第28章 你就是山爺
“嗯？”毛蓉蓉歪過頭來，“這話說的，好像你是他什麽人似的。”
“我是他粉絲啊，鐵粉元老那種級別的。”鹿漫漫歎了口氣，“要是沒有之前那破事兒，我現在已經是追星巔峰了啊。”
“哦豁，你現在也挺巔峰的，都睡到男神了呢。”毛蓉蓉嘖了一聲。
鹿漫漫：“……”
見鹿漫漫表情忽然陰沉下來，毛蓉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鹿漫漫之前說過景牧之誤會她圖謀不軌，這事兒對她來說是挺戳心窩的，不能隨便開玩笑。
於是毛蓉蓉吐了吐舌頭，伸手揉了一把鹿漫漫的頭發。
“對不起，漫漫你別生氣啊，我開玩笑的。”
“過去的事了，我沒生你氣，用不著道歉。就是忽然覺得挺喪氣的，我在幹嘛啊我？他一會兒覺得我覬覦他美色，一會兒又說我走後門。他不把我當回事，但我可是為了他整晚沒……”
鹿漫漫話說一半忽然反應過來，毛蓉蓉不知道自己上小號和許夢媛粉絲對戰一整夜的事，就立刻打住。
她的傾訴欲就這麽硬生生地被掐斷，想說又不能說，不說吧又憋得慌。
“我為了他付出了那麽多，還整晚不睡覺給他改劇本。”鹿漫漫換了個理由把話圓了回去，她雙手捂臉，“我容易嗎我？”
毛蓉蓉感受得到她的憋屈，並由衷地表示同情：“那是相當不容易。”
鹿漫漫歎了口氣，“你別不信啊，我真情實意地粉了他四年多呢。”
“那麽久？他四年前還沒畢業呢吧？”毛蓉蓉著實很震驚。
“沒畢業但已經拍了一部電影了，他演一個俠客，那個帥啊……”
鹿漫漫沉浸在回憶中，直到毛蓉蓉咳嗽一聲提醒她回神這才繼續說下去。
“我從那時候就開始粉他，後來為了離偶像近一些，就跟他考進同一所學校。他們班的匯演和各種小劇場，我都去看過。還有他後來拍的影視劇，我全都買了兩份保存。一份收藏一份留著一遍一遍地看他的表演，鑽研他的演技，我對他的特點太了解了。”
饒是神經大條如毛蓉蓉，這時候也咂摸出味兒來了。
“漫漫，你說要改劇本，其實不是想氣他吧？這新劇本簡直是為他量身製作。要說你不是為了他費心思我都不信。”
毛蓉蓉知道鹿漫漫很仰慕景牧之，但是沒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她不止是追星，甚至想和偶像站在同一舞台，並且以此為動力磨練業務能力，真是追星正能量。
鹿漫漫臉紅了一下，很用力地猛搖頭，“才不是，我就是要氣他！就是氣他！你說他要是知道和我有床戲，臉會不會都綠了？哈哈哈哈哈……”
“……”毛蓉蓉看著她言不由衷的模樣，有點無語。
在毛蓉蓉同情又冷淡的注視下，鹿漫漫的笑聲也沒了氣勢，逐漸轉變為幾個單調的音節。
“你是不是我朋友了？都不捧場的。”鹿漫漫泄憤般地把毛蓉蓉的橘子都搶了過來。
“因為我了解你啊，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毛蓉蓉說完又想起了什麽，“也不知道你和高山景行相比，誰才是景牧之的真愛粉吼？”
毛蓉蓉一句話讓鹿漫漫差點被橘子籽卡喉嚨裏，她咳嗽得厲害，差點背過氣去。
“你坐起來吃。”毛蓉蓉把她扶起來，一邊拍她背一邊碎碎念，“一個兩個都對景牧之死心塌地的，也不知道他上輩子拯救了哪顆小行星，還沒紅就有這種死忠粉。”
鹿漫漫緩過勁兒來，把橘子皮丟進垃圾桶，然後坐在一邊發呆。
“漫漫，你怎麽了？”毛蓉蓉在她麵前揮揮手，“咳傻了？”
“我現在心情不太愉快，你回去趕緊洗洗睡吧，晚安。”
“你沒事兒吧？不然我睡沙發陪著你？你不太對勁兒。”
“沒事，我要思考一下人生。”
毛蓉蓉頂著一頭小問號被鹿漫漫推出了房間。
她有時候也摸不清鹿漫漫的小腦瓜裏想的是什麽，就當是間歇性抽風吧。
“那你也早點睡，我明早來叫你起床。晚安。”
“好，晚安。”
打發走了毛蓉蓉，鹿漫漫一頭栽倒進沙發裏，很苦惱地捂著臉。
毛蓉蓉剛才的一句玩笑話提醒了她。
她就是高山景行這事，除了她哥沒人知道。
景牧之不喜歡粉絲做無意義的事情，她還懟他冷酷來著。
但客觀來說，景牧之說得沒錯。
鹿漫漫道理都懂，就是輪到自己頭上的時感情占據了大半，她就是一時間心理上接受不了。
有種滿腔熱誠待人卻被人家一盆涼水潑下來的感覺，好像錯付了似的。
當然了，她也不是錯付一次兩次了。
就下藥那事來說吧，雖然她嘴上叫囂著和景牧之不共戴天，可實際上哪有那麽容易就討厭他呢？
鹿漫漫心裏氣不過歸氣不過，但說到底，她還是更同情景牧之的處境，他才是一號受害者。
所謂仇恨，換位思考一下也就淡了。
冷靜下來以後，鹿漫漫隱隱產生了幾分危機感。
景牧之對她本來就有意見，萬一有一天她馬甲要是暴露的話，他會不會更討厭她？
不行，一定要捂好她的小馬甲。
找水軍做數據也不是她一個人就做得到的，同樣，捂馬甲也得要有友軍配合才對。
於是鹿漫漫立刻給鹿修遠發了條信息：【高山景行的號萬一哪天暴露了，就說那是你小號，你是景牧之鐵粉。懂？】
鹿修遠：【……】
鹿漫漫：【反正他的戲你也都看過，也很了解他的演藝經曆，說你不是他粉絲都沒人信。】
鹿修遠：【又不是我主動看的……不是你非得讓我陪你麽？】
鹿漫漫：【這不重要。再說買水軍的也是你，別裝了，你就是山爺！】
鹿修遠無奈地回複道：【知道了，小姑奶奶。】
把鍋提前甩給親哥，鹿漫漫這才放下心裏的大石頭，一身輕鬆地去洗了個泡泡浴，然後美滋滋地睡覺。
景牧之和鹿漫漫各自放下心事安然入睡。
可同一個城市裏，有的人就沒那麽舒坦了，甚至可以說是暴跳如雷，根本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