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血濺後宮

  秦勇出了戲院，喝得酩酊大醉。


  他下了馬車，跌跌撞撞地到了西華殿。


  東華殿自魯雯雯離開後，一直空著。


  吳貴妃死後，靈妃便成了西華殿主位的妃子。


  靈妃那日挨了太後的打，越想越氣。


  從她進宮到現在，已經十八年了。這十八年間，先她入宮的妃子早已死的死，病的病。完好無損的妃子裏，就數她資格最老了。雖然她一直是個不起眼的妃子，但是秦勇的其他妃子們已經以她馬首是瞻了。在後宮中，若是太後不在，她就是主事的人。正所謂“老虎下了山，猴子稱霸王”。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忽聞宮女來報，皇上到了。


  她高興地起身，正準備披上外衣，秦勇已經推門而入，她一身薄紗飛撲入他的懷中。


  宮女慌忙告退，關好門。


  秦勇將她抱到床上，笑嗬嗬地道：“愛妃，你越來越漂亮了。”


  靈妃立即扯下薄紗，諂媚地笑道：“臣妾正在想皇上，皇上就來了。”


  秦勇脫下衣服，爬上了床。


  靈妃殷勤地道：“皇上累了一天了，讓臣妾來伺候皇上。”


  秦勇躺在床上，看著靈妃賣力的樣子，隨後道：“誰說良家女子不懂風情?愛妃，你要是去了窯子，那也是個人見人愛的花魁。”


  靈妃臉色一沈，當即動作變得僵硬，她忍不住掉下眼淚，道：“臣妾一心一意伺候皇上這麽多年，想不到皇上竟把臣妾比作窯姐。皇上從來沒有尊重過臣妾，太後也從來沒有尊重過臣妾。這些年臣妾得到什麽了?除了錦衣玉食和奴才們的敬畏，臣妾什麽也沒有得到。”


  秦勇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靈妃摸著自己的臉龐，冷笑道：“算算臣妾挨了多少個巴掌了?請皇上封臣妾為後，以示對臣妾的補償。”


  秦勇皺皺眉頭，哂笑道：“想做皇後?你給朕生個兒子，朕就讓你做皇後。不，隻要你懷上了，朕馬上冊封。”


  靈妃撇撇嘴，冷冷地道：“不生孩子是臣妾的錯?這分明是刁難臣妾。後宮裏除了多年前的那個姓魯的妖精，就再也沒有人懷上過了。這是誰的錯?分明是皇上身體有問題。”


  秦勇一臉嫌惡的神色，他一腳把她踹到了床下麵，喝道：“賤人，你罵朕的皇後?你罵朕?”


  靈妃落下去時，腦袋撞在了地麵上，頓時兩眼直冒金星，她嚎啕大哭起來，大聲嚷道：“罵了又怎樣?”


  秦勇穿好衣服，向門口走去。


  靈妃爬起來，抓住秦勇，發瘋地撕扯起來。


  隻聽“哢嚓”一聲，秦勇的袖子被扯掉了。


  秦勇頓時覺得皇家的尊嚴遭到了冒犯，頓時惱羞成怒，他拔出劍，朝她的脖子砍去。


  靈妃倒在了血泊中，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秦勇頭也不回，走出了西華殿。


  慈儀宮裏，太後醒了，她抬頭望望窗外，天還未亮。


  後宮的女人們大多數都是晚睡晚起。而她則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她想想自己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便在宮女們的伺候下，披著外衣，半坐半躺在榻上。


  她閉著眼睛，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把玩著佛珠。


  漸漸地，她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她喃喃地道：“莫非哀家老了?”隻有老年人才會沒事就回憶過去。如今要生生承認自己老了，真是件痛苦的事情。


  難道是太上皇在陰間向哀家招手了。聽說閻王爺對陽間的什麽事情都了如指掌。想想自己做的那些缺德事，頓時不寒而栗。哀家會不會下地獄?她連呸幾口，心道：“隻有傻瓜才會自己嚇唬自己！”


  哀家也活了將近七十年了，比起一般人已經算是高壽了。閻王爺要是什麽都知道，豈能讓哀家活這麽久！“好人長壽，惡人短壽”一定是不存在的。她所見到的都是“好人短命，惡人長壽”。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人死如燈滅，再變成泥土，什麽都沒有了。這樣的道理，她小時候就知道了。所以，她從來就沒有打算做個好人。


  這樣的年紀，也該活夠了。更何況，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什麽遺憾。女人想有的一切，她都有了。當年，她得到了夫君的寵愛，就算她沒有兒子，但她把別人的兒子搶來了，也算做了一回母親。想起“遺憾”二字，遺憾的是自己竟沒能抱上孫子。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突然，門外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太後隨口道：“進來。”


  一個老宮女急匆匆走進來，跪下道：“奴婢給太後請安。”


  太後擺擺手，不耐煩地道：“大清早的，吵死人了。”


  老宮女戰戰兢兢地道：“西華殿的靈妃死了。”


  太後一愣，她身子前傾，盯著老宮女，質問道：“你說什麽?怎麽回事?”


  老宮女忙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太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手裏的佛珠掉在了地上。


  站在旁邊的宮女慌忙將佛珠拾起來，給太後掖好被子。


  太後機械地道：“你們都退下吧。”


  宮女們依次走出寢房。


  太後揉揉額頭，喃喃自語：“皇上這是怎麽了?”


  最近接二連三地發生事情，刑部大臣的逃亡，戲院裏出了人命，靈妃的死，下一個死的是誰?朝堂下、朝堂上、後宮中，人人自危！

  皇上瘋癲了嗎?

  這也太不像話了！

  皇上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至於這樣就被逼瘋了吧。


  想想皇上也真是可憐，自己的娘都是假的，能不瘋嗎?

  太後心道：“皇上無後，哀家也有責任，得想個辦法幫幫他才好！”


  她陷入了沉思中。


  秦氏王朝必須有繼承人。


  皇上已經年近五十了，再生一個兒子也來不及了。更何況，這麽多年後宮裏也沒留下第二個種。看來，隻有“過繼”了。


  過繼的人選還真是件傷腦筋的事情，必須深思熟慮，慎之又慎，否則繼承人真正掌權的時候，他就不再把哀家和皇上放在眼裏。


  她把自己的親戚由近往遠處篩選。


  忽然，她想起了楊氏，頓時眼前一亮。當年，柯慶在獄中死後，她聞聽噩耗，便求皇上把他的家眷釋放了。隨後，她召見了柯慶的家眷。家眷中有一名婦女，叫做楊氏，是柯慶的續弦之妻，懷有二個月的身孕。


  她暗道：“這可是個好人選。”胎兒的父親柯慶已死，這孩子將來做了皇帝，不用擔心親生父親幹涉政事。


  但是，這腹中的胎兒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