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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安王爺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寫滿了不可置信,他顫抖地指了指地上本該早已灰飛煙滅的物證“你從哪裏來的!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自然是有心人替朕仔細保管好的。”王勃冷笑道。


  “我不信!”安王爺拚命掙拖侍衛們的束縛,從懷裏掏出什麽點燃。


  “保護皇上!皇上小心!”保世嚇得立即跳到王勃身前,他意外安王爺見計劃敗露想來個玉石俱焚。


  “啾!啾!”信號彈打在夜空中,燃放成花朵的摸樣。那是花間閣才有的傳信用的信號彈。


  王勃淡定地推開前麵的人:“你不用再指望你宮裏接應的人來營救了,朕……”


  “哈哈哈!……”安王爺突然猖狂地笑了起來,“你這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 ,真以為老夫將全部希望都壓在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身上麽。”


  王勃不語。


  “郊外的人隻是欺騙秦笛和你那些心腹的小把戲,現在恐怕禦史大夫已經帶人欲攻進宮門了吧!”


  “識相點就快點放了老夫離去,否則!老夫不介意拚個你死我活!”


  王侯之身子一扭,後麵本來束縛住他的侍衛竟被直直摔到了前麵,發出陣陣哀嚎。與此同時,王安石等人也紛紛拔出早備好的軟劍,背靠背以劍相對,與周圍的禁軍僵持不下。


  王勃卻絲毫不為所動:“安王爺真是好勇氣!難道你就不顧及你女兒的死活了麽!”


  安王爺大笑地撕下新娘子的麵紗,“皇上仔細瞧瞧這可是老夫的女兒?平兒早就被老夫派心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你休想拿她來威脅老夫!”


  這回輪到王勃大笑不止了。他招了招手,堂外立刻傳來了安平帶著哭腔的聲音。


  “爹……”


  用花容失色這個詞來形容安平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恰當不過了。禁軍頭領的刀明晃晃地架在她的脖子上,美人紅衣紅妝,無一不帶著喜慶的顏色,同這樣的場麵比起來真是格格不入。


  “安平!你!……你不是離京了麽!”王侯之大驚失色。


  安平哭道:“我……女兒不孝!錯聽了小人的話被騙進宮還……還做了爹爹的牽絆!”


  她又轉頭對王勃哭訴:“皇帝哥哥!我爹知道錯了,你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若不是平兒一直想嫁給你,他也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王勃冷笑:“王侯之欲奪權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此事安平你知情不報是為何故?”


  “還有,敢將注意打到朕的頭上來,王安平你膽子不小啊!”


  安平知道他說的是那天慕容鈺卿幫他設計王勃的事情,頓時麵色更加慘白。她吞吐道:“那是……那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歡皇帝哥哥,可是你卻總不理我。”


  王勃厭惡地皺眉,抬手打斷:“除了安平郡主,其他人給朕立刻打入天牢!王侯之,你若再敢動什麽小心思,休怪朕對安平郡主做出些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來!”


  王侯之雙眸血紅,氣得臉色發青,奈何被製的人是唯一的女兒,隻能恨恨地認栽。


  “爹爹!爹爹!”安平哭著想撲上去,手腳卻人死死地束縛住,開口不停地對王勃求饒、磕頭,後者卻冷漠萬分,視若無睹。


  一場鬧劇就這樣草草開始,草草收場,王勃的目的達到了,花晚照的蠱蟲得解、又製住了王侯之坐穩了皇位,至於慕容鈺卿,雖然放了他人離開可是花間閣閣主重傷的消息早已被他散播出去,就算他能或者離開皇宮也不一定能活著離開京城。


  吵鬧哭喊之後,喧鬧的皇宮終於又歸於沉寂。


  他獨自站在禦書房的桌案前,抬頭仰視著麵前的畫卷似在發呆。房門半閉,偶爾有冷風吹起衣袍秀發,他卻渾然不知。


  “皇上,太醫們說公主隻要靜養一段時日便好,幾無大礙。”保世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裏麵的人沒有回話。


  保世抬頭望了望無月的天色,斟酌著補充一句:“公主一直昏睡著,皇上要不要……”


  “不用了。你們好生伺候著吧。太醫們既然說要靜養就靜養吧,她醒來後有什麽要求你們盡量滿足就是了。”


  “奴才遵旨。”


  保世答應著就要離去,腳才邁出一步又收了回來。


  “皇上,那寧貴人的事……”


  “菱什麽時候走的?”


  “我們的人交接了安平郡主後。”


  “隨她去吧。”


  他事後讓影衛的人徹查了菱的事情,才發現她被接入宮前曾在山上發生過一段意外,陰差陽錯被慕容鈺卿所救,知曉救命恩人是花間閣的人後便自願入閣做了皇宮的臥底。想必菱當時為逼他出宮也沒少做功夫,隻是她隱藏的太好又不得關注所以自己才一直沒有發現。


  至於花晚照。


  見了怎樣?不見又怎樣?慕容鈺卿生死未卜她現在的身體能承受這樣的噩耗麽?


  *************

  三個月後。


  萬芳閣後花園。


  “公主,咱們該回房休息了。”


  “再一會。”


  寧喜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什麽話來。自從公主身體恢複以來,每天都會來後花園坐一會。說也奇怪,自從上次大婚萬芳園出了冒血泉的事情後,後花園那些終年病歪歪的藤蔓轉眼間抽條生長,開出了血色妖嬈的花朵。


  寧喜覺得自己從沒看過這麽豔麗的花朵,花瓣不多卻飽滿傲然,旋轉的樣式宛如精靈悅動的舞蹈,但那肯定不是純潔的精靈,而是散發著邪魅味道的魅精靈。


  公主看它們的眼神憂傷而愛憐,似乎透過它們看著花朵之外的東西。


  “寧喜,太醫說我的身子何時恢複?”


  突然聽見問話,寧喜渾身打了個激靈,可聽清問話的內容,整個人又萎頓下去。


  她癟癟嘴道:“公主,這話您都問了一個月了。您的身子一個月前就恢複了,但是太醫說未免留下病根,平時還要注意。”


  花晚照點點頭,摸了摸枝頭的花朵:“好。”


  寧喜道:“所以公主我們還是快進去吧,雖然現在春天回暖了,但還是得小心得風寒不是?”


  花晚照臉上的笑容淡的幾乎看不見:“好。”


  慕容鈺卿,你答應過我的,如今我已痊愈你何時才來?

  “寧喜,你去跟皇上說,我想去秦大人府上住一陣。”


  寧喜意外:“公主指的是秦笛秦大人?”


  “恩。”


  “你想去秦笛那兒為什麽不自己過來跟我說?”花園門口,明晃晃的身影擋住了主仆兩人的去路。


  “奴婢參加皇上!”寧喜連忙行禮。


  花晚照抬頭看著麵前幾乎三個月沒見的人,表情顯得有些呆滯。


  “怎麽了?太醫不是說你身子一個月前就恢複了麽?”王勃看她的反應有些不同尋常當即眉頭蹙成一團,連忙大步走過來。


  “恩。我想去看看秦笛,好久沒見了。”花晚照後退一步,拒絕他的觸碰。聲音溫柔卻帶著生冷的意味。


  王勃的手僵在半空,場麵頓時愣了。


  “想去就去吧,明天我讓人送你出宮?”他收回手,笑道。


  “我想現在去可以麽?”花晚照望著他,眼神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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