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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陷害7

  與此同時,回宸王府的路上。


  盛元澈的馬車正徐徐朝前行駛著,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疾馳而來。


  車子剛一靠邊停下,聞風立刻滿頭大汗的翻身下馬,朝前一躬身,迫不及待的說:

  “王爺,安王的人趁著雀影司守衛淡薄,把安銑救走了。卑職還聽說,莫夫人遇害,把姑娘給抓了?”


  簾子裏,傳來盛元澈清冷的說話聲:“傳的挺快。”


  聞風本來還有些懷疑,一聽這話,當即就不好了:“怎麽可能呢,王爺,姑娘不可能殺害莫夫人,肯定是被人栽贓陷害……”


  不等他話音落下,眼前垂著的轎簾被裏麵的人緩緩掀開。


  映著車廂一角掛著的油燈微光,那雙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


  “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聞風點頭,連忙解開背上背著的布包,打開一看,裏麵竟是孟嫿隱那隻壞掉的皮影。


  “王爺放心,都修好了。”


  盛元澈緩緩點了點頭,伸手接過皮影,繼而將簾子放下。


  然而,不等簾子將他的身影徹底遮掩,黑暗中倏然竄出一根利箭,破開夜空,咻的一聲紮在了馬車的門骨上。


  聞風一驚,立刻拔出佩劍擋在了馬車前,厲叱:“什麽人!”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抹暗紫色飄飄然的從樹梢上跳了下來,遮掩的半麵之上,一雙狹長的眸子裏透著鋒芒,一如他手中執拿的弓箭。


  見是上官楚岫,聞風稍稍的鬆了口氣。


  可就在他緩緩抬起手想要把佩劍收起來的時候,上官楚岫突然再次拉滿弓弦。


  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尖銳的箭矢在朦朧的夜色裏閃爍著滲人的寒芒,倏然擦過他的身側,猛然穿透那道垂直的門簾。


  “嘭”的一聲,馬車也被這道力量帶的向後一晃,更是驚了馬兒,一聲淒厲的嘶鳴。


  趕車的馬夫被嚇的抱住頭,不過他此刻也顧不得躲藏了,趕緊勒緊馬韁穩住馬兒。


  聞風則是猛地倒吸一口冷氣:“王爺!”


  他驚呼一聲,連忙扯開門簾一看,誰知馬車裏居然沒有人,連那隻箭也不知了去向。


  正奇怪著,那個清冷冷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了起來。


  “上官莊主這麽大的戾氣,怕不是輸錢了。”


  馬車頂上,盛元澈慵懶的側躺著,一手撐在頭側,一手擺弄著那根箭矢,微微眯起的眸子裏透著說不出的淩厲。


  上官楚岫咬了咬牙:“姓盛的,你是真當老子不發威,就拿老子的搖錢樹當燒火棍是嗎?”


  盛元澈略略一挑眉梢,嘴角微微向上一勾,看似笑著,可眼神卻愈發淩厲了。


  “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先是刺殺本王,又辱罵本王,你真當本王不敢殺你?”


  “本莊主今個兒敢在這堵你,就不怕你。”


  聞風用力一皺眉頭,抓緊了手裏的劍柄:“上官楚岫,你再敢對王爺無禮,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上官楚岫壓根兒就不看他,而是沒好氣的繼續說道:


  “姓盛的,丫頭碰上你是真的倒了八輩子的黴,好端端的跟你去赴宴,怎麽就成殺人凶手了,還被關到圖囹大獄去了?你今個兒要是不解釋清楚,可別怪本莊主手裏的箭不認人。”


  不等盛元澈再開口,聞風立刻將眉頭擰得更緊了:

  “姑娘被人冤枉跟王爺有什麽關係?你要是生氣去找姓莫的發火去,王爺還煩著……”


  不等聞風把話說完,上官楚岫不耐煩的眯了眯眼睛,隻見他從袖口裏捏出一枚銅錢,趁聞風不注意用指尖倏地一彈。


  隻聽到聞風一聲悶哼,猛地捂住了嘴巴。


  再低頭時,嘴角上全是血。


  “上官楚岫你……”


  “你什麽你,本莊主在跟宸王說話,哪裏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滾開。”


  聞風氣的不行,然而盛元澈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你鬧夠了沒有。”


  上官楚岫冷嗬:“鬧?本莊主要真是想鬧,今晚莫家是別想安生了。那個丫頭是什麽樣的人,你很清楚,她若想殺誰,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覺,怎麽會就被人給抓了個現形?”


  盛元澈麵無波瀾的嗤聲:“所以呢?”


  見他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上官楚岫更不解了:


  “所以丫頭絕對不可能殺害莫秋韻,她肯定是被陷害的,陷害她的目的是什麽?一來,是你宸王府,二來,便是我麒麟莊。這幾日,你跟莫家走的太近,定是讓那個人感覺到了危機所在,他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你跟莫家聯手,這麽簡單的陰謀你難道沒看出來?”


  盛元澈依舊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隨著右手裏的長箭轉動,淡淡道:

  “她被抓住的時候,雙手沾滿了莫秋韻的血,陷害她的人做了完全的準備,這陰謀,可一點也不簡單。”


  上官楚岫暗暗咬了咬牙根:“正因為不簡單,所以才要盡快出手,先人一步。”


  “急中出錯,最容易給人落下把柄。”


  “可若不做,莫非任人宰割?”


  “你麒麟莊不是肉果兒,宸王府亦不是。”


  “難道宸王已經抓到凶手了?”


  “本王又不是神仙,否則也不必勞煩上官莊主親自來刺探消息。”


  上官楚岫被懟的一時啞口無言。


  而盛元澈則是眯了眯眼睛,繼而不慌不忙的向他撇了一眼:

  “本王倒是好奇,也沒見過你對哪個魁子這般上心過。你究竟是在意那丫頭呢,還是因為那丫頭擔著你麒麟莊的名,若真成了殺人真凶,你麒麟莊也會受到牽連。”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熟悉?


  上官楚岫猛然的一昂頭:“姓盛的,你別不知好歹,本莊主還不是為了你著想,那丫頭身上可擔著宸王府和麒麟莊兩個名,麒麟莊不好過,宸王府也別想好過。”


  盛元澈不以為然:“所以,你想要了對策?”


  上官楚岫冷冷一笑:“不管宸王想怎麽做,反正我麒麟莊是不能任由人往頭上潑髒水。圖囹大獄那種地方宸王比任何人都清楚,丫頭進去是沒有好果子吃的,王爺不心疼,我可心疼。”


  說完,他驀然一個轉身,盛元澈手中轉動的箭矢,也隨之當即一頓。


  略略一抬眼芒,不等上官楚岫走出臉部,那側躺在車頂的男人倏然一個起身,隨著腳下輕點,一個縱身越過聞風的頭頂,而後再一個憑空翻轉,穩穩的落在了他的跟前。


  抬手一橫長箭,擋住了他的去路。


  看著盛元澈那張冷冷的側臉,上官楚岫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伸手一擺,可還沒等碰到那根箭,就被一個擒拿給摁住了肩膀。


  上官楚岫不禁惱火的咬緊了牙根,隨即使勁兒一甩肩頭,反手將弓背向後打。


  然而,盛元澈早料到了他的動作一樣,先向後撤了兩步,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原地一個輕盈且優雅的旋身重新立於他的身後,將手中長箭一指,將箭頭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冰冷鋒利的箭芒壓迫上皮膚的瞬間,上官楚岫立刻僵直背脊,立在了原地。


  盛元澈清冷的語氣略略一沉:“既然你清楚宸王府與麒麟莊一損俱損,那就應該明白,現在不是胡來的時候。”


  上官楚岫沒好氣的嗤道:“難道要像宸王這樣見死不救?”


  盛元澈嗬聲:“本王何時說過不救?”


  上官楚岫眉心一動,略作思忖之後,語氣也隨之柔和了一些:“你想到好法子了?”


  盛元澈不置可否,而是隨著收手的動作,錯步走過他的身側,順手將那個長箭丟進了他的懷裏,淡淡:

  “記住,孟嫿隱是我雀影司的影目,少管閑事,回你的麒麟莊去。”


  上官楚岫非但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發怒,反而高高的挑著眉梢,目送盛元澈上了馬車。


  身後的陰影裏,一個莊奴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莊主,還準備人手嗎?”


  上官楚岫卻眯了眯眼睛,盯著那架緩緩走遠的馬車,隨著轉身的動作,將手裏的弓箭拍在了那個莊奴的懷裏:


  “撤,聽宸王的。”


  與此同時,聞風騎著馬,跟隨著馬車朝街角走去。


  回頭看向上官楚岫遠去的背影,他越想越不對勁兒,忽然,他眼前一亮:

  “王爺,上官楚岫這廝太雞賊了,他居然敢……”


  “無妨。”盛元澈並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了似得,不過緊跟著他微微一重的鼻息,語氣依然不由自主的低沉了下去:

  “此事蹊蹺,萬不能再讓麒麟莊也深陷其中。留個後手,以防萬一。”


  聞風點頭:“的確蹊蹺,莫夫人死的那麽淒慘,到底是誰膽敢在莫家殺人行凶,還能逃之夭夭無所遁形呢?”


  簾子後,盛元澈沒有言聲,而是不慌不忙的從衣袖裏拿出那個修好的皮影,若有所思。


  而簾子外,聞風喋喋不休的繼續說道:


  “……王爺,卑職以為此事其實也不難,咱們都知道姑娘是無辜的,隻要為莫夫人屍驗傷口,證明並非姑娘所為,不就能替姑娘洗清冤屈了?”


  盛元澈終於開口了,卻隻是幽幽的說了一句:“不容易。”


  聞風明白,不管是誰殺了莫夫人,莫雲沁敢假借誣陷,必定想到屍驗會查出問題,所以,他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屍驗。


  略略一皺眉頭,聞風眼睛滴溜一轉,忽然想到了。


  趕緊四下張望了一眼,他朝著馬車的窗戶前略略傾了傾身子,迫不及待的低聲道:

  “王爺想屍驗,其實也不必經過莫家同意,移形換影之計,咱們又不是沒幹過。”


  不等他話音完全落下,餘光裏突然瞥見窗簾被忽而掀開。


  昏暗裏,一雙清厲的眸子冷冷地看著他,冷不丁把他嚇的一個激靈。


  聞風趕緊低下頭:“卑職失言。”


  而那眸子的主人,卻隻是淡淡的說:“順便調查一下竹琇的去向,莫夫人出事後,她便不見了蹤影。”


  聞風略作遲疑片刻,緊跟著立刻喜上眉梢:“是,卑職明白了!”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聞風疾馳而去,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黯淡的月色裏,寂夜的街道上,響徹著車輪滾動的吱呀聲。


  十字路口前,車夫正要轉向,身後忽而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製止聲。


  “慢著。”


  趕緊勒緊馬韁,車夫恭聲問:“王爺,咱們不回府了?”


  馬車中安坐的男人略作遲疑,隨著指尖微微繃緊,他這才緩緩的開口道:


  “去圖囹大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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