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聰明絕頂
小女孩的這番話,恰好被路過的夏安清聽到,眼底難掩一份厭惡之情。
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嘀咕。幾天光景過去了,那些殺手為何到現在還沒有行動?
顧陌離與陸遠川的突然到來,令夏安清收回了思緒。
她忙活著湊過來,笑著與顧陌離、陸遠川打著招呼,“陌離哥哥、遠川哥哥,你們怎麽來了?”
夏安清故作疲憊的樣子,惹人憐愛!
陸遠川一眼便察覺到夏安清的不對勁,仔細打量一番之後,一臉緊張的詢問道:“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可是生病了?”
“沒有,隻是這些天熬粥施粥有些乏了。”
這話從夏安清的口中說出後,顧陌離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並未刻意去拆穿她的謊言。
陸遠川則是一臉心疼,勸說道:“你身體本就不好,若是累了,便回府中休息,何必這樣苦了自己呢?”
“清兒想要跟遠川哥哥在一起,清兒不累。”
這令人酥麻的聲音,傳到顏雲卿的耳朵裏,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陌離大步來到顏雲卿身邊,看了眼那正在排隊等待施粥的百姓。
直接將顏雲卿手中的勺子,遞到了香菱手中,隨後牽起她的手往旁走開。
“王爺,你沒有看到我正在施粥嗎?我忙得很,請你不要添亂好嗎?”顏雲卿略有不滿的對顧陌離抱怨著。
顧陌離停下腳步,眼底透著些許冷意,垂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你覺得施粥重要?還是勘察地形,早些挖設排水溝比較重要?”
“自然是勘察地形,早些挖設排水溝比較重要了。”顏雲卿想都沒想,爽快的做出了回答。
顧陌離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便不再多說些什麽。
另一邊的陸遠川看到顧陌離與顏雲卿手牽著手,有說有笑的,誤以為顧陌離真的將治理洪澇當成了遊山玩水。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朝著兩人走去,忍不住對顧陌離做出了抱怨。
“王爺,請你重視一點這件事情好嗎?現在水雲城的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而你居然有閑情逸致跟公主打情罵俏!”
聽到陸遠川的話,顏雲卿急忙掙脫了顧陌離的手,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陸遠川兩眼。
這小子,還真跟書上所寫的一樣,挺正派的嘛!
至於顧陌離……那雙眼睛透著幾分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隻是要勘察地形而已,陸將軍未免太過緊張了。”顧陌離始終保持著風輕雲淡的態度,並未過多解釋方才的事情。
陸遠川心裏生氣,卻拿顧陌離沒辦法。
畢竟,他隻是一名將軍,可顧陌離卻是高高在上的璟王爺,他氣鼓鼓的牽著夏安清往前走。
顧陌離無謂的挑了挑眉,也想去牽顏雲卿的手,結果卻被她躲開了。
幾人朝著堤壩走去,誰知途經一片山林時,假扮成馬匪的殺手迎麵而來。
混亂中,夏安清故意弄傷自己,故作害怕的模樣,緊緊的抓著顧陌離當救命稻草,“陌離哥哥,清兒好疼啊!”
夏安清捂著被劍砍傷的腿,可憐兮兮的向顧陌離求救。
顧陌離低頭查看夏安清的傷勢,再抬起頭時,卻已不見顏雲卿的身影。
那些馬匪似乎也少了許多,這不禁讓顧陌離懷疑這些馬匪就是衝著顏雲卿來的。
顧陌離欲要離開尋找顏雲卿,夏安清再次可憐兮兮的握住了他的手,眼淚汪汪的懇求,“陌離哥哥,請你不要走好嗎?清兒是真的害怕。”
“放開!”顧陌離以命令的口氣,對夏安清說道。
夏安清卻像是鐵了心,雙臂瞬間緊緊的環在顧陌離的腰間,楚楚可憐的說道:“陌離哥哥,你曾經說過,會一生一世保護清兒的。清兒是真的害怕。”
顧陌離就這樣被夏安清給纏上了。
顏雲卿在混亂中逃跑,豈料那些馬匪竟然對她一個弱女子窮追不舍。
陸遠川在與這些馬匪打鬥過程中,發現這些馬匪好像是衝著顏雲卿而來。
沒有任何猶豫,陸遠川挺身而出,擊退那些追殺顏雲卿的馬匪,拉著顏雲卿的手一路向北逃走。
那些馬匪像是鐵了心一般,對顏雲卿他們窮追不舍。
慌不擇路,他們被馬匪逼到了山崖處。
眼看著顏雲卿失足落崖,陸遠川沒有任何猶豫,縱身跳下,將顏雲卿緊緊的護在懷中,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保護。
不知道滾了多久,顏雲卿明顯感覺受到抱著自己的陸遠川,一聲悶哼,便停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到滿身傷痕已經陷入昏迷的陸遠川。
“陸遠川……陸遠川,醒醒啊!”
她嚐試著呼喚了兩聲,陸遠川並無任何反應。
不會……死了吧?
身為一個外科醫生,她不能見死不救。
她慌忙爬起身,跑到陸遠川身邊查探他的傷情。
還好隻是一些皮外傷,顏雲卿鬆了一口氣,從空間中拿出急救箱,開始為陸遠川處理傷口。
“咳咳……”陸遠川一陣猛咳,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你醒了?醒了就好,別亂動啊,還有最後一處傷口……”
察覺到陸遠川蘇醒,生怕他亂動,影響到下一步治療的顏雲卿開口對他嚴厲製止。
陸遠川低頭看向腰間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再看向顏雲卿。
此時,顏雲卿對於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似乎並沒有懼怕,一臉淡定的清洗傷口、上藥、縫合,一切是那樣的得心應手。
他已經聽說,顏雲卿把孕婦肚子拋開,取出孩子的事情,也就沒有太過驚訝。
“謝謝!”待顏雲卿處理好傷口後,陸遠川發自於真心的道謝。
對於陸遠川的這份道謝,顏雲卿顯然是受之有愧。
她將餘下的金瘡藥塞到陸遠川手中。
隨後淺笑著,風輕雲淡的說道:“其實,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你這滿身傷痕,畢竟是為了保護我而受傷的,所以為你療傷,也是我分內的事情。”
“既然你能動了,我們先躲躲吧,那邊好像有個山洞,我扶著你過去。”
一邊說著,顏雲卿起身用手扶住了陸遠川,絲毫不扭捏做作,一切都那麽落落大方。
此刻,陸遠川發覺現在的顏雲卿似乎有些不同。
少了份囂張跋扈,多了幾分冷靜理智。
反倒是夏安清,之前的種種行為十分可疑。
想到這,陸遠川從懷中掏出來一塊手帕,將手帕打開之後,裏麵包裹的是還未焚燒幹淨的藍色手絹布屑。
“將軍這是何意?”顏雲卿一眼便認出藍色布屑。
確仍舊故作茫然地向陸遠川提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