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安托瓦內特以為,自己的丈夫是攝政王,在國王的身體狀況每況日下的現在,路易·奧古斯特的權利一天天地增加,她的地位應該跟著一點點抬高才對。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別人依舊奉承著那個可惡的東方女人,更讓她鬱悶的是,自始至終,那個東方女人都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這是她最為惱怒的一件事情。更讓她憤怒的是,無論是她的身邊的女管家德諾愛麗絲伯爵夫人還是密友藍貝兒王妃,抑或是奧地利大使梅爾西都在告誡她,要求她別跟琴璣對著幹,就連她的母親奧地利女王特蕾西亞也一再寫信給她,嚴厲要求女兒對琴璣“客氣一點、禮貌一點”。


  這讓十六歲的安托瓦內特十分憤怒,也十分委屈。


  安托瓦內特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認識了她第二位密友,伊利伯爵夫人,也就是約蘭德·加裏布埃爾。


  無論是當時的審美角度還是後世的審美觀來說,這位夫人都是一位大美女,她的美貌是公認的,而且性格溫順,她的出現很好滴撫慰了安托瓦內特的孤獨,安托瓦內特很快就跟她形影不離。


  這也讓凡爾賽的人們議論紛紛。


  無他,安托瓦內特跟伊利伯爵夫人走得太近了,加上安托瓦內特的婚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她本人又相當任性、以破壞凡爾賽的規則為樂,使得人們議論紛紛,認為安托瓦內特跟伊利伯爵夫人存在不正當關係。


  這種流言在安托瓦內特提出為伊利伯爵夫人的家族償還債務的時候達到了高潮。


  所有的人都提出了反對。


  就連路易·奧古斯特也不得不找上妻子,希望妻子能夠改變主意。


  安托瓦內特拒絕了。


  她不但拒絕了,還指責丈夫:“怎麽?允許你跟那個女人天天呆在一起,就不允許我有一兩個朋友嗎?”


  王儲氣死了:“請你禮貌一點,那是我法蘭西的公爵!”


  “加裏布埃爾還是傳承了幾百年的伯爵夫人呢!”


  安托瓦內特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王儲氣死了:“可是公爵在凡爾賽的開銷全部是自己承擔的!她沒有花法蘭西國庫的一個法郎!”


  安托瓦內特立刻道:“我也有嫁妝。用我的嫁妝來支付又怎麽了?”


  “那可是五十萬金幣!”


  王儲路易口中的五十萬金幣,其實是指金路易,一枚金路易為二十法郎,五十萬金路易就是一千萬法郎。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更別說,安托瓦內特自己沒有什麽概念,加上她自己花錢無數,她的嫁妝經過這兩年的揮霍,早就不剩多少了。


  安托瓦內特可不是一個容易說服的人,或者說,她的公主脾氣真的一點都不小。在外人看來,安托瓦內特是跟溫柔和善的小公主王儲妃,可她身邊的很多人都知道她其實相當任性,遇到事情的時候,也相當固執。


  就跟現在這樣,安托瓦內特覺得,自己已經答應了自己的好朋友了,結果王儲叫她改變主意,這不是讓她失信與人是什麽?這不是掃她的麵子是什麽?

  見丈夫不肯讓步,安托瓦內特大怒,她躺在地上,就跟小孩子耍賴一樣,揮舞著四肢,大喊大叫。


  一會兒說王儲不尊重她,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妻子看待,一會兒又說王儲故意讓琴璣欺負她,一會兒又說自己就這麽兩個朋友了。


  完全不顧外麵的侍從是否會聽見。


  在這種無賴手段下,王儲隻能敗退。


  凡爾賽沒有秘密,很快,王儲跟王儲妃之間的這點事情就傳到了琴璣的耳朵裏麵。


  說話的這人對琴璣這樣道:“公爵殿下,貴族在凡爾賽的費用是自理的,這是規矩!王儲妃竟然公然挑釁這種規矩,隻怕下一次,她就要對付您了!”


  琴璣道:“放心吧,她還沒這麽大能量。”


  話傳到了安托瓦內特的耳朵裏,讓她更不舒服了。


  可巧,這天的晚宴上,有人再度讚美了琴璣的首飾:“啊,尊貴的公爵殿下,您的首飾真是精巧。這一套從來沒有見您戴過呢。請問您的珠寶商是哪位,能為我介紹一下嗎?”


  琴璣笑道:“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這是我的我未婚夫讓人捎帶給我的。”


  “您的未婚夫真是疼您呢。”


  大家議論紛紛,很多人表示,琴璣每天一套首飾,從來就沒有見她重複過。


  女人的話題裏麵永遠都不會少了衣服和首飾。


  琴璣的珠寶首飾比安托瓦內特更加富麗堂皇不說,就連數目都比安托瓦內特多,這讓安托瓦內特更加嫉妒了。


  好吧,安托瓦內特雖然嫉恨交加,可是她還有點腦子,所以沒有發作。卻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裏。


  這裏不得不提一個女人,讓娜·瓦羅爾,自稱是英國公主,祖先在王位繼承中失敗,所以不得不流亡國外。


  她知道,因為琴璣的緣故,很多珠寶商都準備了富貴堂皇的珠寶打算賣給琴璣。


  當然,琴璣從來不會購買珠寶,以至於這些名貴的珠寶都積壓在了那些商人的手裏。


  聲稱是琴璣的親戚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是安托瓦內特的親戚呢?反正歐洲王室聯姻的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楚,自己就是冒充了安托瓦內特的親戚,也不會有人細查。


  而且她又不要什麽權利,她隻要錢就夠了。


  明白了自己的目的,也明確了目標,讓娜·瓦羅爾很快就製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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