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在安妮·博林幾乎要燒起來的目光中，琴璣再度成為了國王亨利八世的舞伴。不過，這一次沒等音樂聲響起，因為自從安妮·博林被加冕為王後之後，非必要不留在白廳宮的西班牙大使沙普伊斯竟然出現在了舞會上！
因為太過異常，竟然產生了摩西分海的效果。
這位西班牙國王兼羅馬帝國皇帝的心腹徑直走到亨利八世麵前，用無可挑剔卻又不容怠慢的高傲神情行了一禮，然後轉頭對琴璣道：“琴小姐，恭喜你了。”
“恭喜？為什麽？”
“您的船隊殲滅了紅胡子，想必不久之後就會抵達倫敦。”
貴族們一聽紅胡子一次，轟地一聲，炸開了鍋。
亨利八世見琴璣不明白，少不得解釋道：“紅胡子是大西洋上最出名的海盜，凶殘無比。據說他的手下從無活口。”
“是這樣嗎？那他有幾條船？”
“大概有五條吧。”
沙普伊斯道：“是八艘，而且都是快船。仗著這些快船，紅胡子在大西洋上肆無忌憚，隻要被他盯上的船都逃不了。”
“是嗎。”琴璣淡淡地道。
“不過，顯然小姐的船隊更強大。據說紅胡子的老巢都被小姐的船隊給端了。”
“啊~！”琴璣道，“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您知道？”
“是的。之前樞密院的報告中提了一句，說是有一群笨拙又可愛的小賊，先是不自量力挑釁我的船隊，發現不敵之後就直接把船隊帶到了一座火山島。島上有很多黃金。因為事關提早付清購買領地和產業的款子，所以我有印象。啊，對了，沙普伊斯閣下，”
“是的，小姐。”
“我聽說海上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誰打下來，就歸誰。是這樣嗎？”
“是的，小姐。”
“那正好。那座海島還不錯，有淡水有深水港，還有天然避風塘。樞密院還特地請示我，希望在那裏修座燈塔呢。”
“琴小姐，那片海域經常有海盜出沒。”
“比紅胡子如何？”
“雖然不如紅胡子，卻差不到哪裏去。”
“既然不如紅胡子，那有什麽好怕的。我相信，很多商船穿越海洋的時候，都會需要中轉站。”
“你還讓海盜停靠？”
“隻要他們願意繳納稅金。”
亨利八世道：“琴小姐，會繳納稅金的是商人，海盜才不會納稅。”
“如果是海盜的話，我的部下絕對不會客氣。”
沙普伊斯沉聲道：“琴小姐，請問您知道西班牙的珍寶船嗎？”
“是給貴國的皇帝陛下運送黃金和貢品的船隻嗎？”
“是的。”
“請問這些船有什麽問題？”
琴璣一派天真的模樣，直接讓沙普伊斯一滯。
“啊，我明白了。沙普伊斯閣下是在擔心，我的船隊會襲擊貴國的珍寶船？那也容易。貴國完全可以雇傭我的船隊做保鏢，隻要繳納五分之一的貨物就行。當然，在我的海島停靠的時候，也需要申報貨物、繳納過路費和海關稅。”
沙普伊斯道：“看起來小姐對經營海島很有一手。”
“這種事，聽得多了，不就會了？再說了，我手下那許多人，一人計短三人計長。我隻要提個大概，自有政事堂官員去完善。哪裏需要我操心。”
亨利八世道：“政事堂？”
“是的，政事堂負責政務，樞密院負責軍務。政事堂首座叫領議政大臣，樞密院首座叫領軍機大臣，是不是又好聽又好記？”
兩套機構，一套政事一套軍事，輕而易舉地繞過了女性不得直接治理領地的限製。
“您真是聰穎過人，竟然想到這麽個法子？”
琴璣道：“不過是照搬了我的故鄉的官僚機構罷了。”
“原來如此。”
一曲畢，琴璣按照自己的習慣早早告退，可是她才回到自己的小樓，就看見加德納主教在大廳裏等候。
“小姐，我聽說了一件是，你是被流放到歐羅巴的，這是真的嗎？”
琴璣道：“誰跟您這麽說的。”
“請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琴璣道：“請您先告訴我，到底是誰跟您說的。”
“很多人都在傳，想必今天舞會之後，很多人都會知道。據我調查，最初是博林家在傳。”
“博林？”
“是的，博林父子。”
“他們也隻有這一點手段了。”琴璣冷冷地道。
加德納主教道：“現在您能跟我說實話了嗎？”
琴璣想到了這個副本的人設。
她答道：“琴這個姓氏，是我抵達英格蘭的時候想到的。”
加德納倒吸一口氣：“您本來不是這個姓氏？”
“沒錯，琴，就是King。”
加德納一震：“君主？”
“沒錯。”
“可您卻自降身份，想做英格蘭的貴族！身為王族，怎麽可以自降身份？！”
“因為我的父親沒有兒子，隻有我一個女兒。按照法律，他的皇位將由我的堂兄弟繼承。”
“這……您可以嫁給您的堂兄弟。”
“不可能的。在歐羅巴，可以用一張特赦令搞定，但是在我的故鄉，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種婚姻是不合法的，也不可能被承認。我的堂兄繼位後，我要麽按照堂兄的意願，嫁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然後一輩子都被關在一個小園子裏。要麽，就隻有離開。”
“小園子？是莊園嗎？”
“不，比莊園小多了。”
“您發誓，您說的都是真話。”
“當然。”
“請按著這本福音書發誓，您說的都是真話。”
琴璣按照要求，將左手放在福音書上，道：“我發誓。”
加德納主教又問：“那麽，您的隨從是怎麽一回事。”
“我選擇放棄我的身份自我流放，我的三個堂叔，一個派了自己的次女，一個派了自己的幼子，一個派了自己的私生子，分別作為我的隨從。此外，我的舅父也派了一兒一女來到我的身邊。隻要我不回去，他們就會效忠於我奉我為主。否則，他們會按照法律和傳統，砍下我的腦袋。”
“他們是獄卒？”
“在是獄卒的同時，他們何嚐不是囚犯？”
“可是您的部下有很多。”
“當然。如果說我的堂兄弟繼承的是我父親的皇冠和土地的話，那麽我父親的個人財產可以由我繼承，我母親的陪嫁和個人財產也一樣。我的父母當然有屬於自己的忠仆，我也一樣。當然，我的堂兄也有不少政敵，他們中間有人害怕被清算，所以選擇跟我一起離開。”
加德納主教唰唰唰地在紙上寫著。
最後，加德納主教道：“這件事，請交給我。請放心，我會料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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