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04
琴璣才從白廳宮回返西苑，就看見瑪麗在她的韶華軒久候了。
她很擔心北部的人民，所以特意來拜訪，想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琴璣也不隱瞞，直接道：“西摩兄弟想讓我們出兵。”
“這！”
瑪麗倒吸一口涼氣。
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不過我推了。我告訴國王，讓我防備西班牙和法蘭西更有效率。而在保證英格蘭統一不分裂又能盡快消弭這次災禍的人，隻有一個。”
琴璣說完，靜靜地看著瑪麗。
瑪麗先是一愣，再一想，道：“薩福克公爵！”
她姑姑已故瑪麗·都鐸長公主的丈夫，老牌王室成員，陪著亨利八世南征北戰，是英格蘭名將。
“沒錯。”
瑪麗扭著手，一臉沉痛地道：“我，我不認為北方的人民有錯。”
琴璣道：“我也不認為，捍衛自己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是錯的。”
“可是……”
“但是政治沒有絕對的對錯。瑪麗，你要記住，身為君王，第一要務是守住疆土，任何情況下，都別讓人民站到你的對立麵去。”
“可是，可是這一次……”
“如果發生了跟這次一樣的事情，那就必須快刀斬亂麻，用最快的速度控製局麵。記住，君主絕對不可能認錯，也不會有錯。如果君主有錯，那就是人民的錯。”琴璣的聲音極低：“其實，人民才是真正不會犯錯的。但是，他們的想法能被誘導，他們的情緒也很容易安撫。關鍵在於，君主陛下有手段，不能猶豫，更不能反複無常。懂嗎？”
瑪麗連忙點頭。
雖然她還是不太明白，但是：“我會記住的。”
琴璣笑道：“你難得來一趟。走吧，我們去後麵的喜雨亭喝茶。順便看一看我這裏的中海池。”
瑪麗也順著琴璣道：“是不是您上次讓人養在池塘裏的河蚌？萊特跟我說過，他還說，這是田。我當時就懵了，池塘怎麽會是田呢！”
琴璣道：“他說，池塘是田，本質來說，也沒錯。”
“沒錯？”
“沒錯，對於我們來說，土地可以是農田，可以出產食物和財富，江河湖泊也是農田，也能出產食物和財富。當然，大海也是。”
“食物我懂，可是財富，是金銀珠寶嗎？”
“是各種各樣可以換成錢的東西，比方說，茶葉、絲綢，這是農田裏的財富。”
瑪麗點了點頭，這個她懂。
“那麽珍珠，就是江河琥珀裏出的財富。”
瑪麗恍然大悟：“這是珍珠農場？”
用來生產珍珠的農田，當然必須建在湖泊裏。
琴璣道：“沒錯。這是河珍珠的種植園，還有海珍珠的種植園，就在大西洋上。當然，按照我們的法律，珍珠種植園獨屬於皇家。任何膽敢盜竊我們的利益的家夥，我們都有權利宣戰。”
瑪麗連忙點頭。
她當然知道輕重。如果珍珠也能跟麥子一樣，從農田裏生產出來，她也會牢牢地把這種秘方捏在手裏。
她問道：“那麽，請問這些池塘能出產多少珍珠呢？”
琴璣道：“河珍珠生長起來很快，有的種類三五年就很漂亮了。不過，如果是海珍珠，至少要五年時間。沒有五年可出不了成果。而且河珍珠可以養在庭院池塘裏，所以可以不用擔心天敵，而海珍珠，因為麵臨著海裏的章魚、烏賊等天敵，所以折損率會很高。不過，做首飾，河珍珠和海珍珠都可以，隻不過海珍珠的光澤、品相更好一點。如果是要入藥，就必須是海珍珠。”
瑪麗這才想起來，聖人國擁有的，不僅僅是黃金和遍地的香料，還有璀璨的文化和曆史，以及各式各樣的技術。
而這些技術，才是聖人國的財富的來源。
想到這裏，瑪麗就忍不住想起聖人國的醫術，還有規範的醫療設施和醫療研究機構。
她很清楚惠民局在倫敦市民中的影響力。
她道：“王姐，請問，西摩兄弟想讓您派兵，是想降低我們的影響力嗎？”
琴璣道：“不是我們，而是你。”
“我”
“是的。我的影響力，在於這些宮殿，在於我的財富，在於我的領主府。而你的影響力主要來自於你的母親和宗教信仰。”
瑪麗苦笑：“原來西摩並不是我真正的支持者。”
他們隻是需要我的影響力以鞏固他們的地位而已。
琴璣沒有說話。
這些，瑪麗遲早也應該認識到。
她並不是主時空裏那個孤苦無依的女孩，所以隻能接受帶著毒藥的餌食。
現在，她有家人，作為家人之一，琴璣會保護她。
f當然，不是那種把她放在真空中的保護。她會帶領她，用她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這個世界。
良久，瑪麗才道：
“抱歉，我失態了。”
琴璣道：“瑪麗，你不需要因為這種事情向我道歉。因為我是你法律上的姐姐，是你的家人。在家人麵前哭泣、流淚，都是很自然的事。如果你連這點事都要跟我道歉的話，那萊特就要擔心了。”
瑪麗忍不住失笑。
是啊，萊特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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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看看，又添了幾位狼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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