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忽悠
現在的一切都和楚蕭的想法對應起來。果然,蘇燁在楚蕭這裏碰了釘子之後,就轉而找到了沈家,對著沈川說的這些有的沒的。
而楚蕭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這一切全都是事實,蘇燁是拿得出證據的。楚蕭很難把自己完全說成一個遊離在整件事之外的無辜者。最重要的是,楚蕭並不能確保蘇燁還和沈川說了些什麽。沈川也絕對不會主動告訴他。
然而楚蕭最想不明白的其實是,蘇燁為什麽要去找沈川說這些?楚蕭理解不了蘇燁的想法。蘇燁找到沈川,說明是楚蕭害了他的事實,那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先出手的不是蘇燁嗎?不是蘇燁先置楚蕭於死地嗎?蘇燁是真的覺得自己占理嗎?
更何況,蘇燁根本就沒有弄清楚眼下的主要矛盾到底是什麽。到底是不是楚蕭害了他根本就不重要。對沈家來說,最重要的隻是,沈家有了把海天收歸名下的機會,僅此而已。其他的沈家並不會在乎,也不會有那份閑心挽救海天於水火之中。對他們來說,不在背後踩一腳已經算是仁慈了。
要應對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承認。楚蕭越是藏著掖著,沈川就越會覺得楚蕭是心裏有鬼。
所以,楚蕭並沒有撒謊,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沈川想了想,回答道:“很簡單啊。看得出來,之前你和蘇家這對父子就有些不對付,所以就出手坑了他們一把。”
楚蕭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對沈川說道:“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他們什麽都沒做,就僅僅是不對付而已,對我又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付他們呢?”
沈川聽到楚蕭的話,皺著眉頭想了想。雖然說的確是這麽回事兒,但是沈川也不能確定,楚蕭是不是那種會主動出手害人的人。
但是不管怎麽說,沈川已經動搖了,而且從沈川的回答來看,楚蕭就知道,蘇燁僅僅說了自己被楚蕭害了,卻根本就沒有說明是因為什麽原因。他可能隻是想瓦解沈家和楚蕭的關係,而後續要怎麽做,可能根本就沒想好。
楚蕭接著往下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要犯我,我隻能斬草除根。不然後患無窮。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楚蕭的話說到這裏,沈川就明白楚蕭是什麽意思了,順著楚蕭的話說下去:“你的意思是,是蘇家先害了你?”
“不然呢?”楚蕭攤了攤手,表情也很無奈,“你現在去公安局查查案底,應該還能查到,他們曾經羈押過三個小混混,是因為半夜在我的診所門外撬鎖。那天我還跟著去做了筆錄。你想一下,三個市井中的小混混,跟我能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要半夜來敲我家的鎖呢?”
沈川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在等待著楚蕭的下文。
楚蕭接著說下去:“我知道你並不相信,你可能會想,我本身就在市井之中混跡,會得罪什麽人,可能也是在所難免,並不一定就是蘇燁和蘇派來的人。是這麽想的吧?”
沈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的確就是他的想法。
楚蕭解答了沈川的疑問:“出去之後我就讓葉城盯著那三個人了,那三個人隻是拘留而已,遲早要有人把他們撈出來。而撈他們出來的,就是蘇放和蘇燁身邊的人。這一點你要不信的話,可以現在就問問葉城。畢竟現在我就在你麵前坐著,也不會有跟葉城通氣的機會。”
沈川搖搖頭,擺了擺手,說道:“楚老弟,誤會了,我問你這些隻是出於好奇,可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啊。”
楚蕭臉上表示理解,心裏把沈川罵了一萬遍。明明就是懷疑了,還非要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套話套得都不那麽光明磊落,跟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有什麽區別。
嘴上笑嘻嘻,心裏mmp,無論如何,楚蕭在麵子上還是要應付的:“你信我就好啊。我當時還後怕了好一陣子,防了好久。就怕哪天趁我不注意,他們那一次沒成功,再來一次,那我不就危險了嗎?”
沈川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確實,自我保護也是應該的。”
“我不僅僅是要自我保護啊。”楚蕭說到這裏,臉上做出些悵然歎惋的表情來,對沈川說道,“我手裏的那套金針,是我的師傅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很希望能再見到我的師傅。但是那天那幾個小混混在我這撬鎖的時候,我在屋子裏聽到了他們的交談。我聽到他們說要把我的金針偷出來。這一點,我絕不能容忍。不管是錢,還是別的什麽,他們想要我都可以給他們,唯獨這套金針,絕對不行。”
這件事,是沈川並不知道的,沈川聽到楚蕭說,蘇燁和蘇放居然對楚蕭的金針有企圖,也是吃驚了一把:“那是你賴以傍身的東西,他們怎麽能?”
“怎麽就不能?”楚蕭十分惆悵的笑了笑,說道,“就是因為知道他們對這套金針有企圖,我才不得不做出反擊。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防得了他們一時,卻也防不了他們一世。如果不能一次性解決他們的話,不一定哪天我還會再中招,就算是拚著我人出事,我也絕對不能弄丟,我師傅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楚蕭說到這裏,仰頭灌了一口酒,接著說道:“對我來說,這套金針本身的作用是其次。說句狂一點的,其實醫術到了我這個程度,其他的不管是器材還是道具,就算再好也隻是錦上添花,我真正依賴的還是我本身的醫術。這套金針對我而言,價值並不在於它的功用,而在於這是我的師傅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楚蕭的表情做的十分到位,簡直讓人信以為真。其實沈川從感情上本身就是偏向楚蕭的,現在聽楚蕭這麽說,看見了楚蕭的反應,更加相信了楚蕭的話,替他倒滿一杯酒,往他麵前推了推,對他說道:“我能理解你的這份心思。隻是沒想到,蘇燁和蘇放居然想著偷你的金針。如果我早知道有這層關係,也不會來問你。”
其實,沈川不知道的是,楚蕭還是說了謊。這套金針的醫療效果對他而言,可並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那麽可有可無。雖然說他自己本身的醫術也很厲害,但是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套金針本身神奇的作用,和它的醫術結合在一起,起到的作用,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
當然這一點他是不能跟沈川說的。沈川也是個心術不正之人,如果讓沈川知道了這套金針的神奇作用,也難保沈川不會變成第二個蘇燁,對楚蕭的金針有所想法。楚蕭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沈川喝了一口酒,對楚蕭說:“今天這個事兒希望你別怪我,我真的是好奇而已,就在之前沒多久,蘇燁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了這些事兒,我也是真的好奇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沈川當然是不會對楚蕭有什麽愧疚的,他最怕的是因為這件事惹怒了促銷,不肯再跟他合作。
楚蕭從來就沒有想跟他合作的意願,現在跟他短時間內達成合作,隻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楚蕭嗬嗬一笑,把沈川倒給他的酒一飲而盡,回答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難道我還會怪你不成?”
沈川聽見楚蕭的話,放心了不少,臉上有了些笑意,樂嗬嗬的給楚蕭倒酒,說道:“就知道楚老弟心胸寬廣能容人。”
既然已經打消了沈川的懷疑,楚蕭就知道,下一個就應該是沈川了。
楚蕭對沈川說道,“我的墨歸還要靠你,實現互惠共利,你我更是投契,相遇即是緣分,不如我來為你看看診,調養調養身體?”
沈川沒有立即回答。楚蕭還是太心急,說起這個,沈川心裏就有些犯嘀咕了。因為根據蘇燁的說法,起初的日子裏,蘇燁和蘇放是切實的感到腎功能加強了,才敢玩的那麽放縱,結果沒出多久,腎就廢了。萬一楚蕭也如法炮製,用同樣的手法作用在他身上,讓他在短時間內覺得身體機能得到了提升,可實際上身體是廢掉的,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敢以身試法去賭。
楚蕭看見沈川沉默不語,就知道沈川在擔心什麽。看來他還是沒能完全打消沈川的疑慮。楚蕭也是此時才發現,自己的確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應該再穩一穩沈川再提出這件事的。
但是事已至此,騎虎難下,楚蕭也隻能繼續說下去:“不瞞你說,上次喝酒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麵相。你有沒有覺得右側小腹偶爾會疼,而且疼的沒有什麽規律?有時候會十分焦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有時候夜裏也會莫名其妙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