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起源（六）
似乎都不是……
因為如果真這麼簡單就能殺死的話，他們也沒必要把她弄到這球里去了。
那小姑娘被丟進去的一瞬間還發出了一聲尖叫，但那門還是毫不留情地閉合上了。
我聽到她開始在球里更加猛烈的尖叫起來。
不過這個大球一看就是那種全封閉的，我之所以能聽到她的尖叫聲，只不過是因為這清明夢是她傳達給我的罷了，現在在球外的這這些傢伙……斷然是什麼都聽不到的。
我本來以為她被關進球內之後，月剛他們要麼就是用火烤，要麼就是高壓電擊之類的，誰知他們竟然直接離開了！
最終只留下了幾個緬因人來看著房門。
不過我卻聽到在他們離開的瞬間，那小女孩兒在球內清晰地說了一句話：「我會報仇的……」
……
這話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倒不是說這話本身有多麼恐怖，而是這樣的句子出現在這麼一個小女孩兒的身上，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要知道她這個時候可還是具備正常意識的活人呢！看年齡最多不會超過七八歲的樣子，說白了就跟月塵還有雅布等小孩兒差不多大，這樣一個本應該是充滿童真的年齡，說出如此怨毒的話語，真是讓人感覺突兀的很。
現在想想，這個所謂的起源計劃已經到底禍害了多少個小孩子了？這還不包括一部分身懷六甲的孕婦呢。
「都是壞人……全部都是壞人！」
這話……分明是月塵的口頭禪啊，不過除了月塵之外，月靈似乎也沒少說過……
難道這是月家的第三個姐妹？
當然不可能，無論從長相還是之前的清明夢來看，月剛都只有兩個女兒，不過我現在已經能肯定月靈和月塵姐妹二人恐怕和這個小姑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我這麼久以來，竟然一直都沒發現這個秘密。
如果說月靈在之前和我相處的時間裡有意迴避了這個話題的話，那她的日記又該怎麼解釋？
她的日記可是事無巨細，將自己心裡的每個想法都道出來的，為何這日記里也沒有半點地方提及這個小女孩兒的事情呢？
難道真的在這後半段日記里？
在那些看上去像是胡寫亂畫的文字當中？
清明夢又斷了，我還是被那個小姑娘鬼影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扯回現實中的。
不過……這次我竟然發現那些小黑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全部朝我看了過來，目光中看不出對我的態度如何……只感覺他們現在的注意力都到了我身上一般。
我稍稍後退了幾步，隨時做好了用靈能擊退他們的準備。
這個時候那瘋子也醒來了，他先是眼皮劇烈抖動了幾下，接著便徹底睜開了。
不過他睜眼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看向我，而是立馬直勾勾地盯著石檯子上方的那個鬼影看了過去！
我草！他貌似也能看到？！
這可是第一個跟我一樣具有「陰陽眼」的人！
我趕忙壓著嗓子問道：「你能看到那個小女孩兒嗎？」
然而那瘋子的回答卻讓我大失所望，他只是皺著眉回頭怪異地掃了我一眼，似乎才發現我的存在一般，這才接著說道：「什麼？走！快走！」
我以為這傢伙是在騙我呢，立馬扯住他吼道：「既然你什麼都沒看到！那你跑個毛？」
「啊？」這人似乎聽不太懂我罵的髒話一樣，微微一愣才急促地說道：「靈能！很多！會……死人！」
我突然發現這傢伙的漢語不怎麼樣啊！調調里有一股子緬因鳥語的味道。
這是個緬因人，不過這也在我意料之中了，真正讓我驚奇的……是我發現這個人竟然就是我之前在清明夢裡看到的幾個將那小姑娘丟到球狀物里的人之一！
這貨原來是起源計劃的骨幹成員啊！
我竟然一下子就冒火了，因為這些傢伙干出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經超出我的底線了。
我對準他的鼻子上就來了一拳頭，接著罵道：「你他娘的不裝瘋了嗎？你倒是繼續裝啊！」
「我……沒瘋！」這男子嚇壞了，而且我也發現了，這貨是認識我的，因為從他見到我開始到現在，臉上都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的表情，我估摸著在我進入到地下河另一端的那個地下層開始起，他就已經知道我來了。
「瘋子……我不是！」這人繼續斷斷續續地說道，同時又在他自己的腦袋上比劃了一個圓圈道：「有靈能……很強大的靈能……干擾……讓我瘋……」
「什麼？」我皺了皺眉，依舊不信他的話，他似乎是在解釋自己並不是真的瘋了，只是被一股強大的靈能擾亂成剛才那樣了。
怎麼可能，他肯定算得上是起源計劃里的核心人物了，竟然沒法對付這些能量？更何況他還不是還控制過很多的小孩子嗎？
我立馬對著他肚皮上踢了一腳，同時把他的腦袋硬生生掰向了那小姑娘的鬼影：「你看！那裡！有沒有一個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這傢伙聽到我這話后立馬哆嗦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辭彙一樣：「什麼？不可能……不……不會的！」
他這哆嗦的幅度越來越大，一副停不下來了的樣子，嘴巴里也再次開始胡言亂語起來，貌似……又瘋了？
「肖辰……他看不到我的。」那小女孩兒的鬼影現在卻再度「鎮定」了下來，我看到那鬼影竟然開始一點點接近我了。
我趕忙後退了幾步，可「她」此時卻已經到我眼前了。
「因為他和我們不是一類。」那小女孩兒的鬼影繼續說道。
草！那豈不是說我之所以能看到她，就是因為和她是一類了？難道……我也是鬼？
這是不可能的，我可是有實體的！
「不過……」那鬼影再度緩緩地說道：「是時候讓她見見我了，你退到一邊去。」
接著就見她抬起手指指了指我，我便發現自己的雙腳開始不受控制地朝牆邊退了回去！
我草！
她竟然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地控制我？
那看來我之前的對抗在她眼裡看來肯定是很可笑的了，也難怪她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你跑不掉」呢。
我被「她」控制著退到牆邊之後，她竟然又用同樣的方法把那瘋子也控制著站了起來，她還是先用手一指，便像是隔空控制著提線木偶一樣讓那瘋子筆直地站到了她面前。
這小女孩兒鬼影的身形就懸浮在那瘋子的面前，同時那瘋子現在也不抽搐了，他再一次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死死盯著他的雙目，發現他此時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明顯還是無法看到那些鬼影。
不過……
很快我就看到從那鬼影「內部」散發出來一團淡淡的像是白色煙霧一樣的物質，這明顯還是靈能的樣子，但是行動的軌跡卻放慢了。
隨著這些靈能的出現，我便看到那瘋子的瞳孔越瞪越大，最後臉部已經扭曲成了一副受到極度驚嚇的樣子。
他嘴巴里嘟囔起了緬因語。
雖然我聽不懂他的語言，但我卻猜到了他的意思。
從他的瞳孔收縮程度可以推斷……他現在肯定已經能看到這小女孩兒了，而且他現在明顯是在重複著一個簡單的緬因辭彙。
翻譯成漢語的話……八成就是……
是你？是你！
那鬼影的回答很快就驗證了我的猜測，只聽「她」輕聲說道：「沒錯……就是我……」
那瘋子這次居然也開始用漢語來回應了：「不可能……不是的！死了……你已經！」
「我沒有死……我也不會死……死的是你們！你們都得死！」
「她」的面容瞬間扭曲起來，不過比「她」更扭曲的卻是那個瘋子的。
我看到那瘋子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雙眼瞪的如同銅鈴一般大小，舌頭也伸出來老長一截，就像是有人在掐著他的脖子一樣。
糟糕！
「她」這是要弄死這瘋子啊！
我對於清明夢的探究可全在這瘋子身上呢！
不過我現在還是動彈不得，沒辦法，我只能大吼大叫起來，可惜我這聲音跟那小女孩兒鬼影比起來差了不知道多少分貝，很快就淹沒在了一片片刺耳的尖叫聲中……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瘋子的面容變黑變紫變青……
不過那瘋子的生命力還真夠強的，都這樣了竟然還能強撐著不死。
不對……
不是他的生命力強，而是那小女孩兒的鬼影有意不想讓他輕易死去，她似乎想讓這個瘋子嘗嘗徹骨的恐懼感一般。
……
這麼看來，這個瘋子應該對於「鬼影」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的，否則現在也不可能嚇成這個樣子，要知道他可是起源計劃里的核心成員了！如果連他都不知道的話，那月剛，甚至於魏冬梅等人恐怕都不知道這一點。
最終那瘋子還是沒能熬過驚嚇和窒息的雙重壓迫，以一個極其可怕的「遺容」倒在了地上，腦袋一歪便徹底斷了氣……
同時我的雙腳也恢復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