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起源（七）
他娘的……
這是第幾個知曉清明夢的人物死在我面前了？
每次都是這樣的情況！
陳烈和聶盤都是在即將告訴我清明夢的關鍵信息時被殺死，只不過前兩次是被月塵殺的，這次卻換成了這個「超自然生物」。
而且這個鬼影小姑娘的說話方式跟月塵又十分相似……
我還是不甘心，或許那瘋子還有一線生機，當下我便一個飛撲到了那瘋子面前，開始將自己的手朝那瘋子身上放了過去。
沒錯……我打算用自己體內的那些氣息，也就是靈能讓這瘋子死而復生。
「沒用的。」小姑娘的鬼影在殺掉這瘋子之後便恢復「正常」了，「她」輕飄飄地說道：「就算你將他復生，那起來的也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他是不會想起來任何事情的。」
……
我知道這話沒錯，因為我之前復活起來的尼基人就是這種情況。
「更何況……」那鬼影繼續說道：「他也活不了了。」
「為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被自己扶起來的那瘋子的腦袋竟然掉到了地上……
可想而知剛才那股隔空的力量有多恐怖了！把這人腦袋都撕掉了！
不過之前那黑巨人即便是腦袋被打碎了也依然可以「站起來」，然而這也無濟於事了，沒有腦袋，就算他起來了也說不了話……更何況以他「復活」后的智商，恐怕半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那小姑娘鬼影還在看著我。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忍不住問道。
「都不是。」她給了我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那你是什麼？」
「我什麼都不是……但我又是一切……」
……
她現在這說話的樣子又開始神似月靈了，如果不是她的外形是個小女孩兒，我甚至都有點懷疑這會不會是月靈姐妹二人那個已經死去的媽媽了。
感覺她又能正常交流了，既然沒法打敗她，那我貌似只有「以理服人」了。
然而她根本就不講道理……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怎麼聽我的話，我試圖請求她放我離開，並且我甚至答應她會替他報仇，但她依然無動於衷，她只是自言自語似地一直重複著什麼復仇之類的辭彙……
石檯子上的小黑東西們也一直在看著我，我發現他們的眼睛里現在也都有藍光了，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至少在我見過的小黑東西中，他們的眼睛是從來不會發藍光的，這似乎從某種程度上表明這些小黑東西的「戰鬥力」已經提升一個檔次了，應該和那些壁虎人一樣，在眼睛發藍后，對他們自身的戰力便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從附近某個地方居然傳來了一陣喇叭里的「呲呲」聲，接著便是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出現了。
「肖辰！我不知道你現在能否聽到我說話，但我要警告你，你現在很危險！」
……
我讓這聲音嚇了一跳，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那小姑娘鬼影又在用另一種聲調「玩弄」我呢，但當我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在一處碎裂壁畫後邊居然出現了一個隱蔽的喇叭裝置，而那聲音也正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這一看就是救世軍或者是那些緬因人之前在建造這裡的時候所設立的通訊裝置，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沒壞。
「你誰啊！」我立馬問道。
喇叭里的人根本就沒有回答我，其實這也正常，因為這喇叭只能發聲，卻並不能將我的聲音傳遞到對面去。
「肖辰！如果你能聽到的話，那你最好靜下心來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
……
我皺了皺眉，這個人的聲音很陌生，我很確信自己肯定沒和這人交流過，另外，在這人說話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小女孩兒鬼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現在貌似已經再次陷入到自言自語的半瘋癲狀態中了。
不過這倒是正合我意，倒不是說我可以趁著這機會離開，因為我之前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她即便是處於瘋癲狀態下，我也沒法離開這裡，而是說……我可以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這個陌生人的話完整聽一遍。
這個人雖然八成是救世軍的人，但我也感覺比這個瘋癲的小女鬼要靠譜一些……
那聲音繼續說道：「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楊信雄！」
楊信雄……
他是除了張濤之外，另外兩個還存活著的救世軍大頭目之一。
但是他在這個時候想要告訴我什麼事？
「肖辰！我真的希望你有在聽我說話！我雖然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似乎有一種超越常規的能量出現了！這……很可能是一種超自然現象……」
我心裡冷笑了一聲，心說這貨說的莫非是靈能？我早就知道了。
但我聽了一陣子之後，卻發現並非如此。
「起源計劃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楊信雄繼續說道：「我們之前曾經俘虜了一部分該計劃的工作人員，但都是些外層的次要員工，唯一的一個核心成員……卻還不太正常。」
我皺了皺眉，這個人莫非就是那個瘋子？
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剛瘋的？
「這個人雖然行為方式乍一看和正常人沒有差別，但卻經常會出現另外一個人格，我們以為是他的精神出了問題，但從現在的事情來看……他恐怕是被一個鬼魂附身了……」
……
我草。
連楊信雄都說出來這樣的話了，看來這「超自然現象」是真的存在了？
「起源計劃進行到中後期的時候，他們曾經得到了一個完美的實驗體，這是一個只有八歲大的小女孩兒，她身上有一種很強大的、由蠱蟲病毒變異而來的能力，這種能力可以讓她自身產生一種無形的能量，並且她還能用這種能量傷害其他的人。」楊信雄的語速很快，但他的吐詞卻很清晰。
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他說的那個小女孩兒正是我現在所面對的這個「鬼影」了。
當然，是這「鬼影」生前的形態。
「後來他們發現沒法控制這個小女孩兒身上的能量，便最終決定將她回收掉……」
回收……
楊信雄還算是用了個比較含蓄的詞，其實說白了就是抹殺掉唄，讓這個小女孩兒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哼哼……
我心裡居然突然升起了一股類似於復仇的感覺，彷彿我一瞬間化身成了那小女孩兒一樣。
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消失？
我雖然肉身死了！但我的精神力量還在！
我要殺光所有的壞人！
……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感覺自己剛才心中的那種想法來的很突兀，就好像……就好像我突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同樣類似的感覺以前其實也出現過，那就是我在以前沒法自如控制「嗜血」的時候，當我聞到特別濃厚的血腥味兒時，就會失控並且暴走，彷彿換成了另外一個人格一樣……
媽的！剛剛我是怎麼了？！
好在那種感覺轉瞬即逝，我開始繼續聆聽起楊信雄的話。
但是……
他的話語卻瞬間不清晰了起來！
倒不是說楊信雄突然間吐詞不清了，而是因為我的耳朵里又開始出現那種「呲呲」、「滋啦啦」一般的電流聲了。
這種聲音一出現，就意味著會有「鬼影」來了！
莫非是其他之前「追隨」我的小孩子鬼影要來救我了嗎？
當然不會……
沒有任何其他「鬼影」出現，只有我面前的那個「小姑娘」還在靜靜地看著我，她現在距離我又近了幾分，幾乎快要貼到我的臉上了。
而楊信雄的話，我只能聽到一些零星的字眼。
「危險……難以掌握……我們必須……合作……盡釋前嫌……」
「滋啦啦……滋啦啦……」
巨大的噪音徹底充斥了我的耳朵，同時黑霧也瞬間將我包裹，我再一次墜入到了清明夢之中。
……
依舊在那個球狀物的房間里，我徑直從觀察懸台上跳到了那球狀物旁邊。
我這才發現，這個球狀物貌似是個營養倉，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吸管分別連接著數個裝滿怪異液體的容器。
這液體我見過……
我當時在烏金山被困的時候，也曾經被人裝在這種液體里，同樣的遭遇聶比也曾經經歷過，他也曾經被藍鳥公司的人浸泡在這種液體當中。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可以肯定這些液體雖然看起來噁心，但實際上是一種維持生命的物質，否則的話聶比早就死了。
但現在這些吸管都是空的，看樣子他們已經切斷了這些液體的供給。
……
這房間四周全部都有巨大的落地玻璃牆，透過牆壁我看到外邊站了不少的緬因人和月剛的小隊成員，他們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這個球狀物，同時還在進行著頻繁的交流。
不過他們的話我一個字兒都聽不到，這是因為清明夢的「主人」現在被關在球內呢。
所以……
球內的聲音我是可以聽到的。
那個小女孩兒正在球內自言自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