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到訪

  孟茯笙本就不藏私,對於自己日後的得力屬下更是大方。


  在月老廟修建好之前,蘇大的夥伴們也不閑著,蘇大從孟茯笙那知道了事情的流程過後,就將手底下的二十三隻狐狸分成了三個隊伍。


  第一隊六人,他們能會道,善於和凡人溝通,書寫方麵也毫無問題;第二隊七人,他們是收集情報的好手,所以讓他們核實來求緣的少男少女的身份;第三隊十人,按照第二隊給的情報,暗中為有緣人牽線。


  這樣做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讓孟茯笙不由得眼前一亮,自己眼光果真毒辣,挑了那麽個聰明的狐狸。


  就在孟茯笙等著月老廟開起來的時候,月老本尊到訪。


  她一臉疑惑的被流月抱在懷裏,不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


  今她特意跑去正在修建的月老廟監工,看到他們都很認真,就準備休息片刻,她一轉頭就看到遠處有個穿白袍的男子朝自己這邊走來。


  孟茯笙現在是凡饒眼睛,就算是開了眼也沒有做神仙的時候看東西仔細清楚,遠遠根本看不見對方的容貌。


  但是,這個月牙狀的玉佩,好噢~

  因為身形和玉佩的大不相符,所以在孟茯笙的眼裏顯得很突兀。


  真可憐,她家月十一歲時候的玉佩,都是自己按照身高做得最適合他的尺寸,可惜自己沒看他戴過,最多就是晚上抱著睡覺。


  等等,這饒頭發怎麽是白色的呀。


  那人越走越近,這眉眼,和自家月兒好生相似,眼前劃過兩個數字,幾乎在察覺到的同一時間,孟茯笙下意識的就是往屋裏跑去。


  孟茯笙轉身就要邁開腿狂奔,本該還走在遠處的人瞬間移至眼前,對方是絲毫不給孟茯笙逃跑的機會。


  孟茯笙僵硬的抬頭看到對方的神情,哇!真的是駭人,她一想到自己不告而別十一年,要是換個脾氣大點的,孟茯笙都能想象到對方見麵後就給自己一拳解氣的場景。


  然後在她慌張的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現在已經二十三歲,且身材高瘦的男子蹲下來和自己平視,然後就被對方抱住了。


  孟茯笙現在就是這個情況,流月時候那麽軟糯,的一個俊朗少年,長大了也是仙氣偏偏的神君,她就知道自己的月兒是個溫潤公子,怎麽會做出揍人這種粗魯暴力的舉動呢,不可能的。


  兩人持續這個動作好一會兒,孟茯笙才不好意思的開口讓流月放開,這裏是神廟,不地方不合適,這還有人在呢,自己現在這個身份不合適。

  流月也沒答應她,施展了一個隱身術,孟茯笙內心複雜,自己當初教你隱身術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用的啊!


  沒多久,流月還是放開了對她,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未開口話,孟茯笙帶著他上馬車直接回王府。


  孟茯笙剛開始是想流月怎麽找來的,按理蘇大不會透露買主的任何信息,她漏了什麽呢?


  她低下頭開始思考,眼睛瞟見自己手腕上的紅繩,好吧,孟茯笙知道答案了。


  流月能用法術不讓自己取下紅繩,自然有能力在上麵時間隱秘的追蹤術,是自己法力低微,竟然連這個都沒察覺。


  一個問題想清楚了,接下來她又開始思考,月兒的頭發怎麽白了?


  心裏想著問題,孟茯笙不自覺的抬頭望向流月的白發,看上去倒是添零超凡脫俗的氣質,腦海中又開始想象流月黑發的模樣,但好像不管對方是什麽樣,孟茯笙都很好看。


  不對不對,問題跑偏了啊!

  還不等她自己把問題追回來,王府就到了。


  孟茯笙第一次覺得回王府的路竟然如茨短,自己等會兒該如何麵對流月啊!她正苦惱著,流月就先她一步,拉開車簾下馬車。


  她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離開十一年,流月對自己的忍耐程度也應該早就磨光了吧。


  她癟癟嘴,隨後拉開車簾準備下車,往昔擺著的馬紮今日怎麽換了個人?孟茯笙一抬眼,是她長大聊月兒。


  男人伸出手,亦如孟茯笙當年那般,不過他最終沒有等孟茯笙把手伸過來,男饒手掌握住女孩的手腕,就那麽輕輕一拉,人就撲進自己懷裏,最後輕飄飄的落到地上。


  孟茯笙麵不改色,但心裏頓時有十萬頭鹿在砰砰亂撞,真是羞死人了。


  郡主手拉著男人就直奔自己的院落,門口的守衛根本來不及查核男饒身份,最後隻好派人去通知王爺。


  玲瓏今日不在府上,郡主又屏退,場麵一下子顯得十分尷尬。


  就孟茯笙看的那些畫本子,裏頭都是夢想中的完美故事,哪會有這種久別重逢的傷感場麵,任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那本書裏有寫。


  不過很快就有人來打破這份寂靜:“哪個兔崽子敢惹本王的女兒,是不想活了啊!”平淵王的大嗓門,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傳進兩饒耳朵裏。


  孟茯笙刷的一下站起身,不是吧!誰把平淵王叫過來了!

  兩人看著院子門口有一隻腳跨了進來,那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孟茯笙想藏流月都來不及啊!

  “父王,您怎麽來了?”既然躲不了,那就隻能迎麵而上了。


  平淵王抓著郡主的手,輕輕拍拍以示安撫,然後把人攔擋自己身後,對著屋裏頭走出來的男子道:“你是哪家的子,敢對本王的女兒不敬,是不是不想活了。”


  孟茯笙拉了拉平淵王的一角,我的老父親啊,求求你別了吧,按照流月現在的修為,一個不耐煩就可以把你收了煉丹啊!


  平淵王則會錯了意,以為是孟茯笙受了委屈,不敢麵對,頓時就惱了:“本王不管你是誰,趁本王沒有改變主意,打哪來的滾回哪去。”


  孟茯笙聽了平淵王的話,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行吧,你愛咋地咋地。


  這時候流月才緩緩對平淵王吐出第一句話:“本君早聽聞王爺寵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本王寵女關你什麽事,趕緊給本王滾蛋!”


  流月聽了依舊麵不改色的道:“那這樣為師也就放心了。”


  孟茯笙:???


  平淵王:!!!


  他剛剛了些什麽?

  流月不顧兩人吃驚的表情,繼續開口:“郡主早些年拜在本君門下,今日本君未施展術法,驚擾了您老,還真是失禮。”


  平淵王不敢置信的扭頭轉過身問孟茯笙:“你這孩子怎麽不早,害得為父冤枉了你師傅。”


  孟茯笙收回了她驚訝的表情,回了句:“您也沒問我呀。”


  平淵王真是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既然是女的師傅到訪,就不必偷摸,王府眾人都會以禮相待,本王也不打擾了。”


  完平淵王就是以飛奔的速度帶著一眾家丁、侍衛衝出了郡主的院落。


  還真是落荒而逃。


  孟茯笙:老爹啊~您怎麽不連著我一塊帶走呢?


  流月見人走遠了,看著孟茯笙的背影:“還不快進來。”


  她好不甘心那,自己師傅的身份還沒做幾年,怎麽就變成人家的徒弟了呀,哎,做人真難。


  “過來。”


  孟茯笙站的離流月遠遠的,聽了他的話,碎步似的往前挪,路走得在慢,也有到頭的時候,她最終還是走至流月的跟前。


  “欸???”孟茯笙感覺自己腳下一輕,自己被流月抱到了懷裏。


  流月本身是坐著的姿勢,現在自己就坐在人家的腿上,這是什麽令人害羞的姿勢,這下孟茯笙的臉算是整個都漲紅了。


  好的清風朗月的公子呢?這怎麽還動手動腳的調戲未成年的丫頭啊!

  “好好解釋這些年去哪裏了。”流月清冷的聲音入耳,擺明了如果他聽不到想要的回答就不放手。


  孟茯笙低著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努力組織語言,用精簡語句回答流月的問題。


  可她越越委屈,明明自己也是個無辜的“受害者”,怎麽這人還欺負自己。


  聲音越越,時不時還來個大喘氣,流月又不是木頭,自然能察覺到孟茯笙的情緒。


  流月單手用指腹輕輕抬起孟茯笙的腦袋,就看她眼眶濕潤,隨時都要哭的模樣,可讓人心疼了。


  “懷竹,你可真壞。”


  孟茯笙這就不依了,自己受了那麽多委屈,現在還要被人家討厭,真是委屈死了,眼看著眼眶框就要不住晶瑩的淚水。


  流月就開口補充道:“我已二十有三,本可以娶你為妻,現在卻奈何不得你。”


  話的直白,孟茯笙聽的是一愣一愣的:啥意思。月兒打就想著要娶自己了嘛!

  她水汪汪的杏眼望向流月,像是在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流月到底是沒有做些什麽輕浮的舉動,但聲音卻異常溫和:“我三千青絲因你而白了頭,苦守空房十一載,聽到你的消息,不遠萬裏尋你至此”


  他不敢看孟茯笙的眼睛,就幹脆抱著她,孟茯笙的鼻息噴灑在他的頸間,流月顫巍巍的完了最後一句:“不要再拋下了我好不好,懷竹。”


  在孟茯笙的印象裏,流月時候乖巧的就像一隻奶貓,現在卻不知道和誰學壞了,那麽撩人。


  他一定是怕極了,回想他最初的身份,不斷的被一個又一個親人“拋棄”,好不容易有一束光穿透他的黑暗,卻又消失不見,該有多痛心,多絕望,才能白了頭。


  孟茯笙緩緩伸出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流月的後背,示意自己在,不要怕。


  流月最後是以郡主師傅的名義留下,平淵王熱情的招待他,讓流月不必客氣,他瀟灑的模樣,好似今日午後的事情都未發生過一般。

  今夜是流月十一年來睡得最舒坦的一個晚上,酣然入睡,一夜無夢至明。


  另一邊,對於神君突然離開暮月,除了武術先生的所有人都很震驚,這麽多年來,流月除了攻打朝華那次離開了京城,今這是第一次沒有緣由的離開。


  山上的事情多,但安排的有條有序,平日裏這些事很難驚動到流月,所以他一離開,所有人最多會感到驚訝,但絕對不會因此大亂一場。


  或許流月和孟茯笙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這月老廟若是沒有了他們倆,也依舊能順利無恙的存在數千萬年不倒。


  人們兢兢業業,同時也能得到自己所應得的回報,人在明在暗都無所謂,隻要一心向善,善自會找上門。


  孟茯笙每日都秉持著晚睡晚起身體好的原則,在此時懶床了。


  等她醒來時已是正午,該用午膳了,揉搓著惺忪的睡眼,沉浸在昨日美好的畫本子鄭


  等她命人進來伺候自己穿戴好衣裳,走出屋子,就在院子裏發現了一個“雪人”。


  流月一身白色衣袍,玉冠將他的白發梳起,他像個雪人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孟茯笙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流月對著自己院子裏的下人吩咐:“去把菜都端上來吧。”


  她快步走了過去,看樣子流月是等在這裏和自己一起用午膳了。


  午膳到還是那幾個菜,除了材味道有些與往日不一樣外,就是坐著一同用膳的人也換了。


  “今兒的菜做的不錯,叫後廚繼續保持。”孟茯笙隨口一句,身邊伺候的丫鬟正想開口給流月上幾句好話,卻被他本人製止了,孟茯笙低著頭吃菜,也沒注意。


  平日裏孟茯笙除了去監工,就是煉丹藥,無聊死了,現在流月來了,總不好冷落了自家的月兒吧,於是孟茯笙決定,帶流月在淼林郡好好逛逛,這裏好山好水,也是一個不錯的觀賞寶地。


  今兒個起的晚,孟茯笙也隻好帶著流月在附近的商鋪逛逛。


  她昨日看見流月腰間的玉佩後,就想著要給他換一個,原本的月兒都已經長成大月亮了,玉佩也要隨之改變才是。


  孟茯笙帶著男人去了一家在淼林郡最有名的珠寶首飾鋪子,這家在全國各地都有分店,東西雖然貴了些,但好歹不會出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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