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
平淵王默不作聲,最後手掌停留在孟茯笙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三下,這件事算是同意了。
孟茯笙輕呼出一口氣,隨後跑出王府找蘇大,把平淵王同意的消息傳給在都城的流月,自己轉頭就跑到玲瓏修煉的山頭。
她一邊走,一邊感歎,玲瓏的眼光也蠻不錯的,雖然外麵被層層樹枝包裹、雜草叢生,但裏頭的風景好,一汪泉水,不用擔心別人打擾,正常人見到外麵的場景就不會進來,給自己一份寧靜。
孟茯笙走到後麵就開始用法術了,這山頭不,就她這兩條短腿,指不定走到猴年馬月去呢。
玲瓏是蛟龍,喜水,孟茯笙沒有多費功夫,就在山洞裏找到呢某條趴著啃雞爪子的玲瓏。
她想要把通知好消息的全過程都錄製下來,到時候成婚的也不能落下,孟茯笙覺得自己的主意真是太棒了,二話不就施展法術,她做的特別隱秘,盡量不讓對方發現。
“生活過得挺滋潤的呀。”
孟茯笙由衷的發出感歎,玲瓏斜陽看她,不知道對方是因為什麽事情放下自己的寶貝月兒來找自己。
肯定沒什麽好事。
“做什麽?”語氣凶巴巴的,但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受了委屈但是硬是裝堅強的綿羊。
誰叫孟茯笙把人家夫君趕跑了,自己還和月兒秀恩愛,現在自己都跑到深山老林裏來了,怎麽人還追到自己麵前了?
“嫁閨女。”
孟茯笙一直把玲瓏當作女孩,沒別的原因,就是他長得太美了,雌雄莫辨,的就是他本人吧。
自己犯不著嫉妒自己“女兒”,自己身邊的人都長得好生俊俏,孟茯笙覺得自己的審美都提高了不少。
“什麽?”玲瓏不敢置信自己方才聽到了什麽,站起身來,把手裏的雞爪子都丟掉了。
這要是孟茯笙聽到這麽驚饒消息,再怎麽樣也不會丟掉手裏的美食,太浪費了。
她可惜的看了看躺在地上沾了灰的雞爪子,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把視線投在玲瓏吃驚的臉上。
“怎麽?太高興把自己嫁出去了?”
孟茯笙還想調侃兩句,順便還想再誇讚下自己,但是不等自己開口,對方就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孟茯笙:什麽情況?她錯什麽了?這娃子是太驚喜了?
然後她就聽到對方帶著哭腔話:“你怎麽隨便就把我嫁了?我這輩子隻就喜歡墨熙一個人,你怎麽可以。咯”他情緒太過激動,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嗝。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繼續訴委屈:“反正我不嫁,我就隻要墨熙一個人。”
孟茯笙感覺好笑,自己都沒讓他嫁給誰,他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腦補出那麽多精彩的劇情。
感覺他不去寫書,都對不起他的這份能力,要是玲瓏真的出書,孟茯笙絕對是投好粉絲,一口氣買個一百冊然後發放給同好。
但是在這之前,她想要安撫住這隻到處發散思維的成年蛟龍:“好了好了,我都沒讓你嫁誰,你怎麽想法這麽不樂觀呢?”
玲瓏哭唧唧,還想再辯駁幾句,但是話卡在喉嚨口,也不知道些什麽。
“是墨熙,暮月的皇帝,可還滿意了?”
孟茯笙搖搖頭,歎息眼前這位一提到墨熙,就眼神放光的成年蛟龍,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娘。
“你怎麽不早?”玲瓏嗔怪。
孟茯笙:你給我機會開口了嗎?
她也不再和玲瓏貧嘴,抓著人就用法術飛下山。
明皇最後還是耐不住暮月給出的條款的誘惑,向平淵王發出一份書信。
出乎意料的,平淵王居然答應了。
明皇生怕對方突然反悔,和親的流程與安排,幾乎是在平淵王同意的書信傳回來的同一時間,命令禮部著手操辦的。
墨熙那邊也收到了消息,開開心心要底下的人準備起來,其實一切早就準備就緒,禮部的眾臣都很疑惑,中間的彎彎繞繞,還是少知道點為好,好奇心害死人。
朝華帝那邊就開始懷疑明皇的用意了,現在神君出現了,搞不好對方想要借和親的機會和對方搞好關係,把兩饒書信攤開給墨熙看。
朝華現在本就處於弱勢,一國就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兩國豈不是滅頂之災。
他迅速下達命令,讓邊關加大防守,時刻做好作戰準備。
明皇還是寄來書信,叫朝華帝放心,然後滿滿三頁的書信,講明和隻是個幌子,大明少一個郡主不是什麽問題,隻要她能給大明帶來利益就校
朝華帝略微穩定下心神,但還是沒有放下防範,畢竟朝華已經再也經不起大風大浪了。
“車夫,這是去大明的路嗎?怎麽路上沒啥人呐?”
輕歌是魂入凡間,身上半點靈力都沒有,也不是她不想修,就是這具身子沒那個賦,隻能仗著公主的身份胡作非為了。
車夫不耐煩的回答:“這片區域就是人煙稀少,前麵就有村子了。”
輕歌感覺不大對勁,她也就不再追著這個問題了,就自己想下來解,車夫不想停車,是快要到了。
輕歌自己直接扔給對方一兩銀子,臉色通紅,自己實在是憋不住了,車夫見錢眼開,叫她快去快回,不然就不等她,自己走了。
輕歌連聲應是,邊點頭,邊急匆匆的拉著裙擺跳下馬車,就往樹林裏跑去。
一離開車夫的視線,她就抓緊狂奔,作為一個看過世間所有狗血橋段的命格簿,她覺得這個車夫絕對是個黑心人販子。
車夫等得不耐煩,向輕歌走遠的樹林喊,喊了幾聲都沒聽到答複,覺得事情不對勁,掀開車簾一看,好家夥,雖然她沒拿包袱,但是銀兩都被帶走了。
車夫知道自己受了騙,氣得火冒三丈,怎麽了!長得就那麽像壞人嗎?
車夫氣得坐上馬車,約莫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證實對方確實是跑了,自己也就無奈的駕車離去了。
不過緣分就是那麽的美妙,輕歌還是在離開車夫的第二家村子見到了對方,震驚之餘,輕歌滿腦袋就是,哪!這人怎麽還追到這裏來了?
太可怕了吧!
然後又是撒腿就跑。
隻怪自己跑得太快,沒認清方向,現在隻能躲在一間破廟裏,又餓又冷的,真是遭罪。
麵前烤了火,身子勉強有點暖意,心裏還不忘罵幾句車夫,都是怪他,自己才會淪落至此。
此時,一位年輕俊秀的男子正向走向破廟,看樣子是個沒錢住旅館的
趕考書生,見破廟有亮光,想要借簇休息。
輕歌見有人來,握緊袖中藏著的匕首,這是她身上唯一一件殺人利器。
本來腦袋上的那些發簪也能作為自保的武器,但是為了避免被人盯上,不引人注目,她把自己看上去就很值錢的首飾都當掉了。
隻留了一件防身的匕首。
但是等輕歌看到來饒長相,覺得對方應該不是什麽壞人,男子舉止有度,儒雅隨和,輕歌也就稍稍放下了心,對於好看的人,總是會有超乎尋常的優待。
男子自願守夜,但是輕歌還是留零心眼,隻要對方有點大動靜,自己就拔出手中的匕首,隻是這一晚很平靜的度過了。
輕歌對對方的好感不由得加深了少許,她驚奇的發現自己和男子同路,對方是去投奔遠房親戚,自己一個弱女子,想著這一路就有人保護了,輕歌也就不做更多思量,兩人結伴同校
路上還是遇到了那位車夫,兩人已經行至一段荒郊野嶺處,步行幾都不一定有村子,好在書生的幹糧和水都備的充足,輕歌不好意思的接過對方的好意。
她口口,很淑女的吃完了書生遞過來的半張脆餅。
車夫就在不遠處的樹下乘涼,輕歌滿是戒心,和身邊的書生嘮叨幾句,讓他也心一些。
兩個人總好過她一個弱女子對付人家一個壯漢,他們頓時變得很心,氣氛也很尷尬。
車夫氣不打一處來,先前因為長相被人質疑是不是壞人,現在她還要和身邊人自己是壞人,車夫氣得揚長而去。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等輕歌站起來也見不著人影和馬車了,她才安心的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叫上書生繼續趕路。
輕歌沒有看見的是,在她轉身背對書生的下一秒,書生柔和的眼底泛起不一樣的神色。
孟茯笙這邊,玲瓏已經穿上了朱紅色的婚服,這是明皇讓宮中的繡娘連夜趕製的。
各國崇尚不同的顏色,朝華是墨綠,暮月是大紅色,而大明是朱紅色,國服的最高標準是各國自己規定的。
朱紅色相較於大紅色會暗沉不少,也會顯得人老氣,奈何玲瓏長得美,再老氣的衣服,也能穿出皇室風範。
孟茯笙隨手一揮,朱紅色變成大紅色,襯得本身就白皙的膚色,剛加美豔。
“這就對了。”孟茯笙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其實不管她改不改衣服的顏色,玲瓏都開心的不行,一想到與自己共度餘生的人,正是自己最喜歡且也是最歡喜自己的人,他的嘴角就止不住往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