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這別墅我要了
“傅鑫勝!你等等我!”秋風吹過,楓樹林沙沙作響。火紅的楓葉鋪滿了青石磚路,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笑容明媚的女孩跑過來。
少年立住了,轉過身去,劍眉微立,十分無奈地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何知畫?”女孩聞言癟癟嘴,十分失落地嘟囔著,“我想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啊?我在追你呀!”女孩的過於坦率一時讓少年語塞。
半響,少年被氣笑了,無奈地看了女孩兩眼。女孩見少年笑了,明眸彎彎,輕笑道:“傅鑫勝,你笑了呀。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少年白皙的麵容上染上了一層紅暈,長歎了一口氣,涼涼地打量了女孩兩眼,悠悠地說道:“我是被你氣笑的。”又一頓,冷冷地說:“還有,別在跟著我了,別逼得我討厭你。”
女孩一時語塞,眼巴巴地看著少年欣長的身影遠去,有些委屈地低下頭來。還是不行嗎?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自己苦苦追了那人幾個月了,這得突破幾層紗了,怎麽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女孩剛進入學校,異國他鄉,沒有一個熟悉的亞洲麵孔,在一堂金融課上,女孩邂逅了傅鑫勝。當時,傅鑫勝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陽光微斜,照在傅鑫勝的側顏上,女孩一時有些呆住了。
傅鑫勝看見女孩時也微微怔住了,亞洲麵孔?可能是出於在異國他鄉就未見過黃種人,也可能是因為在前麵的座位不多了,傅鑫勝正好坐在了女孩的身邊。
“你是?中國人嗎?”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傅鑫勝,傅鑫勝轉頭來對上女孩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答話,女孩就吐了吐舌頭,嘟囔著,“我認錯了。”傅鑫勝秀眉未皺,眸子微微眯了眯,溫潤道:“我是中國人。”
女孩似是沒有料到他會答話,亮晶晶的眼睛裏流露出幾分吃驚,“你,你真是中國人呀!你好,我叫何知畫。”傅鑫勝還未說什麽,女孩就熱情地握住了他修長的手。“你好,你好!能在這兒見到你,真是緣分!”
傅鑫勝眉頭微皺,看著女孩握著自己的手,眼神示意女孩鬆手。女孩卻渾然不知,仍笑意盈盈地看著傅鑫勝。
傅鑫勝微微揚了揚眉頭,瞥了一眼女孩握著自己的手,女孩啊了一聲,一臉茫然地問道:“怎麽了?”傅鑫勝輕歎了一口氣,輕聲道:“鬆手!”女孩哦了一聲,慌亂地把手收回,轉過頭去。
那一節金融課,傅鑫勝什麽也沒聽到,因為一旁的何知畫一直盯著他看,何知畫自然也沒能聽課,因為她一直盯著傅鑫勝看。
沒想到,第一節金融課,沒有為她打開金融界的大門,反而燃起了何知畫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謀劃的激情。
“老爸,你放心!我在學校看上一個男孩,長得帥又有文化,我一定把他拿到手,到時候,學業證書、結婚證一起拿!”傅鑫勝從門口走過時,就聽見何知畫雄赳赳氣昂昂地拍著胸脯說道。
另一頭,何知畫的父親驚得嗆了口水,天昏地暗地磕了許久。這頭,何知畫聽著自己老爸咳嗽個不停,慌忙地說道:“爸,爸,你別咳嗽啊,跨國電話這麽貴,你一咳嗽錢就沒了!”何知畫的父親磕了好久才恢複過來,聽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心疼著電話費,氣不打一出來,沒好氣地說道:“知畫,你這丫頭別胡來,咱們老何家可不要一個洋女婿!”
何知畫一拍胸脯,大氣地說道:“沒事!不是外國人,是咱們中國人!”那一頭,何知畫的父親吸了口雪茄,“丫頭,那個小子叫什麽呀?讓你爹幫你查查?”何知畫正欲開口,猛然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那人的名字,隨即大窘。
正巧,傅鑫勝的身影擦肩而過,何知畫大力地拍了拍傅鑫勝的肩膀。傅鑫勝被拍得身子前傾了幾分,轉過身子,無奈地看著笑意盈盈的何知畫。
“你到底,想幹什麽?”傅鑫勝無奈地問道。
何知畫有些窘迫地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又壯著膽子說道:“我,我隻是想問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傅鑫勝頗為無奈地吸了口氣,輕聲道:“我叫傅鑫勝。”何知畫聞言小臉微揚,眉眼彎成了一道縫,“那,那你以後會來上這節課嗎?”
傅鑫勝頗為無奈地點點頭,“會的,你還有什麽問題嗎?”何知畫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撲扇了幾下,“暫,暫時沒有了。”傅鑫勝嗯了一聲,邁步要走。
“等一下!”何知畫輕聲喊道,一隻小手拽住了傅鑫勝的衣擺。
傅鑫勝神情複雜地轉過身來,卻看見女孩神色羞澀地低下頭,毛茸茸的碎發炸著,看起來又俏皮又乖巧。
何知畫小聲嘟囔著,“那個,你能不能把你的電話給我呀。”說著,桃花般細膩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層紅暈,暈染到了耳根。
傅鑫勝微微一笑,輕聲細語地說道:“不能。”說罷,揚長而去。
何知畫一愣,一個高鼻梁、藍眼睛的外國學生吹著口哨,從她麵前騎著自行車呼嘯而去。隻這一下,傅鑫勝的身影就不知所蹤了。
何知畫並不灰心,永不輕言放棄,這是何知畫的座右銘。下一堂金融課,自己一定要討到那人的電話。
何知畫暗暗下定決心,在下周的那堂金融課前費盡精力,打扮得花枝招展。大波浪、大紅玫瑰裙,紅唇畫眉,盡顯東方美人的風情。
就連傅鑫勝看見何知畫時,也怔愣了一下。何知畫看著自己的心上人一怔,心中暗自得意,看,老娘還是風情萬種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教室裏初何知畫和傅鑫勝之外,大多是西方麵孔,西方風俗開放,又不是外國學生衝著何知畫輕佻地吹著口哨。
也許是因為嫌注視何知畫的人太多,又也許是因為嫌何知畫纏著他太煩,傅鑫勝這次沒有再坐在何知畫旁邊。
何知畫一咬牙,提溜著裙子坐在了傅鑫勝身邊,傅鑫勝薄唇未啟,似要說什麽,但還是放棄了。
“下節課,別穿得這麽暴露。”這是那天傅鑫勝唯一對何知畫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