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生父之謎
楚浩瀾也喊:「報告媽媽!您的好兒子浩瀾回來了!」
層里哭著的幾個人都楞了神。
蘇寒漠說:「媽,雲兒的雙胞胎兒子回來了。」
「是嗎?」沈冰心急忙抹乾眼淚說:「快叫他們進來,我看看。」
左雲兒也停止哭泣,喊:「楚浩鋒!楚浩瀾!」
兩個童聲齊聲答應:「到!」
「進來!」
「是!」
兩個可愛的孩子進來了,沈冰心拉著孩子的手不斷問長問短,又拿出許多禮物給孩子。
兩個孩子叫著姥姥、姨媽,沈冰心和蘇寒漠都高興地答應著。
左雲兒有一肚子話要問,比如,如果沈冰心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那她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看見沈冰心跟孩子聊得很開心,她又忍住了。
莫一凡把菜買回來,和柳小眉一起弄好了飯菜,大家吃過飯接著聊。
沈冰心說:「寒漠比雲兒晚三個小時出生,所以雲兒是姐姐,寒漠是妹妹。
「我生下大女兒的時候,神智很清醒,護-士把女兒抱過來給我看,我看見女兒的左腳邊指多了一個小紅疙瘩,我問那是什麼,護-士說是六指。」
左雲兒心裡的疑問沒有全部解開,她左腳有六指的事情的確很少有人知道,上一次她也沒有向蘇寒漠提過,只是不知道楚雲天會不會告訴蘇寒漠?
沈冰心接著說:「護-士還說,女兒的pi-股上有一個小包塊,可能是瘤子,不過要檢查一下看是不是良性的。
「如果是良性的,等她七、八歲的時候,做手術去掉就沒事了。
「雲兒,你pi-股上那個包塊還在嗎?」
左雲兒的心顫抖起來,她現在可以肯定,沈冰心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pi-股上有包塊的事情,只有姥姥和左家奶奶、養父知道,她估計余瑤瑤都不知道,楚雲天也不知道。
小時候,姥姥和奶奶常常議論她pi-股上的包塊,說那包塊原來很小,一年比一年長得大了,不知道做手術要多少錢。
姥姥過世后,奶奶說,等攢夠錢了,就送她去大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那個包塊,如果需要做手術就早點做。
幸運的是,七歲那年,她pi-股上的包塊又開始變小了,到十多歲的時候,那包塊已經完全不見了。
這個包塊她從沒有向楚雲天提過,蘇寒漠更不可能知道,而遠在X國的沈冰心居然知道,這足以證明,她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個疑問一經證實,她心裡不由一熱,張口就喊:「媽!」
沈冰心百感交集地答應著。
左雲兒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哽咽著說:「那包塊,我十多歲的時候,它自己消失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說明那瘤子是良性的。」沈冰心說:
「我可憐的女兒,你快把你的經歷告訴我,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誰養了你?我一定要去好好感謝他們!」
左雲兒不忍讓母親再傷心,沒有講她受過的苦,只講養父、姥姥和奶奶的恩,當然,講得最多的是楚雲天。
沈冰心看著兩個孩子說:「雲兒,你嫁了個好男人,還有兩個可愛的兒子,你以後一定會幸福!」
她又哽咽了。
左雲兒忍不住問:「媽,我爸爸,是不是就是寒漠的爸爸?」
沈冰心搖搖頭,說:「你和寒漠的爸爸,不是寒漠現在的爸爸。」
蘇寒漠大吃一驚:「媽,您是說,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不是。」
蘇寒漠和左雲兒一起問:「那我們的爸爸是誰?」
「你們的爸爸……」沈冰心欲言又止。
左雲兒試探地說:「媽,我們的爸爸,是不是您的體育老師?」
沈冰心驚訝地看著她:「你知道我的過去?誰告訴你的?」
「是沈丹心姨媽。」
「丹心?我姐姐?你見過她了?」
左雲兒點頭:「姨媽的兒子跟我一個朋友認識,他來參加我和雲天的訂婚典禮的時候,姨媽來找他,看見了我,她懷疑我是您的女兒,就講了您的故事。」
蘇寒漠著急了:「媽,我爸爸到底是誰啊?您的體育老師又是誰啊?怎麼您的過去我一點都不知道?」
沈冰心苦se地一笑,說:
「寒漠,媽不是有意要騙你,只是往事不堪回首,我一直不願意去想,所以也不願意再提。
「你爸爸對我的過去很了解,他知道我曾經受過多大的傷害,這也是他絕口不在你面前提我的過去的原因。」
蘇寒漠說:「媽,那您現在也不願意告訴我,我們的爸爸是誰嗎?」
沈冰心輕輕嘆息了一聲,說:「不是我不願意說,只是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左雲兒說:「我們的爸爸,就是您的體育老師吧?」
沈冰心搖頭:「不是。」
「不是?」左雲兒睜大了眼睛:「那……那……」
她轉頭看向蘇寒漠,姐妹倆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麼問下去了。
沈冰心嘆了一聲,伸手撫摸左雲兒的長發,說:「我見到我女兒了,年紀也一大把了,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左雲兒的手伸過去,摟著母親的腰,蘇寒漠坐在沈冰心對面,姐妹倆安靜地等母親開口。
沈冰心看看左雲兒,又看看蘇寒漠,說:「你們雖然都是我生的,但性格大不一樣,雲兒溫柔可愛,寒漠大氣成熟,都是我的好女兒。」
「媽。」左雲兒叫了一聲,臉貼在她肩膀上,就像撒嬌一樣。
「哎,好女兒,」沈冰心摟著她,說:「往事不堪回首,如果我年輕的時候不是那樣不懂事,也不會讓我們母女分別達二十八年之久!我的父母,不知道又為我流了多少淚!」
沈冰心的回憶,揭開了她心裡最深最痛的一道傷疤。
十六歲的沈冰心跟體育老師離家出走,怕父母把她找回去,她改名叫王倩。
她跟體育老師走了很多地方,離家越來越遠,直到再也沒有了父母和姐姐的消息。
他們當然同居了,但僅僅是在一起睡覺而已,什麼也沒有做。
那時候沈冰心不知道,體育老師有性功能障礙,她大一些后,開始明白他們這種同居不正常。
當她問體育老師的時候,體育老師認為他最丟人的秘密被她發現了,從那以後,他開始酗酒,酒醉后經常暴打她。
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對不起老師,所以忍-受著他的暴打。
但她的忍讓沒有感動那個男人不說,他反而認為她不敢反抗,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這個沒有父母保護的女孩。
當她忍無可忍要離開的時候,他又跪下來求她,說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她走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沈冰心終就是個善良的姑娘,不忍心拋下那個可憐的男人,於是留下來繼續陪在他身邊。
男人不喝酒像個好人,一喝醉酒就打她,她一說走,他就跪下認錯,求她留下來,說他錯了,要改,但一喝酒又復原。
如此周而復始。
沈冰心一次又一次下決心要離開他,最後都被他的痛哭流涕拖住了腳步。
有一次鬧的動靜太大,驚動了房東,房東勸說不住,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了,嚴厲批評了男人,但男人只好了沒幾天,又開始打她了。
從那以後,警察就成了她家的常客,那個年輕的警察也就認識他們了。
有一天晚上,體育老師又喝醉了酒,打得她受不住,她自己跑出去了,正好遇見了那個警察。
警察看見她一身都是傷,把她帶到醫院檢查,勸說她跟那男人分手,回娘家去。
說到娘家,她忍不住號啕大哭,她想爸爸媽媽,也想姐姐,但她覺得沒有臉回去。
她沒有把娘家的事情告訴警察,只說她沒有家,是個孤兒,所以除了這個男人家,她無處可去。
警察怕她當天晚上回去又要挨打,幫她在旅館開了一間房,又給她留了電話號碼,說他姓蘇,要她以後有事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沈冰心第二天回去了,那男人一見她就抱住痛哭,說以為她不要他了,求她千萬不要離開他。
沈冰心說:「我最後一次原諒你,你如果再打我,我就真的走了。」
沈冰心這一次的徹夜不歸似乎真的嚇住了男人,他果然沒有再打她了,還對她噓寒問暖,關心和體貼起來。
兩個人和好如初,沈冰心勸他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身體,有什麼病好趁早醫治。
他答應了。
沈冰心到處打工,很辛苦地掙錢,攢了一點錢后,就催男人去檢查,不料檢查的時候,醫生卻告訴他們,他患上了白血病!
醫生說,要治好白血病最好做骨髓移植手術,而做這種手術的費用在二十萬左右!
走出醫院,沈冰心感到前途迷茫,他們連吃飯付房租都困難,哪裡去找這二十萬?
回到租住房,體育老師握著她的手溫和地說:「小倩,我對不起你,你跟著我受了太多的季屈,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不能再連累你,你走吧,你還年輕,回你家去,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
這時候的沈冰心怎麼忍心離開他?就算要離開,她也希望把他的病治好后再走。
可她哪裡有這麼多的錢?
體育老師也知道沒有錢醫病,他的心態開始變得平和,對沈冰心說:「小倩,你不用愁,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有你的愛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