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故技重施
意識,一直處於黑暗之中,在這段期間里,慕離的靈魂彷彿飄飄然的來臨到九重天闕,一股股奇妙的感覺接踵而至,讓得他靈魂振奮,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的精神力,正在發生著悄然的蛻變,彷彿快要破繭成蝶。
當慕離在昏厥中悄悄凝練著精神力的時候,在一片樓閣林立的區域內,一名身穿青衣的少年,正面容陰沉的望著桌子上呈放的一份信箋,而他的手指,也是不停的敲打著桌面,顯得有些急躁。
「這群該死的老生,真是賊心不死啊,想著法的想從我們新生身上撈取油水。」敲打桌面的修長五指驀然停下,少年咬著牙陰聲道,那一雙瀰漫著寒意的眼睛,逐漸的虛眯在了一起,化作一條凌厲的弧度,此人,赫然便是青木!
只是此時的他,顯然是被桌上的這封由老生送來的信箋所煩惱著。
信上的大致內容是说,因為他們在狩獵大賽上被新生算計后失去了大量能量值,所以要每一名新生向他們繳納一千點能量值來彌補損失,要不然的話,三天之後帶人踏平新生區,當然了,收到這份信箋的並非只有青木一人,可以说凡是進入內院的新生,每人手頭上都有這麼一封信。
「既然信上這麼明擺的寫著,我乾脆不如就利用這個機會,將慕離他們在內院中打壓得永無翻身之日。」
輕眯的雙目中閃爍起狐狸般狡詐的光芒,青木唇角處逐漸掀起一抹陰厲的弧度,而隨著弧度的不斷擴大,竟是在他臉龐上拉起詭異笑容:「只要事成,就算浪費一千點能量值,又能如何。」
深知慕離脾氣的青木,清楚的知曉如今雙方間水火不容的形勢,反正已經陰了他們一次,這一次乾脆給他們來點更厲害的,身為陰謀家,他最拿手的就是玩陰謀,這一次,他顯然是想給慕離他們下些猛料,從而將他們打壓得體無完膚,也好藉此除掉心頭之患。
「不要怪我青木不仁義,要怪就怪周通他們太廢物了,沒能將你們解決,不然的話,也惹不出這麼多的麻煩。」房屋內,青木陰笑一聲,隨手將桌子上呈放的信箋棄至廢紙簍內,而後邁步走到門口,輕輕的推門而出,身形在體內元氣的運轉下,朝著不遠處新生聚集的地方掠去。
到了內院,居住的環境同樣分為三六九等,不同於新生區的是,內院中不提供免費房屋入住,就連最天地靈氣最普通的地方,每天都要花上將近五百點能量值,通常情況下剛進內院的新生,因為手頭拮据的原因,一般都會選擇暫時露宿,而沒有老生干擾,為入院新生特別設立的練武場,自然就成了他們的唯一去處。
那裡,匯聚了來自四大院的新生,也是青木接下來將要選擇下手的最佳地方,他相信,到時候在他的一番煽風點火下,這群被老生處處打壓的新生,一定會將憤怒轉嫁到慕離一行人的身上。
一旦計謀得逞,屆時他只需在一旁看戲,困擾了他一個多月的麻煩,就會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
這一套禍水東引的方法,青木可謂是屢試不爽,對於此次前往新生聚集地,他可是抱著十足的信心,不過心性狡詐的他,一路上也是不停留意著周圍動向,一來是為了避開老生視線,二來也是提防慕離等人。
说實在的,他最忌諱的要屬後者,萬一在半路上被慕離那伙人中的任何一人截獲,他的下場都將十分凄慘,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的實力,他處處留著心眼。
「咻!」
片刻之後,一道虹光猛的掠過練武場上空,隨後穩穩落定,來者,自然就是滿肚子壞水的青木,落地之後,其目光平常的環視了一番四周,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在這片面積足有上萬平方米大的廣場上,正容納著千餘名學員,看他們一臉不安的樣子,很明顯是看過了老生派發給他們的信箋。
每人貢獻一千點能量值,這對手頭極為不寬裕的新生來说,無疑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然而對於實力強悍的老生,他們又是敢怒不敢言。
「我們沒有能量值,你們老生不要逼人太甚!」略微混亂的人群中,有一名膽識雄壯的粗眉少年,在見到青木這名不速之客后,立馬沖著前者厲聲呵斥道。
「操!之前是二十多號人來欺負我們,現在更誇張,居然單槍匹馬的就來,難道真當我們新生是泥捏的不成?」
在聽到人群中傳來的怒喝聲后,數名少年的注意力瞬間便是被牽扯了過去,目光含怒的瞪著青木,張口大罵道。
「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明白我們新生不是好欺負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從人群中擠出,面露凶煞的盯著青木,擺出一副掠起袖子就要乾的架勢。
前腳還被老生壓迫,後腳又有老生想來剝削他們,這些原本在各自家族或地方勢力中都算得上是桀驁之輩的新生,已然是被完全勾起了心底怒火,而在憤怒的衝擊下,理智和害怕很容易就會喪失。
他們也想過了,反正橫豎都是死,與其坐以待斃被老生無止境的剝削,不如聯合起來和他們拼了,就算到時候免不了一番梨花暴雨般的狂揍,但也比忍氣吞聲、擔驚受怕來得強,至少,能夠證明他們是有骨氣的,而非軟蛋!
「哼,給我滾回去,這裡不歡迎老生!」就在這時,人群中飄來一句清冷的嬌喝聲,緊接著一名身穿黑色勁裝,扎著一條馬尾辮的少女邁步走出,少女神色清秀,眉細如柳,但此刻的她,白皙的俏臉上噙滿著寒霜,那兩條柳葉般的秀美,同樣是憤怒的倒豎而起。
「啪!」
手掌中攥著皮鞭在空氣中猛然甩動,少女一臉不善的注視著青木,寒意流淌的清澈眸子中,充斥著濃濃的警惕之色,有膽量單槍匹馬過來的老生,絕不會是泛泛之輩,應對起來,必須十分小心。
青木望著眼前這群被老生壓迫的快要炸毛的新生,臉龐不由得一陣痙攣,旋即沖著為首的少女搖晃著手,訕笑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老生,我和你們一樣,也是新生。」
「哦?」聽得青木開口,那名手握皮鞭的少女輕蹙了蹙柳眉,輕咦一聲,為了進一步確認前者身份,又馬上板起了臉,清冷的道:「你能拿什麼證明你不是老生?」
「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話,那麼就對不起了,我們只能把你當成是老生那邊派來的間諜。」少女说到這裡,話鋒突然一轉,聲音冷凝的道。
「噥,這應該可以算是證明我身份的象徵吧。」對於眼前這名疑心病極重的少女,青木屈指一彈,隨後一枚繪有白虎模樣的徽章,便是在元氣的包裹下飆射而出。
一把接過徽章,少女在仔細的審視了片刻后,方才悄然鬆了一口氣,在白虎的下方沒有繪有銀線,那就證明了青木的確是新生,因為只要是老生,在徽章上至少繪有一條銀線,這代表著他們的入院年齡。
「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了你。」戒備解除,少女冰冷的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可人的笑容,就像是撥開了烏雲之後,從天際上傾瀉而下的那一縷明媚光輝。
將徽章交還到青木手中,少女收回皮鞭,然後伸出冰潔的小手,朝著青木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磬雪,你也可以叫我小雪。」
「我叫青木。」與磬雪友好的握了握手,青木微笑著回應道,不得不说,他那一身濃郁的書生氣質以及那張俊秀的面孔,為他博得了不少好感,以至於先前對他劍拔弩張的新生們,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也是立馬鬆懈了下來。
雖然確定了青木的身份,不過隨即而來的一個疑惑,便是湧上磬雪心頭,目光略帶狐疑的審視著一臉淡定從容的青木,小嘴微啟,吐氣如蘭的道:「青木,既然你是新生,那為什麼不和我們在一起呢?」
被問及了最關鍵的問題,早有準備的青木,自然是有著萬全的應對方法,當即嘴角滑過一抹苦悶,嘆氣道:「小雪,你是不知道啊,我剛進入到內院,便是接到老生派發的信箋,我拆開信箋看了后,自然是很不滿他們的作法,於是我就問了他們,沒想到他們其中的一人,二話不说就給了我一拳。」
「你看,這就是他們打我留下的拳印。」说著,青木撩起衣服,刻意露出左肋,在那裡,印有一塊巴掌般大小的淤青,很明顯是被拳頭打傷,不過這並非老生所為,而是他蓄意安排的,為了能夠博得新生同情,從他們中獲取信任,他不惜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那群傢伙,真是欺人太甚!」望著青木左側肋骨處留下的一小塊淤青,磬雪憤懣的咬牙道,捲曲的睫毛輕輕顫抖,清澈的眸子中彷彿有著怒火在燃燒。
雖说磬雪的性格像極了男生,但她骨子裡流淌的終究是女子的血液,因此在見到青木被老生無故打傷后,不由得流露出了同情。
「這群傢伙,太可惡了!」同樣的,在磬雪身後的新生群中,傳來了一道道憤怒的沉喝聲。
掃了眼被他調動起情緒的新生,青木眼底深處,微不可查的掠過一抹異色,同時,心中傳出陰笑。
「呵呵,看來計劃要比想象之中進展得更加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