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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海軍 新

  王延稟現在非常鬱悶,那天在大殿上殺了王延翰之後他的心境變了。不,應該說是心境變了才會促使他殺掉王延翰。心境是什麽時候變的?好象是進入福州的一刹那。原來是沒有殺死王延翰的想法的,兄弟相殘說出去怎麽都不是好事兒。


  可是在進入福州城的一刹那他忽然有了不想離開的念頭,不離開福州城實際上就是想坐上閩王的位置,那他就必須殺掉王延翰。除掉王延翰他就可以獲取福州的民心,同時也打掉了一些勢力借助王延翰來反對他坐閩王位子的借口,才能順利的登山閩王的寶座。


  剩下來的事情就是要將王延鈞拒於福州城外。王延翰不進城,王延羲又遇刺身亡,福州軍群龍無首他就有機會收服福州軍。隻要解決了福州軍的問題,王延鈞就隻能乖乖的撤回泉州。而他憑借著建州、福州兩地的軍隊和財力完全可以壓製泉、漳、汀三州,他不怕王延鈞和王延政不臣服。


  然而現實往往與理想相差甚遠,王延稟的想法雖好,但是王延鈞來得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就在王延稟進入福州城的三個時辰之後王延鈞來到了福州城外,而且他沒有出現在王延稟預料當中的西門,而是出現在了北門。


  王延稟就是從北門進入的福州城,由於他判斷王延鈞可能會先到達西門或者南門,而且北門外有他的水軍,所以王延稟並沒有派兵接管北門,進入福州城之後他派兵接管了西門和南門。隻要王延鈞不能及時進入福州城,那麽他王延稟就有大把的時間行事,可以按部就班的控製福州軍,用各種手段逼迫大臣們承認自己為閩王。隻要他及時取得了閩王的名義,實力上的差距會讓王延鈞捏著鼻子承認他的地位。


  就在王延稟整軍備戰的當口,王延鈞卻出現在了北門還說服了駐守北門的福州軍獻出了北門的城防。王延鈞手上隻有兩萬兵馬但是他出現在建州軍的背後,又占據了北門的城防很容擊敗建州軍。特別是王延鈞曾經做過福州六衛的都指揮使,一旦開戰福州軍的倒向不言而喻,那樣他王延稟立即就會處於極度的劣勢。


  無奈之下王延稟隻能放棄原有的打算,故作開開心心的迎接王延鈞入城。


  本來王延翰活著對新繼任的閩王始終是個威脅,他的存在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然而他畢竟是閩王,大家還都是親兄弟,誰來殺他都會落得個犯上和寡情的名聲。是個殺不能殺,放不能放的燙手山芋。自己一念之差殺了王延翰,到現在反而成了為人作嫁,解決了王延鈞的一個大問題。王延稟越想越覺得窩囊。


  遠在建州的林家大宅內,林世賢聽到了王延稟殺死王延翰擁戴王延鈞為閩王退兵建州的消息後暗罵王延稟“蠢貨”。王延羲的意外死亡確實打亂了所有的布局,然而王延稟那頭林世賢是陳說過利害關係的。王延稟是個麻煩,他的去留一定要等到局勢將要穩定的時候再做定奪。出現現在這個局麵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王延稟一定是臨時起意殺的王延翰,最後還把事情搞砸了。


  林世賢失望之餘隻能再次檢討自己不該對王延稟還抱有幻想,他非常後悔沒有早一點發現王延羲,如果早一點能夠與這個人聯係上,或許林家現在的處境會好很多。


  對於王延羲這個人,林世賢是非常讚賞的。多謀善斷心狠手辣,可惜沒有閩王的寵幸,一直默默無聞。如果沒有意外王延羲這次極有可能登上閩王的寶座,那樣他林家可就能夠翻身了。事已至此林世賢不得不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林家家大業大,除非能和閩王捆在一起,不然他們永遠會被閩王限製和打擊。王審知老奸巨猾,實力龐大。他隻需要一個俯首帖耳的林家,所以林家無法與他合作。王延翰是福州黃家的合作者,林家是無法忍受排名在別人身後的。王延鈞也不是一個理想的合作者,陳家早就與他勾結了。王延政麽?

  王越此時坐在一艘前往漳州的戰船上,這是福州水軍的一艘戰船。王越和封天賜的原王延羲的親衛隊都在這艘巨大的戰船上。


  福州的塵埃落定,王延鈞登上了閩王的寶座,王延稟率軍灰溜溜的返回了建州。汀州的紅旗軍已經與所有的軍隊脫離了接觸,返回了汀州基地。所有疏散的人也陸陸續續返回家園,漳州軍和汀州邊軍也各自返回了駐地。這場發生在汀州並沒有實質性接觸的戰爭也讓紅旗軍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各團在返回駐地後立即著手開始總結。


  對於紅旗軍王延政終於鬆了一口氣,從這次對峙當中他發現紅旗軍的弱點。這支軍隊的戰術的確是詭異多變,然而它的弱點也很明顯,就是過於注重以奇製勝缺乏正麵決戰的決心。缺少了正麵對峙,單單依靠奇襲是很難在大戰中取得勝利的。因為沒有正的鉗製,奇襲就得不到支援,很容易在敵人的後方陷入被圍剿的境地。這樣的軍隊不足為慮。

  王越在漳州上岸後帶著封天賜離開了大部隊,他們與漳州的眼線取得了聯係,而後乘船來到了日記上敘述的島嶼。


  島嶼很大碼頭上停了上百條戰船,福州水軍的那艘三百多料的戰船本來是王越見過的最大的戰船,這裏卻有數十艘戰船比那艘戰船大了近一倍。不僅如此,碼頭上有很多類似於行吊的機械設施,這些都是現代港口的必要設施,可以加快船隻裝運的速度有著極大的軍事和民用的實用價值。有這樣的基地,有著如此龐大的艦隊,它所代表的實力恐怕是目前世界上都沒有可以抗衡的力量,這絕對是一支強悍的力量。


  上了島王越的心就沉了下去,旗幟在古代軍中是很重要的通訊聯絡和識別的手段,這裏的旗幟十分的雜亂,無論是樣式還是字認,包括這裏的人員一眼就能看出互不統屬。王延羲口中所謂強悍的實力難道就是這個?沒有統一的指揮這些就是烏合之眾、一群散兵遊勇,它的實力遠遠沒有看上去那樣的強大。這樣的情況是封天賜不知道還是他故意不說?

  封天賜看著王越逐漸陰沉下去的臉,心中暗暗吃驚。這個表情他並不陌生,當王延羲心裏有遏製不住的怒氣時往往也是這個樣子的。至於王越為何有這樣的表現,封天賜的心裏多少是有點兒數的,島上的情況他是知道的。隻是王延羲似乎並不介意這種情況,封天賜也就習以為常,他之所以沒有將島上的情況介紹出來,主要還是心裏很是別扭。


  既然已經向王越效忠,他這樣做確實不好,封天賜心中不免忐忑。


  島上的人似乎對封天賜非常熟悉,一路行來見他落後於王越一個身位,這是隻有在王延羲出現時才會有的情形,眾人對王越開始好奇的身份來。


  發現問題的王越腦子裏開始急速的轉了起來,他沒有注意到周遭探尋的目光,隻是在思考可能出現的問題以及解決之道。


  在眾人的目光中王越在封天賜的帶領下走進了一處軍營,軍營占地麵積非常大。更具軍營的建築和在外麵活動的人數上判斷,這個至少能容納下近萬人的軍營中有大約五千人。


  在一間值房中王越見到了這支軍隊的實際領導者——陳士釗。這是一個身材矮小結實的中年大漢,沒有穿戴盔甲的他看上去和普通的老農沒什麽區別。這個人出身於閩中八姓的陳姓家族,早年曾經中過秀才,王延羲竭力拉攏過來的人。這人也確實有才華,島上的部隊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作戰中能力無出其右者。王延羲能夠成為島上最有權勢的人,這支部隊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對於水軍王越本來沒有什麽概念,但是上了島以後他逐漸發現了古代為什麽稱這樣的部隊為水軍或者水師而不是海軍。


  雖然隨著造船技術的提高,水軍的船越造越大,但是整個的作戰指導思想卻沒有任何變化。船隻上的作戰力量還是步兵,那些本該成為軍隊主力的水手還都不是軍隊的正式編製,他們和陸軍中運輸糧草的車夫等同。


  在出示了王延羲交給他的令牌之後,陳士釗恭恭敬敬的讓出了自己的值房。等陳士釗退出去之後,房間裏隻剩下王越和封天賜兩人。在王越逼視的目光中,封天賜腿一軟跪了下去。王越並沒有讓封天賜起身,雖然王越對這種下跪很反感,但是此時王越卻是不抵觸這樣的形式。他現在必須在短時間內折服封天賜和陳士釗,隻有這兩個人和自己真正的一條心了,他才能有整合這支軍隊的可能。


  “知道你在做什麽嗎?”王越淡淡的問封天賜。


  封天賜頭放得很低,王越看不到他的表情。看到他默不作聲,王越繼續說道:“你認為你對我的效忠很重要嗎?你現在可以回到福州,我可以把你的手下通統還給你,甚至可以把這塊令牌也交給你。你覺得我這樣做有損失嗎?”


  聽到王越這樣說,封天賜驚得麵色如土。有這樣一個力量難道不是應該瘋狂攫取的嗎?封天賜從來沒有想過王越有可能會放棄。他所看到的都是相互勾心鬥角從中拚命漁利的事情,封天賜理所當然的認為王越也是一樣的貪婪,有個這麽大的誘惑就算自己做出點兒出格的事兒來王越也隻會忍著。可是封天賜沒有料到麵對王越利益會不為所動,如果王越一旦放棄那麽他們的命運真的就不好說了。


  封天賜有王延羲的關係他可以一走了之,回到王延羲的府上他至少能做個管家。可是其他人呢?他們隻有被吞並的一條路可以走,在這個孤島上他們連散夥都不可能。這可是老主人的心血和基業。老主人把這些東西交給王越的時候,王越並沒有答應什麽。雖然當時的情況有點兒特殊,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王越如果放棄並沒有什麽不妥。

  其實封天賜的所作所為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兒,就島上目前的狀態也是那個時候各種勢力聚集時的常態。既然王延羲認為王越是他的最佳繼承者,那麽他處理這類的事件應該是駕輕就熟,至少封天賜知道王延羲對於此道十分精熟。因此封天賜覺得自己說與不說,在王越哪裏無非相差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的感覺,最終的結果不會有很大的改變。


  當然王越所糾結的也不是島上的形勢,他不是王延羲可以得心應手的處理這類事。現在的島上的狀態太出乎他的意料,也讓王越感到十分棘手。王越感到更可怕的是自己得不到手下的合作,從封天賜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們和他連最基本的合作都做不到。這才是最危險的,所以王越隻能把自己的態度告訴封天賜讓他自己做出選擇,不然在這個狀態下王越很難拿下這邊的力量。


  “屬下錯了,求主人責罰。”封天賜跪在地上艱難的說出這句話。不得不說古代的人大多數做人的道德底線還是比較高的,尤其是像封天賜這樣的人,既然曾經宣誓效忠他還是很誠實的承認王越的身份。


  王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沒有過分逼迫封天賜,他道:“既然知道錯了,那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起來吧,做你該做事情。”


  封天賜連忙從地上爬起,熟練的從值房的櫃子當中抽出一份嶼圖走到大案邊攤開來放到案幾上。


  這是一份海島的概略圖,上麵標明了港口、駐軍以及設施的位置。封天賜根據這張圖詳細的介紹了島上的情況。


  島上有駐軍兩萬四千人,原黃誠的人最多達到一萬多人;其次就是他們這支隊伍,五千四百多人;其餘三家分別是八姓中的詹家、邱家、胡家,他們一共有八千餘人。戰船一共一百二十餘艘,黃家的戰船的規模最大,有十一艘新造的五百料的超大戰船,其他還有三十餘艘一百料到三百料的戰船。他們的戰船並不多,隻有一艘五百料的大戰船,是因為王延羲在碼頭上研發的那些起降設備讓這裏的裝卸效率大增,黃誠送給他們的。其他都是一百料以下的小戰船隻有二十艘。其餘三家有兩百到三百料的大船二十艘,一百料左右的船四十餘艘。船老大兩百餘人,水手一萬三千餘人。工匠基本都是黃家的,大約有兩千餘人。家屬百姓還有五萬人。


  王越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島上竟然聚集著十萬人,就是整個汀州的百姓也沒這麽多。王越清楚的記得閩國官方在編戶籍的人口總數都沒有超過五十萬人,而這麽一個小島上就有十萬黑戶,由此可見豪門大戶搶奪了多少人口。沒有土地、人口就沒有賦稅,沒有賦稅一個國家如何支撐得起來!


  難怪老閩王、新閩王無一例外的站到了所有豪門世家的對立麵。這裏的力量確實龐大,王越不敢想象這樣的力量一旦經過整合會有怎樣的爆發。靈光一閃,王越忽然明白了王延羲為什麽說第一個死在他計劃中的人是黃誠。目前的狀態是王延羲有意造成的,放任一盤散沙的狀態是掩蓋他的野心,除去了黃誠也就等於搬掉了整合海島力量的絆腳石,王延羲是有能力攫取黃誠遺留下的這支武裝的,隻要拿到了這支武裝也就等於控製了整個海島。


  正是由於王延羲在日記中曾今將這裏視為海軍基地,這才讓王越有了一種這裏和他的汀州基地一樣的錯覺。當然從“海軍基地”這個認知中王越也看得出王延羲對這裏的重視與構想。王延羲權謀的手段實在是厲害,王越隻能從目前的現狀中隱約的看出一個脈絡,暫時還找不到解決的手段。


  “黃誠的人現在是誰在掌管?情況如何?”王越所問是一種正常思維,沒有什麽奇特之處。畢竟黃誠原有的實力擺在哪裏,任何人都不會忽視。


  “這裏的首領一共有四個分別掌管軍隊、船隻、工匠和財物。掌管軍隊的叫黃澤,掌管船隻的叫黃感孝,掌管工匠的朱九,掌管財物的叫寧和尚。自從黃誠死後各方人都在想辦法拉攏他們,但是黃家的令牌不知下落,他們又是堅持隻見令牌不見人的。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一方有進展。”


  王越點了點頭,讓封天賜把陳士釗叫進來。陳士釗見到封天賜的樣子就明白王越已經將他收服了。既然王越是老主人欽定的繼承者,又有能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收服封天賜這個眼睛朝上的家夥,自己暫時還是老老實實做人,至於今後如何不妨靜下心來看看。


  島上的情況陳士釗有自己的看法,黃誠的人馬在黃誠父子死後已經是群龍無首,歸於哪一方勢力隻是時間問題。原來最有希望的當然是自己這一方,詹、邱、胡三家自然也是想拉攏收買,然而誰的實力強這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來的。王延羲是閩王之子的身份,特別是新閩王即位之後出任福州城都指揮使掌管福州城衛戍兵馬,是新閩王的膀臂。這樣的權勢其他三家是比不了的。

  前幾天得到老主人意外亡故的消息島上已經有人在聯絡他了,陳士釗也有所心動。當時在他看來繼任者一定是封天賜,老主人對封天賜的栽培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但是陳士釗並不覺得封天賜能夠擔當得起這樣的重任。陳士釗之所以沒有答應對方的要求主要還是價碼不夠。因為自從王延羲死於意外的消息傳來,針對黃誠遺留勢力的拉攏極為頻繁,似乎正在積極談論條件,對於陳士釗的力度肯定沒這麽大。所謂的接觸不過就是聽取一下意向,真正的談判應該在黃誠的人馬歸屬塵埃落定之後。所以陳士釗並不著急。


  昨天傳來的消息是新主人馬上駕到,這個人選卻是另有其人。島上的人對王越並不陌生,詹家在漳州被王越打得土頭灰臉這是人所共知的。其後王越也是新閩王恩寵的愛將,在汀州可以胡作非為。在其後漳州和汀州的邊軍合力對付他的紅旗軍,反被他們四處攻打。陳士釗略有些奇怪老主人怎麽會和王越有所交往,想想也是正常他們左右都是一家人。他對王越很少有別樣心思,服從強權也是一種生存法則。


  王越隻在島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便乘船而去。除了看視了船廠、碼頭上了自家的戰船之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隻是他的做派讓人十分回味,王越看什麽都是用一種“這些都是我的”眼光在看。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一種狂妄自大,也許有人覺得這是信心滿滿,也許有人把它看作故作姿態。但是不管是哪一種看法,都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位新盟主。


  島上的喧囂終於在王越走之後安靜了下來,人開始觀望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陳士釗所部在王越走後突然加緊了訓練,他們本來就是島上練兵最勤,然而這樣的加緊訓練又是所謂何事?人們不免開始揣測,於是島上出現了大家都相互警惕自保,那些私下的拉攏談判也隨之停了下來。


  離開島嶼之後王越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了汀州基地。王越以前是個軍人,他很討厭那些玩弄權術的人。可是王越忽然發現自從離開福州之後,自己現在卻不知不覺的陷入了權謀之中。王越不自覺的想擺脫它,但是碼頭、戰船和海軍這些念頭、字眼又不斷盤旋在腦海裏讓他陷於其中而不能自拔。意識到這種情況王越心下駭然,他現在隻想快點兒回到自己的地盤,好好的靜下心來思考一下該怎麽辦。


  看著汀州基地內熱火朝天的練兵,以及自己不在的時候堆積起來的文件,王越靜下心來思考該如何安排自己的大局。


  靜下來之後王越忽然發現,自己的攤子越鋪越大,尾巴也越拖越長。家庭上有問題,軍隊建設上有問題,與地方官府之間的溝通有問題,與其他軍隊的聯絡有問題。裏裏外外的事情一大堆,如果再加上王延羲的遺產,王越感到真的很難辦。


  軍隊是他的根本,這是首要要解決。一些那些早期培養的小廝,現在大還有很多在基層任職,擔任這些職務的軍官打起仗來傷亡的可能性很大,死一個少一個。他們都是王越的心血,也是王越的核心團隊,將來如果能發展起來這些人就是基石,他們要趕緊抽調上來。


  王越問過封天賜,得知從福州帶回來的那些人原本也是王延羲培養的軍官團隊。他們來到汀州基地後由於王越並沒有交代如何安排他們,所以老黑隻能暫時把這些人安排和王越的親衛營一起訓練。王越的親衛營實際上就是紅旗軍的軍官教導團,都是挑了一些有文化底子的人。在保證基本訓練時間的同時,學習時間要遠遠多於下麵的部隊。


  王延羲不是軍人,雖然他參加過軍訓,知道一些基本的新兵訓練方式,但是這些又怎麽能和王越這個部隊的尖子比。所以從福州來的這些人開始的時候驚訝於這裏的訓練和他們接受的訓練非常相似,但是內容要豐富得多,要求也嚴格得多。這些人在福州的時候見過大閩所謂的精銳部隊——福州六衛,那些軍隊在他們眼裏不過是比拿著武器的百姓強點兒。當然這些人也是的確非常強悍,能在遭到手榴彈嚴重的殺傷下還能保持擁有強烈的作戰欲望,這本身就很了不起,所以這些人有他們驕傲的資本。


  然而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和王越的親衛營一起訓練後他們才發覺自己擁有的資本在人家哪裏根本不夠看。讓他們更加自卑的是每當開會的時候高級軍官見到親衛營無一例外的評價:你們都被都尉大人寵壞了,訓練一點兒都不積極,一個個吊兒郎當、稀稀拉拉的像什麽樣子!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些高級軍官的眼睛全都盯在這裏。親衛營是軍官教導團,這裏的人將來都會下部隊擔任基層軍官,這一點在高級軍官當中不是秘密。部隊作戰能力強不強,基層軍官很重要的意識王越很早就灌輸給了那些最早跟隨他的小廝們。老黑這些非嫡係出身的和那些小廝出身的軍官們時間待長了也逐漸明白了一些這方麵的道理。

  不過這些親衛營的人都是很驕傲的,不打擊一下以後恐怕不好帶。福州來的這些人不知道裏麵的因果,本來就覺得比不上親衛營的人,現在發覺連親衛營都算不上什麽,這樣的認知反倒激起了他們的好勝心,他們自覺的給自己加量。


  王越很快的發現了這一點,於是王越決定立即將福州來的這些人補充進親衛營。原親衛營的部分士兵馬上下去接替那些在基層擔任軍官的小廝們。那些小廝抽調上來擔任組織新的部門的任務。


  軍隊剛剛進行完調整,王越被任命為汀州刺史的旨意也下來了。這個任命激起了巨大的反響。幾乎所有的人都反對這個任命,但是王延鈞強行下旨任命,並且對那些反對的人說誰反對誰去汀州。旨意同時將汀州鑄幣的製作監直接從汀州府的職權內劃了出去,歸內廷直接管轄。於是反對的聲音一下子沒了,因為大家之所以盯著汀州,主要還是這個鑄幣的製作監。


  這個製作監裏麵的油水很大,光是一年的火耗足夠讓一個赤貧之人成為一介新的土豪,可是沒了這個製作監大家對汀州的興趣一下子就沒了。笑話,現在汀州有近一半的田產都被王越霸占了,王延翰任期內的政策還沒取消,王越管轄的田產的賦稅直接供折衝府。剩下的就是提供邊軍的給養都困難,別說給自己撈點兒錢了,貼錢還差不多。


  反對聲並沒有因為汀州沒了利益就銷聲匿跡,隻是王延鈞強行下旨之後的對抗沒那麽激烈而已。那些文官樣子還是要做的,不然今後王延鈞太為所欲為怎麽辦。


  這道任命對王越來說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新的職位意味著責任更重攤子更大,王越本來隻是想得到一部分行政權力免得自己在將來出現軍事對抗中被地方官府掣肘。汀州與吳、漢都有交界,軍事壓力之所以看起來沒有建州大,主要還是吳的進攻方向在建州。這裏吳、漢也有交界因此形成了三方相互牽製的狀態。王越對此有自己的見解,他覺得在這個方向上大有文章可做,有了汀州刺史的官銜王越更容易實現自己的想法。


  坐到了一個更高的位置,王越忽然發現目前海軍的地位並沒有那麽重要了。海上貿易並不發達的現在缺少海上爭霸的利益,特別是對於目前的作戰環境來說陸上作戰的要求更為迫切。特別是船上武器很難對陸地構成威脅,這就使得水軍承擔的軍事角色多為後勤運輸。就算在福州這樣一個水路發達的地方水軍的作用稍顯明顯以外,換個地方就很難發揮更大的作用。所以王越決定暫時放棄那個叫做平水灣的島嶼,作為現代人王越明白大海將是未來人類爭奪的一個重要的空間,如果有機會王越一定要發展海上的力量。現在這個時機未到,所以決定暫時撤出來。


  將封天賜找來,王越詳細的將自己的目前的情況向他做了說明,並闡述了放棄平水灣的原因。封天賜認真的聽完王越的闡述後,也能夠理解王越的決定。王越讓封天賜立即返回海島將島上的人馬迅速拉到汀州,並叮囑封天賜一定要爭取多拉一些工匠、船老大和水手回來。


  王延羲的那些船隻王越打算和嶽父商量一下由他收留,工匠等人視情而定。在封天賜離開之後王越給楚天雄去了一封信,同時他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回泉州一趟。。


  古人的習慣是丈夫在外做官,妻子要留在家侍奉父母。以前王越覺得父母嫌棄自己,怕老婆留在泉州吃虧,所以就自作主張帶著她來到汀州。那個時候自己是一介武夫,做點兒出格的事大家最多一笑了之。現在自己是汀州刺史了,還是這樣就會為人詬病。古代是很注重禮法的年代,王越這個時候也不能免俗。而且他發覺其實並非父母對自己另眼相看,隻是自己誤解了他們。所以他需要做好妻子的工作,然後就回一趟泉州,在上任之前把家庭關係理順。


  離開之前王越知會一下紅旗軍各級將領,自己升任汀州刺史,紅旗軍要做一些調整,老黑在王越去福州期間做的不錯,接下來紅旗軍將由他總抓指揮。幕僚部要做好邊境的勘察工作,準備做好與邊軍調防的準備。同時還要研究一下如何做到汀州自給自足的問提。從福州帶回來的王延羲那十大箱的筆記當中有很多關於機械方麵的東西,王越也將它們轉交給了臥虎溝看看都有什麽利用價值。直覺上王越認為這是人家的專長,又是在古代,這些應該是比較先進的很有參考價值、容易轉化為實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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