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村中的大喇叭響了
當夜在白寡婦那裡一番鏖戰之後，王小凡竟然把手機落在了她家。不過沒關係，晚上還要去幸她的，再拿不遲。
上午，意氣風發的王小凡又騎上摩托車出診了。
這些天，他徹底感受到了牛百停可怕的威力。別的他不相信，他就相信一點，那就是，這個神奇的生物，絕對對得起它「牛百停」這個名字。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頭牛的話，也會不辱使命，甚至還可以超額完成任務，挑戰吉尼斯世界紀錄。
在白寡婦那裡鋤了一夜的地，根本沒怎麼睡覺，但第二天連一點點睏倦的意思都沒有，永遠都是精神百倍，渾身上下有著用不完的勁。
丹田那裡總是熱的，晚上躺在床上，可以感受到那裡熱浪滾滾，似乎蘊藏著無盡的能量。
上午九點多，到了最靠近南山的韓灣村。村口老韓家買了一頭三歲的西門塔爾品種母牛，本打算下牛犢賣的，結果買回來就是下不了崽。於是就把吹牛比大濕王小凡請來了。
到了老韓家，王小凡看到這頭牛，也是暗暗喝彩。果然是優良品種，比著一般的黃牛大了足足一圈，毛色油亮，四蹄粗壯有力，尾巴比一般的牛尾要粗一倍，一把差點握不住。
這牛脾氣也大，極不配合。剛吹了一口，「哞」地叫了一聲，掙脫牛主人的手就跑！
王小凡下意識地扯著牛尾往回拽，但哪會是這畜生的對手？差點被它帶翻在地。
就在這一瞬間，感覺丹田裡的熱流忽地反射到了手臂上。用力一拉，竟然把這頭狂牛拉的四蹄冒煙，生生拉回了U型柵欄里！
「啊？」
「我的天啊！」
「這得有多大的力氣！」
圍觀的吃瓜群眾瞬間呆掉了。看著王小凡，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這哪還是人？這是神啊！
王小凡也被自己超乎尋常的臂力給嚇著了。剛才那一刻，熱流涌到手臂上之後，他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只是感覺手裡的牛忽然失去重力了似的，被他毫不費力地拉了回來。
意識到是牛百停的威力了。當然不能讓大家看出來，趕緊打著哈哈說：「這牛腿軟了，沒啥，沒啥。」
話雖這樣說，誰信？指著王小凡議論紛紛。有人說：「果然是神醫啊！」
王小凡權當沒聽見，繼續吹牛。這次這頭牛老實了，可能被王小凡那一下子給嚇著了。
不說王小凡在韓灣狂吹西門塔爾母牛，單說他家王集村今天要發生的一件不同尋常的大事。
中午十二點多，村民們都端著飯碗蹲在牆角吃飯，村裡的大喇叭忽然響了。大喇叭的播音室設在村部，在村主任王二狗的辦公室里。
村民們聽見喇叭「撲撲」地響了幾下，以為是村裡要通知重要事情，一個個伸長了耳朵。
等了一陣，沒聽見什麼通知，卻聽見有女人的叫聲傳出來。老司機們一聽，就知道這是在幹嘛。
村廣播里放這個？這還了得？
村民們都端著飯碗站了起來。
女人的叫聲越來越大，顯然馬上就要到達人生的巔峰了。
「小凡，用力！用力！啊呀啊呀我要死了……」
「花雲，你叫，你大聲叫！我就喜歡聽你叫！」
「你這個小獸醫，小冤家，弄得人家都要散架了啊……」
「等我娶了你，每天晚上都讓你散架！」
「啊——呀——快點，快點，別停，別停！」
「啪——啪——啪——啪——」
……
村東頭竹林里，一群棲息的鳥兒忽然飛起，在村子上空織成了一張網，旋風似的變幻著隊形。
村裡的公牛母牛狂躁地叫著，屁股墜著擰韁繩。
老憨家那頭驢咧開大嘴，「啊嗚啊嗚啊嗚」地開始狂叫，和已經達到巔峰的白寡婦的叫聲融在了一起，倒也和諧。
……
下午五點，小獸醫王小凡結束了一天的出診，哼著小曲，騎著摩托車回村。剛進村，就看見村頭圍了一堆人，嘁嘁喳喳議論著什麼。
看見王小凡過來，都住了嘴，拿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王小凡正是春風得意，財色兼收之際，也懶得和村裡這些閑人們搭腔，徑直騎著摩托車回家了。
進院把摩托車紮好，正要進屋，王麻子從屋裡出來堵住了門。他臉色鐵青，手裡拿著一條牛鞭，朝著王小凡一聲斷喝：「跪下！」
王小凡以為是偷采牛百停的事情被發現了，惶惶然跪了下來。
「啪」一聲脆響，王小凡的背上挨了結結實實的一鞭子。襯衣被鞭梢撕破。
王麻子大喝道：「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
緊接著，鞭子劈頭蓋臉抽下來。
王家幾代家風淳樸，出了這等事情，王麻子怎會淡定？簡直要氣瘋了。一邊打，一邊嘴裡罵著「**」「上寡婦的床」「丟人現眼」等惡毒的話。
王小凡被打得滿臉是血，身上的衣服都成了布條。情知道是因為白寡婦，急了，叫道：「爹，我愛花雲，花雲也愛我，我們是在談戀愛，將來要結婚的！」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挨的更慘了。
王麻子聲音都變調了，邊打邊吼道：「我們王家人就是死絕，也不娶寡婦進門！」
虧得左鄰右舍過來奪下了鞭子，王小凡才沒有被打死。
王麻子又踹了王小凡兩腳，然後抱了頭，蹲在地上「嗚嗚」大哭起來。
鄰居勸王小凡：「快給你爹表個決心，要不你爹就氣死了！」
王小凡還是倔倔地說：「我愛白花雲，她也愛我，我要娶她！」
氣得王麻子一口老血吐在地上，人也癱軟過去。
王小凡在家躺了十天沒有出診。一是爹不允許他跨出門半步，白天夜裡看著他；二是鞭梢傷了他的左眼，嚴重充血需要調理。
這一周里，王麻子也沒閑著。先是去白花雲家把她也用鞭子抽了一頓，把最難聽的「破鞋」「婊子」「賤人」「騷貨」「勾引」等等惡毒的詞語都宣洩在她身上。
再就是托媒婆抓緊給王小凡找媳婦。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媒婆搖動三寸不爛之舌，把鄰村一姑娘忽悠到了王小凡家。這姑娘長的確實漂亮，要啥有啥，就是有羊羔瘋病，每年都要犯幾次。
身為獸醫之家，還怕羊羔瘋？王小凡連姑娘都沒見，王麻子已經宣布給他定親了，並且在村上廣為告知。
王小凡在家躺了十天，痊癒。
核桃溝代家的牛已經耽誤好多天沒吹了，騎上摩托車去了核桃溝。
到了代家，看見村裡鑼鼓喧天，嗩吶陣陣，熱鬧非凡。問老代：「這是幹嘛呢？」
老代說：「小凡你不知道啊？你們村的寡婦白花雲嫁給暴發戶黃金貴了，今天結婚呢！」
王小凡「啊」地叫了一聲，頓覺天旋地轉，軟在了地上。
……
一個月後的一個深夜，王集村的村主任王二狗喝醉后跌落在村頭葦塘里，一命嗚呼。
也就是第二天的上午，王小凡背著行囊，坐上了開往花都的列車。
他的行囊里只有兩樣東西：牛太歲和牛百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