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一聲凄厲的慘叫
王小凡是第一次聽說「開香堂」這三個字，並不知道是什麼名堂。但隱隱覺得，這個開香堂，肯定和昨晚的事情有關。
正忐忑間，聽見范總說：「小凡，你先回藍海吧，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八點，還來這裡，直接到十二樓。」
王小凡趕緊站了起來，微微躬腰說：「范總，我一定準時到。」
范總沒再說什麼，手往外揮了一下。巴頌走上來說：「小凡你跟我來。」
王小凡跟在巴頌後面，從范總房間出來。悄悄擦了一把汗，這才感覺自己的襯衣都要被汗水濕透了。心理素質還是不夠過硬啊。不過今天這種形勢，換做誰，都蛋定不了。
范總門口，電梯口的保鏢數量比著以前增加了。保鏢們一個個凶神惡煞，臉上的表情都很緊張，好像馬上就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王小凡剛走到樓梯口，忽然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聽不出男女，但令人毛骨悚然。轉頭想確定一下是從哪個房間發出來的，被巴頌一把拉入了電梯。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巴頌拍了拍王小凡的肩頭說：「還是太年輕啊。」
王小凡想觀察一下巴頌的表情，但這傢伙也像范總一樣，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巴頌您多多提醒，多多關照。我確實像范總說的那樣，缺少明辨是非的能力。」
「沒關係。今後你多看，多聽，多分析，你就會慢慢提高了。然後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王小梵谷中畢業，並且高中還複習了兩年，還是有一定的文化的。書上說：眼見為實。但巴頌現在告訴，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這讓他很困惑。
「巴頌，豆豆她……」
王小凡現在迫切想要知道豆豆的情況。雖然還不知道開香堂是什麼意思，但也預感到，今晚必定對豆豆不利。范總很可能要拿她開刀。
沒料想話說到一半，就被巴頌打斷了。他豎起手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王小凡就知趣地把後半句咽到肚子里去了。
「管好自己的言行，對范總絕對的忠心，這就夠了，其他的不要打聽。」
電梯門開的時候，巴頌說了這句話。
王小凡回到藍海，也無心再去上鍾。擔心豆豆，打了幾次她的手機，均提示關機。又想到從范總辦公室出來后聽到的那一聲哀號，到底是小鹿還是豆豆呢？范總竟然開恩放過自己，他又是怎麼想的？
久久打電話通知他上鍾，王小凡故意捏著鼻子，說自己重感冒，必須卧床休息。久久相信了，說：「好吧，小凡你好好休息，呆會我給你送葯。」
掛了久久的電話，王小凡打開百度，搜了一下「開香堂」。
百度的解釋是：是指解放前的一些幫會組織，招收弟子或懲罰叛徒，以及人事變動時組織的大會。
「懲罰叛徒」四個字，又差點讓王小凡冒冷汗。很顯然，今晚不會是招收弟子，也不會有什麼人事變動。
只是，自己算不算叛徒？會不會范總故意虛晃一槍，穩住自己，今晚開了香堂，再給自己算賬？
王小凡這樣想著，心裡霍霍地亂跳。按照常理，參加開香堂的人員，一般都是范總手下的骨幹，小頭目，自己一個普通員工，竟然收到這樣的邀請，是福還是禍？
惶惶不安中，聽到了敲門聲。說了聲「請進」，進來了穿著小西服，黑S，踩著高跟鞋的久久。
最近的久久，竟然有了一種少婦般的風韻。頭髮高高挽起來，脖頸修長，臉上也有肉了些，並且氣色非常好，皮膚非常有光澤。一雙眼睛更是傳神，雙眸流轉之間，生出萬千風情。
「小凡，怎麼搞的，是不是著涼了？」
久久走上來，腰肢一擺坐在床沿上，把手掌貼在了他額頭上。
一股熟悉的體香鑽進了王小凡的鼻孔。他悄悄抽了一口，又感受著久久給他的溫暖，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值得去愛的女人。
「可能吧，今早起來頭就開始痛，渾身都疼。」
王小凡盡量做出病人的樣子，用少氣無力的口氣說。
「這溫度也不高呀。」
久久又把剛剛從王小凡額頭上拿開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對比了下溫度。
「是不發燒，但就是難受。」
久久給王小凡桌子上的茶杯續上熱水，又從包里拿出感冒藥來，命令道：「坐起來，吃藥！」
王小凡是裝病，哪需要吃藥？趕緊說：「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師傅您去忙吧。」
女人照顧起男人來，是非常執著的。況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前任？所以此刻，久久霸道的作風就表現出來了。不由分說摟著王小凡的脖子，把她拉坐了起來，把葯放進自己掌心裡，說：「張嘴！」
自己撒的謊，含著淚也得圓了。王小凡只好張開嘴，把感冒藥吃了。
久久看著王小凡喉頭咕嚕一動，一下子就放心了。說：「小凡你還躺著吧，中午別去餐廳了，我帶飯給你。」
說著，轉身欲走。王小凡叫住她說：「師傅，等一下，說幾句話再走。」
久久轉身回來，坐在了對面小河的床上。說：「有啥話你說。」
王小凡想了想說：「范總他經常開香堂嗎？」
聽到開香堂三個字，久久臉色大變。說：「不經常呀。小凡你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隨便問問。」
王小凡看久久的反應這麼強烈，自己也嚇了一條。
久久一雙鳳眼盯著王小凡，盯了一會，說：「小凡你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沒有沒有，我哪敢瞞師傅。」
心想，巴頌的嘴巴可真夠嚴密的。這麼大的事情，一點都沒透漏給自己的女人。
無緣無故，王小凡當然不會問這樣的話。久久認定王小凡是有什麼事的，站起來說：「既然不想說，我就上去忙了，小凡你歇著吧。」
說著，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剛走到門口，王小凡叫道：「師傅您等等，我給您說。」
久久立正，然後又來了個向後轉。咯咯地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斜眼看著王小凡說：「彎彎腸子倒是不少！說吧，啥事。」
王小凡剛要開口，手機響了。仔細一聽，不是自己的，是久久的。
久久已經接聽了電話。
「是我。白總您好。今晚八點，十二樓，好的好的，我一定準時到。」
掛了電話，又斜了王小凡一眼說：「嘴巴挺嚴啊。你不說，有人給我說。」
「我正是想給你說這件事呢，又不知道範總是不是要通知你。」
「范總通知你了？」
「嗯。」
久久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步說：「奇怪，以往開香堂，都是通知到我們領班，你算是哪根……你一個普通技師，竟然還有資格去參加？」
王小凡很想說，我怎麼不能參加？我他嘛是當事人啊。
久久話鋒一轉說：「對了，這裡面肯定有你王小凡的什麼事！」
王小凡只是在心中暗暗佩服。久久果然是冰雪聰明，騙不了她的。
「老實交待！王小凡你做了什麼！」
久久在王小凡面前停下來，雙手抱胸，擰著一對好看的眉，逼問道。
「唉，師傅，我說了，你肯定要責怪我的……」
「總比范總責怪你好吧？你知道上次范總開香堂做了什麼嗎？」
久久的臉色冷峻，王小凡的心裡拔涼。
「做了什麼？」
「范總的一個手下，喝醉後上了范總的女人。」
「糖糖？」
「不是，糖糖之前。范總的女人多了去了。」
「哦。」
「范總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把那個男的凈身了。我就在旁邊看著，血竄出去老遠！」
王小凡頓覺襠里一緊，同時有種涼意升起，似乎看到了自己兩腿間鮮血噴涌的情景。以范總心狠手辣老奸巨猾的做派，今晚懲戒豆豆的同時，會不會順便把他王小凡和糖糖的事也說了？今天之所以對自己這麼和藹，完全是放出的煙霧彈？
這樣想著，臉色也變了。久久察言觀色，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說：「小凡，我早就警告過你，要遠離范總的女人，你就是不聽。糖糖有什麼好，除了個頭挺高，腿挺長。」
「我只是吹了她而已，她來找我是想豐胸的，說是范總嫌棄她胸小。」
「呵呵，你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你是擔心今晚，范總也把你凈了吧？」
王小凡嘿然無語。
「據我猜測，范總今晚開香堂，肯定是因為別的事。如果是說你和糖糖的事，不會等到今天，你早就做了太監了。」
久久這話，讓王小凡的心裡稍稍有了點安慰。
「但今晚這事，也是和我有關的。師傅，我做了對不起范總的事。」
王小凡想讓久久幫他拿拿主意。畢竟這麼大的事，也瞞不住。
「啊？小凡你做了什麼？」
久久吃驚的表情也可愛的要緊。女人長的漂亮了，就是哭也是好看的。
「我說了的話，你可不要打我。」
「我哪捨得打你。」
久久又在床上坐下來，拉起王小凡的手說：「小凡，有什麼事情，不要瞞著我，你知道，我沒有害你的心。」
久久的手雖然不大，但也挺溫暖的。王小凡在她目光的鼓勵下，把昨晚久久要他幫忙往老家送箱子，路上遭遇警車攔截，范總的勞斯萊斯出現，豆豆瘋狂沖卡，以及上午醒來后見到范總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