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遺憾

  第二天，全副武裝的老余再次走進元和茶樓，氣勢凌冽地冷聲說，「我要一杯 82 年的龍舌蘭。」


  「好的，先生。」櫃檯后的老闆竟是郝運，他沖老余露出微笑，遞上酒。


  嘭！

  一盞大燈亮起。


  茶樓里，只見曾經的麻將台被擺成酒吧卡座的樣子，裡面坐著吳愛愛、卞梁和Kevin 周。


  三人穿著黑衣黑褲，都扮成黑社會的樣子。


  老余神色狐疑，猶豫地端酒走到他們旁邊的一桌，他踱步過來，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Kevin 周耳語吳愛愛，「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吳愛愛瞪他一眼，正要罵他，這時，老余叔猛地拔槍，對準 了Kevin 周。


  與此同時，唰唰唰！吳愛愛、小卞瞬間掏出槍來！

  老余舉槍，扣動扳機猛地開槍！

  一旁的郝運高舉手機，放出開槍的音效。


  砰砰！


  兩人倒在卡座上，用手按住藏在衣服里的血包，鮮血直流。


  老余的槍口再次指向 Kevin 周，Kevin 面露驚恐，趴到吳愛愛的身邊，悄悄耳語，「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


  吳愛愛知道他的目的，冷聲說，「績效算你一份，我說話算數！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演！」


  Kevin 周面露尷尬，解釋說，「其實是我忘詞了…… 」


  吳愛愛無語，「別管詞，就按你平時裝逼的勁頭來！」


  Kevin 周立馬找到了自信，瞬間氣場全開。


  這時，老餘四處尋找Kevin的身影，這時Kevin 周忽然起身，冷冷一笑，「Stupid！殺了我你跑得了嗎？」


  老余面露冷意，「毛老闆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Kevin 周裝腔作勢地抬眼，逼格滿滿，「不管他說的是什麼，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


  老余叔一愣，再次對他扣下扳機。


  嘭！

  槍聲響起。


  Kevin 周應聲極其優雅地倒在了地板上。


  老余終於徹底釋然，他面露微笑，舉起手槍瞄準自己的太陽穴，嗓音哽咽沙啞，「沒有人想回到過去，就在這兒結束吧。」


  「卡！」郝運手拿攝像機，穿著「導演」的馬甲出現，握住了老余的手，連連稱讚，「非常好，表現力很強，一條過！演的不錯！」


  幾個「死人」紛紛站了起來，圍著老余鼓起掌來。


  掌聲雷動，郝運也跟著上前搖晃著手，他忽然感覺有溫熱的液體簌簌落在自己手上。


  郝運抬頭看，原來是老余在淚流不止。


  郝運的心底有什麼被觸動，這一刻忽然覺得妖怪和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有過不去的遺憾，也都有刻骨銘心的記憶。


  會哭，會痛，會笑，會掙扎……


  事情告一段落，吳愛愛郝運脫下身上的戲服，回到妖管局辦公室。


  郝運再次積極提出建議，「領導，一會去泡澡，沒反悔吧？」


  吳愛愛冷冷道，「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也會幫老余吧？」


  郝運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為您著想，您績效好了進總局， 軍功章上也有我的一半……」


  看著郝運扭捏樣子，吳愛愛竟露出笑容，「又不是做賊，你扭捏個屁啊！ 走吧！我開車。」


  郝運點點頭，「您先去，我立刻馬上趕過去，給您結賬。」


  吳愛愛不明所以，先行離開。


  郝運忙不迭從桌子掏出準備好的紅牛等功能飲料，他將這些飲料通通倒入一個礦泉水瓶中。


  郝運盯著瓶子，想象女更衣室里，各式圍著浴巾、換衣服的半裸女孩，忽然看見變成男人的吳愛愛會是什麼反應。


  四罐紅牛，外加澡堂的高溫醞釀……


  等著看好戲吧，哈哈哈哈哈。


  半個小時后，女更衣室外，郝運蹲在更衣室外門口。


  郝運默默開始倒計時，3、2、1！


  更衣室中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啊！變態！ 抓流氓啊！ 別讓她跑了！」


  郝運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拿起電話接通，「對，是我訂的車。去機場，就現在！」


  郝運正要出門，卻忽然在門口遇到李正宗，「社……社長？」


  李正宗靜靜看著他，「你現在有事嗎？沒事，就跟我走一趟。」


  幾個小時后。吳愛愛快打爆了郝運的電話，仍無人接聽，「耍我？你他媽給我等著！」


  遊戲廳，街霸遊戲機前，李正宗完勝郝運。


  郝運衷心崇拜地說，「社長，高手。」


  李正宗客氣地擺擺手，「我也好久不打了。年輕時候經常來，跟一個哥們一起。那哥們，蔫兒壞，跟你一樣。在這工作了幾天，感覺怎麼樣？」


  郝運嘿嘿一樂，頓了一下，他怎麼成蔫兒壞了。


  不過，這話他壓在心裡，學李正宗打官腔說，「我感受到了家庭般的溫暖，還有大家對工作的熱忱。我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自己，怕拖大家的後腿。」


  李正宗點點頭，「王露曦案、老余失憶案，你都有貢獻，可見你做探員，很有潛力。」


  郝運趕忙表示不敢當，「這是吳探長領導得好。」


  李正宗話鋒一轉，慢條斯理地說，「我查過了，你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寵物診所的生意也算不上多好，乾脆你就長留在妖管局吧，別再想著逃了。」


  郝運眼底有什麼情緒悄無聲息的散開，英俊的臉上覆上一層淡淡的傷感，他笑道，「這是誰傳的謠言？我愛妖管局，妖管局就是我的家！ 我怎麼會想著逃跑呢？」


  李正宗表情認真，「那好，手伸過來。」


  郝運不解，還是按照他的要求伸了手。


  只見，下一刻，李正宗迅速地把郝運的手環摘了，又給郝運扣上一個新手環。


  郝運內心不安，「社長，這是幹嗎？」


  李正宗一臉認真，「既然你願意留下來，我就要保證你的安全。 為了讓你留得安心，也為吳探長管理得放心。 我給你手環升了個級，加了個小小的晶元，可以二十四小時實時監控你的位置，一旦你距離吳探長超過十公里，手環會自動鳴笛報警，同時還會釋放高壓電流。」


  郝運大驚失色，想要摘下來，卻沒想到，手環已穩穩套牢，根本扣不下來。


  李正宗露出慈愛的笑容，「來吧，再來一局！」


  郝運欲哭無淚，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他好不容易才想到擺脫吳愛愛逃走的辦法，現在被套上這個玩意兒，豈不是一切都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