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因小失大
差不多吃完了，曾高對路過的服務員招呼道：「服務員，加一份雞翅膀帶走！」
鍾茂笑道：「連夜宵也帶上了啊！」
曾高白了一眼鍾茂，嘟囔道：「哪兒啊，這是給卉卉帶的！有好東西不能忘了姐們啊！」
鍾茂看著這樣仗義的曾高，心裡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當曾高與鍾茂在宿舍樓門口依依惜別的時候，蘭卉也正紅著臉對著手機，盯著相離的短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曾高舉起吃的進宿舍們的時候就嘚瑟的喊道：「姐妹們，加餐來啦~」
蘭卉如獲至寶一般，一把把曾高拉過來，小聲說道：「高高，我，我怎麼辦啊？！」
曾高一臉疑惑的看著滿臉通紅的蘭卉，問道：「什麼怎麼辦？」
「喏」蘭卉把手機遞給曾高，相離的簡訊映入眼帘。
「蘭卉同學，我們公司測試實習的職位已經沒有了，但是還有設計部外觀設計還有實習的職位，你有沒有興趣？」
曾高此刻腦子木木的，臉上沒有表情，與蘭卉的激動形成鮮明對比：「你有興趣嗎？」
「我，我其實不大願意整天畫圖，或者寫字。」蘭卉確實是因為不願意整日面對一張紙才想去做一點有創造性的工作。
「可我覺得，以我們的專業，除了去做城市建設，就是外觀設計了。」曾高客觀的評價：「看樣子，這位仙君還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
「別胡說，人家是有女朋友的。」蘭卉自己反駁的都覺得心虛，若是不在乎，怎麼會記得。若是在乎，那自己那天看到的美女有算什麼？相離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蘭卉的心亂了。
「我跟你談工作，你扯人家女朋友幹嘛？」曾高短路的大腦終於搭上了線，明白了過來：「你莫非還來真的了，我跟你說啊，這個做人要三觀正，人家有女朋友和有老婆是一回事，就算再喜歡，也不能橫刀奪愛。」
蘭卉羞愧萬分道：「高高，你說得對，我想差了。不過，你也說得對，我們這個專業，除了城市建設，就是外觀設計了。沒得挑，沒得選。」
曾高不忍看蘭卉難受，知道方才自己說的有點重，立馬賠了笑臉道：「你不要難過，緣分這個事情，都是很難說的，一切順其自然吧！」
蘭卉點點頭，方才心裡的激動被曾高打擊的半點不剩下，老老實實的給相離回了消息：「感謝相總上心，如果還有實習機會，我一定會珍惜的。謝謝您。」
相離看到這簡訊，總覺得跟上午發簡訊時，蘭卉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具體是什麼，自己卻一時間說不上來。
相離還在喝茶，門鈴就響了，來的是鍾茂。
「怎麼，不叫我進去，金屋藏嬌呢？」鍾茂見相離沒有邀請自己進屋子的意思，便一邊調侃，一邊自說自話的脫了鞋子換了拖鞋進去：「哇塞，你這公寓遠可觀山，近可賞湖的，美得很。」
相離關上門，給鍾茂倒了一杯水，問道：「什麼風把你吹我這裡來了？」
鍾茂轉過身，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臉，很嚴肅的問道：「相離，你知道我晚上看見誰了嗎？」
相離很少見到鍾茂私底下跟自己這樣嚴肅的樣子，不覺也認真了起來，遞過去一杯茶給鍾茂，問道：「能是誰？」
「我晚上帶小高去吃牛排，市中心最出名的那一家。」鍾茂盯著相離的眼睛，不打算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我看見呂佳人和雪銀技術的區域總經理秦人軍在約會。」
相離的瞳孔突然緊縮：「是嗎，我不認為秦人軍能看上呂佳人。」
鍾茂補充道：「我也不認為，呂佳人能看上秦人軍。」
「也就是說，你是來告訴我，呂佳人有可能會出賣這次美國的新品發布會？」相離說的輕鬆，可心裡卻沉重了起來。
鍾茂點了點頭：「雖然呂佳人並不知道細節，但她知道發布產品的內容，發布的時間和地點，如果提早透露給雪銀技術，這一次陽春科技就要調整戰略了。」
相離沒有接話，喝了一口苦茶，皺了皺眉頭道：「這茶，還是要先苦后甜的好。」
鍾茂聽了相離的話，也喝了一口，但鍾茂確實對茶沒有什麼鑒賞能力，無論是雪頂含翠和普通的白岩茶對他來說都是一毛一樣，又嘗了一口，確實沒有什麼滋味，於是站起來要走：「我走了，你留個心，別把自己給埋了，這次去美國，我建議你還是親自去，別出花的好。」
相離不置可否，也沒有起身送鍾茂，等鍾茂離開以後，他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兩天前，相離剛剛接任陽春科技S市區域總經理職位，在新品發布會上初次遇到了呂佳人。那時呂佳人還是雪銀技術的金牌銷售經理。
彼時的呂佳人還沒有如今的功利，至少在他看來，不過是好勝心強一些，職業心強一些的漂亮女孩，於是對於呂佳人的示好他沒有明確的拒絕。雖然算不上是功成名就，但確實不至於忙到連女朋友都不要的地步。
漂亮的女孩子，只要不是蛇蠍心腸，沒有難言之隱，不會有人反覆拒絕。
呂佳人的熱情很快讓相離心生好感，但好進不長，呂佳人在相離與秦人軍之間左右逢源的事情被相離識破，相離冷靜的離開了呂佳人，可呂佳人卻對自己緊緊跟隨，甚至不惜從雪銀技術辭職追到了陽春科技，甚至不惜自降身價從銷售經理變成了如今的董事長秘書。
呂佳人對自己的情誼一如既往，可相離卻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心無旁騖。
人一旦冷靜下來，公平的看待一件事情，客觀的去看待一個人的時候，往往，你會發現很多錯過的東西。
相離發現了呂佳人對自己的情誼比不是對自己的，而是對區域總經理的。當發現這個真相的時候，相離想笑，久經沙場的女人，怎麼會對一個毛頭小夥子有多麼深厚的情誼？
雖然相離知道呂佳人對自己的感情不純正，可這都是世人難免的，所以他還是享受著呂佳人在公司之外對自己的關愛，但一旦回到公司，立馬就翻臉不認人。這種做飯，讓鍾茂誤會了很久，直到有一次喝酒鍾茂忍無可忍問出來，相離才明白自己的做法叫人誤會，慢慢的拉開了與呂佳人的距離。
但相離沒有想到，最後一次跟呂佳人的約會，卻落進了蘭卉的眼裡，很長時間裡，成為了他們兩人之間不可跨越的障礙。
呂佳人被秦人軍帶走後並沒有去什麼酒吧，而是直接去了雪銀技術的總部辦公室。
「呂小姐不用誤會，我可不會真的叫你陪我去喝酒。」秦人軍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美女，心裡嘀咕道：「我可不會因小失大，栽在一個蛇蠍美女的手裡。」
呂佳人方才確實擔心過，生怕秦人軍會有小人行徑，這會坐在了曾經那樣熟悉的辦公室里，突然間覺得有些惋惜。
秦人軍並沒有錯過呂佳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惋惜，繼續魅惑道：「怎麼樣，呂小姐這一路可想清楚了？」
呂佳人在相離和秦人軍這件事上，無論是最後得到秦人軍的心還是相離的心，自己本以為是一本萬利。可沒有想到腳踩兩條船的結果，會是自己跌水溝里，不禁苦笑：「我現在還有選擇嗎？」
秦人軍在心裡是瞧不起這樣的女人，但也不得不敬佩這樣有手腕的女人，知道自己萬萬不能被呂佳人的苦情戲所打動，繼續溫和的勸誡道：「呂小姐大義，從古自今，良禽擇木而棲。」
呂佳人咬了咬嘴唇，下定了決心之後，目光變得像狼一樣陰森，語氣也很冷漣：「那麼秦總，你想知道什麼？」
秦人軍笑出了聲：「呂小姐快人快語，我想知道，這一季，陽春科技新品發布的內容，時間，還有地址。」
「這些官方網站上不都有嗎？」呂佳人嘲諷一般的往後一靠：「秦總何必捨近求遠。」
秦人軍臉上的笑容凝聚了起來：「呂佳人，我要的是產品第一方案的內容，時間，還有地址。」
「秦總不必給我臉色，若是出了事情，你我都跑不了，這可是商業不正當競爭，經濟犯罪。犯罪，您懂嗎？」呂佳人不遑多讓，一雙杏眼含了笑意卻也含著威壓反逼迫道。
「哈哈，呂小姐真是危言聳聽呢，我不過是想知己知彼，並不是盜取商業機密，你說呢？」秦人軍見呂佳人這樣的態度，不怒反笑：「我還有一萬種方法來知道這些消息，為什麼一定要通過你？這是我給你機會，懂嗎？」
「成為我的合作者，我不會虧待你。」秦人軍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下巴底下撐起了頭顱，一副無害的表情看著呂佳人。
呂佳人知道今日自己答應秦人軍之後就要走在一條荊棘之路上，再無回頭可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秦人軍很君子的站起來關上了辦公室的窗戶，淡淡道：「天是很冷，風吹進來，就容易叫人發抖呢。」
呂佳人順從的低下了頭。
秦人軍在玻璃的影子里看見了呂佳人斗敗的模樣，也就是說，一起就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