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雙贏之策
蘭德聽到秦人軍的歸還權利的心愿，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子氣了，我信得過你，你還是繼續全權處置，如果有覺得棘手處理不了的，你問我，我教你。」
「為什麼？」秦人軍瞪大了雙眼，心裡還記得相離得罪高廣文的下場，很難相信同樣的事情，自己會受到如此的禮遇。
蘭德很認真的看著秦人軍，沒有笑，幾乎是懇求的說道：「我今年得了一個兒子，如今才半歲。」
這一回，輪到秦人軍傻眼了，蘭德董事長有了兒子，這麼爆炸的新聞，竟然沒有人報道！
「你不必驚訝，我沒有讓別人知道，除了你和家裡的人，其他人都還不知。」蘭德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要一個可以成為這孩子保護的人，你可以嗎？」
蘭德說的是『你可以嗎？』而不是『你願意嗎？』，其中的區別，便是一個請求幫助與恃強凌弱的差距，秦人軍心中的震動可以說是工作以來最重大的一次。
相離心中的溝壑，秦人軍也有，他並未打算將自己的一生獻給雪銀技術，可蘭德此時如此懇切的求助，叫自己沒有辦法去拒絕。
商場如戰場，蘭德的幼子如今還這樣小，等到他長大的時候，蘭德早已有心無力，自然需要一個青春正盛的人作為他得力的助手，無論是輔正帝國將傾還是帶著年輕的繼承人坐穩他的位置，這個輔助的人的心意都太重要。
「你不必著急答覆我的。」蘭德看出了秦人軍此時心中的糾結，立刻以退為進：「我可以給你3%的原始股，作為補償你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獨立企業的補償。」蘭德更是給出了巨大的誘惑。
秦人軍接下來的彙報一如既往，在蘭德看來都是小事，所以全部都是點頭通過。當秦人軍轉身離開會議室時，蘭德才再一次叮囑道：「我提議的事情，年前都是有效的。」
秦人軍轉身笑著對蘭德彎腰點頭示意后，心情沉重的出了去，一個人的一生，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來決定嗎？
勤勤懇懇，願意為他人做嫁衣裳嗎？秦人軍自問，自己並未有這樣大的胸懷，可如今職位在此，要是不答應，自己是不是也會同相離一樣，淪落到重頭開始，一無所有呢？他相離有這份傲氣，有這份清高，可秦人軍卻沒有這份從頭再來的勇氣。畢竟人生沒有那麼多個五年，沒有那麼多的運氣給你去邁上頂峰。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秦人軍開始發獃，他知道自己今天知道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足夠改變自己將來一生的事情，他真的應該好好的思量一下。
「嘟嘟嘟嘟」秦人軍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鍾茂打來的，他依舊很喜歡這種復古的電話鈴音，彷彿初代電話一樣。
「喂，鍾茂。」秦人軍覺得，突然覺得有兄弟真好，為難的時候，還有個支柱。
鍾茂知道今天晚上曾高要走了，想去機場送送她，可相離那邊本來說好了今天晚上是自己過去替換相媽媽過夜的，自己要是去晚了，相媽媽回去又不肯讓她相送，又捨不得打車，自然，這份讓相媽媽休息的好心就泡了湯。他突然就想起了秦人軍，知道他現在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他們本身就是大學舍友，關係再好不過的，自然是最佳的臨時替補隊員，於是打了電話。
「人軍，你可以去替我看一會相離嗎？本來是說好了，我今天替換相媽媽照顧相離的，可我小女朋友要回家過年了，今天就走，晚上的飛機。」鍾茂實話直說：「我要去送我那個小女朋友，你去幫我送一下相媽媽回我公寓，行嗎？」
「好，我把事情處理一下，早點過去。」秦人軍覺得這個時候，有個事情換一下紛亂的思維，也挺不錯。
鍾茂掛斷前還額外的叮囑了一句：「我跟阿姨說我那個房子是相離買的，你畫風不要差了。」
「好。」秦人軍搖搖頭，笑著掛斷了電話，鍾茂永遠都是熱心腸，這會竟然把這話都說了，兄弟做成這樣，也不會再有比鍾茂更可靠的了。
秦人軍開著車來到省人民醫院，一路上竟然有一種去找尋精神支持的感覺，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是相離，他會怎麼做。
「阿姨，你好，我是人軍，相離的大學舍友。」秦人軍依舊拎著一提水果，見到了簡單樸實的相媽媽。
相媽媽很熱情的給秦人軍到了水，跟調查戶口一般的問了秦人軍一堆問題，雖然是熱心腸，但當問到「你結婚沒有啊？」的時候，秦人軍還是尷尬的紅了臉，說道：「阿姨，我還沒有女朋友。」
「真的嗎？」相媽媽很開心的說道：「我們村頭一家裡有三個女兒，個個都是拔尖的。」
秦人軍不用聽完，都知道接下來話鋒的方向，幾乎是絕望的看了一眼淡定翻書的相離，看出來相離沒有幫他的意思，當即打斷了相媽媽的話題：「阿姨，我今晚是來照顧相離的，我送您先回去吧。」
「唉，鍾茂那個小夥子呢？」相媽媽疑惑的問道：「他不是說今天他過來嗎？」
「是的，他要加班，稍微晚一點過來，今天我下班早。」秦人軍笑著說道：「相離，我松下阿姨，很快回來。」
秦人軍站起來，不容分說的往外走，他確實被剛才那個讓人頭痛的問題問倒了。
相媽媽簡單，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站起來給相離床頭又放了個礦泉水瓶，起身跟著秦人軍走了出去。
看著媽媽跟著秦人軍離開，相離並未給鍾茂打電話，想來，鍾茂肯定會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然不會失信於人。
秦人軍一路任憑相媽媽說破嘴，就是假裝聽不懂的堅持到了鍾茂公寓樓底下，等把相媽媽送進鍾茂家門，立刻逃也似的跑下樓，鑽進車裡時還呼呼的喘氣，老太太太可怕了！
當秦人軍黑著臉走近相離病房時，相離放下書，笑道：「軍哥，辛苦了。」
「相離，我真的很服氣，你到底是怎麼長大的。」秦人軍自己喝了一口水，順便吃起帶上來的外賣。
相離呵呵的笑了：「老人家嘛，你多擔待些。怎麼今兒有空來看我呢？」
「我也是受人之託。」秦人家白了相離一眼，然後三把兩下的吃完了盒飯，扔掉垃圾拉了個凳子坐在了相離的跟前：「我問你個事。」
「你說，肯定是你受挫了吧，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承認，但是我可以提供一個參考。」相離笑的很舒服，秦人軍知道相離一直都是這樣，也不生氣，理了理順序，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如果高廣文給你股份，讓你一輩子忠誠與高明光，你會答應嗎？」秦人軍知道這個比方很不恰當，還是這樣說了出來。
相離笑了，沉思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建議：「首先，你是假設。這個假設里就有很漏洞，第一，高廣文死都不會給我股份來威脅他的帝國，第二高明光容不下我。」
秦人軍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了實話：「我老大，生了幼子。你也知道群狼環伺，幼子是無法生存的。」
「所以，我們的軍哥要臨危受命，成為照顧幼子的死忠粉。」相離心裡很驚訝，莫非蘭卉有了弟弟，這樣大的事，為什麼媒體一點都沒有報道呢？
秦人軍沒有說話，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難道不是打算在有一定經驗以後出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天下嗎？」
「以前是，如今是，將來也必須是。」相離回答的很篤定：「陽春科技如此下去，必定會被別的優秀企業所代替，這是我現在就可以看見的。」
秦人軍被相離說的心動，感慨：「我也想如此，只是如今，蘭董親自挽留，我實在不忍。」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本來不打算如此，可情勢所迫，你不會不知道。」相離沒給自己留面子，也不給親人軍留面子：「你老大跟我老大，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吧。」
秦人軍被相離說的臉上一紅：「你小子說話這麼欠，果然是一般人受不了的。」
「等這個項目結束，我就出來了，還希望你手下留情。」相離說的含蓄，秦人軍卻聽懂了弦外之音，臉上一紅。
相離繼續說道：「那並不是正當的方法，我相信，你們老大也不會支持你，他雖然狠，但從來沒有玩過陰的。」
秦人軍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他明白相離說的是實話，只是覺得錯過這次打擊陽春科技的機會很可惜。
「不打擊，也可以合作。」相離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那畢竟是在美國，屬於他國政府管制的地方，誰也說不好，他們會對別過的企業做出如何的政策來限制。」
秦人軍內心是震撼的，他並未想過，可以另闢蹊徑，來一個雙贏的局面。沉思了片刻，秦人軍開了口：「你說說看，咱們兩家公司，可以如何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