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二種人
相離雖然人沒有去公司，但對公司的風吹草動都瞭然於心，顯然只針對了公事。
鍾茂下班很晚，精神卻還不錯，拿著宵夜的雞腿提給相離，自個笑了半天。相離本來準備吃，看著鍾茂那樣傻笑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雞腿下毒了？」
「哪能啊，是公司出大事了。」鍾茂笑出了眼淚，最終還是把一個帖子遞給了相離：「這事，還真是跟你能扯上一點關係。」
滿臉狐疑的相離接過了帖子打開一看，嚇了一跳，立刻望向鍾茂：「開什麼玩笑？」
鍾茂咕咕的喝了幾口水，順了順氣，一邊點頭一邊肯定的說：「你每天只曉得工作了吧？今天肯定也沒有看報紙。如今我們公司可真的是大火了。」
相離緩慢的起身，去客廳拿了報紙，悠悠的轉回床上，難以置信的說道：「雋星娛樂帝國的太子爺戀上大齡女設計師，女孩設計師出自陽春科技。」
鍾茂樂呵呵的笑了：「怎麼樣，是不是火了？」
相離嘴角抽了抽，放下了報紙：「無稽之談。」
「別以為人家記者亂寫的，現在關逍遙公開發表了要跟他爹斷絕往來的書信，就為了要跟你們家卉卉的師父在一起。」鍾茂搖搖頭，眼神里全是笑意：「沒想到啊，這小子竟然還是個情種。」
相離沒搭話，閉上眼，回憶里關逍遙都是一副不成熟垮掉的樣子，而文娜娜，則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印象，良久才開口問道：「那個女孩子現在還在公司嗎？」
相離難得八卦一回，鍾茂立刻來了勁頭，專門搬過來個沙發墊，坐在了相離跟前，一口雞腿一口酒的侃侃而談起來：「你說文娜娜是吧？在呢，能不在嗎？她現在簡直是公司免費的廣告啊，跟雋星娛樂帝國的太子爺談戀愛有什麼不好的？男未婚女未嫁，又不違反道德。」
「既然是合情合理的，記者折騰個什麼勁？」相離反問道：「定然有違背常規的地方，不然火什麼？」
鍾茂哈哈的笑了：「當然啊，關逍遙還在上學，文娜娜可是工作很久了，如此一來就是學生與老師的結合，歷史以來的禁區！不過呢，我覺得吧，他們可以這麼火，那是你跟蘭卉的消息沒有出來，不然你面試官的愛情，窮小子和公主的戀情會比這更加火爆。」
「注意用詞。」相離被鍾茂說的不樂意：「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跟蘭卉才不是你說的這樣，我們將來一定是門當戶度。」
鍾茂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十分機敏的換了話題：「好好，相總，今兒有艷遇吧？家裡這麼乾淨的，你也收拾的人模狗樣的，不可能是家裡來的神仙給收拾的吧？從實招來，誰來過了？」
看著鍾茂那三八的眼神，一臉殷切的期待，相離翻了身，沒說話。
「你不會背著蘭卉搞外遇吧？」鍾茂突然抱住了自己，裝出一副受到了十萬點暴擊的樣子。
相離翻身丟給鍾茂一個枕頭：「外遇你個頭啊，今天是卉卉來過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此處必有堅強！」鍾茂接住相離丟過來的枕頭，眼神激動的說道。
相離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腿，哭笑不得的說：「你難道不覺得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嗎？」
「啊！」鍾茂站了起來，一個手指著相離誇張的說道:「你這個禽獸，果然心懷叵測！說，你想幹嘛？！」
「失心瘋了是吧？！」相離瞪大眼看著鍾茂：「曾高走了，你荷爾蒙分泌過旺了是吧？你說你，一天上班是不是太清閑了？儘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鍾茂看相離掙扎著要爬起來，一改調皮的樣子，勸說道：「淡定淡定，我這不是跟你玩呢嘛！你還真當真了！」
相離紅著臉躺了回去，丟給鍾茂一個眼刀：「你說你這麼缺心眼，將來會不會一次生三個，玩死你。」
「嘿嘿，兄弟，一次生三個人生多圓滿啊，人家憋足了勁頭，五年才一，我要真是一年生三，我絕對太圓滿了。」鍾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媽一個，我媽一個，她一個，避免了三個女人一台戲的悲劇啊。」
相離徹底無語了，一臉抑鬱的看著自我陶醉在方才假設里的鐘茂。
鍾茂果然沉醉了一會才齣戲，認真的問相離道：「對了，說正經的，有兩件你關心的事，你想先聽哪個？」
「有好壞嗎？」相離喝了一口水，側臉問鍾茂道：「還有兩天就過年了，你值班的話，不如跟我回我家過年，熱鬧呢。」
「先說消息的事，沒什麼好壞，一個是你叫我留心公司人員變動的問題，還有一個就是你公寓的價格跳水問題。」鍾茂很放鬆的躺在了地板上：「過年，我除了跟你回去吃飯，還有第二種選擇嗎？我不送你回去，你在我這裡發霉呢？說來也奇怪，今年沒有三十，二十九就過大年了。」
「好。」相離點點頭：「先說房價吧。」
「我今天打電話問了一下，你那個地方最近又有人搬走，還有人壓低了價格甩出樓盤，真的是不太正常。」鍾茂說道：「出事價格會降低，但不至於持續走低，除非還有別的原因。」
「那就初一去買下來，免得價格反彈。」相離當即決斷。
鍾茂扭頭看了一眼相離的褲腿，嘿嘿的笑了：「你是不是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敬業呢？等初七人家上班唄。」
「不，那就明天去處理了，我總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相離坐了起來：「我去尿尿，你覺得咱這麼多錢，能買多少？」
鍾茂在心裡盤算著，等相離解決個人問題回來后，對著相離感慨道：「你果然是瘦成了渣渣。」
「說正經的！」相離鬱悶的躺回了床上：「你當我願意瘦下來呢！回去我媽指不定怎麼叨叨我。」
「好，說正經的，咱手上的錢，湊上你隔壁的，剛好夠買兩層了。」鍾茂一邊說一邊流口水：「等市價回暖，光買房子就賺大發了！」
「出息。。」相離吐槽了鍾茂，想了想：「兩層剛好在一起嗎？」
鍾茂點點頭：「是在一起，炸了以後就沒有人住，也沒有人花心思去把它弄好看，遠遠看去，滿目瘡痍的。」
「任何新生物的崛起都是百廢待興開始的，沒什麼。在一起更好，明天我們就去把這個事定了，你中午抽點時間，錢不夠讓人軍再挪點。」相離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是自己第一桶金正在跟自己招手。
「我真心痛，我現在也想自己投資了。」鍾茂捂著心口，哀怨的說道。
「你放心，我的公司，永遠都有你一成股，虧不了你的。」相離白了鍾茂一眼：「人軍也有。」
「人軍不行。」鍾茂又喝了一口水，惋惜一般的嘆了口氣：「雪銀技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他們的高層不能以任何形式持有其他任何公司的股份或者榮譽職位，如果有人這麼干，就會被河蟹掉。這事兒，你不知道？」
「知道，只不過這都是明面上的規則，我借了他的錢，總歸要給他些好處。」相離從來不欠人，也不會開口求人，大學的同學都知道，可如今，相離啞然失笑，如今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一個女人只有落魄一次，才知道什麼是真愛。
而一個男人，只有落魄一次，才能知道什麼是真情。譬如蘭卉，譬如鍾茂，譬如每次見面暗潮洶湧的秦人軍。
相離想清楚了這些，笑著搖了搖頭，翻身趴在了床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問道：「還有另外一件事呢？公司里出現了新臉孔嗎？」
「倒不是新人，而是從海外調回來的人，成為S市的區域副總與黃忠分庭抗禮。」鍾茂嘖嘖感慨：「高層這樣的決定，讓剛剛成為區域總經理的黃忠很不爽呢。」
相離沒有感慨人事變動的好壞，而是問了其他的問題：「他叫什麼名字？」
「你怎麼知道是他，而不是她？」鍾茂笑了：「她是個妹子，不過不是軟妹子，是個彪悍的妹子。」
「噢，跟黃傑一樣嗎？」相離笑了：「看來陽春科技快要成為女人的天下了。」
鍾茂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嘖嘖的感慨道：「兄弟，你這個話是不對的。你這樣說，體現了你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
「少嘴貧，她叫什麼？你對她有多少了解？」相離拍了一下鍾茂伸出來的手指，繞回了主題。
鍾茂乾笑了兩聲，嘆了口氣：「我以為，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非要問，我不說，你遲早也能知道，她是林英萍，沒想到吧？」
相離聽見林英萍的名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過年過節都不回家，十年奮鬥在公司的楷模？」
「你說的沒有錯，就是那個人稱女魔頭的林英萍。」鍾茂伸出了大拇指，對這種發狂工作的人，他認為只有兩種，第一種就是想實現自我價值的，還有一種，就是有難言之隱的，顯然林英萍不是第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