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性情大變
相離初到陽春科技的時候,幾乎把公司當成了自個開的,既當媽又當爹,操碎了心。相離的才華也相當的出眾,一個月時間就脫穎而出成為新秀中的新星,兩個月就提前結束了實習期轉正,三個月成了組長,半年就成了組長,可以說是火箭般提升的速度。
才華橫溢得到賞識的人,自然是無所顧忌。
一年後,相離成了項目經理,自然而然的開始接觸上層的領導,這個時候,他聽說了林英萍的名字。
身為一個女人,卻特別好強,從來沒有辦不到的事情,搞不定的項目。林英萍無論對自己還是屬下都極為嚴厲,做事也都是嚴謹有條,不放過絲毫漏洞,跟著的她的人都是一個個性,把公司的條款執行的特別徹底。
相離第一次見到林英萍實在M國的戰略商討會上,此時的相離,雖然已經是部門負責人的職位,但對於M國首席執行掌官的林英萍,他依舊還需要仰視。
有一句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自然相離不太習慣咄咄逼人的林英萍,更不會因為她的高位就遷就她。
就在相離陳述某方案的缺失之時,林英萍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小夥子你知道什麼叫帶項目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指指點點?」
相離一路順風順水,從來都沒有被人質疑過自己的觀點,猛地被林英萍一嗆聲,先是一楞,然後好不相讓的說道:「想我帶項目至今,無一紕漏,不知道林總以為我是靠運氣走到如今的還是靠什麼?」
那個會開到最後是什麼樣子,相離已經不記得,他只記得林英萍一副要吃人的眼神警告自己:「小夥子,這麼囂張,你是走不遠的額。」
相離不以為然,因為很快他就升了職位。再次相聚的時候,依舊是在M國的戰略商討會上,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相離已經是可以跟林英萍平起平坐的了。
林英萍在最後一次與相離見面的會議室,變得很尖酸刻薄,期初相離以為她實在嫉恨自己,後來聽鍾茂說了才知道,原來林英萍為了保住自己的職位,不惜與丈夫離婚,孩子也沒有了,因此性情大變,很多下屬議論紛紛,在公司里還落了個女魔頭的外號。
相離都替她惋惜,作為一個女人,工作再好,也是再與人打工,終究是是水面的浮萍,沒有依託不會長久的。
吧嗒吧嗒,窗檯突然下起了雨。
「都過年了,怎麼會下雨呢?」相離對著窗外漸漸變大的雨點,從回憶裡帶出一句話:「林英萍不是一直都瞧不起Z國國內的市場嗎?怎麼會屈尊降貴回來當副總呢?」
鍾茂早就起來鑽進了浴室,根本聽不到相離的話。
相離打開了電腦,瀏覽起了最近的新聞,幾乎每一條都是關逍遙和文娜娜的。過濾掉這些吸引人眼球的東西,相離沒有找到任何林英萍歸國的消息。
這簡直太異常了!
以陽春科技如今的聲勢,以林英萍在陽春科技的職位,外界不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相離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假設,急忙叫了起來:「鍾茂,鍾茂」。
聽見相離如此急促的呼吸,鍾茂裹了個浴巾就跑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一看相離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鍾茂拍怕自己的胸口,一臉嬌羞的說道:「心急的,看我還沒洗完泡泡呢!」
相離黑著一張臉,對五大三粗的鐘茂說道:「你說你身高1米八五的東北壯漢,怎麼就好意思跟我一個瘦弱不堪的病人撒嬌了?趕緊去洗乾淨了過來,有一件重大的事情,我想跟你分析一下。」
鍾茂做了個ok的姿勢,一分鐘后穿著睡袍,抱著瓜子坐在了相離的對面:「說罷,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你聽說過,有人出去國外被人洗腦或者要挾,或者是自願或者是被破回國做間諜的嗎?」相離極度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鍾茂一口瓜子皮噴了相離一臉,哈哈大笑起來:「大過年的,咱能不能不要這麼喜感?!」
「嚴肅點!」相離扯了一把鍾茂:「你看,我前面跟你說過的。我公寓的爆炸案如今是誰做的,警方沒有查出來。我能推斷的高明光應該是被人墊背了,他雖然討厭我,但不足以厭煩我到想我去死。緊接著,人軍也被人算計。然後雲天商廈突然跳出來想一直敵對的雪銀技術和陽春科技一起合作,你覺得曾科是傻還是腦子進水嗎?都不是,那麼真相就是還有一個能夠操控這些巨頭的人在運作一場更大的事件。」
「你為什麼不說是陰謀呢?」鍾茂嘆了口氣:「是不是生病生久了,腦子就發燒,然後就開始異想天開,妄想被害呢?」
「鍾茂,你想想,為什麼我公寓的房間可以突然跳水,難道不是別有隱情?我一直都不相信運氣這個說法,你知道的。」相離說道:「我決定明天買下那批房子的同時,下個月等我可以正常活動的時候,我要去M國。」
鍾茂嘴巴張成了O形,最終還是問道:「那你要不要聯繫警察?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陰謀這麼大的,你一個平民,我也是一個平民,這場旋渦裡頭,自身難保的,難道還有能力力挽狂瀾?」
「可以,我覺得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相離說的很篤定。
鍾茂擺擺手,打了哈欠:「確實,也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叫我去睡覺,不然明天早上我就起不來了。你趕緊尿尿,然後睡覺,不然你明天可沒有精神頭跟我去買樓,一想到哥明兒個也能裝一把暴發戶,這感覺就是倍兒爽~」
相離知道,鍾茂根本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他想來想去,這件事唯一可以去溝通的只有蘭德。
因為蘭卉是蘭德的女兒,而自己只有通過蘭德,才有可能接觸到事件的核心。
雨夜往往令人沉悶,昏昏欲睡的相離這一夜睡得特別的不安穩,在這個沒有夜晚的城市中心,相離似乎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救。
心有靈犀一般,蘭卉這一夜也沒有睡好。她在跟蘭德溝通完畢后,轉身就來到了白玲的房間,看見熟睡的弟弟和保姆,卻沒有見著媽媽。
「小姐,夫人去老爺那裡了。」保姆坐在蘭興良身邊,小聲的說道,生怕吵醒了小不點。
「謝謝。」蘭卉輕輕的道了聲謝,轉身再次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沒有關,門縫裡,她看見爸爸那樣柔弱的靠在媽媽的懷中,聽見媽媽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蘭卉沒有選擇進去打斷互相取暖的父母,她看見他們這樣相互依偎時,心裡是特別感動的。她輕輕的轉身,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自己的床上,蘭卉輾轉反側,如果當年那個氣焰囂張的女人與爸爸沒有關係,那爸爸要保護的人有是誰?又有誰值得他豁出去全部,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孩子也要保護呢?
媽媽既然知道那個孩子不是爸爸的,那麼那天在樓梯上,媽媽是真的想去救她了?問題又轉回了原處,她是誰?
蘭卉記得蘭德跟自己說過,一切都過去了,既然一切都過去了,剛才媽媽為什麼還要提起這件事呢?
蘭卉忍不住給曾高打了電話:「高高,你在幹嘛呢?」
「卉卉,我在放煙火啊,太爽了,這裡不禁煙,下次我一定要帶你一起來。」電話那邊傳來曾高歡樂的聲音還有煙火盛開的聲音。
「好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蘭卉對曾高有一種依戀,一種在危難時候的眷念,這是從小到大相互照應后產生的默契。
曾高笑嘻嘻的說道:「哈哈,想我了吧,算你還有良心,沒有因為有了相離就把我給忘記了。」
「我又不是有異性沒人性的人。」蘭卉見曾高提起相離,嘆了口氣:「不過好像相離沒有鍾茂愛乾淨。」
相離若是聽到這句,心中一定會出現一個巨大的「冤」,他可是宿舍里的潔癖。
曾高哈哈大笑道:「你去看過了吧,是不是已經成了狗窩了?男人嘛,能有幾個乾淨的!相離可以自食其力了嗎?」
「好像是可以走了,不過還不能走遠。」蘭卉想起相離走到門口就臉色蒼白的樣子,嘆了口氣。
「嗯,那你給他弄點靈芝什麼的,白素貞不是拿靈芝草把許仙從閻王殿都拉回來了嗎,一場手術弱了點,肯定沒問題了。」曾高破天荒的想出一個自以為妙計的主意。
蘭卉點了點頭:「好主意!」
於是蘭卉當即掛斷後了以後給黃朗打了電話,背下了一盒子蜜餞靈芝草,打算第二天帶給相離補一補,指望他能早日健步如飛。
就在蘭卉打算美美的睡一覺時,電話出了一個陌生來電,第一次蘭卉沒有接,這個電話又很執著的打了兩次,終於蘭卉猶豫的接通了:「喂你好,我是蘭卉。」
「下次記得不要先說自己的名字,而是要先問你是誰。」電話那頭笑了,笑的很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