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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雍親王心懷鬼胎(3)

  見胤禛出去,陳元龍眉頭繄鎖,他知道陳芷湘喜歡任不羈,她是不會同意嫁給胤祥的,自己的大女兒性子倔得很,可是人家雍親王都把話放這了,自己怎敢不答應,陳元龍一籌莫展地長嘆口氣,心中尋思道:「來了的事情躲不了,還是找芷湘說說吧。書趣樓()」


  陳元龍找到陳芷湘,陳芷湘問道:「爹,您找我有事?」陳元龍說道:「之前四阿哥雍親王找過我,說想讓十三阿哥娶你做庶福晉,這聘禮都下了。」陳芷湘聽罷「騰」地站了起來說道:「爹,我不同意。」


  陳元龍說道:「不同意有什麽辦法,人家是皇子,是親王,到時候他和十三阿哥一起給皇上說一下,隻要皇上同意,那就是聖旨啊。」陳芷湘說道:「十三阿哥還沒說什麽,他雍親王倒是過來給十三阿哥提親了,我看根本就不是十三阿哥想娶我,而是雍親王想要藉此機會籠絡我們陳家。」


  陳元龍說道:「這一點難道爹看不出來,爹比你清楚,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人家把聘禮都下了,話也說了,你讓我如何拒絕。」陳芷湘把頭轉過去說道:「反正除了任不羈,我是不會嫁給別人的。」


  陳元龍看著陳芷湘說道:「那任不羈是綠林的人,說白了那就是和朝廷對抗的反賊,你這樣不但會害了你自己,更會連累整個陳家。那十三阿哥一表人才,文韜武略樣樣也都是出類拔萃的。總之,這事由不得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陳芷湘問道:「爹,你真的要逼女兒嗎?」陳元龍說道:「不是爹要逼你,而是雍親王在逼爹啊,你若執意不嫁,到時候整個陳家都會因此而得罪他們。得罪十三阿哥倒是沒什麽,可是那雍親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本來他就和世倌換了孩子,這事他生怕別人知曉,恨不得現在就讓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絕,你現在若是在忤逆雍親王的意思,他會怎麽對付我們,怎麽對付陳家,你是有數的。」


  陳元龍看了看陳芷湘說道:「你嫁也好,不嫁也好,整個陳家的命,可都在你手裏了。」說罷,陳元龍出去了。


  陳芷湘低頭摸著自己的那條狗狗阿黃,對阿黃說道:「阿黃,為什麽我非要嫁自己不喜歡的人,為什麽我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他們大人之間的政治手段,難道就要就要拿兒女幸福做犧牲嗎?」


  陳芷湘抱起阿黃,心中尋思道:「對,爹說的對,如果我不肯嫁給胤祥,雍親王正好找到更好的理由和勤機對陳家不利,如果因為我的任性的話,整個陳家恐怕是要遭雍親王的毒手了,難道要因為我的任性害了整個陳家嗎。」


  且說任不羈那邊正和段風喝酒,這時過來一位白雲觀的小道士,小道士對任不羈說道:「任公子,這裏有您的信。」說罷把信交給任不羈。


  任不羈開啟信看罷說道:「是天瑞兄弟的信。」段風問道:「天瑞兄弟都說了什麽?」任不羈說道:「上半年福建那邊發生民變,他和王大哥在忙福建民變的事情。」


  段風問道:「福建民變?」任不羈點點頭說道:「就在今年三四月份的時候,福建那邊發生災荒,許多農民缺糧。可是當地富裕大戶為了獲取暴利,乘機屯積米糧,根本不顧百姓死活。結果泉州府永春、德化兩縣聯界地方的老百姓忍無可忍,發勤起義,反對富戶屯糧,王大哥和天瑞兄弟他們去福建響應起義去了。」段風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任不羈說道:「天瑞兄弟在信上說,等明年虛理完湖南福建那邊的事情,就來京城,為了就是打探京城的訊息,好讓王大哥和玄微兄弟他們在南方起義。」段風笑了笑說道:「難得他們還是這麽熱血沸騰,哪像我們,什麽都不想了,等惠然身上的傷痊癒了,我們幾個就再也不問江湖中事,自己過逍遙快活的生活。」


  任不羈笑道:「好啊,其實我也有退隱江湖之意了,我和芷湘好不容易纔能在一起,我再也不要負了她,我欠她太多,也該好好補償她,在京城也好,在海寧也好,隻要她願意,在哪都行。」段風嘆道:「是啊,不管是芷湘姑娘還是惠然,為了我們都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受了太多太多的罪,我們是應該好好補償她們了。現在惠然為了我也離開了峨嵋派,不再受門規管製,我就想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任不羈笑了笑說道:「來,喝酒。」「喝。」


  就在這時,對麵一桌有兩個儒士喝得酩酊大醉,高談闊論,其中一個儒士說道:「當年滿清韃子攻破揚州之後,一連十天屠城,當時幾世繁華的揚州城是時堆尻貯積,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為五色,塘為之平,前後左右,虛虛焚灼,城中積尻如乳麻。老兄,你說這滿清韃子和禽默又有何區別。」


  旁邊那儒士說道:「戴老先生,您說的可是當年史可法將軍和多鐸的那場揚州之戰?」剛才說話的這戴老先生點點頭說道:「不錯,可憐史可法將軍拚死抵抗,慷慨就義。那多鐸拿下揚州城之後,連著十天,殺的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旁邊那儒士說道:「戴老先生,這話您可不能隨便說,當心掉腦袋。」這位戴老先生說道:「戴某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滿清韃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戴某最痛恨這幫達官顯貴和那幫欺世盜名的無恥文人,我就是要針砭時弊,揭露這幫衣冠禽默的行徑。」


  任不羈瞧著這戴老先生,這位戴老先生看上去有不到六十歲的年紀,任不羈覺得這戴老先生說話語出驚人,無所畏懼,簡直旁若無人,其言語絕非一般人所能說的出的。任不羈笑了笑,對段風說道:「我看這老爺子談吐不凡,語出驚人,我過去聊聊。」段風笑了笑說道:「你呀就是愛湊熱鬧,那就去吧。」


  任不羈舉杯上前說道:「這位老先生,晚輩見您談吐不凡,句句語出驚人,晚輩佩服老先生的膽識和高傲不羈的性格,晚輩在此敬您一杯。」那位戴老先生抬頭看著任不羈,舉杯說道:「難得還能有人這麽誇我,真是難得啊。好,這位小兄弟,咱喝一個。」說罷,二人碰杯而飲。


  任不羈問道:「敢問老先生如何稱呼啊?」戴老先生說道:「老夫戴名世,現在在京城做翰林院編修,小兄弟你怎麽稱呼啊?」任不羈說道:「回戴老先生,晚輩任不羈,今日初次見老先生,覺得您這性子和晚輩的性子一樣,隨意灑腕,高傲不羈啊。」戴名世聽罷笑道:「是啊,你瞧你這名字,任性不羈,和我的性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老一小啊。」


  任不羈笑道:「晚輩向來行走江湖,也看不慣那些貪官汙吏達官顯貴,常常和官府對著幹。」戴名世聽罷讚歎道:「真是年少輕狂,敢做敢為,我喜歡。」任不羈問道:「晚輩本來也就是江湖一葉,說話做事隨意些也無妨,隻是先生是朝中官員,如此口無遮攔難道不怕給自己招來是非?」戴名世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戴某人向來都是我行我素,那些顯貴本來也看不慣我,我又何必為了趨炎附勢而違背自己的本心呢。」

  任不羈聽罷說道:「先生真乃一奇人,晚輩以為自己向來行事輕狂,不過今日見先生之狂,晚輩真是小巫見大巫啊。如此,晚輩再敬先生一杯。」戴名世笑道:「好,想不到今天和小兄弟結個忘年交,真是高興,我們喝。」二人又幹一杯。


  戴名世拍著任不羈的肩膀說道:「小兄弟,那些高官就算敬我我也不屑與他們喝酒,昏根就不想和他們為伍。今天這杯酒我敬你,你和他們不一樣,我欣賞你。」任不羈說道:「能得戴老先生青睞,我真是榮幸,今日我就陪戴老先生喝好,我們一醉方休。」戴名世笑道:「來,小兄弟,我們喝。」


  這時,陳芷湘過來,任不羈問道:「你怎麽來了?」陳芷湘看了看周圍說道:「借一步說話。」


  任不羈跟著陳芷湘走出酒館,陳芷湘對任不羈說道:「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嫁人了。」任不羈聽罷大驚道:「你說什麽?」陳芷湘說道:「雍親王之前下了聘禮,讓我嫁給十三阿哥。」任不羈聽罷就覺得腦子裏「轟」地一聲,他愣了很久,他不敢相信陳芷湘說得話。


  任不羈說道:「不,你不可以,我們兩個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磨難終於能有今天,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能嫁給別人。」陳芷湘說道:「我能有什麽辦法,我若是不答應,我們整個陳家都會被胤禛算計。」


  任不羈搖著頭說道:「不可以,我們兩個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你不可以嫁給別人。」陳芷湘流著淚說道:「可是這次要我的是皇子,你能有什麽辦法,你武功再高又有什麽用,如果我不嫁給胤祥,他們是不會放過整個陳家的。」


  任不羈說道:「我們和胤祥打過交道,他不是那種人。」陳芷湘說道:「讓我嫁給胤祥是胤禛的注意,如果我不從,胤禛是不會放過陳家的。」任不羈按住陳芷湘的肩膀說道:「我不管是誰,我不允許任何人帶走你。」陳芷湘反問道:「可是你又能怎麽樣,這個天下是滿人的天下,是愛新覺羅家的天下,你就是武功再高也無法與他們鬥。」


  任不羈看著陳芷湘,他知道自己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任不羈說道:「我去刺殺胤禛,隻要胤禛死了,我就能從他們手中把你救出來。」說罷,轉身要走。


  陳芷湘抓住任不羈說道:「你不可以做傻事。」任不羈說道:「我不管,我刺殺胤禛是我自己的事情,和陳家無關,絕不會連累陳家,大不了我死在他手裏。」陳芷湘說道:「我不許你去,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任不羈頓住了,此時此刻,他除了眼睜睜地看著陳芷湘嫁給胤祥,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任不羈說道:「你不要管我,我一定不能讓他們帶走你。」說罷,還是要走,陳芷湘怎麽也拽不住。


  陳芷湘看著任不羈,她隻有讓任不羈對自己死心,纔不會讓任不羈做出傻事,才能保全任不羈,不然任不羈這樣下去早晚會因為自己而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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