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同罪

  第149章 同罪

  “那是因為根本沒有會審的必要!”皇上當即反駁俞季。


  “郡主,人證物證一應俱全,罪名明了,請問,冤從何來?”司馬翎嘲諷。


  “那些東西,都是偽造的!”俞季怒目而視。


  “若是郡主隻是在這兒胡攪蠻纏,可真是毫無意義!”


  大殿上突然安慶了下來。


  “皇上!”司馬翎見縫插針,立馬進言。“仁曦郡主有意擾亂朝廷秩序,無故擊響‘震龍鼓’。理應重罰,以儆效尤!若是不以此為戒,隻怕天下人均會效仿,大燕將永無寧日!”


  然而,俞季對於項翾飛的言論並沒有心存感激,倒是直接白了他一眼。


  “哼!按照右相大人此言,莫非皇上還得嘉獎了?”司馬翎不屑道。


  “司馬大人,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何必句句反衝呢?”項翾飛嗤之以鼻,“微臣認為,此時小懲大誡即可,還能彰顯朝廷的氣度。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可不是大燕的風氣!”


  “你!”司馬翎立馬指著項翾飛,這不是暗地裏嘲諷他嗎?


  皇上點點頭,看上去比較認同項翾飛的看法。“項卿所言甚是。”


  “皇上請三思!”司馬翎立馬進言。


  項翾飛倒是在心頭卸下一口氣。


  皇上對著司馬翎擺擺手,示意讓他到此為止。


  “皇上,俞季還有一事相稟!”俞季突然跪地,對著皇上行了一個大禮。


  “你還有何事?”這一次,皇上是確實不樂意了,她這般豈不是得寸進尺?


  “既然皇上認定貞慧王奚瀧犯下了謀逆叛國的大罪,我身為他的妻子,理應同罪!”


  妻子?貞慧王何時與仁曦郡主成婚了?眾人的腦海中皆產生了此等疑問。


  “不得胡言亂語!”皇上此刻發覺,麵前的俞季,相較起奚瀧來說,二人胡攪蠻纏的功力可謂是無相上下。


  “朕還不至於糊塗到此等地步!”


  俞季立馬拿出方才一直帶在身上的一個包袱,緩緩打開了外頭的布後,一道明黃的聖旨當即現於人前。


  俞季高高地舉起聖旨,“這裏有皇上當日所下的賜婚聖旨,戶部也有相應的記錄。雖然我們二人並未在人前行禮,但是,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皇上隨身伺候的太監立馬把俞季手中的聖旨呈了上去。


  皇帝趕忙打開聖旨,確實是當日他賜予奚瀧的那一道聖旨。


  “我既然無法為他洗刷冤情,我當自願與他同生共死,隻是希望皇上念及白家為大燕所做的貢獻,不要牽連白氏家族。”俞季再次俯首一拜。


  皇上合上聖旨,看向俞季的眼神也變了變。


  宗人府。


  奚瀧端坐於牢房的正中間,閉目養神,仿佛他此刻所在的並不是昏暗無邊的牢房,而是一處足以讓人靜養的妙地。


  忽然間,已然沉寂了好幾日的大門突然打開了,猛然照射進牢內陽光突然刺痛了奚瀧的眼睛。待他稍稍適應後,奚瀧看著大開的牢門口,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俞季,你怎麽會?!”奚瀧目睹著俞季一步步地走進隔壁的牢房中。


  奚瀧立即從床上跳起,走到了與俞季僅有一欄之隔的地方,“為什麽會把你也抓進來了?”


  俞季注視著多日未見,卻又熟悉地不得了的臉龐,熱淚盈眶。


  “太好了,終於見到你了。”


  俞季緊緊的握著奚瀧的手,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禁止了。


  “你為何要在這麽傻?”奚瀧心疼地看著俞季,“人向來是求生的,有誰會想你一樣求死!”


  “你知足吧。”俞季看著奚瀧,心中反而平靜了許多,奚瀧的模樣一掃俞季這幾日來的驚慌失措,她覺著,隻要能夠呆在奚瀧的身邊,就是天塌下來了,她也不會害怕,更何況是區區一條性命呢?

  “除了我,哪裏去找對你這麽好的人了。”俞季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真的不應該把那些東西給你的!”奚瀧獨自懊悔中。忽然,奚瀧起身,開始了他多日來在宗人府內的第一次叫囂,“來人!我要見皇上!”他一邊怒喊,還一邊猛烈地擊打這鐵柵欄。


  很快,奚瀧的雙手已經都已然烏黑不已。


  “瀧哥哥,我們能攜手的日子不多了,你真的還要這麽浪費嗎?”俞季沒有辦法到奚瀧身旁製止他的行動,隻好在一旁悲情地問著他。


  瞬間,奚瀧便停止了動作,渾身開始顫抖不已。


  “瀧哥哥,你怎麽了?”


  “都是我害了你。”奚瀧頹然地跌坐與地上。


  奚瀧此番頹狀,俞季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傻哥哥,你總我說傻,現在看來,最傻的是你!”俞季雖然在微笑,眼淚卻是一滴又一滴止不住的滑落。


  “現在,你我可是昭告天下了,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你給了我歸宿,我便同你在黃泉路上作伴。一份純粹的感情,能夠同生共死,難道不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嗎?”


  “俞季……”奚瀧走上前去,緊緊握著俞季的雙手。


  “瀧哥哥,你看你,手都傷成這樣了。”俞季輕輕地將雙唇放在奚瀧雙手烏青的魚際處,“我會心疼的。”


  奚瀧向來不知道男兒淚是什麽,可現下,他也不知曉,自己的雙眶都在泛紅。


  俞季見狀,噗嗤一笑,“男子漢大丈夫,還跟個小女兒家似得,你羞不羞啊!”


  不管俞季接下來如何打趣,奚瀧都未曾回一句話,隻有那深情的目光不變。


  “瀧哥哥,你就打算一直這麽看著我嗎?我可是還有好多事情都沒和你說呢!”俞季嘟著嘴巴。


  “你說,我聽著。”奚瀧終於溫情地開口,雙手握著俞季雙手的力度不知覺又加重了好幾分。


  “疼!”俞季撒嬌道。


  “疼你也要受著!”奚瀧突然霸氣而言,“這是對你任意妄為的懲罰。”


  “那我可虧大了!”俞季癟癟嘴,“你現在不是應該對我百依百順,關懷備至嗎?”


  “今世情,來世還,那你可記得來世來找我討。”


  俞季正色,微微一笑,“好!”


  奚瀧搖搖頭,“我也不知曉。”


  俞季歎了一口。


  “怎麽了?怕了?”


  俞季搖搖頭,“隻是經過這兩日,我才發覺,我還有好些不了解你的地方,覺得可惜罷了。早知道,我就應該在你入獄當日,就拿著聖旨進來,這樣,我就可以多些時日更加深入的了解你了。”


  “黃泉路那麽長,你還怕沒有時間嗎?”


  俞季哈哈大笑,“是啊,我們以後的時間,還多著呢!”


  奚瀧伸手去撫摸俞季的笑臉,也隨著一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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