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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心寒

  第三百四十三章 心寒

  第三百四十三章 心寒

  思及此,他特意點了葉修文的名,問道:「葉愛卿,你入戶部這麼長時間,想必對朝中事務也有了了解,你來說說,按照規制,內務府女官之死,該如何處理?」


  葉修文近來雖是在辦各地稅收和百姓戶籍一事,但作為金科狀元,對於這些也是熟知的,他手執笏板,上前走到中央,開口道:「回皇上的話,齊玲瓏身為內務府正六品女官,其一,自縊於宮中,乃是對皇上及皇后的大不敬,應當由後宮之主,皇後娘娘來處理此事,任何人插手,都是越俎代庖。」


  他說的無非就是兩點,這齊玲瓏身為女官,在後宮自殺,是觸了後宮主子的眉頭,其二,她先是女官,後面才是齊閣老的孫女,身份孰輕孰重,誰都明白的道理。


  景珏食指敲著龍椅,等他說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他沉聲道:「葉愛卿不過一個戶部侍郎,比起你們這些個重臣,他都明白的道理,你們卻還在朕這裡說三道四,是真的以為,朕不敢拿你們如何嗎?」


  李信心中嗤之以鼻,走上前,拱手道:「皇上,可是微臣聽說了,那齊尚宮死得蹊蹺,似乎並不是自縊而亡,皇上又拘著齊府,不讓他們將屍首領回去好好安葬,齊閣老年歲已高,皇上您這般做法,實在是不近人情,讓人心寒了。」


  讓人心寒,景珏的眸光越來越冷,他強忍著腦袋暈漲,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那些人,怕是這些年來他太仁慈了,他摘下冕冠,好能看得清這些人的神情,究竟是真的恭敬,還是假意奉承,有些人的眼裡,根本就沒他這個皇帝。


  他指著李信,冷聲道:「既然你覺得齊玲瓏不是自縊而亡的,那就更好辦了,宮中死了人,理應交由大理寺去辦,大理寺辦案,也由不得你們來插手吧。」大理寺是存在於內閣和六部之外的地方,大理寺卿直接聽命於皇帝,雖然品階沒有首輔高,但就算是首輔,也無法去管大理寺的事。


  其他人感受到了皇帝的怒火,都低著頭不敢再說話,唯有李信,仍站得筆直,「那假設齊尚宮是死於謀殺的,按道理來說,早就應該將案情移至大理寺了,可這麼多天依舊毫無音訊,皇上,這又該如何說呢?」


  這個李信,自以為做了他幾天的太傅,就真以為自己可以凌駕於帝王之上了,景珏笑了一聲,「呵,李信,朕看你不是想要為齊家討個公道,而是想趁機以下犯上吧,這齊玲瓏究竟是怎麼死的,也容不得你來置喙,至於給齊家的交代,那是朕對齊家要做的,你三番五次質疑朕的話,分明是沒有將朕放在眼裡。」


  李信不卑不亢,以前做為太傅的時候,他就看得出來這景珏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初若不是因為靜姝犯了事被關在宮裡,他也不會來當這個首輔大臣的,他只微微低下頭,聲音清朗:「皇上是多慮了,微臣沒有這個意思。」


  「朕看你就是有,」景珏嘴角勾起,冷笑起來,「要不是後來景鴻發起叛亂,最後被平叛,朕看,你是第一個要倒戈的吧?」


  幼時,他因為得父皇的垂愛,得以與景鴻一起上課,而李信作為太傅,一直對景鴻是關愛有加,而覺得他行事作風都不該是個皇子所為,在他眼裡,景鴻那樣的偽君子,才該是這景國江山的主人。


  這是直接將謀逆的罪名扣在他的頭上,李信跪在地上,「還請皇上明鑒,微臣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非要這樣認為的話,微臣也無話可說了。」


  景珏又甩袖做了下來,整個人因為發燒,極其難受,偏偏他被怒火佔據著,「無話可說?那就是承認了?來人,給朕將李信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好叫他長長記性,讓他知道,究竟誰才是景國的皇帝。」


  其他的老臣見狀,紛紛跪地,想替李信求饒,畢竟他們的利益連在一起,若李信出了什麼事,他們恐怕也在這朝中待不久了。


  景珏哪裡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他將冕冠丟到一邊,他呵呵笑著,看著下面的人做戲,「你們不必再替他求情了,朕又不會對你們這些勞苦功高的老臣如何的,只不過,李首輔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也是正常,這次給他一個教訓,你們自己也別忘了。」


  這麼一番下來,景珏只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他頹然做在龍椅上,隨意擺了擺手,不想再聽這些人的廢話,「退朝吧,有什麼事自己寫摺子上來。」


  今天景珏罰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親自認命的內閣首輔大臣,也是想趁機敲打敲打這些守舊派的老臣,他景珏才是現在景國的主子,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他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失去這一切。


  議政殿到御書房的距離並不長,但景珏還是坐了軟轎回去。


  安得子正守在鏤空雕花的門外,景珏一手扶額,問他:「娘娘回去了嗎?」他昨夜才與她說好的,今日等下了朝之後帶他一起去大理寺的,可是眼下他頭疼得厲害,只怕是去不了了,不等安得子回答,他就徑自說道:「要是娘娘那邊派人來問,就說朕今日有奏摺要批閱。」


  安得子正要提醒景珏什麼,他欲推門進去,豈料,這扇門從裡面打開,露出寧雨宣一張不辨喜怒的臉來,景珏嘴巴張了張,最後轉頭怒斥安得子:「娘娘在這裡,你怎麼不告訴朕?」


  安得子有口難辯,他是想提醒來著,可是主子也沒給他機會呀。


  寧雨宣只開口對安得子道:「安公公,你先去太醫署那邊,看看給皇上熬的葯好了沒有,熬好了就該端來了,」說完,她就當景珏不存在似的,隨後就要踏出屋子。


  知道她這會兒肯定是要回乾坤殿,景珏立即拉住她,解釋道:「我早上起來的時候,你還未醒,就沒擾醒你了,估計著是昨晚受了涼,不過我現在覺著好多了。」


  寧雨宣一個明顯的毛病就是心軟,景珏只要用祈求的語氣一說話,她就難以招架,「既然這樣,那上午的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不過你所有事情都得擱下,一切都等痊癒了再說。」她扶著景珏走進御書房,一邊如此說道。


  難不成什麼事都不做?景珏坐在案前,桌案上分事情輕重緩急擺放了一摞又一摞的奏章,「可是這些奏章必須要批閱了,我若是真的什麼事都不做,恐怕不行。」


  寧雨宣瞪他一眼,走過去將奏章全都搬到另一張桌案上去,「這些奏摺我會幫你批閱,眼下對於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養病。」批閱奏章的事情,年前景珏身上的毒還沒解之前,她已經做過了許多次,現在也是信手拈來。


  全都搬完了之後,寧雨宣走到他身後替他揉捏著太陽穴旁邊的一些穴道,她又問道:「我聽說,今天早朝的時候,你將李信給打了?」


  在寧雨宣這裡,景珏沒什麼好隱瞞的,「是我下令打的,他這樣公然在早朝之時與我叫板,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之前尚能忍著,今天沒忍住,恐怕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了。


  寧雨宣點了點頭,她只是聽說了,所以問問,朝堂上的事情她很少關注,正隨意聊著,外面安得子敲門,是送葯過來了。寧雨宣過去將葯端了過來,漆盤裡還放了些甜蜜果脯之類的,這些景珏倒也用不上,隨後景珏將苦澀至極的湯藥一飲而盡,而那些蜜餞兒之類的,都叫寧雨宣吃了。


  寧雨宣早上在寧雨宣上朝後不久,就醒了過來,她找了賀光,問清了昨夜發生的事情,他們是怎麼將馮白祁抓住的,至於是紅杏抓住了馮白祁一事,她不負聞人秋所料的,送了些賞賜去了太醫署。


  而對於李靜姝一事,李靜姝去年就與俞長喜等人勾結,將雲月帶到了叛軍的陣營,現如今又和馮國人沆瀣一氣害她的孩子,她只覺得不能輕饒了這個女人,「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再去大理寺看看?」


  其實熬過了早朝那一會,現在又喝了略微辛辣的湯藥,景珏已經感覺好多了,「你想要去的話,等用過午膳之後,我們再去。」


  寧雨宣不信他的話,只兀自拿過他的手來,食指和中指搭在脈搏上,診斷了一番之後,才點了點頭,「我聽說昨晚抓住馮白祁的,是聞人秋和紅杏,聞人秋是你找過去的嗎?」至於紅杏,她派人送去賞賜的時候,已經問過了,昨晚是她誤打誤撞碰見的,所以出了手。


  景珏笑了笑,若他還能找得動聞人秋的話,只怕是沒有可能的,兩人似乎就是天生氣場不和,他搖搖頭,「聞人秋是陳文軒找過去的,今日是馮國使臣離開臨都的日子,他有了猜測,才叫聞人秋過去守著的,沒想到真的是他。」


  其實陳文軒也無法確定那人究竟是不是馮國人,可總歸不能放過這個時間,若聞人秋知道這事的真相,只怕要對著陳文軒吐一口血,否則怎對得起他蹲在草叢裡被蚊蟲叮咬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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