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飛蛾撲火
有人說，他作孽猶可活，他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真實的反映在了夏鑠的身上，她為了年輕時那份懵懂的愛付出了所有，得到了該得代價，如果現在問夏鑠，如何看待當年那個她，她會淡淡的眨著眼，麵無表情的說，那時太年少。
當鈴聲叮鈴鈴的響著時，夏鑠握著手的筆控製不住的顫抖著，眼中有著點點淚花，雙唇被自己咬的死死的，整個臉崩得緊緊的。
當她出了教室時，教室外麵大口大口的空氣撲麵而來，可是在這個炎熱的夏季她卻無法感覺到絲絲涼爽，反而有股透徹心扉的涼，當人來人往的人與她擦肩而過時，她默默的低著頭。
六月的天氣很奇怪，天空上還懸掛著一輪太陽，雨絲透過灰蒙蒙的雲朵而下，傾灑下來，學生與家長們紛紛快速離開著，很快熱鬧的考場就像是一支槍響驚擾了無數的飛鳥。
走過校園拐角，出了校門，她的母親正拿著一把傘急急忙忙的向她跑來，將她攬入懷中，替她細細的擦拭著雨珠:“你這傻孩子怎麽就不知道躲一躲呢?看你被雨淋得似是個落湯雞般，像什麽話?”雖然是責怪，可是語氣卻是溫柔的，像是在低低細語。
街道的那一邊，霍滐淋著磅礴大雨走在青石街上，旁邊有一間水吧，一雙白得顯病態的手推開玻璃門，隨意點了東西，便要了包煙來抽著，眼神渾濁的凝視著窗外風景。
夏鑠被夏媽擁在懷裏，經過水吧時，一個回頭便瞧見了他隨意坐在那兒，煙霧籠罩著他，在看見她後，便綻開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她趕緊回過頭來緊緊的埋進了自家母親溫軟的懷抱裏，她瑟瑟發抖著，無法再麵對，現在她無法說明是愛霍滐更多一點還是害怕那個男子一點。
那年他們都是雨季，可惜就那樣錯過，夏鑠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迷迷漫漫的雨水裏。
“鑠兒，來將這薑湯喝了。”夏媽捧著熱乎乎的薑湯湊到夏鑠身旁，她默默接過，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她竟然食不知味的喝了個一幹二淨，連夏媽眼裏都有些難以掩飾的驚訝。
“啊恘!”夏鑠打了個濃濃的噴嚏。
夏媽又將她身上的浴巾圍得緊了緊，替她吹著頭發:“今天的天氣可真怪，這老天爺說下雨就下雨………..”
夏鑠低著頭，也不回答。
夏媽一直講個不停，可是空氣裏還是難掩的寂靜，那種極其不安的寂靜。
夜晚，繁星滿天。
窗戶的風吹得夏鑠的發絲亂亂的，她隻顧看著窗外的夜景。
手機鈴聲響著，回蕩在安靜的屋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她終於累了，關上了窗，接起電話:“喂?”語氣裏是熟不盡的疲倦與蒼涼。
電話那頭握著電話的人在聽到這一聲問候時，手指顫抖了，他一言不發，沉默著。
“喂?”
他急忙匆匆掛斷電話，他怕會忍不住想要問候她好不好，有沒有怎麽樣，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勇氣與她說一句話，值得掛斷電話，將手機狠狠擲在地上，白淨的瓷磚上映出那個人俊挺的影子，左耳掛著一細細的助聽器。
夏鑠看著手機上陌生的電話號碼，隻是一眼便將視線轉移開。
這時鈴聲叮鈴鈴的響著，又一個電話打來了。
夏鑠看著手機屏幕，唇色瞬時之間沒有了顏色。
“喂?”聲音裏帶著顫抖。
“你!過!來!”電話那頭傳來醉醺醺的吼聲。
夏鑠頭腦裏就像是有兩根神經糾纏在一起，掙紮著痛苦著，最終是愛情衝昏了頭腦。
偏僻的街道上，昏暗的光散在少年的臉上，雙眼微醺著，旁邊坐著一個緊緊抱著雙腿的女孩，她極力忍著，臉上表情僵硬，似乎旁邊躺著的是洪水猛獸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太晚了，你該回家。”
一句話說完，那股帶著控製欲與懲罰的吻便狠狠侵蝕著她，令她呼吸不過來，胸口急急起伏著。
濃烈的酒氣刺激著她的味蕾直衝頭頂令她無法呼吸，幾乎暈厥。
一雙小手擋在他們之間。
霍滐冷眼瞧著她白嫩的手，歪著嘴笑著:“不喜歡?”
“………..”
那雙手始終無法垂下來，她心裏糾結著矛盾著。
“我喜歡的是你，不是………..”話還未說完，他的吻便又侵上來。
夏鑠掙紮著，第一次防抗著他，她躲著那些吻，將手狠狠的定在他們之間，拉扯出一絲句距離。
霍滐怒了，啪的就是一巴掌扇向她，一個狠力將她打倒在地，惡狠狠的盯著她，手指鉗住她的下巴:“你別給臉不要臉!”
“臉?”頓時她覺得無比諷刺，露出一個笑容，頓時使霍滐愣住了。
然而並沒有阻止他的暴行，那個人就像是一頭野獸般匍匐在她柔軟的身軀裏，爆發者原始欲望，待得到滿足後，便將衣服穿上，毫無憐惜的從她身體裏退出來，不顧她濃濃痛苦便轉身而去。
昏暗的巷子口，夏鑠一個人的影子孤寂的躺在地上，眼淚濕了一片。
高考的第二天。
陰雨綿綿。
夏鑠一個人走來考場，學校外麵沒有人等她。
昨天夜裏，她小心翼翼轉動著門柄，當門打開的那一刻，黑暗暗的一片令她心裏鬆了一口氣，然而夏媽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就像是老了十歲般，雙眼閃著淚光，那雙淚眼在黑暗的夜裏顯得格外刺目。
“這麽晚去哪兒了?”
“出去散了散步。”
“去哪兒散步了?”
就在外麵，心口覺得悶所以………..”夏媽一個眼神頭來，頓時夏鑠沒了下文，低著頭，手緊緊揪著衣衫。
監考老師邊說著考場規則邊發著卷紙，當來到她的座位上時，監考老師眼中有一絲錯愕，最後鄙視的瞧了眼她脖頸上紅腫的吻痕便將試卷狠狠的丟在桌上，在這安靜的考場中激起了點點漣漪，霍滐就坐在她的身後冷漠的瞧著這一幕，唇角冷笑著，那舉世無雙的臉越發顯得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