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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十章,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臉色慘白的霍滐幾乎不能呼吸,凝神屏氣地盯著那輛卡在石欄中間的布加迪汽車。


  似乎哪怕一個小小的風動,都能將它刮下去。


  每當那輛車搖晃震動一下,他的心也就跟著它起伏著,一顆心緊緊懸著,幾乎不能呼吸。


  經過長時間的搜救,警察還是毫無進展,每個人的額間上不由懸掛著一滴冷汗,如果再這樣拖下去,恐怕車輛連著車間裏的人都會墜落進大渡河裏。


  警察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大顆大顆的雨水從臉頰兩邊滴落,他們心底暗暗焦急。


  此刻那輛卡在石欄中間的汽車又向半空中淪陷了一步,每個人那時的呼吸幾乎都停止了。


  霍滐衝上前去,想要抓住什麽,卻眼睜睜地看著那輛拉斯維加斯先他一步徑直地向大渡河掉去。


  “不要!!”這一句‘不要’撕裂了所有人的心,呼喚得太淒慘。


  “夏鑠!!”蘇琪急忙奔上去,瞧著那輛車緩緩墜落,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車間裏的兩個人必死無疑時,一輛飛機上拋出了四個牢固的爪鏈。


  車身離大渡河還有一步之遙,夏鑠甚至能感受到河麵上強烈的海風,侵蝕著她的骨髓。


  可是突然間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死亡感,也沒有溺水的窒息,她睜開一雙了不生欲的眼睛,定定地抬起頭來凝視著盤旋在天空中的那架軍綠色飛機,拋出的四條鐵鏈爪緊緊地鉗住著汽車的前後四個四角,不讓它墜落下去,穩穩當當地將車輛停留在了離大渡河一步遙的距離。


  猛烈刺骨的寒風拍打著浪花滾滾的海麵,波浪巨浪一襲向汽車,水花濺在了緊緊閉著的車窗。


  “沒想到,連死都不能與死在一起?”霍竣廷的嘴角扯出一抹複雜難分的笑容。


  夏鑠被安全救上來時,一旁的蘇琪高興得喜極而泣,匆忙朝夏鑠疾奔而來。


  見她渾身濕透,麵色狼狽不已,可謂是死後餘生,心裏不由一陣難過“別怕!”


  她從醫護人員手裏接過白色浴巾裹著被雨淋透的身體,眉間閃過不甘心,濃烈的恨意風起雲湧,就差那麽一點點就成功了!!

  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鑲進肉裏,肉被她無情地掐得麵目全非,隻有這樣她才能不至於瘋狂地撲上前去像條瘋狗般狠狠咬著那個眼神複雜一直盯著她巡視的霍竣廷!

  霍滐站立在人群外,見夏家的親戚一湧而上對她噓寒問軟,一時之間人越來越來,將夏鑠緊緊地圍在裏麵。


  磅礴大雨打在霍竣廷的身上,沒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人要殺自己更痛苦的事了,在這場愛情盛宴裏,他是局外人,走不進她的世界,唇邊不由綻開一抹痛苦的笑容。


  ‘韓恪笙,你還是來了……’霍竣廷抬起頭來斜睨了眼那架盤旋在空中的軍用飛機,眼裏忽而現出了詭秘莫測的顏色:‘夏鑠,你跑不掉的。’


  紛紛湧上來的人群漸漸阻擋了霍滐的視線,大腿上被玻璃刺傷的疼痛傳來,疼得他深深地皺了皺眉。


  欲轉身離去,無意間竟然瞥見了一雙充滿占有欲的眸子緊緊鎖著夏鑠的身影,心頭不由一震,看來這件事不會那麽簡單。


  霍竣廷的笑容,他怎麽會不熟悉?

  當初霍竣廷與雯雯的第一次相遇,便是這種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一切的接近行為不過是為了引獵物進入含有誘餌的陷進。


  霍滐的心間流過一絲煩悶,煩躁地搔了搔頭發,甩去腦海裏蹦出來的不好想法,斂了斂眼裏複雜與湊滿懷疑的神色。


  回眸瞧了瞧定格在人群裏的夏鑠,眼神黯了黯:‘她的事與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


  天氣很冷,夏鑠感覺的有一抹冰冷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僵硬地抬起頭來,見那抹目光的主人正是同樣狼狽不已的霍竣廷,他的眼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對她粲然一笑,刺骨冷風掛在她廋弱的身上,她不由打了個冷戰,心裏不安的念頭越發強盛。


  “鑠兒,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蘇琪皺著眉關心地問,語氣充滿急切。


  “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蘇琪隱約還是有點擔心。


  “你放心,我沒事。”


  “那就好!”蘇琪舒了一口氣,見遠方一輛黑色名車朝她這邊開來,臉上喜色參憂,又瞧了瞧渾身顫抖不止的夏鑠,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歎息。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的。


  黑色名車穩穩地停留在蘇琪身前,一個身形挺拔俊美的男子從車間裏優雅地跨了出來,微微地對著蘇琪笑著,似乎眼裏心底隻有蘇琪一個人的身影,旁人不過是無形的。


  待瞥見旁邊那個狼狽的身影時,唇角的笑容一僵,心裏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這個女人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成了如今這副鬼樣子?蓬鬆的亂發交雜著水滴一滴滴地墜落裹著她雙肩的浴巾上,臉上留下了一道放肆而張狂的恐怖傷疤。


  再細細瞧瞧她的神色,竟然潰散不已。


  完全沒有一絲人該有的表情,可以說在她的臉上滿是死氣沉沉,已經找尋不到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喧囂浮華。


  夏鑠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麵,似乎要將地麵看穿個洞來。


  “夏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心底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麵上卻是無懈可擊的得體笑容,拿捏得恰到分寸。


  韓恪笙的笑容儒雅而得體,有著英國貴族紳士的味道,就像是冬季溫柔的陽光,懶洋洋的,總是無形中給予人希望。


  這一道聲音就像是從遠古而來,喚起了沉寂多年的記憶,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沙啞的嗓子說出來的話語都不像是自己的,聲線帶著濃濃的顫音:“你怎麽來了?”


  看著夏鑠滾滾而落的淚水,不知為什麽他的心底就一陣難受,心底某個位置被劇烈地刺痛。


  深深地凝著眉,瞥過頭去,不願意看她傷心欲絕的狼狽模樣,心真的很難過,好似在滴血。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先上車再說。”蘇琪將氣氛不對,便主動出來打破僵局,細心地將夏鑠撫進了後座。


  蘇琪坐在了韓恪笙座架旁邊,緊緊地握著韓恪笙發涼的手心,溫柔地對他說:“開車吧。”


  車間的空氣怪怪的,沉悶得令人呼吸,長久的沉默後,蘇琪含情脈脈的看向韓恪笙:“恪笙,這次謝謝你。”


  “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謝什麽?”韓恪笙的語氣裏帶著寵溺,他與她之間講這些豈不太生分了?搖頭苦笑著,便不再作聲。


  “鑠兒,你可真將我們嚇一跳,怎麽不按計劃行事呢?幸好恪笙早幾天來到了A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蘇琪想起剛才一幕驚悚的場景,心髒不由嚇得砰砰地亂跳,心有餘悸的撲著胸膛,以示安慰。


  “你怎麽來了?”這句話卻是對著韓恪笙說的,她知道是韓恪笙救了自己。


  “我聽蘇琪說了你的許多事,我對你的遭遇深感同情。”韓恪笙簡單的一句話語便令夏鑠白了臉,心頭被傷的很徹底。


  她的遭遇不需要人同情,如果他僅僅是因為同情她而幫她,施舍給她恩賜的幫助。沒想到竟是將她當成了一無所有的可憐又醜陋的乞丐,是啊,如今的她與乞丐有什麽區別?她僵硬的身子微微地顫抖著,令見者憐心。


  夏鑠瞥過頭去望向窗外的景色,眼眸中隱著淡淡水色。


  “我求恪笙來的,多一人也多一份力。”蘇琪緩緩說道,聲音如山澗清泉流過,有著安定人心的神奇效果。


  “霍竣廷太過陰險毒辣,此人心機深不可測,財力雄厚,隻手遮天,唯一能與霍竣廷對抗的也隻有恪笙了。”蘇琪的話說得很委婉,她並沒有將韓恪笙顯赫的家世地位挑開,起先她也沒有想到那一點,心裏害怕萬一恪笙見到夏鑠會不會?如今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蘇琪頓了斷,仔仔細細瞧了將頭擱在窗邊的夏鑠,見她神情沒有異樣,倒也安下了那顆懸浮不定的心,語氣裏多了幾分歎息“你與我講講今天的這起車禍是怎麽一回事?”蘇琪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瞼閃過懷疑,難道是霍竣廷想要殺人滅口?不過她很快便否定了整個荒唐的想法,因為霍竣廷也在車上,如果他想那麽做,大可不必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便隻有一個可能!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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