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走投無路
“媽，你……”，司徒明白過來，“媽，你是故意要支開心執？”
素李媛點點頭，打開臥室門，走進去，在一張藤椅裏坐下，“司徒，你坐。”，她指著另一張椅子說。
“對不起，司徒！你走吧！鼎峰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走吧，不要出現在這裏。我已經到警局自首，坦白了我的一切。是我為了節省成本，偷偷將你采用的原料替換掉，但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那麽嚴重的後果。真的很對不起，司徒，是我連累了你，不僅害了公司，也損害了你的名譽。”
司徒非常清楚事情是怎麽回事，可是為什麽……
“伯母，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這樣，豈不是……”
素李媛感激地對司徒說，“司徒，我很謝謝你為我們家做的一切。但是你還年輕，還有遠大的前途，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你坐牢，你的前途就毀了。況且，心執還要你照顧，我已經老了，就是進去了，也沒有什麽關係。”
司徒熱淚盈眶，“媽，如果心執知道……”
素李媛搖搖頭，“暫時不要告訴心執，拜托你！”
“可是……”，如果心執知道，她是寧願自己去坐牢，也不會讓自己的媽媽去坐牢的。
素李媛拍拍司徒的手背，“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我已經和律師都商量好了，你再去和他合一邊，以免出現錯誤。”
所有的事情瞞著心執，直到開庭的日子。
官司很不順利，控方的材料很充分，而他們一直都沒有有力的證據。其實不開庭，結果，大家也都想到了。
在傳素李媛上庭的時候，素心執疑惑地望著媽媽，這件事情和媽媽有什麽關係。
“我今天上庭是因為我一直都內疚，因為我的愚蠢和自私不僅害死了我的丈夫，也害了司徒。其實在奶粉事件之後，鼎峰的聲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於是，我便在琢磨怎樣為公司節省成本，所以在原料采購的時候，我采購了不合格的產品。因此新藥事件的罪魁禍首是我，不是司徒。很對不起大家，我為我的行為向公眾道歉。”
說完，她對著大家深深鞠一個躬。
旁聽席上的素心執，聽完素李媛的陳述，立刻激動地站了起來，“不是，不是她說的那樣。是有人陷害我們，我爸媽都是好人，他們不會做這種事情……媽媽，你為什麽要那樣……”
法庭立刻出現了騷亂，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法官不停地喊著，“肅靜，肅靜……”然則，素心執的情緒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來人，將這個人拉出去。”法官讓法庭上的警員將她拉了出去。
素李媛眼角流下淚水，媽媽這麽做是迫不得已的。
而控方律師在場麵安靜下來之後，對法官說道，“我這裏有一份視頻文件。”
視頻文件在法庭上公開播放。所有的人都看得到，這當然是最最有力的證據。
司徒一個人在藥品實驗室裏，擺弄那些藥品。大家看到他添加了一些新的物質在裏麵。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在對藥品進行重新驗證。”司徒激動地辯駁起來。可是解釋在大家的心目中是另外的一種掩飾，人們隻會更加相信，他對藥品做了手腳。
事情發生了巨大轉變。素李媛本以為自己為司徒承擔所有的過錯，司徒便能平安無事，誰知道中途又出現了莫名的視頻文件。
辯方律師立刻請求休庭，聲稱控方有新證據，他們也要去尋找新的證據。
法官在權衡之後，同意了他的請求，宣布休庭，兩天後重新開庭審理。
司徒扶著素李媛從法庭裏走出來。
在外麵徘徊的素心執立刻迎過去，“媽媽，法官有沒有判。”
司徒沉重地說，“控方有新的證據，兩天後再開庭。”
憔悴的素李媛眼淚汪汪，“為什麽會這樣。司徒，如果我們沒有找到新的證據，該怎麽辦？”
司徒抿著嘴不做聲，如果找不到新的證據，他就可能麵臨坐牢的危險。可是那些人都是傻子嗎，他在鼎峰有很好的前途，為什麽要做讓自己前途盡毀的事情。
素心執望著司徒，“司徒，發生了什麽？”
司徒也不瞞她，瞞也是瞞不住的。
“控方有新的證據，說是我在藥品中正在添加什麽物質。新藥事件後，我懷疑有人動了手腳，所以偷偷到車間找證據，沒想到……一定是蒙煜凱在搞陰謀……”
蒙煜凱！又是他。
素心執咬牙切齒。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媽媽坐牢，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司徒被黑色的泥水玷汙，永遠都洗不幹淨。她不能對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
於是，瞞著司徒和媽媽，他托詞要到學校，隻身一人來到亞太集團的辦公大廈前。抬頭仰望眼前這棟六十層的大樓，她不停地對自己說，“素心執，不要怕，要堅強。你是司徒和媽媽最後的希望。”
每走一步，心裏便咯噔一下，她是抱著粉身碎骨的決心來的。然則，腦海裏司徒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盡管，她在樓前反複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門衛也很順利地放行，但最終，在手即將觸到那扇透明的玻璃門時，縮了回來。
其實，從她剛到樓下，他就知道了。他在樓上一直注視著坐在花壇邊上的她。她就那麽一直坐著，即使是在太陽最毒辣的中午也不找個陰涼的地方避一避。
他知道她外表柔弱，但骨子裏卻倔強固執，所以隻是讓前台人員多留意她，並沒有更多的動作。
晚上十點，直到七十層的燈全部熄滅，她才站起身，拍拍裙子，幽幽歎一口氣，舉步維艱地走上回家的路。
他在她的身後，與她保持二十米的距離，一直跟著她。
路上的燈光拉長了在同一條路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高大魁梧的身影深刻凝視瘦小而落寞的她，直到，她到家，走進去，他才放心地離開。
第二天亦如是。
看著她瘦小的身影一個人坐在花壇邊，不遠處站在樓上的魁梧身影，深刻地凝視她。他幾乎快要忍不住衝下樓，將她一把扯進懷中，但是，現在時機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