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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司馬十六不姓司馬

  「小姐……」春兒遞了杯參茶給晨兮后,柔聲道:「夜深了,您還不睡么?」


  「你先去睡吧,我再看會書。」晨兮笑著放下了書,接過了她手中的參茶抿了口。


  「也不知道千兒萬兒怎麼回事,也一個個不睡,在外面瞎逛悠。」


  「好了,別埋怨了,你先睡吧。」晨兮眼微閃,笑著把春兒支走了。


  春兒臨走到門口還不放心道:「小姐,您可得早點睡啊,仔細傷了眼睛。」


  「知道了,管家婆。」


  春兒嗔怒地瞪了眼晨兮,才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晨兮把書放下,打了個哈欠道:「你再不出來,我就睡覺了。」


  「撲哧。」空中傳來司馬十六好聽的聲音,他調笑道:「那不正好么?我陪你一起睡。」


  晨兮臉一下呈緋紅色。


  燭光中,搖曳出誘人的妖嬈,尤其是一對墨睫在雪白的肌膚上投下微顫的剪影,更泄漏了她心底的悸動。


  這樣的晨兮更是讓司馬十六心頭酥麻,腦中一片凌亂。


  他飄然而至,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聲音略帶性感的暗啞:「黑心小丫頭。」


  晨兮微微一震,眉宇間透出了淡淡的思量。


  「呵呵。」司馬十六輕笑,當著她的面,將面具緩緩的揭了開去……


  面具才一離開,晨兮就覺眼睛一亮,只見面具下露出了一張彷彿水墨描繪的精緻五官,渲染出超越審美觀的瑰麗,彷彿朝陽,又似落輝,微一直視就是容光逼人。


  尤其是一對彷彿穿越人心的桃花眼,此時更是蕩漾出萬般的柔情,千般的溫暖,一如醇酒醉了人心,迷了雙眸……


  從他眸底深處更是跳躍進著驚人的熱度,彷彿要灼傷人的靈魂……


  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那是與身俱來的高貴,融入骨血的威儀。


  這張臉……


  太熟悉了,熟悉到曾經是她的夢魘,每每夢中嚇醒,都是被他強勢的逼婚嚇醒的!

  「玉離……」晨兮微眯著眼,眼底流蕩出迷濛之色,又似恍然大悟,又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司馬十六怪怪的,明明沒有過多的接觸,可是她卻總是能感覺到他若即若離的目光追隨。


  狀似無情卻又是有情,撲朔迷離中另人費解。


  她本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沒想到卻是確有其事,原來這兩個人一直就是同一個人。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山洞中玉離突然而至,也解釋了為什麼他看到司馬爺爺就立刻消失無蹤。


  更解釋了他為什麼一直瘸著腿,原來斷腿就是他的掩飾,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籌劃。


  籌劃!


  她的心頭突然一跳,瞬間清醒。


  司馬十六隻是一個王爺,一個閑散的王爺,他還要籌謀什麼?

  難道是……


  臉瞬間變得雪白。


  「黑心小丫頭。」他輕嘆了聲,將她抱在了懷裡,柔聲道:「不要怕我,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既然把自己暴露給你,不是為了讓你怕我,不是為了傷害你,也不是為了讓你為我擔心,而是因為信任。」


  「信任?」晨兮輕輕地呢喃著,不得不說,她為這兩個字感動了,這已然不僅僅是信任了,而是將命交在了她的手上。


  她本以為司馬十六隻是對她有好感,沒想到竟然好感到能將性命交付。


  那就不是好感這麼簡單了。


  她怕,怕承受不起……


  「為什麼?」她唇微翕,動了動,終於看向了他。


  眸光更是直直的撞入了他深邃如海的雙眸。


  他燦爛一笑,露出白如珍珠般的牙,在燭光中更加的璀璨,頓時明媚了他的臉。


  此時的他陽光無比,溫暖無比,全身都折射著柔和的光芒,讓人有種不知不覺信服的感覺。


  「不為什麼,就因為我覺得我們彼此應該坦誠而見,如果我一直用面具遮著臉,卻口口聲聲說喜歡你,這本身就是對你的不信任,試問,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談喜歡?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能給予你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說喜歡你?所以我願意,我願意將我所有的,毫無保留的都展現給你,讓你認識一個完整的我,從裡到外,從外表到思想,所有的一切。」


  他一面說,一面將晨兮的小手放在他的心窩處,眼含深情道:「兮丫頭,用心感受我。」


  掌心下是他不停跳躍的心臟,這一刻她的心彷彿也跟隨著保持同一個頻率在跳動。


  她突然抬起了頭,直直的看向了他,看入了他幽深而深邃的眸間,此刻的眸中沒有了防備,沒有冷漠,更沒有了對外人的疏離,有的只有快把她溺死的溫柔……


  她心跳加速,掌心的心臟似乎也隨著她一起加速跳動了。


  她如被灼傷般快速的抽回了手,眼迅速挪開,喃喃道:「我還小……」


  他微微一愣,隨後他戲謔道:「是挺小的。」


  這次輪到她愣了,這聲音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怪異,她猛得抬起頭,卻正好看到他不懷好意的眼掃過了她的胸口。


  「轟」


  她的臉頓時紅了,甚至感覺到連腳趾頭都紅了,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啐道:「下流!」


  「哈哈哈……」他大笑,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另一隻大手捏了捏她因害羞而呈粉紅的小耳垂,一捏之下似乎發現了好玩的玩具般,愛不釋手的捏個不停。


  眼變得更幽邃了,他沙啞著嗓音道:「黑心的小丫頭,我會一直等你長大……」


  說完他又掃過了她的胸。


  面對他一語雙關的調戲,她羞惱不已,狠狠地拍下了他作亂的手,嗔道:「好好說話,別老是占我便宜。」


  「我哪有不好好說話了?難道你希望我不等你長大就把你吃得一乾二淨么?我是這麼禽獸的人么?」


  司馬十六作出哀怨之狀,一如棄婦般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撲哧」晨兮失笑道:「你哪天不當王爺倒可以當戲子,一定會是最紅的伶人。」


  「古有綵衣娛親,我可以綵衣娛你,只要你喜歡。」


  晨兮的眉微皺了皺,嗔道:「越說越沒邊了。堂堂一個王爺說出這種有失身份的話來。」


  「身份?在你面前還要講什麼身份?你這黑心的丫頭,難道你到現在不明白我的心么?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個純粹的人,沒有身份的束縛,沒有富貴的光環,僅有一顆真誠的心,裡面盛得滿滿的都是對你的愛。」


  晨兮不禁一呆,前世也好,今生也好,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說過,有純粹來解釋愛情這兩個字。


  這世上真有純粹的愛情么?真可以做到不受外在一點的影響么?

  眼有些迷濛,思緒似乎有些混亂了……


  他寵溺地看著她,不去打斷她的思維。


  因為他知道他的出現對她來說太突然了,他的愛對她來說更是太突兀了,不過他不後悔,這麼早就告訴她他的真情。


  因為他知道,她雖然年幼,卻有一顆比同齡人還成熟的心,她的心智完全能明白,能感覺到他的愛戀。


  他不會給別人留下一點的機會,絕不會等她生理年紀到了再表露他的情意,那時也許就晚了……


  手輕輕地捏著她的小臉,指腹碰到她吹彈得破的小臉,只敢輕輕的揉,再也不敢用力捏了。


  感覺到臉上的溫暖,她臉一紅,啐道:「你這是這麼愛我的么?不停的占我的小便宜?」


  「怎麼是小便宜呢?這是大便宜!哈哈……」


  「你……」


  晨兮羞惱交加,脹紅了臉,卻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這個死馬擅長的就是死纏爛打,估計她打開了他的手,他下一刻又摸到別的地方去了。


  算了就當被貓爪子在撓。


  司馬十六眼微閃,他知道其實這黑心丫頭是最不容易跟人親近的,為了讓她適應他的存在,他決定天天做些親近的動作,等她養成了習慣,她就不會排斥他了,而別的男人……嘿嘿……見鬼去吧!

  「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陰險?」晨兮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連忙變得一本正經道:「沒有,怎麼可能?」


  晨兮瞪他一眼,啐道:「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想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哪有?我腦子裡想的可都是好東西,比如我想親親你,我想抱抱你,我想……」


  「停……」晨兮嗔怒道:「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理我了?」他心頭一喜,聲音也愈加的溫柔了,彷彿湖風吹過水麵,盪起陣陣的漣漪,讓晨兮的心不由自主的酥了酥。


  他溫熱的鼻息噴薄在了她的勁動脈處,敏感的肌膚上立刻豎起了幾粒小小的雞皮疙瘩。


  「害羞了么?」他輕笑,聲音更是性感低沉。


  「誰象你這麼沒臉沒皮?」她啐了聲,掩飾自己的不安。


  「我就對你沒皮沒臉。」聲音中透著絲絲的誘惑。


  晨兮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就是為了說這些沒皮沒臉的話來的吧?」


  「當然不是。」司馬十六立刻搖頭道:「你不是說我不陪你么,所以我決定天天晚上來陪你。」


  「啊?」晨兮只覺腦門上一群烏鴉飛過,這死馬看來是跟她死磕上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別介,您老人家日理萬機的,怎麼可以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身上呢?」


  「不論多大的事也比不上你重要。」他突然將她的身子擺正,眼深深地看著她,再也沒有嬉皮笑臉的樣子,眼底全是真誠,一字一頓道:「兮丫頭,我是說真的。」


  晨兮愣愣地看著他,從他到這裡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腦中不停的回放……


  她突然發現,他所說的每句話都讓她古井不波的心產生了悸動,甚至為他溺死人的溫柔而沉醉。


  她甚至願意再次嘗試他所說的純粹的愛……


  她有些發獃地看向了他那對清澈中蕩漾溫柔的眸子,從他的眸中,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局促,慌亂,害羞,躍躍欲試的心動……


  心動……


  她突然身體一僵,她曾說過這輩子不再動心了,可是她居然為了司馬十六又動心了……


  不,不行!


  她怎麼可以跟司馬家的人再有任何聯繫呢?

  眼慢慢地變冷,她一把推開了司馬十六,走到了他的對面,淡淡道:「十六王爺,我可擔當不起,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將軍之女。」


  司馬十六一呆,不解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也是感覺的,也是為他心動的,怎麼傾刻間就變得這麼冷漠,疏離,無情?


  「為什麼?」他豁得一下站了起來,兩手放在了晨兮的肩,不解道:「為什麼不接解我?難道我不夠好么?你說,我哪裡不好,我可以改,改到你滿意!」


  晨兮仰起了頭,眸光與他似乎受傷的眼光撞擊在一起,她心頭微疼,強忍住答應的衝動,淡淡:「如果你改了,你還是司馬十六么?」


  司馬十六聽了頓時一喜,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裡道:「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么?你內心還是覺得我是好的是么?」


  將身體貼上他的身體,不可否認,她是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原來感情就是這麼奇怪,本來毫無接觸的兩人,竟然能在身體接近時產生悸動,莫名的相信,貪戀!


  她狠狠的吸了口氣,將他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努力地吸入身體里,讓骨血深處鐫刻上屬於他的味道。


  可是愛情……


  她不需要!

  她不想碰!


  當她重重呼出一口氣后,她閉了閉眼,待再張開時,清明,透徹,淡漠,手用力地推開了他。


  聲音清冷道:「十六王爺,你到底喜歡我哪裡?我改還不行么?」


  他的身體一僵,眼底一片傷痕……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


  「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你在怕什麼?」


  怕什麼?

  她的臉一下白了,是的,她是在害怕,害怕再次的傷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明明知道他與司馬琳不一樣,可是她卻還是害怕了,退縮了,將自己又縮回了重重的殼裡去了。


  見她害怕的樣子,他的心彷彿被針了般的疼……


  猛得,他將她摟在了懷裡,安慰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逼你,不逼你了,我等你,一直等到你能接受我。」


  重新被他攬入了溫暖的懷抱,聞著他身上淡雅的清香,她的心奇迹般的平靜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小孩子氣道:「哪怕我一輩子想不通,你也等么?」


  「一輩子……」他輕喃,如果能守候她一輩子,等待她一輩子,是不是也是另一種幸福呢?


  他的呢喃讓她心頭一驚,患得患失道:「你是不是不願意?」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他溫柔一笑,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柔和了,輕道:「只要與你在一起,別說等一輩子了,就算是生生世世我都願意。」


  「油嘴滑舌!」她似嗔似笑地瞪了他一眼,心卻似乎踏實了不少。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她排斥愛情,卻更期待愛情!

  只是因為前世的傷害,讓她害怕觸及,而忽略了一個真理,那就是越是孤單的人越是期待熱鬧。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在一起,漸漸的她的手圍住了他的腰,臉埋得更深了。


  唇間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他眼底更是激蕩著溫情,手摟得更緊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晨兮陡然一驚,連忙鬆開了手。


  他知道她害羞,這次倒沒有逗弄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彷彿看不夠似的。


  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了,她啐道:「哪有你這麼看人的?目光灼灼似賊也。」


  「如果是賊也是偷心的賊。」他笑著給晨兮倒了杯水,遞給了她道:「天干喝點水,沒放茶葉,免得一會睡不安穩。」


  晨兮接過了水,看著清澈的水,心裡漣漪輕泛,細節知人心,不是心中愛到極致,他身為王爺又怎麼可能做這些下人做的事,又怎麼會考慮的這麼周到?


  唇輕輕地抿了口水,從來沒有喝到過比這水更甜的水了,原來心情不一樣,會讓口感也不一樣。


  他笑著也給自己倒了杯,隨意而自然,人窩在了碩大的太師椅中,喝了口荷后,手裡輕輕地把玩著那茶杯。


  彰顯著優雅與貴氣。


  晨兮的眼眨了眨,將水杯放在了桌上,看向了他,緩緩道:「送你份禮物,你要不要?」


  「什麼禮物?」他臉上一喜道:「你準備送我荷包么?」


  晨兮的臉騰得紅了,千兒萬兒兩個死丫頭定然把父親的話告訴他了。


  遂瞪了他一眼道:「這兩個死丫頭到底是你的丫頭還是我的?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呵呵,這不是互通有無么?你要是想知道我的事,你問她們就行了,她們一定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誰要知道你的事?」


  司馬十六笑道:「呵呵,所以你不去我的府里,我就來你的院子,看我多麼為你著想?」


  「你還說?」晨兮這次真的生氣了,想到楊大成說得那些混帳話,就禁不住的氣結。


  見晨兮真是生氣,司馬十六也不再逗她了,笑道:「準備送我什麼?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聲音里卻是透著曖昧,晨兮道:「看你痞里痞氣的樣子,哪有一點象是王爺的樣?」


  「在你面前我哪有王爺的樣?我就是等著楊大小姐垂青的可憐男人。」


  「就知道耍貧嘴!」晨兮心頭一軟,不得不說這樣的司馬十六還真是讓她感覺不拘束,隨意,舒服。


  司馬十六看向她的眼睛更亮了。


  見時間不早了,晨兮也不跟他再多說了,正色道:「不跟你開玩笑了,說真的……」


  話未說完,他又道:「我也沒有開玩笑啊,我真是喜歡你送的任何東西。」


  「你還說?」晨兮瞪了他一眼道:「幫我磨墨。」


  「好。」他毫不介蒂的隨著晨兮走到了書桌前。


  見油燈有些暗,怕傷著晨兮的眼睛,十分自然的挑了挑燈芯,燈光瞬間亮了起來,將晨兮的身影照在牆上,搖曳生姿。


  只偶一回頭,看到她的影子后,他就痴迷不已,再也轉不開眼睛。


  雖然只是側面,可是寫字時行雲流水的動作,漫不經心的優雅,認真時的唯美,一舉一動都牽動了他的心。


  看她每個動作,那都是一種享受。


  「你怎麼了?」


  直到晨兮將手在他的眼中晃了晃,他才回過神來,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他居然看女人的影子看傻了,這要傳出去,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何況這還不是女人,只是一個小女孩!


  突然他抓住了晨兮的手,有些孩子氣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晨兮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待看到他眼中的懊惱,期待,痴迷時,心頭一動,隨手在他額頭彈了個嘣兒,笑道:「慢慢等!」


  額頭的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不禁也好笑了起來,又不甘示弱的颳了刮晨兮的鼻子道:「好吧,我慢慢等,等你長大。」


  晨兮心頭一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卻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這是……」司馬十六笑著接過了紙張,一見之下臉色頓時變了,神情凝重道:「這都是朝中大臣的名字,你怎麼會有?」


  晨兮笑而不語,手指了指每個名字下面的標註。


  司馬十六定睛一看,頓時現出了比剛才還要驚詫的神情,他激動的抓住了晨兮的手。


  晨兮笑著看向了他,她就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能抵禦得了這些東西的。


  這些看似只是大臣的名字,可是她卻在下面寫下了每個人的弱點,喜好,性情。


  因為這些人都是股肱之臣,平日表現出來的未必就是本性,但晨兮寫出來的卻是他們最真實的本性。


  這是都是前世她親自經手的,沒有一個人比她還清楚了,她佔了重生的先機!

  對於司馬十六,她既然明白了他想要的東西,那麼這些名單對司馬十六來說簡直是珍貴之極,司馬十六怎麼能不激動呢?


  她含笑看著他,可是看著看著,卻發現他的臉色變了,變得很生氣,很生氣的樣子。


  「兮丫頭,不管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弄到的,但我告訴你,以後絕對不允許你再去犯險,知道么?」


  他當著她的面就把這張所有皇子夢寐以求的紙撕了個粉碎,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肩,眼,緊緊地盯著她,穿透了她的心靈深處。


  他一字一頓道:「答應我,永遠不要輕涉險地,永遠不要為我做任何事,保護好自己,這才是你唯一要做的事!男人的事交給男人,你,只需要享受我的成功,分享我的快樂,永遠不要參與到這種陰暗的爭鬥中去,好么?」


  瞬間,她呆在了那裡,獃獃地看著他……


  淚,一滴,二滴,三滴……


  慢慢地滴落。


  見她流淚,他登時慌了神,連忙將她摟在了懷裡,安慰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凶你,我只是不想你有任何危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偷到了這份名單,可是你知道么?一旦被人發現,你就會把自己送入最危險的境地。我雖然能保護你,但我還是擔心,擔心一個疏忽就會失去你……」


  突然他的唇被一隻小手緊緊地捂住,順著小手,他看向了她。


  她淚流滿面,拚命的搖頭,哽咽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他呆了呆,半晌迸出了一句話:「不對你好還配愛你么?」


  「十六……」晨兮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將臉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前世,當孩子離開她身體,她沒有哭。


  當火燒灼了她的皮膚,燒毀了她的血肉,她也沒哭。


  今生,秦氏的陷害,楊大成的無情,層出不窮的迫害,她除了反擊,她從來沒有哭。


  可是現在她哭了,她只想哭,用哭來渲泄她兩世的痛苦,兩世的委屈,兩世的凄涼,兩世的悲傷……


  原來老天還是憐她的,終於送了一個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人。


  能夠為了她連江山都能棄之若敝履的人!


  他明明知道得到這份名單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卻依然,斷然,絕然的撕毀了,只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的傷害!


  她到現在還記得為了這份名單上的每個人,她付出了多少的艱辛,而這一切全是在當時司馬琳的甜言蜜語下,一次次的欺騙誘惑下完成的。


  她為了這張名單付出了常人所不敢想的代價,甚至還失去了孩子,可是最後司馬琳呢?竟然逼得她縱火自焚。


  痛再次襲擊了她,她手緊緊地抓住了司馬十六的肩,指甲都嵌入了司馬十六的肉里。


  他身上疼,可是心卻更疼,因為他能感覺到從她心底深處發出的痛苦。


  他抱緊了她,只想將身體上的溫暖傳給她,不斷道:「不要怕,不要怕,我在這裡,在這裡……」


  他的聲音就如梵音,讓她的心漸漸地平和,痛苦慢慢遠離,手越來越松……


  「為什麼?」她抬了起頭,淚盈於眶,泣:「為什麼你要姓司馬呢?」


  他猛得低下了頭,輕輕地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直到吸盡每顆苦澀的淚滴,唇才猛得壓上了她的唇。


  輕吮,小心翼翼……


  直到她的唇微微張開,他的靈舌才滑入了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地糾纏。


  旁若無人,肆意放縱!

  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的存在。


  她踮起了腳尖,緊緊地攬著他的脖子,將身體緊緊地貼著,彷彿要與他融成一體。


  吻,更加炙熱了。


  呼吸也融匯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她的唇,輕喘著壓抑的慾望:「兮兒,我的兮兒……我從來就不姓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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