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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惡計初定

  如琳想著二姨娘的辦法,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一面走,一面想象著晨兮生不如死的樣子,不禁開心地笑出了聲。


  就在她開心不已之時,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聲音里不掩淡淡譏誚:「二小姐,今兒怎麼這麼高興?」


  她抬頭一看,竟然是晨兮身邊的丫環千兒與萬兒,當下她的臉色一變,哼了聲,快速離去。


  千兒與萬兒對望了一眼,眼中均有絲絲的疑惑。


  就在如琳的身影消失在角落之時,兩人突然相視一笑,如影子般追向了如琳。


  如琳在花園裡漫無目的的走著,不一會,彷彿走累了,便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東張西望了下,見周圍沒有人注意她,於是她快速地閃入了樹林之中。


  待再出來時,已然打扮成了一個小丫頭的樣子,手裡還拿了把笤帚。


  千兒眨了眨眼道:「她這是做什麼?」


  萬兒一本正經道:「做小姐做累了,迫不及待地想做丫環了唄。」


  「那要不要將掃毛廁的事讓她去做?」


  萬兒邪惡一笑,拍了拍千兒道:「好主意。」


  如琳拿著笤帚低著頭往前走著。


  突然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那個丫頭過來。」


  她身體一僵,這聲音她就算是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的聲音。


  她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喂,說你呢!沒規矩!」


  她又加快了腳步,不敢與千兒對上面,要是被千兒認出來,她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咦,你這是哪來的丫頭?怎麼一點沒有規矩?叫了你半天也不應一聲?難道是皮癢了想討打不成?還不給我站住?」


  見實在躲不過,如琳沒有了辦法,她低著頭,壓低聲音道:「姐姐是叫我么?」


  「廢話,不叫你叫誰?」千兒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跟我來,把前面的地方收拾一下。」


  「我還得去掃別的地方呢。」


  「先放著,我那地方更要緊些。」


  如琳本想不聽,又怕引起千兒的懷疑,為了自己的計劃,她想了想,低著頭跟著千兒走了。


  不一會就走到了一處地方,只聽千兒道:「去,把那裡收拾乾淨吧,我在外面等著你,收拾完了我等著用呢。」


  還未等如琳反應過來,她就被一股大力推了進去。


  「唔。」一股子的惡臭衝到了如琳的鼻腔中,她瞬間變了顏色,就要跑出去。


  腳下剛動,就聽到有人問道:「千兒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小姐說天氣熱了,為了防止府里滋生蒼蠅蚊子,所以對於茅廁一定要每隔兩個時辰清理一下,我正好安排一個小丫環在收拾茅廁呢。」


  「那真是辛苦千兒姐姐了。」


  「談什麼辛苦,是大小姐關心大家,怕大家吃了蒼蠅盯過的東西生病。」


  「大小姐果然是愛護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那是。」千兒笑了說了聲,隨即道:「咦,你這個香包作得不錯嘛。」


  那丫環聽了受寵若驚道:「千兒姐姐要是喜歡,我下次做一個送給姐姐。」


  「哪能要你的東西?你教我怎麼綉就行了。」


  「那好啊。」


  「那撿日子不是撞日子,咱們就在這樹蔭下教吧。」


  「好。」


  兩人就站在樹蔭下談了起來。


  耳邊聽著時高時低的交談聲,如琳又氣又急又是噁心。


  她看著一個恭桶散發著惡臭,想死的心都有。


  現在她被堵在裡面,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如琳感覺自己快被臭死時,聽到千兒叫了聲:「呀,盡顧著跟你聊天了,不知道裡面收拾的怎麼樣了,我進去看看。」


  如琳嚇得連忙拿起了笤帚掃了起來,一面掃一面吐。


  「小丫頭,打掃完了么?」


  如琳正好吐完一番后,有氣無力道:「還沒有。」


  「那快點吧,別耽誤了別人用啊。」


  「知道了。」


  外面千兒勾了勾唇,找了個樹蔭下坐了下來,又跟之前的丫頭聊起了針法。


  如琳在裡面恨得半死,這千兒真是個笨蛋,怎麼連個繡花針法學了這麼久都學不會?就那兩個針法,她已經問了小丫環無數遍了,就算是只豬也學會了!


  眼見著千兒似乎鐵了心地要等她掃完驗心,如琳才忍著噁心之意,快速的打掃起來。


  好不容易她才打掃乾淨,直起了腰,側耳聽了聽外面,竟然鴉雀無聲。


  她慢慢地探出了頭,一看,哪有半人人影?


  這下把她氣得差點破口大罵,早知道她早走了,還老老實實地在這裡聞臭氣么?


  她把笤帚一扔,往余巧兒養傷的地方走去。


  才道余巧兒的房外,就聽到余巧兒破口大罵:「這是什麼中藥?這麼苦?讓王爺來。」


  「王妃,王爺回王府了。」


  「什麼?王爺把本妃留在這裡了?」余巧兒嚇得魂飛魄散,急道:「王爺可曾說什麼?」


  碧玉知道她的意思,連忙道:「王爺讓王妃安心養傷,養好了再接您回王府。」


  「噢。」余巧兒這才放下心來,突然,她問道:「碧玉,你可知道王爺為什麼要打本妃?」


  當時余巧兒被司馬琳打得死去活來,根本沒聽到安樂叫司馬琳皇兄,所以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安樂就是皇后的嫡親公主。


  碧玉臉色一白,低低道:「王妃,您可知道那個少女是誰?」


  「是誰?」余巧兒尖銳地叫出聲,突然她想到一個可能,尖叫道:「是不是王爺看上她了?那個賤……唔……」


  她還沒罵完,就被碧玉嚇得捂住了嘴。


  「唔……」她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對著碧玉破口大罵道:「碧玉,你這個小賤蹄子,怎麼敢捂著本妃的嘴?你這是要犯上么?」


  碧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王妃,那少女是安樂公主!」


  「安樂公主又怎麼了?本王妃還是四王妃……」


  突然余巧兒呆在那裡,歇斯底里道:「你說什麼?你再給本王妃說一遍,那少女是什麼人?」


  碧玉掩住了眼底的鄙夷,淡淡道:「那是皇后的嫡出公主,咱們朝中最尊貴的公主安樂公主!」


  余巧兒瞬間呆在那裡,半晌不說一句話。


  碧玉冷眼掃過了她,現在知道怕了?當初那麼說安樂公主時怎麼不怕?對於這個王妃,碧玉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先不說是換錯的,就看余巧兒平時的為人處事就處處透著小家子氣,比她一個丫環也不如,而且還不識大體,也不知道四皇子怎麼就看上了她,還讓她當了王妃的。


  不過余巧兒再不怎麼樣,手段卻是獨辣的,自從當了王妃,才三日就發作了下人無數,都是對她有些怠慢的。


  那下手之狠讓人髮指。


  所以碧玉就算是再看不起余巧兒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滿,她可不想象之前服侍余巧兒的丫環巧玉一樣被余巧兒划花了臉。


  巧玉不過是因為名字中跟余巧兒有了一個相同的字,而且長得比余巧兒更機靈些罷了,就被破了相。


  「不!」余巧兒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把碧玉嚇了一跳,只聽余巧兒嘶心裂肺般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她楊晨兮就這麼好命?不但身為什楊家的嫡女,還成了郡主,現在更是有了安樂公主當靠山?憑什麼?她是憑什麼啊?」


  就算余巧兒再蠢,也知道自己這個四王妃根本是不能跟安樂公主可比擬的!


  別說她了,就算是司馬琳也不能跟安樂公主比!


  安樂公主是誰啊,那是天之驕女!是皇上皇后最寵愛的公主。


  而四皇子呢?不過是一個宮人所生的皇子,身後沒有半點的勢力,所依仗的不過是伍貴妃而已,而伍貴妃也未必會為了四皇子而得罪皇后的。


  要不然,伍家也不會讓伍媚當了太子的側妃,可見伍家一直是作了兩手準備的。


  她憤憤不平的敲著床,原以為自己當了王妃,就能有機會報昔日之仇了,沒想到晨兮的身後竟然有了比四皇子還硬的靠山!

  這下她如何才能報得了仇?

  她好恨啊!


  碧玉見余巧兒如瘋了般,嚇得退後了數步。


  這時只聽人冷冷道:「王妃有的在這裡怨天尤人不如想辦法反擊才是。」


  順著聲音,余巧兒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髒兮兮的丫頭站在那裡,身上還散發著惡臭,頓時大叫起來:「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跟本妃說話?碧玉,把她給本妃殺了!」


  「表姐,難道仇恨讓你連我也認不出來了么?」如琳慢慢地抬起了頭,看向了余巧兒。


  余巧兒見是如琳,臉冷了下來,怒道:「怎麼?你也來看本妃的笑話么?楊如琳,不要忘記,你可不比楊晨兮,不過是楊府的庶女,本妃要捏起你跟捏死個螞蟻似的。」


  如琳笑了笑,轉眼對碧玉卻冷道:「下去。」


  碧玉怎麼可能聽她的?反而如母雞般護在了余巧兒的面前。


  余巧兒眼中閃過滿意之色,對如琳頤指氣使道:「本妃的人也是你能指使的動的么?」


  如琳勾了勾唇道:「如果表姐不想報仇,那麼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轉身而去。


  余巧兒陰晴不定地看著如琳的背影,就在如琳要走出門時,她叫道:「碧玉,去門口守著。」


  一腳踏出門外的如琳笑了起來。


  碧玉應了聲走到了門外,如琳則又轉了回來。


  「說吧,你有什麼辦法?」余巧兒躺了下去,對如琳沒好臉色道。


  她與如琳一直爭高爭低的,也是有仇的,不過現在她最大的仇人是楊晨兮,所以她不介意與如琳合作。畢竟等毀了楊晨兮,要捏死如琳還是不手到擒來?

  如琳怎麼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不過她也早算計好了,因為楊晨兮死了的話,余巧兒也別想好過了。


  她假裝沒有看到余巧兒眼中的惡毒,笑道:「以我姐姐現在的地位,背後的勢力,表姐以為如何能將她置於死地?」


  余巧兒怒道:「楊如琳,你是來埋汰本妃的么?如果是這樣,那麼門在那裡,你現在就走。」


  如琳陪笑道:「表姐這是急的什麼?我不是在跟你分析么?」


  余巧兒聽了才不甘道:「還用說么?本妃自然是沒有辦法,要是之前她沒有結交到安樂公主還好說一些,但安樂公主素來仗義,要是被她知道了本妃對楊晨兮不利,恐怕會連累王爺的。」


  「安樂公主自在是高貴不凡的,可是她再高貴也不能管別人的家事不是么?」


  「家事?」余巧兒皺了皺眉:「王府是王府,候府是候府,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如琳眨了眨眼,試探道:「如果楊晨兮是王府的人呢?」


  余巧兒心頭一跳,想也不想反對道:「不行,絕對不行。」


  開玩笑,楊晨兮的候府郡主,又結交了公主,如果納入了四皇子府,四皇子府哪還有她的地位?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麼高的位置,難道她還要拱手讓人么?

  「瞧表姐急的,您別忘了,您才是正妃啊。」


  余巧兒一愣,隨即譏道:「你瘋了么?你以為舅舅會讓他的嫡女當側妃么?就算是舅舅肯,三王爺會肯么?安樂公主會肯么?」


  「側妃?誰說當側妃的?就算是側妃的話也不是表姐能拿捏的吧?要知道側妃是入玉碟的,打殺發賣是不可以的!」


  余巧兒更是冷笑了:「你是不是恨楊晨兮恨傻了?難道你還想讓楊晨兮當王府的妾不成?」


  如琳的臉陡然一變,變得狠毒,目露凶光道:「我是恨她恨傻了!所以我一定要讓她當王府的妾!到那裡,一個妾還不是被你捏在手裡搓扁揉圓?就算是要她死,只要羅織個罪名就行了。」


  余巧兒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可是她想了想道:「願望是美好的,可是卻是不可能實現的。」


  「怎麼不可能?自古無媒苟合就是奔,奔者為妾!」


  余巧兒的眼中一亮:「你是說……」


  如琳美艷的小臉上一片殺意:「只要抓姦在床,楊晨兮要是不想當妾也得當了!」


  余巧兒大喜過望:「太好了,本妃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如琳笑了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余巧兒叫住了如琳道:「你為什麼要幫本妃?」


  如琳譏誚的看了眼余巧兒道:「你傻了么?難道不知道我比你更恨楊晨兮么?她把我二姨娘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把我的兄長設計得死無全屍,更是把我一個好好的小姐變成了現在丫環不如的位置,你說我為什麼要幫你?幫你……就&8226;是&8226;幫&8226;我!」


  最後的話,她是一字一頓的說的。


  余巧兒放下了心,她哪是不知道如琳與晨兮之間的仇恨,只是為了確定一下如琳是否真心,待看到如琳眼底真實的恨意,她知道這次計劃是可行的。


  待如琳走後,碧玉才走了進來看了會余巧兒,才戰戰兢兢道:「王妃……」


  余巧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都聽到了?」


  「王妃饒命啊。」碧玉嚇得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是有意偷聽的,奴婢是怕如琳小姐對您不利,所以……」


  「好了,不要說了。」余巧兒想著不久就能把楊晨兮往死里整,心情很好,便不追究碧玉的事了。


  眼下這個碧玉人長得丑,做事卻伶俐,腦子也活絡,她很滿意,不想輕易的發作碧玉。


  何況在王府里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有一個身邊的人。


  見余巧兒沒有怪罪她,碧玉鬆了口氣,可是想到晨兮的背景,王妃這麼算計晨兮,會不會給王爺惹來禍端,她又擔憂不已。


  可是她畢竟是奴婢,主子的決定她是不敢幹預的,唯有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告訴王爺。


  她在那裡想著對策,而余巧兒卻道:「碧玉,你說楊如琳所說的是不是可行?」


  碧玉見余巧兒竟然徵求她的意見,心中一喜道:「王爺最恨人算計他,奴婢是怕王爺知道事實后對王妃心中有了隔閡。」


  余巧兒僵了僵,是啊,這事沒有四皇子的配合是不行的,難道她給四皇子也下了葯?要是四皇子清醒過來,記恨上了她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


  碧玉搖了搖頭,不敢說話,她可不敢在余巧兒面前表現的比余巧兒還聰明,余巧兒這個善嫉,要是因此恨上了她,那她不是自找沒趣么?


  余巧兒自嘲一笑:「問你也是白問,你又能有什麼主意?」


  碧玉眼一閃,道:「要不王妃問問王爺的意思?怎麼說楊小姐也是大儒世家,又是候府的郡主,家財萬貫,想來王爺也會願意的。」


  家財萬貫?


  余巧兒眼睛一亮,她知道如何說動司馬琳了。


  憑著司馬琳目前的地位別說納楊晨兮為妾了,就算是娶正妃也不可能,但現在王府的狀況余巧兒卻是知道一二的,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沒有錢還想成什麼大事?

  所以只要以錢來誘惑司馬琳,相信司馬琳會願意鋌而走險的。


  於是她對碧玉道:「快給王爺帶信,就說本妃有辦法弄到錢。」


  碧玉眸中全是笑意,應了聲。


  這下好了,有什麼事也怪不到她的頭上了。


  司馬琳得到余巧兒的消息,簡直如久渴之人看到了甘霖,他正在為那雲錦一萬兩金子的錢而愁得不可開交呢。


  他興沖沖地衝到了候府,美其名是想新婚的王妃了。


  「巧兒……」看到余巧兒如豬頭般的臉,他一陣的噁心,臉上卻露出了慚愧之色:「你可怪本王?」


  余巧兒大眼朦朧地看著他,欲語欲雨,淚在眼中打著轉。


  要是她還是昔日貌美如花的樣子,這般模樣倒是惹人憐愛的,可偏偏這麼個神情卻在一個豬臉上表現了出來,簡直讓司馬琳快吐出來了。


  他忍住了噁心之意,深情的看著余巧兒,大步走到了余巧兒的身前,將余巧兒摟在了懷裡。


  好了,終於不用看這醜陋的臉了,他將目光定在遠處的一面牆上,聲音溫柔道:「是本王的錯,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不,不怕你,妾身知道王爺是為了救妾身才不得以為之的。」


  「你知道?」


  「當然,要不是王爺這麼下狠手,安樂公主定然不會輕易饒了妾身。」


  「你知道就好,安樂這人平日看著溫柔和氣,可是下手卻是狠毒不已,宮裡經常有人因為一句話得罪了她,她就把人扔到了井裡填井去了,還有人眼睛長得比她漂亮,她就把人的眼睛挖出來,還有人只是因為鼻子長得高一些,她就生生的把那人的鼻子挖空了,所以本王怕,怕她對你不利,所以才不得已下了狠手,還好安樂並沒有追究,否則本王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她傷害你的。」


  余巧兒將臉埋在司馬琳的懷裡,眼底一片冰冷,她要相信這話才怪呢,安樂雖然是公主,但風評一向很好,從來不亂殺無辜,在宮裡是最好接近的公主了。


  這司馬琳分明是為了保全他自己,才對她痛下狠手的。


  不過她還得靠他,所以只裝著相信了他的話。


  於是作出了感激之色,激動道:「別說了,王爺,妾身知道王爺是為了妾身好,但是請王爺千萬不要再說為妾身拚命的事,妾身承受不起啊。」


  裝?誰不會?

  司馬琳聽了高興不已,哄一個女人還不容易的很?

  聲音愈加溫存道:「本王得你為妻真是本王的幸事啊。」


  「妾身能嫁王爺更是三生有幸呢。」


  兩個狗男女在那裡虛情假意一番,彷彿真是恩愛之極。


  良久,司馬琳坐不住了,不禁道:「自從打了巧兒,本王心裡一直愧疚不已,本該一早就來看巧兒,可是生怕巧兒還生著本王的氣,現在實在是擔心巧兒,所以迫不及待來了,沒想到巧兒竟然沒有怪本王,本王真是又是高興又是慚愧,看著巧兒這般傷勢,本王的心都疼得抽抽了。」


  「是妾身的錯,讓王爺心疼了。」余巧兒抬起了頭,將手撫上了司馬琳的臉道:「只要是為了王爺,妾身就算是死也願意。」


  「巧兒……」司馬琳動情不已,心裡卻恨余巧兒怎麼還不說錢的事?


  他又不想主動提出錢的事,生怕余巧兒多心,以為他是為了錢才來的,雖然他就是為了錢才來的。


  余巧兒見司馬琳如坐針氈的樣子,知道他急著問錢的事,心裡又是鄙夷又是凄苦,也更堅定了她要坐上那高位的決心!

  否則她所受的一切就白受了。


  當下也不再吊司馬琳的胃口,道:「王爺知道妾身請王爺來的目的了吧?」


  司馬琳眼一閃,詫異道:「你讓人請本王來?本王不知道啊!本王只是擔心巧兒就來了。」


  到現在還又想婊子又要立牌坊!

  余巧兒暗罵了聲,臉上卻露出感激之色道:「妾身多謝王爺關心了,不過妾身也一直想著給府里添把力,所以請王爺來就是為了商量這事。」


  「那你快說。」


  見司馬琳沉不住氣了,余巧兒得意一笑道:「王爺覺得我那表妹楊晨兮如何?」


  司馬琳想了想道:「有智謀,有能力,小小年紀不可估量。」


  聽到司馬琳給晨兮這麼高的評價,余巧兒心裡如吃了蒼蠅般,不過她志不在此,自動忽略過去,只是道:「只有這些么?」


  「還有什麼?」司馬琳疑惑的眨了眨眼,腦海中浮現了晨兮模樣后,心頭一動道:「要是假以時日,定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傾國傾城?」余巧兒咬牙切齒,眼中冒出怨毒的光芒,傾國傾城?還長大了?能讓她長大么?


  見余巧兒似乎嫉妒不已,司馬琳懊惱地垂下了眸,眼下還靠著余巧兒想法弄錢,他怎麼就這麼嘴欠誇起了晨兮的容貌來?這不是找事么?


  還好余巧兒沒有執著此事,而是道:「再想想呢?」


  這回司馬琳學乖了,搖頭道:「找不出來了。」


  余巧兒微微一笑道:「王爺忘了,妾身這表妹可是很有錢的。」


  聽到錢字,司馬琳的眼頓時亮了,可是想到這錢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又瞬間暗了起來。


  他眼底的亮光沒有逃過余巧兒眼,她滿意的勾了勾唇,知道魚兒上鉤了。


  她故作嘆息道:「唉,也不知道誰能有幸娶到妾身那表妹,要是娶到表妹,那陪嫁就算是坐吃山空一輩子也花不了啊。」


  「啊?楊晨兮這麼有錢?」司馬琳不信地看向了余巧兒。


  余巧兒瞟了眼司馬琳道:「怎麼?王爺不相信妾身么?」


  司馬琳笑而不語。


  「王爺以為林家寵表妹是假寵么?殊不知表妹一個頭釵就值楊府的一年米糧呢!」


  於是她把當初在楊家發生過的二姨娘用釵子陷害晨兮的事說了出來,帶把當時春兒的話也學了一遍。


  司馬琳這才知道,原來林家的錢全是給楊晨兮的。


  瞬間他的眼中就現出了貪婪之色。


  余巧兒打蛇隨棍上道:「聽說她送給安樂公主的那匹雲錦值兩萬金呢,而賣給王爺的也值一萬金,王爺您想想,要不是有錢多的沒地方花,她怎麼可能眼也不眨的買上三萬金的布準備送人?就算是送皇后也不是這麼送法的不是么?」


  這話說得司馬琳心潮澎湃。


  余巧兒見抿了抿唇低聲道:「王爺不是一直想成大事么?可是成大事必須有錢啊,現在王爺有的是才能,有的是人脈,可是缺的卻是錢啊,要是我表妹成了王爺的人,那……」


  余巧兒說半句留了半句,讓司馬琳心癢難搔。


  他一把抓住了余巧兒的手道:「你有沒有好辦法?怎麼才能讓楊晨兮成為本王的人?」


  他沒有告訴余巧兒的是,他除了肖想楊晨兮的錢還肖想楊晨兮的智慧。畢竟楊晨兮曾不動聲色的壞了他兩次好事,更讓他損失了三千多死士。


  余巧兒眼一閃,嗔道:「瞧王爺急的,是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司馬琳心中一凜,知道余巧兒善妒,之前因為他贊了一個丫環手好看,沒幾個時辰后那丫環的手就被燙傷了。


  想到還要她為自己出謀劃策,他掩住心頭的厭惡,溫存道:「巧兒,本王的心你還不明白么?這世上只有你一人才是鳳女,所以等本王站在那高位之後,唯有你才是能跟本王比肩的人,本王這輩子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喜新厭舊?」


  聽到司馬琳這麼說,余巧兒滿意地笑了:「妾身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王爺何必當真?」


  司馬琳知道女人擅長就是口是心非,心中一動,反而露出正色道:「那楊晨兮長得不如巧兒,本王怎麼可能看上她呢?這事還是算了吧,本王豈是為了錢而委曲自己的人?何況要是讓巧兒心裡對本王有了介蒂,那本王可是會心疼的。」


  見司馬琳竟然有了退縮之意,余巧兒倒急了,連忙道:「王爺,王爺本是人中龍鳳,將來更是九五之尊,後宮充盈,妾身又不是那種沒有肚量的人,怎麼能犯下嫉妒的錯呢?眼下楊晨兮又對王爺有所幫助,請王爺千萬不要錯失良機啊。」


  司馬琳見自己以退為進的手段達到了效果,心中狂喜,嘴上卻還是堅持不肯。


  結果在余巧兒的大力勸說下才微微的動容,直到余巧兒用幽怨的眼睛看著他道:「王爺,難道你不想讓妾身坐上那女人都嚮往的位置么?難道你對妾身的愛都是假的么?」


  這話一出,司馬琳立刻投降了,動情道:「巧兒,本王心裡只有你一個,既然你一定要這麼做,那麼本王就應了你。」


  「太好了。」余巧兒大喜,哪知道自己卻是入了司馬琳的套。


  司馬琳暗中譏笑,臉上卻露出為難之色道:「只是如何做呢?」


  「這個王爺不用問了,一切都有妾身安排,只是到時裝作不知就是。」


  這話正中了司馬琳的下懷,他哪有不應之理?

  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對余巧兒也溫柔不已。


  余巧兒將身體偎在司馬琳的懷裡,心思卻惡毒的轉著,想著用什麼辦法讓楊晨兮就範。


  抱了一會,司馬琳輕嘆了口氣道:「巧兒的辦法好是好,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眼下本王哪去找一萬兩金子去買楊晨兮的雲錦啊。」


  余巧兒笑道:「這有何難,王爺將京中最掙錢的鋪子賣了不就得了?」


  「那怎麼成?那可是生錢的鋪子,賣了咱們以後吃什麼用什麼?」


  「瞧王爺急的?」余巧兒回頭將手指摁向了司馬琳的額間,笑道:「你忘了,要是得到了楊晨兮,這京城的鋪子哪個不比你手裡現在的鋪子強?眼下可不能讓楊晨兮看出你沒錢,對你有所戒備。」


  司馬琳茅塞頓開,笑道:「巧兒啊,你果然是本王的福星啊!」


  余巧兒嬌笑著將身體偎入了司馬琳的懷裡。


  為了獎勵余巧兒,司馬琳將身體覆上了余巧兒。


  「啊……」余巧兒一聲痛呼,被司馬琳前日打的地方只這麼一壓就疼得如刀絞般。


  司馬琳急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本王的錯。」


  眼裡一片懊惱心疼之色,心裡卻鬆了口氣,說實話,對著這具身體,他還真不下去這口。


  待疼痛慢慢散去,余巧兒強笑道:「妾身知道王爺疼愛妾身,待妾身身體好后定然好好服侍王爺。」


  「好好養著,本王這就讓御醫來給你好好看看。」


  「不用了。」余巧兒連忙制止,她可不想讓自己這般丑模樣傳到宮裡去,她可是要當皇后的人,怎麼能留下瑕疵呢?


  司馬琳本來也是這麼一說,見余巧兒不答應,正好不請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司馬琳才告辭而去。


  兮園,晨兮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杯子,勾唇一笑:「二妹妹還真是不消停啊,看來該議親了。」


  千兒道:「可不是么,象咱們二小姐這樣上得廳堂,下得茅廁的人,一定得找個好人家才是。」


  晨兮想到如琳掃茅廁的樣子,不禁莞爾。


  「好好配合著吧,別讓四王妃,四皇子,還有二妹妹失望了。」


  她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往裡屋去了。


  才到床上,她就被摟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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