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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擦槍走火

  蘭宮裡燈火通明,把內室照得影子搖曳,朦朧欲現。


  白晨兮的眼光落在了門口一件龍袍之上,不禁心頭一陣惡寒,這濯無華也太急色了吧,這連衣服都來不及到內殿脫了,就這麼明晃晃的脫在了門口!

  望著一路延伸散落的男女衣服,從外衣到內衣……直到一道帳幔將她的目光隔離在外,除了粗喘還有嬌吟一聲聲的從帳內傳……。


  「色狼!」


  她羞惱地罵了聲,這該死的濯無華真是沒有人性,居然真的讓她一個清純小姑娘在外面聽床戲!簡直無恥之極!

  她詛咒他!詛咒他死在女人身上!


  那一聲聲淫聲穢語不斷的傳入她的耳朵,她面紅耳赤,腳不動聲色的往外挪去,可是剛一挪動,就聽到濯無華冷冷的聲音:「去哪裡?」


  她瞬間呆住了!要不要這樣?您老人家不是正欲仙欲死么?怎麼還能分出心來關注她這麼一個小人物?


  心頭憤起,她大吼道:「皇上,難道你不知道做這種事要專心么?您有沒有一點職業素養!」


  說完她差點羞得把自己的舌頭一口咬下來吞了下去,她這是說得什麼話?人家專心不專心關她什麼事?再說了她怎麼知道做這種事要專心?她又沒有做過!

  看來這皇宮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把她好好一個純情少女生生的調教成了豪放女!

  果然她聽到濯無華撲哧一笑,戲謔道:「你怎麼知道做這種事要專心?你做過了?」


  「……」


  她面紅耳赤,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皇上……」帳內傳來蘭妃嬌嗔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滿濯無華的分心。


  濯無華邪魅一笑,聲音暗啞:「好了,寶貝兒,這就給你。」


  蘭妃得意地笑聲傳了出來,彼有示威的意思。


  白晨兮抿了抿唇,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是被一個種馬乾了嘛!有種翻身把濯無華壓了!

  她心裡邪惡的想著,眼又落在了那明晃晃的龍袍上,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竟然抬起了腳在龍袍外用力的踩了起來。


  「啪!」


  她一腳踩裂了一顆珍珠盤扣,微微一驚后,隨後心裡有了得逞的快意,又抬起腳去踩第二個……


  「踩壞一個你就侍寑一次!」


  帳內傳來濯無華淡漠的聲音,把白晨兮的腳嚇得縮了回去,待看到地上一攤的珍珠粉,連忙道:「你沒說之前的不算!」


  暗中,濯無華的唇勾起了愉悅的弧度,笑意盈滿了他那對沒有溫度的眼,此時的他彷彿如一汪春水,充滿了溫情,連他都不知道此時的他與平日相比是多麼的和煦。


  「君無戲言!」他繼續捉弄著白晨兮,只是為了看她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的可愛模樣。


  「可是還有一說叫不知者不罪!」白晨兮鼓著腮幫子眼中冒火緊緊地盯著帳幔,那架式似乎濯無華要不答應就要衝進去似的。


  「還有一句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白晨兮氣得冒火,心裡恨死了李玉,要不是李玉,她怎麼可能失了武功被鎖在這毫無人性的宮裡?她一定要快點找到解藥,早一點脫離這吃人的魔窟!


  見腮幫子鼓的一張一翕,模樣真是可愛之極,完全沒有宮裡那些妃子的做作與陰險,濯無華心情大好,輕笑:「瞧你這模樣,要是朕不答應你可是想衝進來?」


  「……」白晨兮簡直抓狂,一氣之下想著反正說一次也是說,說幾次也是說,豁出去了,當即大吼一聲:「皇上,做人要專心一致,都提醒過您一遍了,您不能知錯再錯了,莫讓蘭妃不上不下的難受了!」


  「撲!」正搖晃得起勁的床突然不動了,透過幔帳,白晨兮隱約看到濯無華撲的一下跌倒在了蘭妃的身上。


  蘭妃發出了不滿的輕哼,白晨兮見濯無華似乎手指一點,將蘭妃點暈了過去。


  眼中劃過一道瞭然的神情,唇間卻勾起了一抹壞笑:「哎呀,皇上可是不行了?要是不行您可得早點冶啊!這種事可諱疾忌醫不得,拖得久了就成不舉了,到那時您這麼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由誰繼承呢?您說是不是?看到你我也算是認識的份上,要不要本姑娘日行一善,幫你配些葯,也算償了你這珍珠的錢!」


  床上的男子聽了更是趴在那裡不敢動了,他要是動了說不定又被白晨兮說他是強駑之末。


  可是不動的話白晨兮就會饒了他了么?


  反下這裡除了色狼皇帝就只一個不知是不是快樂的暈過去的蘭妃了,她乾脆也不矜持了,又譏道:「呦,看來果然不行了,這夜夜新郎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皇上以後還是悠著點吧,免得未老先衰了!」


  暗中的濯無華聽了臉頓時鐵青了,雖然說帳中的男人不是他,可是白晨兮懷疑的卻是他,他怎麼聽都不舒服!

  於是他怒氣沖沖的向帳幔瞪了一眼,那一眼的冰冷讓暗衛立刻覺察到了,頓時汗如雨下。


  皇上啊,明明是您得罪了那位小姐被人罵不行,關他什麼事?


  他這麼又出力又挨罵的容易么?


  您倒是一個眼神,可我也得有能力啊,被您這個眼神嚇都嚇得痿了,還能做什麼?

  見帳中的暗衛半天沒有反應,濯無華更是憤怒了,暗罵這該死的暗五關鍵時候不漲臉,這不是明擺著讓白晨兮笑話他么?


  就在這裡白晨兮,突然轉身往外走。


  「你做什麼去!」


  「我去幫您找些葯去,免得您丟人!你能丟得起這人,我還看不過去呢!」


  白晨兮說著腳步走得更快了。


  就在她快走到門口時,一道黑影攔在了她的面前,她措不及防撞到了那人的胸口,看著來人光溜溜的胸口,似曾相識的蜜色肌膚,她先是愣了愣,隨後發出了一道震天吼地的尖叫聲。


  「叫什麼叫!」濯無華快速的伸出了手捂住了她的口,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唔……」


  白晨兮拚命的搖著頭,聞著他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雖然很好聞,可是想到他剛才還和別的女人顛鸞倒鳳,這會卻用那跟別的女人接觸過的身體抱著她,她就一陣的噁心。


  看到她眼中的厭惡,濯無華一陣生氣,只覺腦門一熱,想也不想低下了頭去,將唇壓到了白晨兮的唇上。


  他本來只是懲罰的吻了白晨兮,可是將唇接觸到她如花瓣一樣細軟的香唇時,心神一盪,竟然莫名的加深了這個吻。


  「唔……」


  白晨兮的眼猛得突起,驚恐地瞪著濯無華,而正是這種表情更激蕩了濯無華的野性,他大手緊緊地攬住了白晨兮的細腰,唇上的力量卻更深了。


  「嗚嗚……」


  白晨兮先是掙扎,但發現最後竟然掙脫不了濯無華鐵鉗般的禁錮時,淚止不住的從她的眼中流了出來……


  她的初吻啊,那是她準備給大師兄的生日禮物,就這麼沒了!還是被一個種馬一樣的男人掠奪了,她覺得自己好臟啊,用三千河水也洗涮不幹凈了。


  女人的淚對於男人來說未必一定能打動男人的心,有時反而更激起男人的怔服心理。


  對於濯無華就是這樣的,當他嘗到白晨兮咸濕的淚后,他的心只稍一柔軟就怒意衝天,這該死的白晨兮是為誰守著呢?還是說他的吻就這麼讓她難以接受?


  要知道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吻女人,她怎麼就這麼嫌棄上了!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恨,甚至忽略了心底的那抹酸意,只知道更加加深掠奪……


  從來不知道女人的身體是這麼柔軟,從來亦不知道接吻是這麼的甜蜜,從來更不知道當心動時身體控制不了慾望是這麼的難熬……


  濯無華只是一遍一遍地吻著白晨兮,就在他神魂顛倒欲抱起她去乾清宮時,他卻嘗到了嘴裡的一股腥甜味道!

  「你……」看著她緊抿的唇間流出一道鮮艷的血跡,他的眼中閃過一道怒意。


  難道他的吻就這麼讓她難以接受,難受到情願傷害自己么?

  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踐踏了,心底的那份冷酷再也控制不住了。


  「既然你不需要溫柔,那麼朕也就不必對你溫柔了。」


  濯無華冷寒的勾了勾唇,猿臂一舒就把白晨兮狠狠的拉入了懷中,唇又狠狠的印上了她的唇。


  「如果你再咬,朕不介意把你全身都咬出血來,你可以試試!」


  白晨兮一驚,唇不自覺的張開了,吻加深了……


  本該是戀人之間的纏綿,本該是一段美好的享受,本該是你情我願的歡愉,卻因為不是相愛的兩人,將親密變得沒有溫度。


  感覺到白晨兮無聲的抵抗,雖然濯無華沉浸於她的甜美,卻還是感覺索然無味!


  這是無聲的蔑視,讓本就壓抑的濯無華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怒火。


  他眼中閃過一道殘忍之色,陰沉道:「既然你沒有感覺,那麼接下來的事朕想你應該也很容易接受了。」


  白晨兮陡然抬起頭,驚恐地看著他,心底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兆。


  「你很聰明,就是你所想的。」


  濯無華冷然一笑,就在白晨兮獃滯之時將她抱了起來,揚長而去。


  「呯!」


  到了乾清宮,濯無華毫不留情的將她往床上一扔,隨後高大的身子壓了上來。


  「不,不要!」


  白晨兮淚流滿面,拚命的搖著頭,手忙腳亂的拍打著濯無華不斷撕扯她衣服的大手。


  沒有了內力的她無異於隔靴搔癢,根本不能阻止已然氣憤的濯無華。


  就算之前是為了懲罰白晨兮,可是看到穿著這樣無助的白晨兮,濯無華壓抑了數年的慾望終於噴薄而出了,墨沉的眼眸深處竟然跳躍出雙內紅焰……


  「晚了……」他沙啞著嗓音,終於將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脫離了白晨兮的身上。


  「不!」


  白晨兮驚叫著,尖叫道:「色狼,昏君,登徒子,不要臉!快走開!快走開!」


  濯無華唇間勾起了邪惡的笑:「既然你都罵了這麼多,朕要不做點什麼豈不是不名符其實了?」


  說完,唇壓了下來。


  「不要,放開我!大師兄……嗚嗚……大師兄!」


  白晨兮真是害怕了,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她,從來她都是被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著的存在,怎麼一切都變了?


  怎麼會這樣!她不要!她愛的是大師兄,不要被別的男人侵犯,可是這樣的她,大師兄還會要麼?


  「大師兄!」


  濯無華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意,冷笑道:「既然你這麼想你的大師兄,那麼朕就殺了他!免得將來你給朕帶綠帽子!」


  濯無華根本沒有感覺到他語氣里對白晨兮所透露出來強烈的佔有慾,明明他根本不在意女人的,要不也不會讓那些暗衛替他享受那些美艷的妃子!


  「濯無華!」


  聽到濯無華欲傷害大師兄,白晨兮黯然的眸光突然射出了恨意的火光,她想也不想伸出手就惡狠狠的撓向了濯無華的臉。


  濯無華只見眼前白光一閃,條件反射的一躲,卻只堪堪躲過了最鋒利的指甲,而指甲尾部卻還是劃破了他英俊的讓人嫉妒的臉。


  他輕摸了摸,眸光落在了指尖上的血跡上,邪魅一笑:「爪子很利,流血了!」


  白晨兮惡狠狠的瞪著他,一字一頓道:「如果你敢傷害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么?」濯無華邪惡地一笑,將指上的血塗到了白晨兮的唇上,就在白晨兮露出厭惡之色時,他眼眸一深,毫無徵兆的擁有了她。


  「啊!」


  白晨兮發出了慘烈的尖叫,她唇不自主的痛顫著,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的心在流血……


  她不幹凈了!

  她再也不可能嫁給大師兄了!


  「該死的!」


  看到白晨兮這麼痛苦的模樣,濯無華無端的升起了憎恨自己的情緒,他是想懲罰她,可是卻不想讓她痛苦!

  她的眼淚彷彿是最堅硬的刀刃,一顆顆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陷入了冰火兩重天的折磨,歡愉襲向了他靈魂的深處,如魔鬼般催促著他去掠奪,去索取。


  可是心卻為這個無助蒼白的女人所柔軟了。


  他一邊自厭著一邊卻因為她憎恨的眼神磨滅了僅有的神智。


  無情的掠奪……


  當雲收雨散之時,濯無華目色複雜的看著懷中昏迷過去的白晨兮,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她竟然忍耐忍到了暈蹶,也不願意發出一點的聲音。


  手輕輕地撫在了她被鮮血遍布的唇,眸中折射出驚人的光芒。


  「來人。」他的聲音里透著情慾過後的暗啞,卻絲毫不損他的威儀,聲線中更是透著肅殺的涼意。


  一道黑影從窗外飄了進來,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去,查查她的師兄是誰!」


  「是。」暗影一閃就要消失時,身後傳來濯無華冷酷的聲音:「查到了直接殺了!不要留下一點尾巴。」


  「是。」暗影如風般的消失了。


  濯無華收回目光,落在了白晨兮蒼白的小臉,眉微皺了皺,輕道:「不管你是誰,你這輩子只能是朕的!既然你心裡有了別人,那麼朕就讓那人徹底除去!」


  又看了會白晨兮,將她摟在了懷裡,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良久,白晨兮墨睫輕顫,微翕之下沁出了一顆透明的珠淚,順著她潔白的腮邊流入了枕巾之中,無聲無息。


  她低垂的眸子掩藏了滔天的恨意,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象今天這般恨過一個人,而濯無華卻做到了,讓她徹徹底底知道恨了!

  還想殺她的大師兄?做夢吧!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就憑一個小小暗衛也能動得了大師兄?

  此時的她倒是十分希望暗衛真的找到大師兄,這樣大師兄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到她,將她救出火海。


  可是救出來了呢?她還能活到過去了?


  她的眉緊緊的蹙著,心裡矛盾不已。


  她左思右想,腦中一片的迷茫,夜,更深了,她慢慢的合上了眼,身體的疲憊與心靈的受傷,終於讓她力不可支的睡去了。


  待她睡去后,濯無華一直緊閉的眸子突然睜了開來,晶亮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笑意,帶著劍繭的指尖輕撫過了她的唇:「朕給過你機會了,你既然沒有動手殺朕,說明你認命了,你,這輩子終是只能困在這皇宮的牢籠里了,朕一個人孤寂太久了,終於有人來陪朕了!」


  這次濯無華的心似乎是愉悅的攬著晨兮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當白晨兮從夢中醒來,看到熟悉的帳頂,她心頭一喜,以為昨夜的一切全是夢魘,可是當她移動身體時,才發現身體酸疼的根本移不動。


  淚,撲哧哧的流了下來,她終究是自欺欺人了,那種瞬間的巨痛是她這輩子也無法忘懷的,她怎麼能奢望那一切都是假的呢?


  不,她一定要逃開,她再也不能忍受在這裡的折磨了,濯無華他根本沒有人性!

  在他的眼裡除了掠奪還是掠奪,她一定要逃,逃得遠遠的,待武功恢復后再回來報這刻骨之恨!

  ------題外話------


  有人總是說司馬十六與晨兮還不大婚,現在把前世的補上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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