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禁軍都督府
之後兩天，韋昭也是東奔西走。
隨著雕版印刷書籍在長安城中名聲大震，加上某些知情人士關係網的擴散。
這兩天韋昭先後應付了，好幾撥找上門來的需要合作刻版印刷的人。
韋家的生意屬實是熱火朝天。
一些有心機的世家或者大商人，都已經暗中發力。
不少人開始模仿著東市西市賣的印刷書，開始嚐試刻版。
文昌書鋪和韋府附近更是屢屢出現眼神飄忽，刺探消息的人。
甚至還有人已經探到了宣平坊之中。
好在韋昭向來保密意識極強，韋府上的人和宣平坊中的作坊也都足夠可靠。
至於那十幾個雇傭而來的書生和工匠，
在韋昭提出‘雇傭勞作契約’之後，當天韋安和柳一漸在百忙之中就商量議定了些許細節。
經過韋昭過目批準之後，馬上手抄數份，和書生、工匠們一一訂立契約，簽字畫押。
這些個人簽字之時都是喜笑顏開，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
這刻版之術本來就是韋公子提出的，保密就保密唄，應該的！
長期為韋府幹活，那也不錯，長期飯票不好找！
而且韋府給錢賊多！
單論刻章工匠的工錢，為韋府幹了不到一個月，已經勝過往常三四個月的進項了。
簽了眼下這份勞作契約，工錢還會再漲！
工匠們極其精明得選擇了光明坦途。
與此同時，韋安也在韋昭的指示下，從韋家所屬的莊戶中再抽調了部分年輕好學的莊戶來到長安城中。
抽調年輕莊戶的時候，韋昭還特意叮囑韋安，要注意從不同莊子分散抽調。
先前石鹽礦製鹽的時候就調撥了一批莊戶。
現在擴建作坊更是需要抽調好幾批人。
不能全從一個地方調，畢竟馬上到了秋收時節。
青壯勞力都是極其寶貴的，一個地方抽太多，會影響農作的。
民以食為天，絕不能影響到農作之事！
而在韋昭吩咐再開辦一個作坊的次日，韋安就在崇化坊買下了兩處相鄰大院。
崇化坊緊鄰懷遠坊，距離西市、延平門、金光門都不算很遠，在運輸上比較便利。
在向坊中報備過之後，拆除了兩個院落之間隔牆，湊成了一處大院落。
安叔的辦事的高效率著實讓韋昭感到欣慰。
於是兩天後，韋昭就允許韋安便宜行事，把應付來客的事也推給韋安了……
能者多勞……當然主要是韋昭分身乏術。
韋昭隨後就得去禁軍報到，大嫂又不大方便頻繁會見賓客，處理外麵這些事務還得靠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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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韋昭就是忙裏偷閑，和呂琦、賀若雲二人相聚遊樂。
這倒也不是三個大男人如何矯情。
除了韋昭需要三日內到禁軍都督府報到之外。
呂琦和賀若雲二人都是限期五日之內離京趕赴隴右鎮上任的。
軍令如山，即便這些人都是世家出身，等閑沒什麽要事，是決不能違令的。
大周自開國以來，一麵擴軍開疆，一麵重興科舉。
崇文尚武，二者兼重，所以向來對戰事很看重。
大周法度雖然在世家大族身上多有寬容，但一旦涉及邊鎮征戰之事，任憑是哪家出身也不能藐視軍威。
所以，最近的四五天就是三人難得相聚的時光了。
呂琦、賀若雲二人一旦趕赴隴右，戰事頻發之際是回不來的。
就算是太平時節，邊鎮守將一年半載也回不來。
故此三個年輕人，人生得意年少日，青春作伴長安歌。
轉眼第三日，韋昭不得不百忙之中抽身，前往禁軍都督府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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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都督府。
禁軍都督府衙門創立之後，就負責統領調度禁軍十六衛。
左右龍武衛、左右金吾衛、左右千牛衛、左右羽林衛、左右武衛、左右驍衛、左右翊衛、左右屯衛——這十六衛和前朝武烈帝時期的禁軍名號相同。
但是早已和當初職能不同，它們不再負責統領州郡兵，也不再負責宮城衛戍的重任。
而是退化到一般治安部隊，屯守巡視長安外城坊市、駐紮城外。
其中左右龍武衛、左右金吾衛、左右千牛衛，駐地在長安城中，負責巡防坊市和城牆。
其餘十個衛駐紮長安城外，從灞上到渭水河邊，分布著數座大營。
而韋昭所分配到的職位，就是左千牛衛虎翼營副將。
他需要先到禁軍都督府報到，再到左千牛衛府報到，最後去虎翼營營房入職。
在呂琦的陪同下，韋昭進到禁軍都督府中。
之所以呂琦跟來，是因為他覺得他在這裏有熟人，好說話。
因為禁軍都督府左都督是，衛國公呂進長子——呂璟！
韋昭來到都督府報到，一路上甚至都沒被盤問。
呂琦在前開路，直接來到呂璟辦公之處。
禁軍尋常事務都是呂璟在處置，這些相關情況，在來之前呂琦就已經大致對韋昭介紹過了。
禁軍都督府大都督是喬家的喬玉明，時常不在都督府中……
禁軍都督府右都督是，南安王蘇明遠——更是極少到衙門來轉，就是掛個虛職而已。
都督府中，經過通報之後，呂琦和韋昭來到呂璟麵前。
進到裏麵，映入韋昭眼中的是個三十來歲、身著軍中常服、相貌和呂琦頗有三分相似的男子。
韋昭之前是見過呂璟的，隻不過不是一個年齡段，相交不多。
“大哥！這是韋府二郎韋子明，子明，我大哥。”
一進到房中，呂琦生怕兩人不認識，連忙開口介紹道。
韋昭連忙施禮：“韋昭見過呂都督！”
韋昭……這段時間韋昭的名姓自然是在各個世家之中傳遍。
呂璟的堂妹呂涵君嫁給了韋淵，呂琦又和韋昭關係頗近。
所以呂璟看向韋昭的眼神也頗為溫和，不似平常那般嚴肅。
呂璟笑道：“此間隻有我們三人，子明不必多禮，還有四郎你啊，子明我自然是認識的！”
兩人隻是堂兄弟，但族中這一輩男丁之中，呂璟最大，呂琦排行第四。
“子明啊，來，相應公文，兵部早已發下來了。”
“我也早就整理好了，你在此處簽過名字就算報到了。”
呂璟遞過一張紙來，韋昭粗略掃過一眼，就著房中筆墨簽字報到。
呂璟收起紙狀，接著說道：“禁軍手續倒也簡單，這邊隨後就會將你的信息登記報備，隨後你去取了你的戰甲軍服和佩刀就可以了。”
“那之後我去左千牛衛……”
“衛府那邊也沒什麽，也是登記報備一下，見一下左千牛衛的將官罷了。”
呂璟遲疑一下，多說了一句：“左千牛衛大將軍陸安國性格有些不容易相處，你留心一些，言語莫衝撞了他。”
韋昭點點頭，隨後三人閑聊幾句，韋昭和呂琦就帶著佩刀、鎧甲從都督府出來了。
一來是韋昭還得去衛府報到，二來是呂璟軍務繁忙，自然也不便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