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左千牛衛
從禁軍都督府出來之後，韋昭就讓呂琦先回去吧。
左千牛衛他不熟……
“子明，方才我大哥說那陸安國脾氣不好……”
呂琦沒有開口的是，前幾日在國子監中，陸溫臨走之時，還說過到了千牛衛會好好照顧韋昭。
當時眾人知道左千牛衛大將軍是陸安國之後，還有些吃驚。
作為韋昭摯友，這些日子以來韋昭所作所為，呂琦都看在眼中。
先前石鹽礦製鹽之事，韋昭就稍稍坑了陸家一次。
這次韋昭去左千牛衛報到，少不得得吃一次陸家的下馬威……
細想之下，呂琦的憂心流露出來。
韋昭看在眼中，笑笑：“寶琛你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況且……”
“況且我隻是去報到，又不是去打架，是吧？”
不等呂琦說話，韋昭接著說道：“你看，禁軍都督府中大都督和右都督還都不在……你覺得像陸安國那般的人，會在衛府中嗎？”
八成也可能不在吧。
禁軍紀律崩壞，早已不再是開國之初那般紀律嚴明、驍勇善戰了。
如今禁軍十六衛隻能勉強維持規模，擔負尋常治安任務……
甚至相當多的禁軍部隊缺額嚴重，腐敗成風……這些都算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呂琦這才緩緩點頭，離開了這裏。
韋昭則是將領取的鎧甲戰袍戰靴佩刀這些東西，都交給了隨身帶來的韋府家仆，讓他牽著自己的黑駿馬跟在後麵。
韋昭隨後直奔左千牛衛衛府。
前幾日在國子監的時候，韋昭就從衛仙洲口中得知左千牛衛大將軍是陸安國。
陸安國此人，乃是當今刑部尚書、燕國公陸文榮的長子，韋昭也是多有聽聞的。
算是陸家留在禁軍之中的一股勢力了。
想來，數年之後，陸安國自然就會被調往別處。
而自己的同窗陸溫則大概率會接替他堂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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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翻飛之間，韋昭來到了左千牛衛衛府衙門處。
禁軍都督府衙門在宮城之中，距離六部衙門和政事堂都不算遠。
而衛府衙門不同，設置之地往往都隨著轄區。
而左千牛衛的轄區就在光德坊中。
光德坊緊鄰西市，距離宮城也不算太遠，衛府設在此處，十分方便調度。
西市以及附近幾個坊和延平門、金光門一段城牆衛戍，都在左千牛衛負責之內。
左千牛衛轄區往北就成了皇帝親衛—龍林衛的轄區，往南則是左金吾衛轄區。
當下韋昭趕到左千牛衛衛府衙門處，將公文拿到手中，一路暢通。
直入到內，由吏員引到左千牛衛統領處。
左千牛衛大將軍陸安國並不在，而是由副統領蘇操來接待的韋昭。
“韋昭？”蘇操抬頭看看，起身來到韋昭身旁。
“是，韋昭見過蘇統領！”韋昭進到房中躬身施禮道。
蘇操乃是皇族遠親，在左千牛衛任副統領。
對於此人，在都督府的時候，呂璟有說過。
呂璟對他的評點是：性格溫和，沒什麽本事……
一衛除了主官之外，還有一到兩名副統領，協助處理軍務。
韋昭的大哥就是右羽林衛副統領。
而左千牛衛的兩位副統領分別是，左家的遠親左圖，皇族遠親蘇操。
大周軍隊編製，衛這一級，軍事主官職位為‘統領’。
但由於禁軍十六衛乃是延續前朝名號，所以十六衛軍事主官不同於尋常軍隊，成為某衛大將軍。
如左千牛衛的主官就是左千牛衛大將軍。
盡管名號挺響，但實際上也就是那麽回事，將軍名號滿天飛的年代，這左千牛衛大將軍屬實不算啥。
而禁軍十六衛的副官職位則和普通邊鎮軍隊職位一樣，稱為‘副統領’。
當下蘇操見過韋昭之後，安排著他辦好手續，報備之後又閑聊一番。
“蘇統領，陸將軍……”
盡管先前就猜測陸安國大概率也不會在衛府中，現在來到左千牛衛衛府看到情況，韋昭還是多問了一句。
能多了解一些就多了解一些嘛。
蘇操搖搖頭笑道：“他時常不在衛府中……尋常也都是我和左圖在打理。”
韋昭點點頭，看起來各級部門都差不多啊，沒什麽要緊事的話，都不會常在衙門中呆著。
韋昭又想起自己幾次去鹽鐵司辦事的情況。
像鹽鐵司田敬容那般兢兢業業，時刻守在崗位上的不多啊。
“蘇統領，是否今日，韋昭就得到虎翼營報到？”
閑聊一番，氣氛融洽些之後，韋昭斟酌著開口問道。
先前在國子監，兵部吏員讓三日內到禁軍報到任職，但這其中可操作空間還是很大的。
一天下來，韋昭現後在禁軍衙門、衛府衙門報到，也算是辦完入職手續了吧？
“哎！這個不用著急！正常來說，今日在衛府報到報備之後，次日再去營房……子明若是有要緊事，和我說一聲，晚來幾天也沒事。”
蘇操笑嗬嗬地說道。
身為一衛副統領，尋常軍務他自然都能決定的了。
隻是一個營的副將，就算韋昭一個月不去虎翼營，也不影響正常軍務。
隻要關係鐵，蘇操自然能照顧到！
晚來幾天也沒事？
從蘇操的話語之間，韋昭迅速撲捉到了要點。
常言道：縣官不如現管，也是這般道理吧。
隻要和蘇操、左圖這兩位頂頭上司處理好關係，尋常時節，世家出身的韋昭自然會被照顧的……
至於衛府大將軍陸安國，他時常不在衛府之中，想來也是不大管自己的吧。
隨後，不斷有吏員來往，遞送公文軍務。
韋昭也就不再打擾，起身告退，徑自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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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韋昭從韋府上準備好自己的行裝，將領來的軍裝披掛在身，起身前往群賢坊。
虎翼營的營房駐地就在群賢坊中靠近西側坊牆的一邊。
群賢坊東臨西市、西鄰長安城城牆，緊靠著長安西側城門之一的金光門。
韋昭循著記憶中虎翼營營房駐地所在，找了過去。
直到虎翼營營房外，看到兩個瘦削的兵士沒精打采地斜靠在院外。
直到韋昭走到兩人麵前，兩人才站直身子看向韋昭。
看著韋昭和他身後仆人的打扮，兩人麵麵相覷。
韋昭此時身著禁軍軍服，看樣子也是名將官……
“見過將軍！不知將軍來此何事？”
掙紮了少許，一名年紀稍大的士兵開口問道。
“此處可是虎翼營？”
韋昭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肩膀：“帶我去見方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