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十七章：援軍進城
夜色朦朧，涼風漸起。
圍攻蘭州衛和秦州衛的西涼騎兵紛紛撤走，隻留下幾隊人馬遠遠地盯著。
廝殺半天，蘭州衛在栗楊的率領下，擊殺西涼騎兵數百人，而蘭州衛也損失了千餘人，剩下的人聚集一處，警戒牽製。
夜幕拉開，栗楊也鬆了一口氣，西涼人始終沒下定決心，正麵衝散蘭州衛陣列。
而蘭州衛也被西涼騎兵來回遊蕩射殺了不少人，很是難纏。
遠處秦州衛的情況也和蘭州衛差不多，在西涼騎兵的封鎖之下，舉步維艱。
廣武城西門之外十餘裏。
韋淵率領的人馬悄聲靠近了這裏，禁軍兩營、洮州衛兩營，約莫兩千人借著夜色蟄伏在土丘之後。
“邱參將，方才斥候回報，附近西涼哨探越發頻繁，再靠近得更加謹慎些了，依你之見，我們怎麽辦比較好？”
韋淵召集了兩員洮州衛老將和兩名禁軍參將，開口詢問道。
比起禁軍的兩員參將，洮州衛的兩營參將就算再無能，他們在活命方麵也是有過不少戰陣經驗的，遠非禁軍出身可比。
“統領大人，依我之見，我們應該趁夜色襲擊西涼大營，一把火教他們做人！”
一名年輕的禁軍將領憤慨說道。
“閉嘴！”韋淵皺眉，自己麾下什麽水平心裏沒點數嗎？
還夜襲？殺進出你還能出來？
況且，未必能接近西涼大營，就會被發現！
這種高端戰術得是百戰銳士，悍不畏死才能打出戰績，就憑禁軍這幾號人，真是想多了。
見韋淵否定了提議，那年輕參將默然不語。
“統領，末將以為，我們應當趁夜色，摸到廣武城下，悄悄進城……”
先前的禁軍將領忍不住說道：“這……我們能進得去城嗎？”
洮州衛一名參將說道：“我們手中有隴右軍主帥帳內簽發的批文軍令，而且廣武郡城中守軍想來不是死板之人，識別我們和西涼人不難，進城應該問題不大。”
韋淵點了點頭，這個提議不錯，有相當可執行性。
這次帶來的隻有兩千來人，而且禁軍占一半，大部分還是步兵，戰力可想而知，麵對西涼騎兵毫無優勢可言。
甚至在極端情況下，可能會被一邊倒的屠殺。
但隻要能混進城，幫助廣武城中守軍防守還是可以做到的。
兩千人在城外遇上騎兵就是被屠殺，但上了城牆就能助力極大。
“老邱這個提議不錯，我們現在一旦和西涼兵遇上，都自身難保，遑論援救廣武！”
韋淵決然慨聲說道：“我們是來援救廣武的，不是來送死的，所以眼下進城是不錯的選擇。”
“白日進城，必然會被西涼騎兵發現，晚上借著夜色就容易一些。”韋淵說道：“邱參將，這件事交給你，挑幾個伶俐些的向前探索，摸出一條路來！”
“喏！”邱參將轉身離去。
西涼人主要集中在廣武城南，城西雖然也有不少哨探斥候巡查，但比起白天來還是少了一些。
白日裏派出去的數支騎兵除了盯著蘭州衛、秦州衛的，都聚集到了城南西涼大營附近，相互照應，這樣一來即便廣武城邊被斥候發現了，大營中騎兵殺出也得一會兒。
隻要盡量避開巡查的斥候，摸到城下，在西涼騎兵主力衝過來之前進城還是有希望的。
韋淵蹲伏在山包旁，遠遠望著廣武城，西涼人應該想不到隴右西征軍這麽快派人返回來吧？
許久之後，邱參將隱了上來：“可以了。”
“走！”韋淵一聲令下，四個營輕裝簡從，在夜幕掩護下，悄摸摸靠近廣武城。
一路上偶爾遇見六七個西涼斥候，都被洮州衛派出在前的一隊人先行射殺。
很快就要到廣武城下了，一路相當順利，繞過了幾批斥候，發現他們的也都被迅速解決。
“城下有人！”廣武城上一聲暴吼，城牆上守軍迅速打起精神，盯著下麵。
艸，你們這守衛意識不錯，嗓子也挺亮。
可你們就不想想這大半夜悄咪咪從西麵摸到城牆下的，可能是友軍啊！
廣武城上一聲吼，城外不遠處西涼哨探馬上發現不對勁，發出信號。
反正已經摸到城下，韋淵也就不再躲藏著。
“右羽林衛副統領韋淵率軍來援，需要進城！”
城牆之上守軍也不是傻子，這時候也看出來了，但城門不能輕易開。
平時不行，戰時更要嚴查死守。
尤其是前兩天剛剛發生的，西涼騎兵冒充鄯州衛混進鄯州城，依舊讓人心有餘悸。
“ge"fu"jiang韋統領稍後，已經派人稟報周將軍去了，周將軍隨後就到！”
不多時，守將周顯聲跨步走到這邊，向城下望去。
此時韋淵所部外圍已經出現了一些西涼騎兵在遊蕩著，城南西涼大營戰馬嘶鳴之聲隱約可見，似乎已經派人來了。
“韋統領此番來援，周某甚是感激，但周某擔負守城重任，不敢輕啟城門，不知韋統領是否有公文軍令在手？”周顯聲望了一眼遠處奔騰而來的西涼騎兵，大聲喊道。
韋淵隨即將手中軍令公文放在城上懸下的框子中，“時不我待，還望周將軍快些！”
城上周顯聲查閱一邊，果斷下令：“開啟城門，放他們進城！”
“城上弓弩準備，掩護他們進城！”
“葛副將你率領一營軍馬到城門口預防事變！”
一條條軍令下達，城上城下迅速忙活起來，預防事變，既是預防援軍，也是防止西涼軍尾隨。
對於韋淵，周顯聲倒是見過兩麵的，在火光照耀之下還算認得出來。
在查過公文軍令之後，自然還是會將他們放進城的。
韋淵所部已經開始進城。
“統領，西涼軍殺來了！”
韋淵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勁：“邱參將，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