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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千手觀音三皇子

  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內,阿岱連作五首詩,五首詩的題目皆不一樣不說,而且都能算得上是中上乘之作,再加上臨場發揮這個前提,就顯得更難能可貴,阿岱的文才也因此得到越來越多白鹿洞學子和賓客們的認可,起初只有北元士子為他喝彩叫好,到了後來,不少女真和西河的士子亦是連連點頭,加入到了喝彩叫好的行列中,唯有大徐的士子緘默不言,不少人面露不甘。


  這一次來參加白鹿文會的學子中,大徐士子佔了將近一半,足有數百人,然而這零零總總數百個人加起來竟比不過一個阿岱,這讓不少大徐士子心中有些難以接受,難不成說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皇朝經世大典帝系篇》落入北元之手不成?

  一些心思活絡的大徐士子看向宮先生身旁的李薄言,期待他能站出來力挽狂瀾,就算最後他拿到了第一,《皇朝經世大典帝系篇》仍舊留在白鹿洞書院中,也比阿岱拿走得好。


  李薄言從大徐士子們的眼神中很快洞悉了他們的意思,心中有些猶豫,雖說於理來說,他現在和宮先生一樣代表的是白鹿洞書院而不是大徐士子,不該參與其中,但是於情,他畢竟是出身於大徐的士子,對大徐也有感情,如今看著大徐士子被阿岱壓了一頭心中自然也想出手幫一幫,更何況他同樣也是今年完業的學子之一,參加文比,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阿岱這時候突然拱手問道:「請問宮先生,一個人可以參加幾次文比?可否重複參加?」


  宮先生搖頭道:「一人最多可以參加兩次,經義論述一次,詩詞歌賦一次,不可重複。」


  不少大徐士子聽見這句話心中立刻唉聲嘆氣,為了讓眾人放開,李薄言剛剛已經將詩詞歌賦的一次機會用了,如果現在再去抽取題目就是壞了規矩。一些大徐士子心中暗暗後悔,早知如此,剛剛還不如自己第一個上去,讓李薄言的機會留到現在,說不定事情就能出現一些轉機。


  突然有一個大徐士子臉色一變,忍不住出聲道:「宮先生,既然一個人只能參加一次文比,那為何北元三皇子他…」


  說到一半,這士子就說不下去了,四周的北元士子紛紛朝他投來嘲弄的眼神,他突然想起來阿岱的五首詩每一次都是抽到題目的北元士子向他求助,用的是北元士子的機會而不是他阿岱的,自然不算是壞了規矩,只能說他阿岱和北元士子事先早有準備,鑽了文會規則的空子。


  阿岱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走回到獨對亭中。興許是認定了詩第一就是阿岱的緣故,眾人接下來的積極性明顯弱了許多,尤其是大徐士子,一個個不再像剛剛那樣爭先恐後,只有幾個自認詩詞還算不錯,心有不甘的大徐士子上前去抽了題目,其中也有兩個大徐士子作的詩引來了滿堂彩,但是跟連作五首詩的阿岱比起來,還是無法相提並論。


  一些心思活絡的學子和賓客這時心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想到了一個辦法,倘若大徐的士子和阿岱一樣,同時向一個人求助,讓一個人連著作出幾首中上乘之作,自然就可趕上阿岱,但是作詩這種事又不是練字抄書,豈是說來就來的?


  一個大徐士子眼睛一亮突然道:「我想到了另一個辦法,既然不能在數量上取勝,那在詩本身上做文章如何?倘若我們之中有人能夠寫出一首上上之作,就能壓過北元三皇子的五首詩。」


  他身邊的同伴立刻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他,上上乘之作?古往今來能稱得上是上上乘之作的詩詞就那麼些,裡頭有多少是靈光乍現,一刻鐘的時間裡臨場發揮寫出來的?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斟酌再斟酌,推敲再推敲,君不見有多少人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這根本就不叫做辦法,而叫做異想天開。


  另一個大徐士子苦笑道:「說到底,還是技不如人的緣故。」


  技不如人嗎?


  徐遠瞥了一眼鄰桌面帶笑意的阿岱,眯了眯眼睛,雖然說大徐的士子在參加白鹿文會的人中佔了將近一半,但是在文比中每一個大徐士子彼此之間都是獨立的,也就是說他們相當於每一個人都是單槍匹馬地面對背後有全部北元士子當智囊團的阿岱,自然比不過。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個千手觀音?

  等到一個西河士子抽了題目作完詩后,徐遠突然站起身來走出獨對亭,走下三階青石台階來到紙箱前,將手伸入紙箱中,瞧見這一幕,不少人面露驚異之色。


  大徐的攝政王殿下也要作詩?


  一些年長的學子心中犯起了嘀咕,幾年前盧元輔還在白鹿洞書院時,當時書院的學子曾從他口中聽說過不少關於徐遠的事迹,據說在京城裡人人都知道遠王爺是個花天酒地的主,早在幾年前就被君子佩的佩主柳元評價為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也。況且現在還先有阿岱珠玉在前,徐遠選擇這時候參加文比豈不是…


  北元士子里傳來一聲嗤笑,顯得尤為刺耳。


  徐遠好像沒有聽見這一聲嗤笑,在紙箱中摸了一會兒,抽出一張紙條打開來,看了一眼隨即挑了挑眉,「冬?這也算是題目?」


  李薄言笑著道:「詩詞歌賦的題目範圍是書院中的萬事萬物,自然也包括了天上的烈日,明月,星辰,與過去千年裡的春夏秋冬,花鳥蟲魚,微風瑞雪。」


  徐遠點點頭,思索片刻后緩緩開口,「今日過後,諸位學子將遠行各地,此後山高水闊,你們之中許多人彼此之間說不定再無見日。我沒有阿岱那般連作五首詩的文才,便只寫一首贈予,望諸位一帆風順,功成名就。」


  說著,徐遠重新將手中的紙條折好,放回紙箱中,緩緩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聽見這兩句詩,眾人先是一愣,有些沒想到「不學無術」的徐遠竟然短短時間內真的能作出兩首詩來,他們的表情隨即發生了變化,有些一臉讚賞地點頭,有些卻嘆息著搖了搖頭。


  「第一句寫的是落日黃雲,大野蒼茫,唯北方冬日有此景象。五老峰地處北地,再加上題目是冬天,切題應景。更難得的是無論取景還是用詞,都是上佳,猶如千錘百鍊一般,大徐的攝政王,當真被柳先生評價為…」


  那些點頭的學子與賓客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倘若這樣也能算是爛泥朽木的話,那他們這些自詡為士子中的佼佼者的,又算是什麼?

  但也有搖頭的賓客立刻道:「第一句雖然不錯,可你們看第二句,不合情不合理。既然第一句說的是日暮黃昏,且又大雪紛飛,說明已是寒冬季節,哪裡來的大雁?一般來說,下雪之前,大雁已經離開北方,風雪怎會吹到大雁?說這兩句詩取景用詞上佳,猶如千錘百鍊一般的,我不同意。」


  先前那些點頭讚賞的人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解釋。


  正不顧道人形象在摳腳丫子的青爐老道突然看向歸青州,「啥?你說有鳥叫?這季節哪裡來的大雁?你莫不是聽錯了。」


  有心思玲瓏的學子突然明白過來,笑著道:「誰說沒有大雁?光我們白鹿洞,不就有三百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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