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是變態
看司馬祁提及司馬燚時的滿麵懼色，杜若實在鄙視極了，“瞧你那點兒出息！”
心浮氣躁地坐下叩叩桌麵，她故意把司馬祁當丫頭使喚著，“倒茶倒茶！”司馬祁倒也乖順，杜若讓倒茶他二話不說就伺候上了。
看著司馬祁毫無怨言地端茶遞水，杜若心裏頭憋悶的氣兒總算順了幾分，“對了，你可是親眼瞧見丁香被毒辣椒抓走的？”
聽杜若提及丁香，司馬祁手下一停，抬頭看她，“是，昨夜蘇孜薑私下提審我，卻被司馬燚撞見。”
“什麽！？那毒辣椒連夜對你動用私刑？”杜若差點跳了起來，“那女人實在太卑鄙了吧！”
“可不是麽？她放蛇咬我，我差點被嚇死！”司馬祁接著道，“我以司馬皇族後裔自稱，又向司馬燚獻上了火藥的配方，司馬燚終於相信了我是他已故小皇叔流落在外的遺腹子。”
“司馬燚的小皇叔？”杜若聞所未聞，“這是哪號人物？”
“你不是讓我去查司馬燚宮裏頭的奸情麽？司馬燚的奸情我沒查到，倒是查到了司馬燚有個小皇叔曾經惹過風流債，我昨夜情急之中就隨口編排了一下，沒成想司馬燚真信了。”
杜若由衷地豎起大拇指，“優秀！”
“後來我親自帶司馬燚的人去密道埋藏火藥，可我們從密道出來時，就看到當時臨淵閣被鬧得雞飛狗跳，蘇孜薑當場將丁香給抓住並帶走了。”
杜若有些傻眼，“昨天夜裏臨淵閣發生這麽大的事，怎麽我一點兒也不知道？丁香肯定是見我進了臨淵閣一直沒有出來，擔心我才會冒險進臨淵閣查探的。蘇孜薑這毒辣椒，欺負你不成，就趁機抓了我的丫鬟報複，這心腸也未免太過歹毒。”
“丁香算不得是你的丫鬟吧？”司馬祁提醒她，“嚴格來講，她現在是睿陽王府的丫鬟。而蘇孜薑身為王府副總管，管教一個不守規矩，半夜亂跑的丫鬟，倒也是分內之事呢！”
“分內你的頭啊！”杜若冷不防一巴掌呼了過來，“臭小子，你自打認了司馬燚這門親戚，這心是不是也跟著歪了？丁香是為了我才賣身進的睿陽王府，我不管這王府裏頭的規矩有多大，誰敢欺負丁香，我就跟她沒完。”
司馬祁偏頭一躲，順手將茶遞上，“行行行，前輩說什麽就是什麽。可如今丁香在蘇孜薑的手裏頭，她不放人你能怎麽辦？”
杜若潤了潤嗓子，“我剛在司馬燚那兒放了話，讓他把丁香放了。”
“司馬燚能聽你的？”司馬祁深刻地表示懷疑，但為了免遭杜若的毒手，他機靈地選擇了把話說一半藏一半。
“哎！”杜若歎了一口氣，“那位爺有點人格分裂，我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心情好不好，能不能聽我的啊！所以我這不是找你商量商量，如果那位爺不去打招呼讓蘇孜薑放入，咱們該如何把丁香從那毒辣椒的手裏頭救出來。那毒辣椒心狠手辣，丁香重傷痊愈不久，可經不起折騰。”
“可咱們來這兒，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玉佩。”司馬祁還是忍不住把憋在心裏頭的話吐了出來，“毒辣椒武功好又會用毒，咱們還是盡量與她為睦才是，何必與她結仇增加自己的任務難度呢？”
“我倒是想與她為睦，可人家不領情啊。她先是揍了你又妄圖對你用私刑，後又抓了丁香，擺明了她就是要與我剛到底了。我自然是要硬氣一點，咱們好歹比人家多進化幾千年，沒有武功但有腦子啊，總不能白白這般被人欺負了。”
司馬祁雖說並不喜歡蘇孜薑，但他也不想在此時與其交鋒從而橫生枝節。怎麽杜若偏生就對這麽個丫鬟如此上心？先是為丁香得罪了丞相府的柳依依，這會兒又要與司馬燚身邊的人交惡，值得麽？
“前輩，我覺得吧，你能護得了丁香一時，卻護不了丁香一世。此時你與蘇孜薑交惡，以後咱們走了，她再加倍地為難這丫頭，你豈不是害了她？”
杜若承認司馬祁言之有理，可眼下她卻不能放著丁香不管，“走一步算一步吧，司馬燚那廝狡猾得跟成了精得狐狸似的，那玉佩怕是還沒那麽容易得手。我都懷疑他那塊玉佩是不是跟著成了精，好多次明明見著那玉佩就在眼前，可一轉眼就跑沒了影。”
司馬祁低頭暗自發笑，“行，咱們再看看，如若司馬燚不開口讓毒辣椒放了丁香，我就陪你一起去要人。”
“對嘛，這才夠意思。”杜若滿意地笑了，拍著司馬祁的肩膀，“到底是我的親師弟啊！”
司馬祁訕訕而笑，“到底咱倆才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不幫前輩，還能幫誰呢？”
司馬祁與杜若正說著話，忽聞門外有了動靜。
“難道是毒辣椒把丁香給送回來了？”
杜若估摸著可能是丁香回來了，起身往門外查看。卻發現來的人卻並非丁香，而是一身紅衣的風影。
“風影姐姐？”猶記那日司馬燚毒發，風影都不曾出現，此時再見風影，杜若不由意外，“姐姐是何時回來的？”
“看樣子，你可是想念奴家得緊呢！”風影掩唇輕笑，“小美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奴家也想念你得很呀～”
“師姐！”司馬祁從門內鑽了出來，見著風影，不由神情古怪，“怎麽是你？”
風影剛才一臉如沐春風的笑意忽然被凍住，唇角抽抽道，“怎麽是你？”
“怎麽？姐姐見過我師弟？”杜若不知昨夜之事，更一直被風影這風華絕代之姿給蒙在鼓裏，壓根兒沒想過人家根本不是什麽姐姐。
“哎呦！小若若，你怎麽瘦了呢？快給姐姐好好看看！”風影一把抱住杜若，“這肉都去那兒了？回頭姐姐給你開幾幅藥，好好補補身子。”
“你！”司馬祁指指風影，“你怎能……”
“你什麽你！”風影揮袖打斷司馬祁的話，“這西沉居可是咱家爺特辟給杜姑娘的住處，你一個外男怎能隨隨便便進來？西沉居的下人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回頭奴家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懂事的下人。”
風影拉著杜若的手，“小若若，奴家跟你說，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再是那些玩泥巴的小孩子家家了。別總跟這些臭男人玩知道嗎？”
“喂！你放開我師姐的手！”司馬祁差點跳起腳來，“你還想騙我師姐？”
“騙我？”杜若不明所以，“她能騙我什麽？我有什麽值得騙的？難不成姐姐想騙我去做藥？嗬，我又不是吃了能長生不老的唐僧。”
風影捏著蘭花指笑了，“小若若你真會說笑，奴家隻會以毒入藥，可不會做長生不老藥。”
杜若說著往風影身前湊了湊，“其實，我還挺有興趣跟姐姐討教討教，這以毒入藥之法呢！”
風影蘭花指點了點杜若的鼻尖，“小若若想看我製藥，好呀，奴家在藥舍之中也是無聊得緊，小若若能常來陪奴家，奴家可是求之不得呢！”
“不知姐姐的藥舍在何處？”杜若好奇地問。
“不遠。”風影神秘地笑著，伏在杜若耳邊低語，“小美人要去看看麽？”
司馬祁頓時變了臉，“喂，杜若，你不去救丁香了？那丫頭還在毒辣椒手下受苦呢！”
風影笑盈盈地望著杜若，“那個丫頭啊，我家爺已經讓放了。”
“蘇孜薑把丁香放了？”杜若急切地追問，“那怎麽不見回來？”
“哎呦真是作孽呀，確實傷得不輕。方才我過來就是要告訴小美人，你那丫頭我已經帶回藥舍醫治了。哎喲喲，渾身是血，怕是糟了不少的罪，當真是我見猶憐呢！”
風影蘭花指一翻，“不過小若若你別著急，人到了奴家手裏，那身上的肉便是爛光了，奴家也有法子。”
“多謝姐姐相救。”杜若頷首，“還請姐姐帶我去看看丁香。”
“都是一家人，還客氣啥。爺特地交待過要救的人，奴家自然會盡力。”風影捏著杜若的手，“走吧，奴家這就帶你去。”
“等等！”司馬祁鼓了鼓嘴巴，上前把風影與杜若架開，“我也去。”
風影蘭花指一翹，瞥了司馬祁一眼，“奴家的藥舍，可從不許外男踏入。奴家，嘿嘿，可尚未婚配呢！”
司馬祁差點兒直接吐了出來，一陣惡寒地抖了抖，“你惡不惡心？變態！”
“阿祁，不得無禮！你先留這兒，我跟風影姐姐去看看丁香就行了，女子受傷，你一個男孩子肯定不方便探望。”杜若吩咐道，“別亂跑，等下我回來還有事情要同你商量。”
“師姐！”司馬祁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不放，“你不能跟他走，我跟你說，他這人……”
“小子！胡說八道別怪奴家對你不客氣！”風影的笑意冷了下來。
司馬祁緩緩鬆開杜若的衣袖，“行，我不胡說八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最好規矩點兒，別對我師姐動手動腳的。否則定有你好受的！”
“動手動腳？”風影掩唇笑道，“奴家正大光明地動手動腳，好過有些人背地裏動那些歪心思。”
司馬祁隔空點了點風影，“行！咱們走著瞧！看最後到底是誰倒黴！”
事實證明，司馬祁的提醒是對的，風影為今日的姿意妄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杜若是蒙眼入的風影的藥舍，摘下蒙眼布，但見一座雅致的院落呈現於眼前。
“小美人，你看奴家這藥舍如何？”風影倚門而立，迎風媚笑。
杜若無心賞景，隻道：“姐姐此處甚好，不知丁香現在何處？”
“放心吧，那丫頭死不了。”風影領著杜若進了門，“不過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來。”
丁香頭上包紮著一圈白布，看來是傷了腦袋，杜若搭脈探了探，確認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她握了握丁香的手，“丁香，你放心，蘇孜薑敢把你傷成這樣，我定會給你討回來。”
風影掩唇，“小若若，奴家說句公道話，這丫頭的傷，可不能怪到阿薑頭上。這丫頭是自己尋死，若非阿薑及時出手，怕是這會兒早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