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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股酸味兒

  “你說什麽?”杜若驚愕,“不可能,丁香為何要尋死?定然是毒辣椒用了什麽毒辣的私刑,丁香不忍受辱方才會行此極端之事!”


  “哎呀小若若啊,看來你對咱們家阿薑的誤解頗深呢!”風影捏著蘭花指,替蘇孜薑說了句公道話,“阿薑那丫頭就是有點梗,隻認死理,其實沒什麽壞心腸呢!”


  嗬!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杜若自是不信,卻也不與風影繼續爭執,畢竟風影與蘇孜薑相識多年,非得讓人家胳膊肘往外拐,也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話題轉移到丁香的傷勢之上,杜若這半桶水的醫術自是及不上毒醫風影,但看丁香的脈象雖是平和,然這傷在頭上,有沒有損傷到腦子還當真是難說。


  畢竟杜若自己就傷過一回,她自己是什麽都記不得了。隻曉得醒來就躺在醫院裏頭,什麽人也不認識。後來聽說自己是在片場拍戲時從威亞上頭掉了下來,不甚摔到了頭,因而損傷了腦子。


  杜若算是幸運的,隻是丟了些記憶,不曾摔成個傻子。如今看著丁香額上滲出的血漬,杜若不由擔憂,雖無性命之憂,但這能不能醒是一回事,醒來了究竟有沒有後遺症才是關鍵。


  萬一醒來了之後,丁香直接變成了個傻子,那該如何是好?怕是自己得因此事而愧疚終身啊。


  風影倒是自信滿滿,直說讓杜若放心。杜若也隻能放寬心,祈禱老天能眷顧丁香了。


  在藥舍停留了一陣子,杜若再度謝過風影對丁香的關照並向風影辭別。


  風影揮著衣袖,隻道小事小事,拍著胸脯同杜若保證,過個三五天就把丁香給她送回去。


  辭別風影,杜若自覺地蒙上了眼,由著風影帶她出藥舍。走了一段路,風影忽然鬆開了她的手腕。


  杜若什麽也看不見,隻覺得按著來時的路程,似乎應該還沒有回到西沉居,“姐姐,怎麽了?這麽快就到了嗎?”


  風影沒有出聲,隱隱一聲悶哼響起之後,杜若伸出的手腕很快又被牽住。但杜若隔著衣服也明顯感覺牽著自己的手腕的那隻手溫度陡然降了好幾度。


  心中猛然一驚,連忙扯下蒙眼的絲帕。果然如她所料,牽著她的人已經換了成了某位爺。


  “司馬燚?你怎麽來了?”


  “怎麽?爺不能來?”司馬燚冷著臉。


  杜若轉頭看看旁邊,隻見風影正表情痛苦地在一旁不停地甩動雙手,可張大嘴巴卻喊不出來,隻能幹跺腳。


  “風影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杜若不解。


  風影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行為古怪極了,張嘴啊啊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司馬燚牢牢地抓著杜若的手腕,沉著臉冷睨著風影痛苦地手舞足蹈,“像這種毒藥玩多了的人,遭遇反噬乃是常事。”


  此言一出,原本手舞足蹈著的風影,更加激動地上竄下跳,那雙眼睛裏頭全是哀怨。


  杜若瞧著風影這般模樣,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可司馬燚卻緊緊拽著她的手腕不鬆。


  “你最好離他遠點。這家夥渾身上下都浸著毒,你別一不留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見杜若絲毫不聽勸言,司馬燚又接著說,“別忘了那個叫丁香的丫頭還在裏頭躺著呢,你若自己出了什麽事,她就算能醒也不一定能活。”


  這算是威脅麽?


  杜若頓住腳步,有些不忿地望著司馬燚,“你什麽意思?”


  博騖上前解釋,“杜小姐,爺的意思是如今風影成了這樣,丁香的傷還得指望小姐來照看呢。”


  知是自己誤解了司馬燚的話中之意,杜若有些發窘。再看看風影痛苦的模樣,終究有些不忍心,“就沒什麽法子能幫幫她麽?看她這樣子也太可憐了。”


  司馬燚音色涼涼,“有,弄點水給他衝衝,把身上的毒性好好散散。隻能用冷水,熱水會加速毒性的擴散。”


  “既有解決的法子,那還等什麽?還不趕緊!”杜若看看自己被司馬燚抓著的手腕,“誒,你鬆手啊,你總抓著我幹嘛?這樣誰幫風影姐姐衝水呢?爺您親自來?”


  司馬燚依舊不肯鬆手,反倒把一直往前衝的杜若拽到了他的身前,“往前湊什麽湊?這多管閑事也是病,得治!”


  杜若剛想頂嘴,忽見博騖領著一隊侍衛匆匆而來。來的人每人手中都拎著一個水桶,見司馬燚揮手示意,一個接著一個地將水從風影頭上淋下。風影霎時被淋成了落湯雞。


  天原本就冷,寒風一吹,風影更是瑟瑟發抖。他瞪瞪這個,又指指那個,狼狽的麵上皺成一團,卻又說不出話來。


  “風影姐姐,你覺得好點沒有?”杜若關切地打量著風影,好像幾桶冷水下去,風影倒真是沒有繼續上竄下跳了,估摸著應該是有點效果的吧。


  風影哀怨地望著杜若,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指指自己,一會兒指指司馬燚,也不知究竟要表達什麽。


  “姐姐,我知道你現在肯定難受,還是趕緊回屋去休息吧。”杜若作勢就要解開自己的披風遞上,卻被司馬燚給拉住,“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渾身冷透,延緩毒性的釋放。你多此一舉實為害他!”


  杜若停住手,打消了把披風給風影的念頭,“姐姐,我知你難受,你再忍忍。”


  風影瑟瑟發抖,迎風淚流,心裏已經開始在問候司馬燚的祖宗。這位爺今兒是想要整死他麽?


  再低頭一看,風影又差點兒跳了起來,他的雙手竟然開始紅腫起來,越腫越大,仿佛兩個忽然吹開的氣球,手背上的皮膚也開始一寸寸地開裂。


  “啊!”風影無法淡定,又開始跳腳,“啊啊啊——!”


  可惜的是,除了一個啊字,他再喊不出其他的來。


  “怎麽會這樣?”杜若大驚失色,回頭望著司馬燚,“現在可如何是好?”


  司馬燚淡定地回答,“他那雙手是因為得意忘形,碰了不該觸碰之物而染毒,故而毒皆在手部皮膚表麵,並未深入肺腑之中。等皮膚爆開,毒排出就好了。”


  杜若皺眉,“我雖也學過醫,可實在不擅長解毒,就不敢班門弄斧了。隻是醫者不能自醫,風影姐姐如此難受,我看還是請個厲害點的大夫來幫她瞧瞧吧。對了,醫神不就在城外不遠麽?”


  風影聽到杜若提及醫神,又接著啊啊了起來。


  杜若耐著性子問他,“姐姐,你到底想說什麽?”


  “嗬,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毒醫,一定有法子給自己解毒的。”司馬燚冷哼,“你就少操心,他自己若是這點事情都搞不定,就沒臉去見他的師傅了。”


  杜若覺得司馬燚言之有理,隻能長歎一聲,“以毒入藥終是有風險的,姐姐日後還是少碰毒藥。”


  風影啊啊地回應了兩聲,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杜若被司馬燚拖走。


  足足閉門了三日,風影才再次出現在大家的麵前,那雙手被包紮得跟粽子一樣,顯得十分滑稽。吃了這麽大的虧,司馬燚覺得風影這回應該多少要長點記性的。


  風影心知肚明自己這毒是從何而來,早關起門來將某位小心眼的爺痛罵了無數回,可打開門再見那位爺,卻不敢多罵一個字。


  “托你的鴻福,我這幾日可是門都沒出,更連你那寶貝疙瘩的麵都沒見著,有什麽事兒你可別賴我!”


  “那個丁香醒了,卻把什麽都忘了。”司馬燚漫不經心地提到。


  “忘了?”風影滿麵正色地確認,“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司馬燚看著風影,“你說呢?”


  “等我過去探探。”風影又看看自己的雙手,這裹成粽子的雙手如何探脈?


  “你看你做的好事,司馬燚,你要對我下半輩子負責!”


  風影想要捏起蘭花指,卻再度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捏不了蘭花指,隻能懊惱地作罷,最後用小拳拳捶了下司馬燚的胸口。


  司馬燚不知風影無端端地怎麽又犯起了毛病,不動聲色地閃身避開了風影這一拳,“是不是有病?”


  風影收了手,恢複了之前的正色,忽然意味深長地望著司馬燚,“是啊,不僅有病,還病得不輕。哎,這病難受得很,猶如撓心抓肺,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病就吃藥!”司馬燚深覺此人莫名其妙,果斷轉身,不想與發神經的風影再多費唇舌,“趕緊弄清丁香失憶之事的真假,可別丟了你師傅的臉。”


  風影懶懶地靠著廊柱,低眉輕嗤,“嗬,師傅的臉怕是早被丟盡了。身為師傅親傳弟子,不能用習得的醫術行醫濟世,反倒助紂為虐,終日與毒物為伍。我要是有這樣的徒兒,早就沒臉出來見人了!”


  司馬燚足下一頓,卻未回頭,“你師傅此生,在意不過一書,所恨不過一人,餘者皆在身外。你若意難平,便去找人討回來便是。今時不同往日,並非那敵暗我明任人魚肉的勢微之時。”


  風影的眼睛忽然有些澀意,他渾不在意地抬頭看天,淡淡一笑,“嗬,司馬燚,你當我還是那楞頭小子,一時熱血上頭便不顧大局?”


  說到此處,風影用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掌撩了撩頭發,“奴家而今可是名滿京都的毒醫,紅袖一揮,多少風流王孫皆要拜倒於奴家的石榴裙下~”


  司馬燚頓時變了臉,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徒留風影一人倚闌回首,獨自悲春傷秋,“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


  聽牆角的杜若豎起耳朵伸長脖子,皺眉道,“怎麽還唱上了?這兩人不打情罵俏了?”


  司馬祁四處嗅嗅,“什麽味兒?”


  杜若不明所以,也跟著嗅嗅,“什麽?我沒聞見。”


  司馬祁煞有其事地問,“你聞不到?這大的酸味兒你居然聞不到?”


  杜若可算明白過來了,一巴掌呼了過去,“臭小子,你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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