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別樣的炫耀
院中，梁老爺子正跟一位老友喝茶，茶還沒過三巡呢，梁爺子就先站了起來，老友見主人都站起來了，也不好意思再坐著了，也忙站了起來，跟著他走到了一排排的花草前。
走著，走著，梁老爺子就站在一盆花前不動了。
老友好奇之下，忙也看去，然後就發現了程玉送過來的那盆蘭草，立馬咦了聲，湊到了跟前，仔細研究了起來，研究完之後，不由拍了下大腿。
「我的天呢，這可是盆奇花啊，從沒出現過的花型啊，這花長的也太好了，這葉子，真叫一個漂亮，就是沒有這花，光憑這葉子也能賣出不菲的價錢來，沒想到你這裡還隱藏著這等寶貝，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梁老爺子心裡得意，嘴上卻不在意地說，「不是什麼好寶貝，我自己還沒看不明白呢，怎麼好到處宣揚。」
「你還看不出來？這話打死我，我都不信……」
說到這裡，老趙猛然抬頭看向梁老爺子，露出有所醒悟的表情來，這老傢伙哪裡是請他喝茶啊，分明是在他面前炫耀他的蘭花呢，心裡不由暗罵了句，不過等看到這奇花也值得跑一趟了，就是這老爺子炫耀嘚瑟的嘴臉讓人想上去踹他一腳。
「這次，你又是花了多大的價錢買的？」
梁老爺子也玩賭草，也沒少買，而且還都是花的大價錢，可就是這運氣不太好，買回來的沒多少是開出名貴花來的，圈內人都知道的，當著面沒人敢說，但背後沒少說這位眼神差的，這次得到稀世奇花，老趙想當然地認為，必定也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幾百上千萬的都有可能，這梁家有錢，也砸的起。
可誰知，這梁老爺子卻用一種很淡然的語氣說，「這次還真沒花錢，一分錢都沒花。」
老趙聽了他這話，顯然是不相信的，一分錢沒花？難不成這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不扯淡嗎？天下掉餡餅都很困難，更何況是掉花了，他認為老爺子這是為了挽回以前的次次落敗的顏面故意這樣說的，其實背後是花了大價錢的。
這老趙就說啊，「不管砸進去多少錢，都值了，玩蘭草的擠破頭皮不就想玩出個傳世之花來嗎？」
梁老爺子忙說，「砸什麼錢？這花真的一分錢都沒花，是別人送的。」
老趙愣了下，「誰送的？」
梁老爺子似乎就等他問這句話呢，忙故作隨意地說，「就小五的一個朋友了。」
「你小兒子的朋友竟然送你這盆花？他是不識貨還是腦子有病？」老趙激動都口不擇言了。
「你才腦子有病？送我盆花怎麼了？她要是不識貨她能送給我嗎？」梁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道。
「人家找你辦事？」老趙又不甘心地問。
「人家不找我辦事，我一無用的廢老頭能給人辦什麼事？」為了給下面做鋪墊都不惜把自己說成廢人一個了。
「不找你辦事？卻給你送了份這麼大的禮。」老趙想了下，「那這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邊的梁老爺子似乎長鬆了口氣，似乎等這話已經等很久了的樣子，面上卻還裝著一份淡定的樣子，「女的。」
老趙聽說是女的，突然就秒懂了，「小兒子的女朋友？討好未來公公的禮物？」
梁老爺子還在哪兒很沒誠意地否認，「不是拉，就普通朋友那種了，那小子還小呢，這事不急的。」
他越這樣，老趙越認為是女朋友無疑，「送這麼大的，又貼心的禮物，能是普通朋友了才怪，你就別蒙我了。」
他也算是知道了，這次找他來，不但炫耀花，還外加炫耀兒子的女朋友，這還真讓人羨慕不來，他兒子的女朋友，就常見兒子費盡心思給那女朋友以及女朋友的家人送東西，可從來沒見過他女朋友給讓他送過，哪怕一兜水果，可再看看人家梁老這個，人不大，卻如此懂事，一送就送這麼貼心的禮物，想到這裡，心裡是酸澀不已。
「梁老啊，你兒子這回是給你找回來個好兒媳婦啊，福氣，天大的福氣……」
「人是還不錯了，三五不時地就會往家裡送蔬菜水果之類的，我倒是希望人家做咱的兒媳婦，可就怕人家未必同意啊。」梁老爺子還在哪兒矯情地說。
「都做到這份上了，還叫不同意？那什麼才叫同意呢？」老趙沒好氣地說，「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發現這人找他來，用心太不純了，是故意來刺激他的，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孩子怎麼樣都隨他們了。」梁老爺子說，「我已經是一個廢老頭了，想管也管不了孩子們的事，以後怎麼樣都要靠他們自己。」
老趙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要是廢老頭，那還讓別人活嗎？壯的跟頭牛犢似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廢老頭。
在梁老爺子無恥炫耀的時候，梁午和梁軒就站在院子不遠處看著呢。
「還能要點臉嗎？就沒見過像他這麼嘚瑟的人。」梁午咬牙切齒地說，「自從程玉送了他這盆花后，這已經不知道召來多少撥人了，他這是不把認識的人都找來不罷休啊。」
梁軒點了點頭，「遺傳果然是個很霸道的東西，老爺子這點愛到處嘚瑟的勁頭完全遺傳給了你。」
梁午沒好氣地白了侄子一眼，死不承認地說，「我那有像他這麼誇張的。」
說話間，那邊的兩人話題已經進入到交易上了。
「這花賣嗎？你說個價。」老趙說。
「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不賣。」梁老爺子無比生硬地拒絕了，一點婉轉都不帶的。
老趙運了會兒氣，才壓下心頭的火，「那髮根以後……」
梁老爺子不等他說完，就說，「那也不買。」
把老趙給氣的，二話不說就走了。
梁老爺子還在後面喊著，「急什麼？這天還早著呢，再喝會兒茶吧……」見人已經走遠了，梁老爺子不由嘆了聲氣，「走那麼急也不怕絆到石頭摔個跟頭，喂，是老孫嗎？有時間嗎？過來喝茶啊，哦，沒時間啊，那下次吧。」
「連喝茶的時間都沒有，這老孫把自己活的也太沒用了，那像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梁老爺子邊說著邊又撥通了另外一個人的電話，接通后，他說，「老何啊，在忙什麼呢？沒事啊？那就好，我也在家沒什麼事，不如來我家喝茶吧？放心，絕對是好茶，你就放心的來吧。」
掛了電話后，嘴裡還在嘀嘀咕咕，「還好茶，能給你茶喝就不錯了。」
外面的梁午和梁軒看著這一幕，那表情簡直精彩極了。
梁軒樂的都快蹲到地上去了。
梁午覺得自家老爹是無比的丟臉，都沒臉看了，拉著梁軒就往外走，「走，去外面，這裡已經變成茶話會了。」
小逸恢復的出乎預料的好，第三天傷口就已經長嚴實了，除了開口說話要慢慢來之外，幾乎跟正常人無疑。
程玉和周英在醫院陪著他，沒事做的小姨就開始忙活過年的事了，過春節在他們那裡是頂重要的事，有些家庭忙活一整年就是為了好好過一個好年，有些家庭還沒進入臘月就已經開始準備過年的東西了。
這次在京都過年，大家都很新奇，再加上手頭也寬裕，今年的春節就更不能含糊了。
準備過年的事宜，小姨說她全包了，讓自家大姐只管照顧孩子就行，當然準備吃食這事還是要周英來的，她的任務是收拾家，並負責把過年的東西從外面買回來。
別看買東西聽起來像是很簡單，其實也是很費勁的，有些家庭能從臘月初買到大年三十都還覺得沒買齊呢。
於是，接下來，小姨就拉著小姨夫和秦雪三人到處購買過年的年貨，除了吃食用品之外，還包括過年的新衣服。
小姨常年跟衣服打交道，眼睛毒辣的很，不用本人去試，她大致看一下就知道合不合適，程玉就從來沒自己買過衣服，都是小姨看中了直接給買回來，買回來的衣服除了合身之外，面料和款式還都很合程玉的胃口，都說專業人干專業的事，小姨既然有這本事，在衣服上，程玉索性也就不操心了，全權交給小姨了，剛好她也不喜歡逛街買衣服。
程玉有時候想想，其實覺得現在的生活還挺不錯的，吃上面有周英操心，穿方面有小姨操心，此外還有個活寶秦雪供她蹂躪，她的任務就是多賺些錢，讓這樣的生活一直維持下去。
程玉正在病房裡的沙發上坐著給小逸削蘋果的時候，她放在茶几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給我吧。」周英見她有電話，就把她沒削完的蘋果接了過去。
程玉拿起電話，看了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魏老，這都要過年了，魏老給她打電話幹什麼，遲疑了一下，她便接了過來。
電話一接通，這老爺子就劈頭蓋臉的問，「梁老家裡的那盆蘭花是不是你送的？」
程玉愣了，她是送了他一盆蘭花沒錯啊，可在魏城的魏老是怎麼知道的，而且聽這老頭的口氣似乎很沖的樣子，張了下嘴，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邊的魏老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接著一個問題又轟上來了，而且還是很肯定的語氣。
「那盆花一定就是從郭家手裡買回來的那盆了？你說你這孩子，這盆花當時我可是在場的，開出了稀世奇花，怎麼著你也應該告訴我一聲，讓我過過眼啊，當初賣這花給姓郭的時候，我老頭子可還幫了你的忙呢，你不賣給我也就算了，但至少也該讓我看看啊，你轉頭送人也就罷了，幹嘛全送啊，那不六株的嗎？送一兩株還不行啊？現在倒好，我想買一株，那梁老打死都不賣，不賣你叫我過去幹什麼？這不故意氣人，故意耍人玩的嗎？……」
「魏老，你先別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您老先給我說清楚，我才能知道是什麼事啊？」程玉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
這魏老發起怒來，可真夠可怕的，在電話里那是扯著嗓子吼啊，看來是真氣的不輕。
等這魏老情緒平穩下來，程玉才從他嘴裡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魏老的閨女兒子都在京都，過年還是要在京都過，所以，程玉他們來京都沒幾天，這魏老也回了京都。
這魏老跟梁老爺子是認識的，都玩收藏，都玩蘭花，都在一個圈子裡混，順利成章就認識了。
這老頭剛到京都還沒把家裡的凳子捂熱呢，就被梁老爺子，也就是梁午他爸，一個電話，以喝茶的名義叫了去，變相地炫耀他的蘭花去了。
魏老爺子剛開始挺高興的，雖說是這梁老在他面前炫耀來著，但是能見識到稀世奇花，那也是飽眼福的事情，心裡對這梁老還有一絲感激。
可等到他聽說這花是他小兒子的女性朋友送的，臉就綠了，他小兒子那不就是梁午了，梁午的女性朋友，他很容易就聯想到了程玉，因為只有她有這一手神奇的養蘭技能，想到程玉，魏老就不由自主想到了程玉從郭家手裡買回來的那盆死花。
這事，他雖然沒在場，但很快他就知道了，這行當里本就藏不住秘密，雖說他是從老錢那裡聽來的，但老錢不告訴他，他還是能從別人嘴裡得知，市場上早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
蹲下身又研究了好一會兒，雖說這蘭草跟之前變化很大，但他確定這的確就是那盆蘭草沒錯，上面的顯著特徵那是一樣沒拉，當時他是有好好研究的。
得知這盆花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盆蘭花，再看梁老爺子，心情就跟之前不一樣了。
明明這花是他先看到的，到頭來卻反而被這梁老拉過來炫耀，那心情著實不好受。
他不是說要程玉也送給他，他沒有那麼大的臉，他只是想怎麼著也應該先讓他過過眼啊，當然，他最真實的原因其實是想買下來，出多少錢都沒關係，稀世奇花，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羨慕嫉妒歸羨慕嫉妒，誰叫他沒有一個叫梁午的小兒子呢，後來他也想開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從這梁老手裡買回來一株，就是等上一年髮根了也行，可就這樣，那梁老還是不鬆口，還反問他，「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
這把魏老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出了梁家的門，就撥通了程玉的電話，也才有了前面那怒氣衝天的一段。
程玉聽完事情的全部經過，簡直哭笑不得。
她沒想到梁老爺子會是這樣的人，也更加沒想到，得不到蘭花的魏老會如此生氣。
程玉就在電話里說，「這都是我做的欠考慮。」其實，她根本沒想到魏老會如此看重那盆花，「下次，若再碰到好的蘭花，我已經先讓您過目。」
魏老其實也知道這不是人家丫頭的錯，之前都是被梁老爺子給氣的，見程玉這樣說，忙就坡下驢，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程玉忙答應著，接著又提出要去看他，這老爺子人還是不錯的，上次若不是他出言相幫，那郭夫人還未必上套呢，再說，即便是沒這些事，來了京都，不去看，也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魏老滿口答應了下來，臨掛電話的時候，給她說了個地址，讓她明天按照這個地址去找他。
程玉接魏老的電話，是走到走廊上接的，接完回來，發現周英正擔憂地看著她，「是出了什麼事嗎？」
看到周英關切的樣子，程玉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從接完電話，臉上就一直是苦大仇深的表情，周英肯定誤以為她碰到了什麼困難。
程玉忙說，「沒事，電話是魏老爺子打過來的，他老人家也回到了京都，準備跟兒女一起過春節，我就想著明天去看看他。」
周英哦了聲，「是他啊，那是應該去看看，我看你進來愁眉苦臉的，還以為碰到了什麼難事了呢？」
自從自家閨女好了后，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一樣，能幹的不是一星半點，幾乎沒讓她這個當娘的操過什麼心，說起來其實還是挺慚愧的。
程玉說，「是魏老讓我明天去找他的那個地兒，聽起來不太好找，我怕明天去了找不到。」
周英聽到是這個就說，「有地址怕什麼？實在找不到你就問吧。」
程玉嘴上應著是，其實心裡糾結的並不止是地址不好找的問題，而是給出的那個地址有些讓人奇怪。
潘家園？雖然她來京都的次數是少之又少，但也知道它是一個大型古玩市場，而不像是正經八百的什麼住宅區。
去拜訪肯定是不能空著手去的，禮物還是要準備的，至於準備什麼禮物，程玉就發愁了。
從前幾次的接觸中，程玉就發現，這魏老明顯是把自己當晚輩看待的，來京都看病之前，他還特意打過來電話，說是再看不好的話，他就去找找他那位朋友，還說他的那位朋友很厲害，當年他都被醫院判了死刑了，卻愣是被他給扎活了過來。
聽到扎針，程玉就想當然地認為是中醫，就沒怎麼當回事。
並不是程玉不相信中醫，相反，她反倒認為在某些方面，中醫有許多西醫達不到的神奇妙用，只是現在，在這方面精通的人並不是很多，很難尋到。
可魏老卻說他那位朋友並不僅僅是中醫那麼簡單，聽他那口吻像是那人很神秘很高深莫測。
程玉心裡不由笑道，中醫本來就很神秘莫測好吧，肯定是那人碰巧看好了他的病，所以在他心目中就成了神秘莫測的仙人了。
程玉自然是沒放在心上的，就嘴上應付了幾句。
魏老最後嘆了聲氣，不無遺憾地說，「就是這人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性格古怪，你主動聯繫他，十有八九是聯繫不到的，每次都是他來找我，若是有機會，我給你引見，盡量讓他給小孩兒看看，說不定他看了后，一針就給紮好了，根本就不用去挨那一刀。」
程玉應付著，「你老說的是，這有能耐的人就是不一樣，只是聽您這意思，這人幾年都還不一定露面呢，不好一直空等著，我還是帶他先去做手術吧，雖說慢點，但訓練個一年半載應該還是可以開口說話的。」
雖說程玉沒把魏老口中的神人當回事，但是老爺子的這份心意，她卻是記在了心裡，若不是看重自己，人家老爺子才不管你弟弟如何呢，更不會操心幫你找大夫之類的事情了。
所以，程玉在電話里一聽說他來了京都，就決定要去看看他，當然了，禮物也不能太敷衍了。
只是這老爺子看是像什麼都不缺的樣子，程玉實在是不知道要送什麼好，說起來，老爺子也不是什麼都不缺的，剛在電話里還在為了一盆蘭花暴跳如雷呢。
蘭花自己空間里多的是，只是卻沒法再往外送了，一方面是送給了梁老爺子，不好再往外放了，另一方面就是，魏老已經認定所有的蘭花都在梁老爺子那裡了，她再拿出，豈不是上趕著讓人懷疑嗎。
蘭花沒法送，人蔘又太扎眼，蔬菜水果倒是可以，就是顯得太單薄了點。
想到蔬菜水果，程玉猛然想起了梁午給她的那張釀酒方子，這幾天都在忙著小逸動手術的事，一直沒空下來研究它，要是琢磨出來，送壇酒給他，那是再合適不過了，她知道這老頭可是每天都有喝點小酒的習慣。
當天晚上回到住處，草草吃了晚飯，程玉就回了自己房間，並把房間從裡面反鎖住。
秦雪看到她這麼早回房間，以為她是要睡了，就在門口嘲笑她比老年人還老年人，就是老年人都沒這個點上床睡覺的。
程玉懶得理她，再次看了下門是反鎖好的，就直接進了空間，把秦雪的絮叨隔絕在了空間外。
程玉找梁午要釀酒方子，是有一定原因的，外面雖然也有很多的釀造果酒的方法，不過，那些釀造普通果子的方子根本釀造不出來梁午所給她喝的那種酒的效果。
外面釀造果酒的方法，是用水果本身的糖分被酵母菌發酵成為酒精的酒，含有水果的風味與酒精，像什麼李子酒，葡萄酒，楊梅酒、獼猴桃酒等等之類的，因為這些水果表皮會有一些野生的酵母，加上一些蔗糖，因此不需要額外添加酵母也能有一定的發酵作用。
整個程序就是，鮮果分選，破碎除梗，分離取汁，發酵，過濾，冷處理，調配，過濾，成品。
程玉曾經按照上面的程序試過，釀造出來的果酒雖然能喝，但是果子裡面的靈氣，在經過這一系列程序之後，剩下的靈氣幾乎微乎其微，這跟拿外面的普通果子釀造幾乎沒多大區別。
所以說，問題就出在怎麼才能不讓果子里的靈氣流失掉。
而梁午給的這張方子上，就有解決這個問題的步驟，但是這個步驟是需要修行者靈力操縱的，所以說不是修行者即使有了這些含有靈氣的果子，也是釀造不了所謂的靈酒。
靈酒就是梁午上次給她喝的那種酒，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梁午給她的這張釀酒方子，上面就是這麼寫的，靈酒的釀造。
有了這張方子，也不見得就一定能釀造出靈酒來，因為程玉還不敢肯定，她是否做到方子上面所要求做的，畢竟操縱靈力釀造這可還是第一回，更加不知道自身體內的靈力能不能撐到最後。
熟悉完方子上的每個步驟之後，程玉起身，去選了一些葡萄，在她印象中，大概是覺得葡萄最好釀造。
程玉當然不可能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前面嘗試了好多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先是靈力操縱不利，不是用力過猛，就是用力不夠。
等她終於練順手了之後，接著又發現，釀造的過程需要的靈力不少，正如她前面所擔心的靈力根本不夠撐到最後，所以，她就不停地修鍊恢復，然後釀製，然後再修鍊恢復，再釀製。
如此耗竭補充循環下，在酒終於釀好了后，她竟然驚喜地發現，自己好長時間沒有突破的六層竟然這個時候突破了。
隨著空間中大量靈氣涌人體內，程玉暢快的同時，又激動的不行，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照她現在這個速度，她以為還要在五層停留很長一段時間，怎麼著也要個一年半載吧，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突破了，而且還是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能不激動才怪，看來釀酒不止是能釀出好酒，而且還能順便練功，正應了有人所說的一句話，修行無處不在。
穩定了下功力之後，程玉起身來到了那壇酒前，湊近聞了下，醇厚的香氣撲面而來，小小嘗了一小口，發現裡面的靈氣濃郁，遠遠不是梁午給她喝的果酒能比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她釀造的技藝有多高明，她那技藝，說是粗製濫造都是好聽的，主要是她的果子好，空間里的果子那是外面能比的。
酒不但香，而且口感也不錯，周英小姨他們也肯定喜歡喝。
她曾經看到過一篇報到，說是紅酒對人身體是有很大益處的，有益心血管、養顏護膚、抑癌抗瘤、抗衰抗輻射、增進食慾、興奮強壯、消除疲勞、止血利尿的功效。
而且它還能抗感冒，至今全世界對流行性感冒都無良策，因為流行性感冒的病毒對大多數藥物有抗藥性，不過，有人發現，常飲葡萄酒的人群中，很少感冒。
有些研究表明葡萄酒對癌症有強烈的抑制作用，他們說葡萄酒里含有一種可預防乳腺癌的化學物質，這一物質之所以有這種功效，是因為它能抗雌激素，而雌激素與乳腺癌有關。
當然葡萄酒也能抑制脂肪吸收，這點估計正在為體重擔心的女性朋友最在意。
只是，眼下的靈酒蘊含的靈氣太多了，普通人喝一小杯估計都要睡上個兩三天，不易送人，要是喝了好幾天不醒，魏老的家人可是會找她來的，還以為她送的是什麼毒藥，那就不好了。
好在功力進入六層之後，體內的靈力比之前增加了很多，已經無需再擔心撐不到最後的問題了。
於是，程玉又用那些蘊含靈氣少的葡萄，又釀造了不少，好在她買罈子的時候，一下子就買了很多回來，不用擔心容器不夠用的問題。
程玉一說要去看魏老，秦雪嚷嚷著也要去，說是來到這裡不去拜訪太失禮了。
程玉聽了不由哼了聲，她那裡是怕失禮啊，她分明是不想被自家老媽再拉去逛街買年貨，想偷懶罷了。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正要打車的時候，程玉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是梁午，說他和梁軒姚軍正要去譚峰那會所，問她和秦雪要不要去。
程玉說，「不好意思，這回還真去不了，魏老回京都了，我和秦雪正要去看他呢，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即使沒有去看望魏老這事，程玉也不想去譚峰那會所，雖然上次誤打誤撞賺了五十萬塊錢不假，但那地方的氛圍，程玉卻不是很喜歡，能不去，還是盡量不要去，所以，程玉幾乎連想一下都沒有就給拒絕了。
掛了電話，程玉就看到秦雪已經在路邊攔下來了一輛計程車，已經提著東西已經上去了，正伸出半個身子來給她招手，讓她快點。
程玉緊趕了幾步，伸出一隻腳，剛要上車，電話這時又響了，接通后，梁午在那邊問她們現在在那兒。
程玉說，「正上車呢。」
梁午說，「趕緊下來，他們說先不去會所，要跟你一塊去見了魏老之後，再一起去，你在小區門口等著，我們這就開車去接你們。」
不等程玉回話，那邊電話就掛斷了，聽筒里只余嘟嘟聲。
也要跟她們一起去見魏老？
程玉傻眼了一會兒，就聽司機師傅在前面不耐煩地說，「你們到底走不走啊？走就快點，不走就下車。」
程玉忙說，「對不起啊，師傅，我們有事沒法走了。」
秦雪聽到她的話，已經提著東西下來了，又給師傅賠了個不是。
司機師傅面色不豫地開走了，秦雪不由抱怨了聲，「這個點很不好打車的，好不容易攔一輛，怎麼還不走了呢？」
程玉把電話裝進口袋，也是沒好氣地說，「是梁午他們，說要跟我們一起去，正在來的路上，讓我們在這裡等他們。」
「正好，有這幾個本地人在，我們就不愁找不到地兒了。」
聽到梁午開車來接，秦雪瞬間就沒意見了，程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重點是在這裡嗎？
過了有二十來分鐘的樣子，梁午他們到了。
程玉和秦雪上了車后，給了梁午一個地址。
梁午就往潘家園的方向開去。
潘家園市場分為地攤區、古建房區、古典傢具區、現代收藏區、石雕石刻區、餐飲服務區等六個經營區。
主營古舊物品、珠寶玉石、工藝品、收藏品、裝飾品，年成交額達數十億元。
它是伴隨著民間古玩藝術品交易的興起和活躍逐步發展起來的，短短几年時間便發展成為全國最大的古玩舊貨集散地，吸引著大批淘寶者和遊客。
把車停在停車場后，梁午直接領著他們往前走，潘家園這個時候自然是很多人的，而且其中能看到不少膚色的外國人。
他們避開了人流量最多的地段，走了一會兒，程玉發現兩側的店鋪開始以珠寶玉石居多，人雖然沒有剛才的多，但來來往往的也不少。
又走了一段路，梁午在一家前面擺了不少石頭的店鋪前停了下來，對身後的程玉和秦雪說，「就是這裡了。」
「賣石頭的店？」秦雪嘖了聲，「這林子大了果然什麼鳥都有，居然連石頭都拿出來買？這有人買嗎？買回去能幹嘛？墊桌子腿嗎？」
「自然是有人買的，沒人買，那我這小店也沒開下去的必要了。」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剛好聽到秦雪這番話，簡直是哭笑不得，「還有，小姑娘，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這是毛料，小店是出售毛料的店鋪。」
「毛料？」程玉掃了眼那邊堆積的石頭，不由問了句，「毛料是什麼？」
得，兩姑娘沒一人懂的，這男子心裡不無失望起來，他在屋子裡看到，站在門口打量他店的這幾人，氣質很不一般，就以為來了潛在的大客戶，能大賺一筆，忙讓屋子裡磨了半天洋工卻一點要下手的意思都沒有的客人自己先看著，他趕緊跑出來招呼這幾人。
不想這兩姑娘卻連毛料是什麼都不懂，還不如店裡那兩客人呢，難不成是他看走了眼？
他耐著性子解釋，「毛料就是含有翡翠的石頭。」
程玉看到這店老闆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問題問的太外行了，當然了，她本來就是一門外漢，石頭包玉她是見識過的，不過那時見的是和田的羊脂玉，這翡翠她還真不知道。
不過，看到那店老闆的表情，她沒再好意思問下去。
她不好意思，並不代表同樣不懂的秦雪也會不好意思，她那邊已經大刺刺地問了出來，「翡翠是什麼？」
把店老闆問的臉瞬間就皺成了菊花，他這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是翡翠玉石的掃盲班。
梁午梁軒姚軍這些大家少爺顯然是知道的，看到這裡，不由笑出了聲。
這位店老闆的脾氣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沒有掉頭就走，而是耐著性子說，「翡翠，也稱翡翠玉、翠玉、緬甸玉，是玉的一種，翡翠顏色呈翠綠色，稱之翠，紅色，稱之翡，你們要是看中什麼石頭，可以到裡面來找我。」
程玉說，「我們不是來買石頭的……」
不是買石頭的，問了那麼半天，合著是消遣他來了？這店老闆的臉色瞬間變得很不好看。
程玉剛要說是魏老讓他們來這裡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魏老的聲音，「你們來了，怎麼不進來？待在外面做什麼，不冷嗎？」
店老闆看看魏老，又看看程玉等人，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來，「你們是來找我爸的？」
「魏老是你爸？」這下輪到程玉等人驚訝了。
－－－－－－題外話－－－－－－
有其父必有其子，五哥內心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