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我不想穿你的襯衫(3全)
她嘆了一口氣,實在沒力氣跟他糾纏了,「你把手鬆開,我要回去休息,我不想一會兒再有杯子砸到腦袋上。」
他快把她勒得窒息了。
可是剛剛還催著讓她趕緊滾的男人這會兒又黏著她不放了,「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回不回答也不太重要,寒愈現在是純粹的不想讓她走了,過了那個用力忍著的勁兒,就懶得管所謂的矜持。
夜千寵閉了閉目,「好,我不跟席澈獨處,我連門都不出,吃飯睡覺全在床上,等你把事情處理完,這樣滿意了沒有?」
寒愈低著眉。
本就若即若離的唇又重重的吻了回去,她掙扎,他便捉了她的手剪到身後,一副什麼都不能打攪他的架勢,吻到徹底足夠。
夜千寵只覺得嘴唇被吻得都有些疼了,剛想出聲阻止,他強有力的舌尖便鑽了進來,從內而外的糾纏攫取。
某一瞬間,她也不顧後果,直接合上貝齒咬了下去。
聽到了男人低低的悶哼之後,她終於被放開,聽到他頗為不滿的低沉:「能不能不要這種口吻跟我說話?」
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二次要求了。
夜千寵必須承認,她今晚跟他說話的口吻,完全是把他當做另一個人,而不是一直跟她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來看待。
多多少少會有疏離感。
可她現在正在氣頭上,「等你哪天不用杯子砸我了再說吧。」
寒愈並沒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她剛退出去一點就直接撈了回來,「能砸到你我就不敢扔了。」
這回他也算是沒再那麼緊的禁錮著她。
然後低著嗓音,道:「今晚跟我回去住?」
她本來想直接轉身的,聽到這一句,又抬頭看了他,見到他冷暗的眸子里一點光也透不出來,看不分明他的神色。
只得問:「你是在建議我,還是在命令我?」
男人凝視著她,一言不發的看了好一會兒,大概是明白她在想什麼了,也就沉了沉語調,「那你就當是後者。」
是命令的話,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她今晚跟他已經糾纏得很累了,不答應也是折騰自己。
說實話,她其實連路都懶得走了,從會所包廂出去,下樓雖然坐電梯,但是到車上也有不斷的距離。
沒辦法,她轉過身,「那就走,我累了。」
這回兩人達成了共識,寒愈在她亦步亦趨的走著,雖然喝了酒,而且不少,但是過了跟她爭執的那個興奮點,這會兒又恢復一派深沉的矜貴。
單手放在褲兜里,反而因為喝了酒,淡漠的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慵懶,慢悠悠的邁著長腿。
到了門邊的時候,看著她把門打開,才微微的蹙了一下眉。
果不其然,立刻就聽到了陳一軻的聲音,「剛剛怎麼回事?你再不出來我可要砸門了。」
隨即,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寒愈。
陳一軻當然也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之前不知道,在這兒跟他爹一起等了半天,也早就明白了。
「要打招呼告別?」寒愈的視線往陳一軻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問著她。
夜千寵卻沒來得及說話,忽然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走廊里也沒什麼人,只剩陳一軻自己的咋呼聲,然後像是被他爸給拖到了旁邊,聲音逐漸落在遠處,直到她被抱著轉過彎、進電梯。
她那張臉本就不大,因為疲憊,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幾乎整個都埋進了他臂彎里。
電梯里也沒人。
寒愈低下視線就能看到她側過來埋進他胸膛的臉,只剩半張,眼睛安安靜靜的避著,睫毛整齊排列。
所有透露出來的信息,都只有一個:她很累。
大概唯一讓他今晚覺得心裡稍微痛快一點的,是她此刻被他抱著,安靜躺在他臂彎里,臉上沒有一點點防備,像一隻睏倦了的貓,對他只剩下依賴的安全感。
全程夜千寵幾乎就沒有睜開過眼睛,但她知道上車,知道下車,也知道被他抱著進了別墅,然後上樓進卧室。
走進卧室門的時候,她才開口:「我要洗個澡。」
他說:「好,我把水熱上。」
放她在卧室的沙發上,他轉身去浴室里去開了熱水器,回來的途中把身上的外套脫了,隨手往不遠處的換洗籃直接扔。
這個動作讓夜千寵微微皺了一下眉。
他並不是一個人很隨便的人,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是,生活中的小細節也很講究,這麼扔,只能說明他今晚的情緒其實還沒有完全散去。
但是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卻又看不到情緒惡劣的影子,只是彎下腰來,「抱你進去?」
她搖了搖頭,「我自己去。」
但是她準備起身的時候,剛好她包里的手機在響,包又被他扔在了沙發另一邊,他正好站在她坐著沙發正前方,要下去得經過他。
見他站著不動,她只好道:「幫我拿一下可以么?」
可能就是她這種半生不熟的說話感覺讓他覺得煩心,因為聽到她這麼說,他眉峰明顯輕蹙了一下。
也邁了一步,伸手把包拿了過來,拉開拉鏈,幫她把手機掏出來。
原本是要直接遞給她的,只是在看到來電顯示時,改了主意。
夜千寵抬頭,就正好見著他把自己的電話給接了,一句:「她在洗澡,有事跟我說。」
她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可能是陳一軻,或者席澈,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是陳一軻,他最有可能是直接掛掉。
電話那邊,的確是席澈。
但是聽到是寒愈的聲音,席澈也微微蹙了眉,聲音和往常一樣,甚至更淡,「我找千千說話。」
寒愈的視線落在沙發上里那張臉上,「她是在我面前,但是在洗澡,濕著手不方便,你可以直說。」
夜千寵不是聽不出來,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表明她就算在洗澡,他也站在她面前,毫無避諱,讓人誤會去。
席澈沉默了會兒,並沒有掛掉。
幾秒后,才道:「如果我想找寒總說話,自然會直接打你電話,既然是打她的電話,麻煩你把電話給她。」
她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他,「我去洗澡了。」
這話席澈在電話那邊也能隱約的聽到。
不用想也知道寒愈在胡說,於是微微動了一下眉,「既然她不方便,那我換個時間再打。」
寒愈看著她往浴室走,語調雖然還是不疾不徐,聲線平穩,但是內容就不那麼穩重了。
他說:「她一直都不方便。」
只要是你的電話,她就不方便。
說完他自顧把電話給掛了。
夜千寵已經反手關上門,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沒有洗澡后穿的衣服,又走了出來,「有我的衣服嗎?」
並沒有。
寒愈去自己的衣櫃里找衣服。
什麼衣服都有,哪怕是他自己的睡袍,拿出來也可以讓她穿,雖然長,把衣帶系好就好了。
可他只是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給她。
夜千寵站在門口,手都伸出去了,看到他遞過來的東西,皺了皺眉,「我不想穿你的襯衫。」
「沒別的。」他答得面不改色。
算了,她懶得跟他糾纏,抬手拿了過來,然後關門。
本來她就很累了,洗澡很快,只想早點休息,這幾天一直忙這一件事,都沒有好好睡過的感覺。
結果到頭來白忙活,不睡一覺更說不過去,對不起她自己。
她打開浴室門的時候,一眼看到了男人站在那兒,也正好朝她看過來,顯然上一秒在想什麼事情,目光沒有很快清明過來,輕輕的眯著。
她擦著頭髮,沒看他,只是問:「吹風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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