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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其實死在一起也挺好

  白月笙道:「再說一遍試試?」


  藍漓有些被他這樣的表情嚇到,舌頭打結:「說……說什麼?你怎麼了?」


  白月笙看著她:「把你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藍漓一滯:「我只是開玩笑——」


  「玩笑?」白月笙輕聲反問了一句,深深吸了口氣,沒有多說,直接抱著她繼續向前。


  藍漓扭動了下身子,知道這樣打橫抱著走必定要比背著的時候更費力一些。


  白月笙卻冷道:「別動。」


  藍漓僵了一下,果然不敢再動,雖不知道他為何這樣,但想來肯定是自己方才的玩笑讓他不高興了。


  二人本就境況不好,藍漓又是身子不舒服,自然心中不願和他鬧彆扭,當即悄悄埋在他懷中,還真是不動了,視線凝在他緊繃的下頜上,暗暗思考他到底在氣什麼。


  按說,簡單的玩笑話而已,還不至於叫他那麼生氣吧?


  白月笙沉默不語,抱著藍漓大步向前,又走了一小會兒,小島上的天色已經大亮,遠遠的還能看到湛藍的水面。


  藍漓盯了會兒白月笙,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之後,視線自然而然落到了那些花草上面,她沒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她腹中的灼痛,是毒和內力相互融合的結果,那毒她悄悄給自己把了脈,雖然辨別的不是很清楚,但萬物相生相剋,找些相剋的藥材暫時壓制自然是沒錯的。


  走了兩步,她低聲道:「哪兒。」


  「嗯。」白月笙應了一聲,神色已經沒了方才冷凝。


  藍漓道:「你把我放下吧,這周圍藥草比較多,我說與你,你來采。」


  「好。」白月笙點頭,找了個稍微乾燥後面有樹的位置將藍漓放下,讓她背靠樹榦,然後循著方才藍漓說的位置過去,「是這一株嗎?」


  藍漓點頭。


  白月笙將草藥采了,又照著藍漓說的采了幾株別的。


  藍漓想著沒有葯簍,只能先帶這些回去,等回去之後找個盛具再繼續,卻沒想到白月笙不知從何處找了一些藤條過來,盤膝坐在草地上,拿著藤條擺弄了起來。


  藍漓怔了一下,「你會嗎?」那明顯是要編製東西的樣子,可白月笙這種天子驕子,真的會?


  藍漓很是懷疑。


  白月笙點點頭,「小時候見過鄉下一些農戶做,應該可以。」他本是聰慧的人,自然是過目不忘的。


  「好吧。」藍漓坐在不遠處,抱膝等著。


  剛開始的時候,白月笙果然是有些生疏的,手底下動作的很慢,一邊編製,一邊還在思考著什麼,不一會兒之後,手下就變得快了起來,眨眼打個功夫,一直藤條編製好的簍子出現在藍漓面前,讓藍漓有些驚嘆。


  「這麼厲害?」


  白月笙笑道:「小事兒。」然後將那些草藥裝進了簍子里,掛在自己臂彎上,「來,我抱你。」


  藍漓掙扎著起身,「還是背著吧,省力氣。」


  「我抱你。」白月笙堅持。


  藍漓滯了滯。


  白月笙已經上前,直接將人抱起,看起來腳步十分輕鬆,藍漓拗不過,只好將葯簍子拿到了自己手中,幫他省些力氣。


  因為已經出來了,白月笙也不急著回去,到了水邊上,生了些小火,捕了兩條海魚,用當初藍漓教的辦法簡單處理了,烤了來給藍漓吃。


  藍漓則坐在乾燥的沙灘上,檢查著葯簍之中的藥草,對比可用性。


  尚幸這小島上雖藥草不多,但總有幾個對症的,應付一下現在身體的灼痛還是有效的,只是不是長久之計。


  藍漓拿出兩根藥草,嚼了嚼,感覺舌頭都有些麻木了,然後逼著自己咽了下去,又選了另外兩根,塞到了嘴裡。


  這藥草的味道,當真讓人難以忍受,以至於藍漓一直蹙著眉。


  白月笙坐在不遠處,一邊烤魚一邊道:「你的身子到底怎樣?」


  他又問。


  藍漓將那藥草咽下去,才道:「中毒了……但是你不要擔心。」她瞧著白月笙的神色霎時變得陰沉,連忙強調,「問題不大,這些藥草雖然解不了毒,但抑制毒性可以了,我們休息幾日,將消息傳了出去,到了岸上之後,我再開方子解毒就是,真的沒事……」


  而她越是這樣解釋,白月笙又是心中惴惴不安,只是卻情緒沒有外顯,動作如常,烤著魚,並仔細檢查,將烤好的魚送到了藍漓面前,「吃吧。」


  藍漓笑著道:「好。」


  雖然沒有鹽,但是因為兩年前的那些經驗,白月笙也學到了幾許,找了東西盛了海水,一邊烤一邊沾著海水,倒不至於味道難以下咽。


  藍漓瞧著白月笙起身又拿了一條繼續烤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厲害啊,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嗎?

  她看著看著,衝口而出,「方才……你在氣什麼?」那表情,是生氣無疑了,而且是氣她。


  白月笙神色如常,手下的動作也沒變。


  藍漓得不到回答,並不罷休,又問:「到底氣什麼?」見他還是不理會自己,索性放下烤魚,想要挪到他身邊去。


  這動作可是驚到了白月笙。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將她扶住,「別動。」皺著眉,口氣有些冷。


  藍漓嘆息一聲,「好,我不動,那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白月笙將她扶著坐好,便看到藍漓一副等著的樣子,當即有些沉默。


  藍漓卻也是耐心十足,就那般靜靜的等著,半晌,白月笙才嘆息了一聲,「我以為,我們這次是活不成了。」


  流落到了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藍漓還昏沉不醒,全無生氣,他又是毫無辦法,當初恐懼真的籠罩了他的周身,以至於最後用氣內力不管不顧,甚至內心深處開始考慮如果自己和藍漓在這裡就這樣送了命之後,孩子們的事情。


  只是這些,他不會給藍漓說便是了。


  「所以我不喜歡你開那樣的玩笑。」白月笙慢慢道:「收屍那兩個字實在太尖銳了,我聽了幾乎無法喘息,以後都不要和我提類似的事情,因為我不知道,你如果真的不在了,我會怎樣。」


  藍漓滯了滯,胸腹之中除了那一直有的灼痛,還有滿滿的感動和嘆息,「好,這次是我的錯,我記住了,以後必定不會再犯。」她方才真是說的順口了,完全沒顧忌白月笙的心思,此時想來,若是自己和白月笙換了立場,白月笙要是說出這種話來,她又要如何忍受。


  她忽然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之中,那些淡淡的喜歡,似乎慢慢開始深入骨髓,低入淺出,變得有些深刻,深刻成了她以前從來不敢想的一種感情。


  像是上輩子她對風的那種執念,卻又比那種感情更讓她欲罷不能。


  她想,之所以欲罷不能,是因為上輩子的風根本對她沒那種意思吧,但白月笙卻用了所有的心神對她好……


  她笑了笑,看著白月笙,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來,「如果屏除別的不說,其實死在一起也挺好。」


  白月笙呼吸一滯。


  藍漓忙道:「好了,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回去,我雖然身子不利索,但腰上的傷其實好了一些,你扶著我,走上一會兒,走的慢些,好活動一下脛骨,也省些你的力氣。」


  白月笙慢慢點頭,「好。」心中卻浮起一抹滿足。


  是啊,如果屏除別的,死在一起也挺好。


  一時之間,白月笙覺得心中十分暢快。


  等手上的魚烤好了,他簡單吃了一些,滅了火,提起葯簍,上去扶藍漓。


  藍漓撐著他手臂站了起來。


  「能行嗎?」白月笙問。


  藍漓腳下有些虛浮,不過站穩之後,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是真的好。


  「可以的。」藍漓攀住白月笙的手臂,試著走了兩步,「走吧,我沒事。」


  「嗯。」白月笙點頭,慢慢道:「如果不行別硬撐,這裡離得也不遠,抱著你我可以。」


  藍漓笑道:「我知道,但我沉啊,我怕累著你。」


  「是挺沉。」白月笙也笑。


  藍漓滯了滯,果斷瞪他一眼不說話了,這世上,哪有女人會喜歡聽別人說自己重的。


  白月笙也不多言。


  二人剛走了幾步,藍漓忽然輕輕咦了一聲。


  「那是什麼?」


  白月笙蹙眉瞧去,不遠處的海灘上,有一個人影。


  因為離得遠,也看不出什麼來,只是瞧著那人影覆在沙灘上,不知道趴了多久,應該是被水流衝到此處來的。


  藍漓滯了滯,「我們瞧瞧去。」


  「嗯。」白月笙點頭,扶著藍漓上前,走到了那人影跟前,白月笙忽然皺起眉頭。


  那海灘上俯著的人因為是趴著的,所以並看不清楚長相,但頭髮灰白,瞧著歲數也是不小了,而且,朝外伸出的手腕呈現很奇怪的形狀。


  白月笙只看了一眼,立即便有些頓悟這人是誰了。


  殺氣,從他眼眸之中閃過。


  這真正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內勁在手心之中凝聚,他幾乎就要一掌打碎那人的天靈蓋,可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藍漓中了這個瘋婆子的毒!


  想要取了性命的手,直接硬生生的僵在了當場。


  藍漓也很快就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因為在島上的時候,風夫人幾乎是沒怎麼換過衣服,永遠是一身的粗布麻灰色。


  藍漓滯了一下,「她怎麼到這裡來了?」


  白月笙心中已經閃過無數想法,先扶著藍漓坐下,「等一下。」


  「好。」


  藍漓坐下之後,白月笙上前,掌心直接按住風夫人的頭頂,不知做了什麼,只聽那原本昏沉的人悶悶的嘆了一聲氣。


  藍漓低聲問道:「做什麼了?」


  白月笙淡淡道:「這個人太過危險了。」所以他廢了她的武功,然後很快將她包囊里那些毒物全部搜了出來。


  這種人,這種事情,放在以前,他是碰一碰都嫌髒的,但為了藍漓,他沒有辦法,所有的搜尋都是巨細無遺,直到確定這瘋婆子身上再無任何可威脅二人的東西,才作罷。


  「心兒,我先扶你回去。」


  「好。」藍漓心中也很快明白,風夫人的死活,關係到自己身上的毒,雖然她醫術極好,但並不擅解毒,沒人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白月笙背著藍漓送回了樹洞之後,又折回了海灘邊上,將瘦削瘸腿的風夫人提了起來,幾個起落之後,也回到了樹洞那裡,直接丟在了樹洞外面的乾草堆上。


  藍漓想了想,移著身子過去,給她把了脈。


  隔了一會兒,慢慢收回了手指。


  「怎樣?」白月笙問。


  藍漓道:「沒事,她就是受了些皮外傷,昏沉著是因為在水中漂浮的時間久了,還有就是方才你……」藍漓頓了一下,又道:「應該明日就會清醒。」


  「嗯。」


  白月笙點頭,將藍漓帶的離風夫人遠了一些,「身子還是不舒服嗎?」


  藍漓搖搖頭,道:「吃了那些草藥之後好了許多。」


  事實上灼痛主要是因為白月笙灌注太多的內力在她身上,她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免經受不住,但她自然是不會直接告訴白月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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