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不見了
「還有。」陸泛舟慢慢道：「明笑玉姑娘得的根本不是怪病，而是中了毒。」
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蕭明謙的表情足以稱得上驚愕無比，而蕭明秀卻怔了一下之後，十分詫異的看著陸泛舟。
陸泛舟淡淡一笑。
站在陸泛舟一旁的藍爍道：「看來，公主是知道的。」
蕭明秀立即垂眸，視線躲閃，蕭明謙已經轉眸看了過來，他們兄妹二人自小一起長大，蕭明秀的那點小動作，根本也是瞞不過蕭明謙。
蕭明謙只覺渾身冰涼，冷冷問道：「是不是真的？」話雖然是這樣問的，但幾乎已經是確定了她會給的答案。
蕭明秀僵住，「我……我不知道——」
「說！」
蕭明謙直接捏住了蕭明秀的下頜，表情很嚴厲很冰冷，下手的力道也沒怎麼控制，「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蕭明秀慘白著臉，「鬆手——」
藍爍道：「凌王，這裡是皇宮。」
這淡淡的提醒讓蕭明謙恢復些許理智，他放開蕭明秀，眼神卻一分一毫都沒離開過蕭明秀的臉上，「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蕭明秀後退了兩步，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直面兄長如此怒氣，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退到安全地帶，才道：「我……我也是圍獵的時候知道的……我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蕭明謙眯起眼睛，「怪不得你那日會那般反應，我只道你想明白了要和親留在京城，可之後你的態度卻更為反覆不定起來，心事重重……」
蕭明秀小心的看了蕭明謙一眼，「是……當時王叔告訴我說，我不必和親，到時候自然有笑玉姐姐去……所以我才跳那支舞，但是後來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啊……我怕王叔是不是騙了我，可我又不能跟別人說，所以才一直心事重重……」
蕭明謙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半晌都沒說話。
蕭明秀咬著唇道：「王兄，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我知道你喜歡笑玉姐姐，不可能讓她和親，可我也是你妹妹，我也不想和親啊……」
蕭明謙僵著身子，許久沒有說話，半晌，忽然看向陸泛舟，表情十分的危險，「陸大人，本王很好奇，你告訴我們這些，到底有何目的？你也是大周官員，難道不是和你們的皇上一條心嗎？」
陸泛舟道：「這話便有些嚴重了，皇上所要的，無非是北狄的物產，其實與何人合作，根本不是重點，是否要和親，也非必要，下官告訴王爺這些，是因為下官需要一樣東西。」
「睡火蓮？」
蕭明謙眯起眼眸，「本王如何確定，你沒有騙本王，笑玉真的只是中毒？」
「你大可問公主，明笑玉到底如何。」
蕭明秀道：「王叔說過，笑玉姐姐只是服了一種會讓人看起來很虛弱的葯，定時的服用解藥就是了，沒說過任何需要睡火蓮的事情。」
蕭明謙沉默著。
藍爍道：「不知王爺可還記得那個北狄第一神箭手哈蘇？當時他刺殺華陽王被誅殺當場，但他身邊的副手卻還留下了活口，曾親口說出，明笑玉姑娘的怪病無非是中毒，而且，我們大周的醫宗封少澤先生也曾暗中為明姑娘診脈，我們沒必要騙你，封先生就在華陽王府，封先生聲名遠播，不畏權貴，向來不會騙人，你若不信，請封先生一看便知。」
蕭明謙想起某次，蕭明秀在宮中鬧出事端，當時藍漓和一個高個子面向儒雅的內監從明笑玉那個方向過來的事情，心中頓時也信了兩分。
但事關明笑玉的身子，他又怎麼知道，這些人不是為了得到睡火蓮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對了。」陸泛舟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慢慢道：「今晨我在國賓館附近抓到個人，似乎是明姑娘的貼身婢女，相信王爺一定很有興趣，聽聽她怎麼說？」
蕭明謙冷冷道：「在何處？」
「就在國賓館附近的院子里。」
「好！」蕭明謙大步往外走去，蕭明秀也跟了上去。
藍爍深深吸了口氣，倒是陸泛舟，瞧著藍爍眨了眨眼，唇瓣開合，看著唇形，是兩個字，「成了。」
……
大雪紛飛。
白月笙到了御書房中，恭敬無比的行了禮，「皇兄。」
「你來的正好，今日是今年初雪，也是睡火蓮開花的日子，最近那皇家別院的附近有些不安生，你陪著葉赫王前往，摘了睡火蓮送到國賓館去，為明姑娘治病。」
「是。」白月笙應了一聲，一旁，高大威武的葉赫王淡淡笑著，「今日又要勞煩王爺了。」
白月笙道：「葉赫王是貴賓，這是本王分內之事，王爺不必客氣，如今雪已經下了許久，想必睡火蓮早已開花，等了這麼久，明姑娘的病終於有救，也是可喜可賀，王爺，請吧。」
葉赫王沖白月川行了禮，道：「請。」
二人離開了大殿，王進上前伺候白月川茶水，「今年這雪萊的真有點晚，民間都說是……」王進忽然僵了僵，不敢多說了。
「開窗。」沉默了一陣子，白月川淡淡開口。
王進如蒙大赦，立即上前開窗。
白月川看著外面的風雪，表情有些深沉，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
白月笙陪著葉赫王出了皇宮，各自上了馬，朝著京郊策馬而去。
兩人剛出了城，白月笙馬兒停住了腳步。
葉赫王也只好停下，疑惑的看著他，「華陽王，這是何意？」
白月笙道：「看著時辰，是本王的王妃用藥的時辰，本王不在王府之中，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乖乖吃藥……」白月笙露出發愁的表情來。
葉赫王意味不明的笑笑，「本王瞧著出宮的時候，王爺身邊的護衛回了王府，想必王府中的情況，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帶來稟告王爺，本王不著急，尚可等上一等。」
「那……有勞葉赫王了。」
兩人等了小半個時辰，戰狂策馬而來，對白月笙耳語了幾句，白月笙面露憂色。
葉赫王道：「怎麼？」
白月笙嘆了口氣，「果然，本王不在府中，她便是服藥也是鬧了脾氣的，走吧，快些將睡火蓮的事情辦好，本王也好快些回府。」
葉赫王道：「好。」
話音一落，二人策馬而去，卻不想剛飛馳出幾步，一個北狄人打扮的護衛騎著馬飛奔而來，因為是逆風，呼喊了好幾聲，葉赫王和白月笙都是沒聽到，情急之下，那護衛直接用了北狄土語不知道喝了一聲什麼，葉赫王直接勒緊了馬韁，馬兒人立而起，回身，面色陰沉無比，「你說什麼？」
那護衛上前，口中呼著白氣，道：「王爺……不好了……明姑娘她……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