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婚禮驚豔
第十五章婚禮驚豔
“姑娘也不喜這說書人口中的故事?”麵前人微微挑眉。
“平白無故做個傻子嗎?”奚北道“我以為人若是連自己都不愛都不自重,活在這世上一遭也是白活。”
“此言甚好!”李成濟不由鼓掌,又伸手指周圍諸人,“我看這滿座鼓掌的,不知道是我自己腦子出了問題還是他們腦子出了問題,聽姑娘這麽一說,方才茅塞頓開。”他指著那說書人,“要天下女人真同那說書人嘴裏一般,豈不天下負心漢都有了借口?”
這人當真是奚北穿越了這麽多個世界,遇到了性子最合的一個人。
無關性別。
“天下難得知己,當浮一大白。”奚北舉杯看他。
李成濟笑著同她舉杯。
“先生——”
“我姓李。”
“李先生,”奚北從善如流,“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
“我雲遊四海慣了,也是巧了今兒遇你這麽個想法奇特的姑娘。”李成濟搖了搖頭,又仿佛發現什麽有趣似的看著她,“我看你年紀不大,想法這麽奇怪,可是曾經見過或者聽過什麽故事?”
奚北一笑,“李先生喜歡聽故事。”
李成濟道“要看故事如何了,姑娘且說說看,若你的故事好到叫在下欲罷不能,在下便應承你一件事兒。”他長這麽大除了武學之外最喜歡的便是聽旁人的故事,這姑娘又對他的性子,若真有個什麽好故事他答應她一件事兒也無妨。
奚北本來就同這位李先生一見如故,想了想,“卻有一個故事,那您就聽聽我和說書先生,哪個說的更好?”
說著奚北便將原主的經曆從頭開始敘述,從原主救了林晗昱開始,再到原主嫁給林晗昱。
奚北說起故事來音色並無起伏,不像說書先生吃這碗飯,說的抑揚頓挫。可原主的故事底子在這裏,任是誰講都能說的跌宕起伏,別說李成濟在跟前兒聽著,原本聽那說書先生講的一眾人板凳都不由挪到了奚北這裏。
“天色晚了,我該回家了。”
聽的正意猶未盡呢,李成濟連忙道“先別急,你總得告訴周福兒後來怎麽樣了,還有那林二狗有沒有休了她?”
奚北將原主化名為周福兒,至於林晗昱,渣男如狗。
“故事長著,今兒怕是說不完。”
這李先生看起來快意恩仇,卻是個故事迷,奚北不禁搖了搖頭,隻道“我家裏就在這附近,李先生最近若不去雲遊可每天來這兒,我與你把故事說完。”
“好!”李成濟當即應允,又怕她不來,連忙約定道“我每日辰時在這裏等你。”
奚北道“好。
——
奚北給李成濟講了幾天的故事,兩人性格相投,幾日下來關係自然比從前親近一些。
“周妹子,故事聽完了。到你的事兒了。”
最後結局聽了,李成濟意猶未盡。他素來也是說到做到的性子,“周妹子隻管說,隻要不違反江湖道義,我都能替你做到。”
奚北淡淡一笑,“我跟李大哥君子之交淡如水,不過一個故事罷了,沒什麽要求。”
李成濟卻不行,“我李某人應承的事兒沒有不做的。”又想到什麽似乎的上下掃看了奚北一眼,“你出身漕幫,雖則不是什麽小門小派,但漕幫功法並不適合女子,我送你一部功法,你覺得如何?”
奚北搖頭,“真不需要李大哥做什麽。”
“那我替你引薦名門正派,你若願意做天罡派的入室弟子也可。”天罡派可是如今數一數二的門派,能進天罡派幾乎是所有習武之人的夢想。奚北卻還是搖頭,“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日後要接管漕幫,豈能投身天罡派。”
說了幾個都不行,這把李成濟心裏急的。
兩人就好像反了過來,不像奚北要李成濟做什麽,反倒像是李成濟急的要奚北幫他做什麽一樣,“李大哥,我這裏還有許多的故事。但我同你是朋友才能說給你聽,你若非要與我來做這樣的交換,不當我是朋友,那我可沒什麽故事給你了。”
李成濟一聽忙道“不交換,你我當然是朋友!”
又看奚北堅定的樣子,隻能歎氣道“那好,功法我給你留著,入室弟子的名額我也給你留著,若有一日你後悔盡管來找我——”不等奚北拒絕,“你莫要拒絕,就當我這大哥給你的一點見麵禮。”
奚北隻能搖搖頭,又笑著拱手謝他。
等從酒樓回來,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奚北回到房中,剛將自己的劍放下,卻見施嬋娟從一側走來。
“身為人婦,整日往外跑也知道做些什麽?”施嬋娟前些天不知假借了哪個幫派的身份,也住進了漕幫。
奚北知她素來看不慣自己,以前她找茬向來是不理的,可今日卻回頭,“說來倒也奇怪,這幾日在酒樓遇上一個奇怪的人,自稱姓李。我不過同他講了一個故事,非要送我什麽功法,還要叫我去什麽天罡派當入室弟子?”
施嬋娟在江湖上走動這麽多年,自然江湖哪門哪派的事情都清楚。
“你說那人姓李,還十分喜歡聽故事,長得如何呢?”施嬋娟連忙問。
奚北搖頭,“他臉上應該帶的忍皮麵部。”李成濟眼周皮膚與臉上不一樣,隻要細心就能看得出來。
施嬋娟又耐心問了身高和穿著打扮,這才篤定道“定是那天罡派的大弟子李成濟沒跑兒了!”易容,愛聽故事,又武功高強,這幾個特征加在一起除了李成濟也沒有別人。
“你說李成濟給了你功法,功法呢?”施嬋娟伸手要到,“拿來我看。”
“我沒要。”
“什麽!”施嬋娟恨不得砸了眼前人的腦袋,看裏頭是不是漿糊,“李成濟給的功法你居然沒要,你可知那是天下多少人想要都要不來的寶物?!”
“我又不是沒功法,要那麽多做什麽?”
“你!”施嬋娟氣的不行,又陡然想起她剛才話裏的,“你說那李成濟還推舉你做天罡派的入室弟子?你個女人做入室弟子也沒什麽用處,你去同李成濟說,叫少主入天罡派。”
若能得到天罡派的勢力,少主光複魔教,指日可待。
“想去天罡派?”奚北冷冷一笑,“去了天罡派怕不是就要休了我了?”
施嬋娟不說話。
當然要休,天罡派不頂幾百個漕幫,有了天罡派的幫主又何須頂著漕幫贅婿的名頭?可現在還需這女人引薦,施嬋娟想了想,還是勸道“你若好好幫少主引薦,到時我可以勸勸少主,叫他收你做妾,你也能常伴他左右。”
“倒真是可笑,便是他長的天香國色,我也不是他說休就休的。”
奚北眉目冷然,不待施嬋娟說話,單手猛的往桌子上一拍,那桌子應聲而裂。施嬋娟本沒有當回事兒,豈料桌子在碎裂的同時,竟在空氣中化成了飛灰!
要知掌力拍碎桌子,練武之人大部分都能做到。
可若是在一夕之間,同時拍碎,又要靠一身內力將其湮滅成灰,普天之下能做到的隻有那幾個武功登峰造極的老妖怪了——周菁兒她居然可以!
施嬋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奚北冷冷一笑,這才收了掌力走開。
——
奚北稍顯露了一個自己的武學造詣,施嬋娟自那之後對她態度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也再不要求她伺候林晗昱了。正因如此,奚北同李成濟來往也越發方便。
李成濟喜歡聽故事,奚北腦子裏最不缺的就是故事。
快意恩仇的古龍金庸小說,她腦子裏應有盡有,這在後世風靡一時的小說自然也叫李成濟欲罷不能,每每都要追問她小說的後續劇情。
奚北想著既然都說與李成濟聽了,倒不如將這故事寫下來,她同李成濟提了一下,李成濟立馬應了下來。
“這樣的好故事隻說給我聽卻是太暴殄天物了,周妹子,我替你找你個先生來,你來念,叫他們寫下來,我負責刊印。”李成濟說幹就幹,沒多少天奚北的書局便組建起來,除了古龍金庸之外,她還念了許多女性為主的小說。
一時也叫好多女俠愛上了這些故事,書局不知刊印了多少冊。
奚北的故事受歡迎,帶來的利潤自然不菲。李成濟隻是愛聽故事,對金銀沒什麽感覺,奚北要給他分紅也被他推脫了,最終自然全歸了漕幫。
又能賺錢又能管事兒,這樣的幫主有誰不服,一時奚北在漕幫的名望也是越發的高。
很快也到了奚北同林晗昱成婚的日子。
原主不愛打扮,奚北穿過來之後幾乎和原主一樣的性子,平素多是武裝。成親那日硬是叫媒婆按在了妝台上,描眉塗唇,好好的上了妝,又穿上了一身似火的紅嫁衣,才被推到了人前,同林晗昱拜堂成親。
漕幫的未來幫主成親,各大門派來的人都不少。
奚北穿著繁複的嫁衣,被喜婆牽著到了堂內,她頭上蓋著蓋頭,隻能垂頭瞧得見自己的腳尖,旁的是都看不清。很快喜婆將她的手放在了花球上,奚北隻看到了花球旁邊的另一隻手,很快他道“醜八怪,拜堂是假的,你可別妄想做我的妻子?”
林晗昱故意如此,可原本這女人神情就淡,如今蓋上蓋頭,一動不動他更是什麽也瞧不見。
“一會兒拜堂完我要揭你的蓋頭,這麽多人瞧見我如此英俊你如此貌醜,說不準會同情我?”
喜婆幾聲高喊,兩人三拜之後就是夫妻交拜。
江湖中人不是大家閨秀,隻能在洞房揭蓋頭,尤其旁邊那些年輕的弟子吵鬧著要新郎揭蓋頭。林晗昱嘴角掛起笑容,眼底卻是深深的一抹嘲諷,他伸手輕輕揭著紅蓋頭的一角,“便是醜媳婦也得見賓——”
賓客二字還沒說完,林晗昱便先愣了。
蓋頭已經叫他揭了下來,底下奚北靜靜站著,原本偏黃的肌膚上了一層脂粉也白的叫人心顫,她纖眉紅唇,竟是同以往全然不一樣的風姿。霎那間林晗昱隻覺得心口仿佛叫什麽擊中了一般。
“多謝諸位參加我的婚宴。”奚北出列,拿出酒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夫妻以酒敬諸位。”
林晗昱醒過來,在場賓客自然也醒過來,紛紛拿起手中酒杯。
“倒也不是如傳聞說的那麽醜,也是個秀麗的小美人?”有男子如此道。
“不過蒲柳之姿罷了。”有那看著林晗昱臉蛋,眼睛都移不開的女子,酸的不成,“新郎這樣的容貌,真是可惜了,娶這樣一個女人。”
那男子看了看一旁天人之姿的林晗昱,再看今日打扮過隻稱得上漂亮的奚北,也隻能點了點頭,“確實不怎麽般配。”
洞房花燭夜自然是不存在的,兩人依舊分床而睡,因書局繁忙,成婚次日奚北就不常回漕幫了。
林晗昱整日無所事事,當時說要借漕幫的勢,可那醜八怪將槽幫管理的水泄不通,想弄些銀子都沒什麽辦法。又想好幾日都沒見那醜八怪了,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林晗昱幹脆翻身起來,隨口找丫鬟問了一句。
徑直出門兒就到了奚北的書局,剛好奚北忙完了出來。
林晗昱尾隨而上,瞧她一路逛,又進了一家成衣店開始試衣裳,那老板娘都說了至少五百兩銀子?這女人不給他花錢自己倒花的痛快,林晗昱憤然進去,恰好奚北試完衣裳出來,她一身素衣,明明淺淡的眉眼卻叫人驚豔萬分。
與從前的模樣相去甚遠。
“你跟著我做什麽?”奚北道。
目中的驚豔褪去,林晗昱當即指著她鼻子,“你平日還老說我亂花錢,你今兒還不是在亂花錢?”
奚北隻掃看了他一眼,便回頭衝掌櫃的,“把我剛試的那些都包起來。”
“你!”林晗昱氣的咬牙,過會兒眼珠一轉,“既是這樣你給我一千兩吧,你都買了新衣裳了,叫我這丈夫的還穿舊衣裳,你臉上也不好看吧?”
“五百兩。”奚北道。
“憑什麽?”
“憑你好吃懶做隻會吃喝玩樂?”奚北反問。
看他半天不說話,才繼續道“若不是看你這些日子乖覺,在漕幫沒惹事兒出來,五百兩我都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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