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找工作
林晗昱口氣擺在那裏,和離書上卻怎麽也不肯簽字。
“是你不和離,不是我霸著你不準你走。”
奚北撿起了一旁林晗昱不肯簽的和離書,又放在一旁施嬋娟的懷中,“和離書我給你們,但凡有一日你們真覺得我這做妻子的不合格簽了就是。還有,你說要還我的銀兩,之前那些燕窩魚翅我不跟你清算了,前些天借了我的五百兩總要還。”
施嬋娟見不得她這副猖狂的樣子,“區區五百兩銀子也就你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看的上,不用你多說,過幾日就還給你。”
“那就好。”
“大小姐,外頭有人找你。”丫鬟在門外道。
奚北很快出門。
施嬋娟看她家少主一直未說話,以為他還在擔心銀子的事兒,“少主不必擔心,您在漕幫專心咱們光複魔教的計劃就是。欠那女人的錢屬下會想辦法的。”不就是賺錢嗎,那女人賺的如此輕鬆。
她施嬋娟少說也比她多吃十幾年米飯,不信沒一個黃毛丫頭強。
可惜這位魔教左使殺人會,搶東西會,就是沒學過怎麽賺錢。第一日她穿著妖豔的去街上找工作,看中了一家書畫鋪子,前頭有個小丫頭在招呼客人。
施嬋娟看那丫頭容貌隻是普通,自己生的天香國色,肯定能招攬更多客人,誌得意滿就去了。沒料出師未捷身先死,那書畫鋪的老板娘徐娘半老,老板又是個好色的,一見施嬋娟這樣的大美女過來眼珠子都不動了。
氣的老板娘直接揪著他的耳朵罵,施嬋娟平白被人罵了幾句小狐狸精,被推出了鋪子。
而後她又找了幾個看起來十分體麵的工作,與之前都大同小異。
後來還是街麵上嗑瓜子的老牙婆實在忍不住了,“我說姑娘,正經找活幹的哪像你穿的這麽豔的?”不像是找活幹的,倒像是哪家夫人去享福的,“我看你大早上來來回回也尋摸了十幾家了,這樣吧,我幫你找活幹。”
“你幫我?”施嬋娟江湖混了這麽多年,可不是誰都相信。
牙婆拍拍自己,“姑娘你打聽一下,我林牙婆可是這附近最知名的牙婆,多少人靠著我找活的。我也是瞧你一早上撞個滿頭包尋思幫你一下,”做的就是這行生意,牙婆也不可能不吃飯,“就按著行情,你第一個月的月錢給我,當是我替你找活的報酬。”
施嬋娟當即應下,她本以為有了這個懂行兒的牙婆幫忙,肯定事半功倍,然而一整天下來還是白忙活。
施嬋娟那魔教左使的架子擺在那裏,髒活累活都不肯幹,才帶她看了三家牙婆就頂不住跑了。也因此,施左使想靠打工賺銀兩還錢的計劃開沒開始就夭折了。
奚北並不知道施嬋娟做了什麽,她今兒約了李成濟見麵,順帶也將買來的玉佩給了李成濟。
“也是借花獻佛。”奚北道“李大哥,你既不要分成,銀兩也不要,你又出錢又出力,銀兩卻都被我拿了。這玉佩你要是再不收,日後小妹都不敢來找大哥了。”
李成濟心知她鐵了心,便也拿過那玉佩,日頭下玉佩上刻畫的遊龍戲鳳熠熠生輝,李成濟一下便喜歡上了,“多謝周妹子,你這禮我很喜歡。”
奚北垂頭笑道“李大哥喜歡就好。”
她低頭,恰好暖陽照下,將她原本立體的麵容襯的尤為溫柔,李成濟看的一時愣了,原來他的周妹子,竟也生的如此好看。
“本想與你在談天喝酒,聽聽你的新故事,可今日家中來信又催了一遍,不得不回了。”李成濟歎口氣,道。
“李大哥不必如此煩憂,這天下就這麽大,想見總是能見麵的。”
李成濟一笑,“你說得對。”
起碼不久之後他們還能再見,說著李成濟又道“那宴貼你收好了,日後可不能不來,我會親自等你的。”
“便是為了李大哥也會去的。”
奚北說這話隻是順口,她以為兩個人是知己,是友情,可在李成濟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甚至奚北送他離開後的半個時辰,他的耳朵都是紅的。
——
李成濟走了之後奚北就比往日要忙許多,書局都是她一個人在管。
可書局盈利頗豐,比整個漕幫賺的銀子隻多不少,奚北便提出從漕幫派幾個人來幫她。
老幫主覺得女兒有能耐自然不會反駁,奚北親自挑了幾個看起聰明伶俐的,調教了兩三個月之後,便都能上手了。
有了人幫忙管理書局的大小事務,奚北比之前就閑了一些。
也有空在琢磨新書的事情,又想起了之前風靡的一本懸疑小說,略微想了一下劇情,奚北便很快默起了這本小說,沒多久之後就寫好了。
隻是這次沒有李成濟,這本新書的刊印還有如何放在書鋪去賣,都需要奚北親自去商談。
有了前麵幾本書打底,書鋪的老板都知道隻要是奚北寫的書隻會火不會賣不出去,雖然這次來的不是李成濟,還是給奚北奉了好茶上來。
待奚北說出自己寫了新書,即將發售的事情,更是直接對奚北道“姑娘隻管把書放在我們這裏賣,我們先訂一萬冊!”
奚北道“你們就不怕賣不出去?”
那老板苦笑,“之前就怕賣不出去訂的少了,可後頭書賣的光光,想要再訂一本都沒有,不知少賺了多少錢。”這次他們書鋪可一定要趕上,一萬本,一本都不能少。
見老板如此相信自己,奚北也不知說什麽,“那就祝老板生意興隆。”
後頭又去了幾家書鋪,都跟這家一樣,還不等奚北先說自己寫了一本什麽樣的書,隻是看到她這個人,書鋪們都最少定下了一萬冊的書。
就今她一天跑的書鋪,接下的單子,奚北都至少賺了十萬兩,還沒提那書一旦賣出去之後的分紅。
相比起奚北這邊賺錢容易,林晗昱那兒就是另外一個情況了。
林晗昱放下了狠話,不再用奚北的銀子。
但實際上他就是一個不事生產的公子哥兒,沒幾天手頭的銀子花的一幹二淨不說,雖則在漕幫住著吃喝不用他掏錢,可他到底也是個男人,心裏也不知道存了什麽樣的念想,他不願意在那女人麵前低頭。
林晗昱同施嬋娟都一樣,除了武功高強之外沒任何外出討生活的經驗。
別說找月錢高的活兒了,就是那最低等的碼頭扛包的活,人家看著一個貴氣十足的公子,都覺得他是跟家裏吵了架來的,肯定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都不要他。找了十幾天都沒有任何收獲,林晗昱沒有辦法,又到了奚北屋內。
“醜八怪,你替我找個活幹。”
奚北回頭望他,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如今欠了我的錢,還要我給你找活幹?”
林晗昱理直氣壯,“就是因為我欠了你的錢你才應該給我找活幹,不然我賺不到錢,拿什麽還給你?”這樣強詞奪理的話說到最後林晗昱居然還覺得自己有理了起來,胸膛挺的高高的。
奚北忍不住一笑,林晗昱有時候像個孩子,但就算是孩子也該長大了。
“你如果真想賺錢還我,那就去漕幫幹活吧,接一趟任務也有不少錢拿。”
林晗昱不可置信指著自己,“你讓我去漕幫接活,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在一起?我怎麽說也是魔教——”說到一半兒他停住,“我怎麽說也是漕幫的姑爺,是你這幫主的丈夫,你叫我跟那些人一起接活,我沒麵子你就有麵子是不是?”
奚北隻道“活已經給你擺在麵前了,你若願意就去,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說完就撞開林晗昱,出了房門。
林晗昱氣的一腳將屋內的椅子踹翻。
“我看這女人就是故意侮辱少主您。”
外頭施嬋娟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她自己做著輕鬆的叫您跟漕幫那些人一起,這往後漕幫的人還哪兒看的起您?這女人就是故意的!”又想起奚北輕輕鬆鬆就賺了那麽些銀兩,叫她更是嫉妒和眼饞。
“要我說少主,你們倆既然已經成婚了,不如就生米煮成熟飯,這女人破了身就一心一意向著自己丈夫了。”
林晗昱一聽便是拒絕,“她生成那般樣子,我才不要。”
施嬋娟還想再勸,可林晗昱直接推門就走了,她隻能放棄。
出了門的林晗昱也不知道去哪兒,他如今心思大亂。走了半天卻走到了黑市,這裏做買賣的是江湖上的一些消息,之所以叫黑市,那肯定是一些不能流通的消息,
但凡是進入黑市的消息,沒上萬銀子肯定打聽不出來,光是想要進入黑市,那至少也得千兩銀子起。
林晗昱手中並沒有錢,可他卻想打聽一些消息,於是喬裝打扮跟著一個人進了黑市的大門,可還沒進去就叫黑市的人給認了出來。
“好你小子,沒有錢真當我們黑市是菜市口,隨你進出的嗎?!兄弟們,給我上!”
林晗昱原想與他們對打,可又不能暴漏自己身上的武功,隻能被迫挨了一頓毒打,好好一張臉都叫打的鼻青臉腫。等出了黑市之後,看著自己這張臉覺得丟人,林晗昱沒辦法又去了藥店開藥。
好好出來一趟,錢沒賺到反而是賠了些錢,自己還受傷了,當真是得不償失。
奚北不知道林晗昱過的有多慘,這會兒她倒是挺開心的。
久旱逢甘霖,路遠逢知己,她與李成濟又見麵了。
“本來是參加好友的婚禮,一想著周妹子你在這裏,我便順路來看看你。”李成濟舉杯道,絲毫也沒說自己這一順路,就順了一千多裏的路,他根本就是專程來看奚北的。
奚北卻不知道,隻是見著故人心裏也高興,兩個人一齊喝了好幾杯。
“前些日子周妹子送了我玉佩,我一想我這做兄長的這麽長時間也並沒有送你什麽東西,”李成濟說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之前還應承了要幫你做一件事兒,到現在你也沒說是什麽。我從家中的庫房挑挑揀揀,看到這個,猜測你應該會喜歡。”
說著,奚北便見李成濟拿出一柄閃著寒光的白玉小刀,一看就非凡品。
“不,這太貴重了,李大哥,我不能收。”
奚北正要拒絕,李成濟卻道“貴不貴重都是我的一份心意,這小刀放在我家的庫房也是落灰,周妹子真不要嗎,還是不當我李某人是朋友?”
他竟是將自己之前說的話全部還給了自己,這奚北怎麽好拒絕,隻能接過了這把匕首。
“說起來李大哥一去這麽長時間,天罡派可有大事發生?”畢竟當時那些天罡派的書信一封又一封,都是催著李成濟回去的。
“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李成濟不禁搖頭,“是我那些師弟師妹不成器,掌門沒辦法非叫我回去。”
說著李成濟便同奚北說起這些日子天罡派的事兒。
李成濟喜歡聽故事,講起來自然也是津津有味,奚北正聽的入神,卻不料門被人從外頭直接推開,外頭人一張臉冷的仿若冰霜,“周菁兒,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嗎?”
除了林晗昱也不會是別人的。
他聽施嬋娟說這醜八怪又同李成濟見麵了,一開始還不信,如今叫他捉奸在房,由不得他不信了。
“你這醜八怪,我原以為你就貌醜,原來你心也這般醜!”
也不知道從哪兒湧上來的一股怒氣,林晗昱猛地抓住她的手。奚北沒想到他突然衝過來,自也沒躲開,瞬間疼的臉色都變了。
一旁李成濟發覺,忙要拉開二人,林晗昱卻死不鬆手,“你憑什麽阻攔,我是這女人的丈夫,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
李成濟聽的心中大怒,但看奚北被他攥的越來越紅的手腕,隻能忍著道“就算是夫妻,你也不能這樣待她。”
“怎麽不能,她是我的女人,我打罵她都是應該!”
“你!”李成濟再也忍不住,“你若是在不鬆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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