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線索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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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玫瑰花香,迷人心脾。
青瑤和北硯剛剛放下身上的重擔,木管家就來了,他是聽得後門匯報青瑤采藥歸來,掐準時間便來拜見青瑤。
“木叔叔,您來的時機正好,喝杯玫瑰花茶潤潤喉。”青瑤淨手後沏茶,添了個杯子,倒了八分滿,笑著遞給他。
“姐,漠北酒府有來信。”木管家稱謝,接過茶水,把手中的書信遞給她,“可讓老奴想得頭疼,這青原來指的是姐你呢。”
青瑤一怔,隨即喜上眉梢,“謝謝木叔叔!瑤兒忘了和您們交待,若是以後但凡提及青,便是指我,勞木叔叔和眾位守門哥哥交待一聲。”她接過書信,封麵上龍飛鳳舞寫著四個大字,‘青親閱’
“好,以後要找青的,老奴都第一時間交到你手上。”木管家笑道。
“他的字也寫得頗好的。”她笑著道。都字如其人,瀟灑如風,豪邁如他。
木管家也識趣,見青瑤這般掩飾不住的欣喜模樣,知她必是想要馬上看到書信,一口氣喝了茶,便笑著告退,順便帶走了在那賊眉鼠眼想要偷看的北硯。
“剛好,北硯,我那處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木管家扯了扯北硯的衣袖。在青瑤不在堡的那段時間,北硯與他們都混了個眼熟。
“木叔,你別拉我嘛。”北硯仍是不死心地張望,“可能閣主還有吩咐給我呢。”
“沒有,你去幫木叔叔忙吧。”青瑤微微一笑。
北硯這才扁扁嘴跟著木管家下去,“臭木叔,什麽時候不好叫我,偏偏這可以偷看八卦的關鍵時機,你又來騷擾我,哼。”
“北硯。”青瑤喚了一聲。
“閣主有事吩咐?”北硯立馬回身,眼睛溜溜轉,喜不自勝。
“順手把門帶上。”
“……是……”北硯失望地合上門,回眸瞧見木管家白眼,氣嘟嘟地跟著他離去。
青瑤打開信,取出裏麵的信箋,隻有短短一頁,酒無驕的字不似柳壁泉那般秀氣,與他風格極為相似,從字中都可感覺到他的豪邁,然而裏麵的內容卻……
“青兒,一別後,我還是很想你,策馬在草原中會想起你,為娘煎藥時會想起你,我想見你,我又去了那螢火蟲處,它們又回來了,那處又是你第一夜看到的那般如繁星一般的模樣。達瓦來尋你,我跟她你回中原了,還了你是我的愛人,想你看到這裏肯定又會‘你再這些胡話,我就不理你了!’可我怎麽就這麽想聽到呢,達瓦已對你死心,她最近又迷上了圖倫爾的族人,想來那蘇合定要氣到七竅生煙。我又見到你上次摘的草藥,隻是不懂怎麽保存,怕給你寄去會毀了,所以你想要的話,就快來見我。最後怕你忘了,我要上好幾遍,這是你回中原的第七晚,所以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一共七遍,你可別忘了。”
青瑤的表情隨著看到的內容變化著,先是羞赧,再是如他所言的有些羞怒,而後又是滿滿的喜悅之情。“這傻乎乎的人。”她自己都似無發現,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思滿滿都是他。
她來到書房,磨墨備紙,筆尖沾了墨卻是久久下不去筆。
那沾上濃墨的筆尖侯得久了,那墨便滴了滴黑色墨點在紙張上,寫‘我知道了。’會不會略顯敷衍;寫‘謝謝。’會不會又顯得有隔閡;寫‘我也是。’會不會又顯得不夠真誠。這讓她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平生第一次不知信從何回起。
幽幽放下毛筆,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如翻飛的羽毛,時而輕輕點著自己的內心,酥癢不已,她越發覺得酒無驕就是丹雀姐姐所的來治她的人,不然為何自己會這般舉止失常……
外麵的庭院也是靜悄悄的,已是巳時時分,太陽沐浴著大地,玫瑰花們在盡情舞動著身軀,柳條兒也隨之起舞,枝芽鬱鬱蔥蔥,花朵明媚清香,一片靜好。
思忖了好些時間,青瑤終於又執筆,卻是沒寫上一字,似乎在畫著些什麽。
是夜,同樣的時間、地點,鳴凰前來拜見。
“閣主,您先前要我追查的那掌櫃的十年前他是如何前來柳家堡錢莊,屬下已查清楚了。何玉然,本是另一家客棧的掌櫃,後來因為那客棧的衰落前來迎豹客棧求一安穩,一開始也是從二開始,因他為人機靈,很快便升到掌櫃,在這十年裏,除了最近這次金錢事件外,他從未出現過重大失誤,可謂是個既機靈又盡職的掌櫃。”鳴凰徐徐道來,一邊把手上的情報遞給青瑤細看。
“掌櫃的事情上無問題,那他的生活呢?”青瑤看著調查回來的資料,“這裏寫著他金屋藏嬌?具體是?”
“這便是鳴凰接下來要的問題了,他雖然作為掌櫃兢兢業業,但生活上卻有些毛病,他愛好男風,偏好弱男子做派,一年前在那裏的倌館有個相好,家中的妻子也曾因此去上門鬧了一次,之後他便偷偷地把那倌藏了起來,地址便是……”
“那個茶館是吧?”青瑤唇一勾,“也隻有那裏能藏得起來了。”
“確是如此。”鳴凰繼續道,“關於這個倌,我們初步查過,除了知道名字外,一切都是聽的,一年前,自動賣身與倌館,由於技巧高明,身段妖嬈,深受客人歡迎,然後何玉然在與他一夜後便沉迷於他,但在他妻子與他大鬧一場後便把那倌贖了身,在茶館專門給他備了房間,每日便以聽書之名與他在茶館相會。距倌老鴇所言,那倌有吸食興奮粉的習慣,但還未得到證實,本想要去茶館證實,卻不知為何,那倌已不在茶館了。”
“是因為監視被發現了麽?”
“還不確定,但何玉然那處並無異樣,依然是三點一線,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明知道那倌不在,他卻還一直往茶館去,令人不自覺懷疑,這是不是做給我們監視的人看的……”鳴凰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背後的人,似是把我們的行動都牢牢掌控住了。”青瑤把鳴凰調查到的線索置於油燈中燒盡。
“還有一事,不知閣主是否已得知,堡內所困的那‘編號四’被救走了。”鳴凰繼續匯報著。
“我已經知道了,這背後之人真是一環扣一環,把我們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一步步切斷,如今隻能在那何掌櫃處多花些精力,勿要驚擾了他,繼續追查那倌的下落。”
“鳴凰遵命!”鳴凰恭敬地回答道。
“起來,鳴凰你還真了不起。”青瑤突然發笑。
“閣主的意思是?”鳴凰不解地問道。
“那些‘技巧高明’、‘身段妖嬈’詞語,我聽著都有些害羞,你竟能從善如流,真是好了不起。”青瑤掩唇輕笑。
“閣主又取笑我了……”鳴凰臉一紅,“鳴凰職責所在,定要這般道才能給閣主你明白……”
習慣了一板一眼的鳴凰。
還是得時不時地逗弄她一下,否則會變成木頭鳴凰的。
“別把弦繃得太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青瑤笑笑道。
翌日,酒無驕收到了青瑤的回信。杜絕那群八卦的廝婢女們,他執信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自寄出信後,他一直在思索,青兒給他的回信究竟會寫些什麽?會不會就直接告訴他,她也是想念著他。會不會如他一般,睹物思人?會不會……
深呼吸,吞了口唾沫,嚴陣以待的模樣讓他自己都不免偷笑,不過一封信罷了,怎麽怎麽糾結。定了定神,他拆開了信。信中並無一字,卻是一幅畫。
畫中是自己與青的第二次見麵場景,背景是山洞,青躺在山洞那,他正為她撕下沾在衣服上的血肉。他的眼神認真,她的眼神中有寬慰。
“怎麽把我畫得隻有眼睛。”酒無驕笑了,雖是第二麵之緣,卻是他與她的第一次真正的見麵,他還記得當時的她雖醒了一會,卻很快又被劇痛痛暈過去,所以自己的臉龐才會這般模糊。“原來當時的我在你眼中是這般模樣。”
信中雖不著一字,從畫中似乎訴著千言萬語。
其中深意,許是隻有當事人知曉。
“少爺!”聲音由遠而近,那廝急衝衝跑了進來,舉著手中的另一書信,獻媚道,“原來還有一封,綁在鴿子另一隻腳那,幸好人眼利。”酒無驕欣喜地接過,讓廝告退,心中揣摩著這莫不是才是青瑤想要表示的話語,期待地拆開,滿腔的喜悅在看見頭幾行的瞬間消卻。
信是青寄的,內容也是青寫的,卻是整篇不言情愛,前麵通通寫的是關於草藥的保存方法。看到最後,卻是寫著武林大會的日期,並讓他提前幾日前來,要介紹給堡內眾人認識,請期待。
看到最後,他顫動著的心髒似乎又充滿活力,介紹認識?期待?那會是以何種身份去介紹?以漠北酒府酒大少爺酒無驕?以曾經救了她兩命的救命恩人?以她師傅的寶貝孫子?還是,如他所願,以相互愛戀著的身份?
倘然若失,這感受大概相同。
時間啊,請過得再快些吧。他在心中祈禱。
接連這些日子,他采藥,以青瑤信中所寫的保存方法將草藥保管好,心翼翼地收好他耗費這些日子所做的心血,收拾幾套衣衫,與外公和娘親告知一聲,就在四月十四這,他便踏上前往柳家堡之途。
一路暢通的話,定能趕上。
這些日子,柳家堡過得甚是戒備。臨近四月二十,終於眾人臉上開始有了笑容,這可是每一年府中的大日子,由上至下,皆是滿心期待。
那夜,鳴凰前來,臉上有著愧疚,一見青瑤就跪倒之地,羞愧道:“閣主,請責罰鳴凰。”
“發生何事?”青瑤反應過來扶起她,按在椅子上,才柔聲道,“好了不行跪拜之禮。”
“閣主,那石家莊的掌櫃死了……是鳴凰失職,請閣主重罰!”鳴凰仍是滿麵歉然。
“死了?如何死的?那茶樓?”青瑤聞言一驚。
“那日,本來派在何玉然家中監視的姐妹,突然聽到不遠處有刀劍相交聲音,前去察看,卻是中了那調虎離山之計,再回去時候,何玉然已然身亡。明麵上是在他自家家中上吊自刎而死,,鳴凰親自去官府驗過他的死因,卻是被一掌致命。鳴凰猜測,是先被殺了再偽裝成自殺。茶樓那自他死的那夜就關門了,所有相關人都不知蹤影。”一切都被布置得一絲不亂,線索便自此斷了。
“一掌致命,看來是武林中人。應是那內奸殺人滅口。”青瑤低歎了口氣,“可有找到那倌?”
“在何玉然死後,鳴凰去驗他死因之時,官府便收到百姓報案,是河裏有具屍首,屬下跟著前去,雖然臉上身上已泡得浮腫,但根據老鴇提供的特征,此人正是那倌。”鳴凰應道。
“動作真快,看來這倌與何玉然還有那茶樓都是內奸手下的棋子,暴露了隻能除掉……”牽連甚廣,看來這內奸定是部署了許久。青瑤感慨內奸行事之迅速果斷,實是出乎她意料,她低聲續道,“何玉然畢竟為柳家堡辛苦了十年,鳴凰你替我去木管家那取百兩銀子給家屬送去,厚葬了吧,此事暫不用再查,待我安排。”
“是!”鳴凰領命卻遲遲不退,“閣主你不……重罰我嗎?”
“罰你作甚?”青瑤失笑,“我也從未下令要你保護他的安全,這事也是我的疏忽,若是要罰也是得先罰我。要不,我們一起戴罪立功?”她調皮一笑。
“可是,線索就這樣斷了……”
“無妨,就算現在除不去,他們遲早會露麵的。”青瑤垂眸輕笑,“閣主掐指一算,定會在武林大會時會有大動作。”
“是,但願如閣主所料,鳴凰告退。”鳴凰回之一笑,起身離去。
籌劃了這般久的一盤棋,他們難道不想在武林大會的舞台上好生贏一把麽?
青瑤一笑,這對弈,讓她有些迫不及待。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