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麽
一句話說的南初月的眼睛裏續染了些許的眼淚，淚珠滾滾的隨時都有落落下來的趨勢。 她微微吸了吸鼻子，強行控製住了自己眼中的淚水，隻是嗓音裏帶了幾分哽咽：“爹爹，你是女兒的爹爹，女兒要離開西離，怎麽能不來和你拜別？”
“昨天的事情，你不怪怨我了嗎？”
話聲落下，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麽能不怪？
且不說讓南昕予嫁給君北齊，本來就是打南初月臉的事情，讓她以後的行為會寸步難行。
單說南昕予之前處處陷害她，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要將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若是真的讓南昕予到了寧王府，會發生什麽，南初月幾乎可以想象得到。
她不相信，這麽明顯的事情，她的父親會一點都預料不到。
微微低頭，她緊了緊拳頭，才壓抑著情緒說道：“爹爹，女兒為什麽拒絕，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
南戰野的語調裏也滿滿的都是無奈：“可是月月，手心手背都是肉，爹爹怎麽忍心看著昕予這輩子就成了一個老頭子的小妾？並且等那什麽崔大人一旦病逝，留給她的還有什麽？”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對於南戰野擔心南昕予未來的事情，南初月心裏也是明白的。
眉頭輕皺，她思索了半晌之後，終於再度開口：“爹爹，南家是青州大陸的第一皇商，說是富可敵國也是毫不誇張。隻有她安安分分的，不想著對南家做什麽不該的事情，自然是有南家庇護她此生衣食無憂。”
“月月多慮了。不論如何，昕予和你都是親姐妹，她怎麽會做出對南家有害的事情？”
“爹爹是忘記她們母女對您下毒的事情了嗎？”
這句話讓南戰野的眉頭皺了皺，隻是他還是說道：“那件事怪怨不得昕予，都是她那個娘做的好事！現在她娘不知所蹤，自然是不會有人再引她入歧途了。”
是嗎？
對於這麽好的結果，南初月可不敢想象。
且不說根據她的判斷，蘇慕容應該已經被南昕予暗指了。單說南昕予對她的恨意，就不會老老實實的什麽都不做
她的眉頭輕蹙：“爹爹，既然你這麽確定她不會再做出有損南家的事情，那麽讓她留在家裏就好了。隻要她是南家的小姐，旁人看在你的麵子上，定然是不會為難她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女孩子一輩子不嫁人，總是要受人欺負的。尤其是有大筆資產傍身的女子，爹爹擔心啊。”
“爹爹放心，隻要她安分守己，我一定讓王爺護著南家，護著她。”
其實南初月是真的希望南昕予的心裏沒有那麽多下作的心眼，而是能老老實實的留在南家，陪在南戰野的身邊。
因為隻有這樣，當她大限已到的時候，她才不需要擔心老父將來無人奉養。
怕隻怕，南昕予根本是不能依托的人。
不過她的話說到這裏，也擺明了要消除南戰野將南昕予嫁到寧王府的心思。
父女倆都是心思通透之人，有些話根本不需要說的太過清楚，自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狀態。
南戰野深深地看了南初月一眼，終於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月月，你這是要返回京都了吧？”
“是，”南初月也繞開了方才的話題，點了頭，“王爺離開京都已經有一旬的時間了，再不回家，擔心京都會出現亂象。”
關於東城國的事情，南戰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他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囑咐了些許的客套話，就讓南初月離開了。
走出書房，南初月不自覺的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等在門口的橘秋看到之後，立即上前扶住了南初月：“小姐，是和老爺說的不如意嗎？”
南初月輕輕地搖搖頭，暗示橘秋不要多話，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隻是她們剛剛繞過月牙門，走到了回廊之上，南昕予就走了過來，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挑釁的情緒。
南初月並不想理會，偏開頭假裝沒有看到的就要離開。
偏偏南昕予根本不明白什麽叫做不給自己找麻煩，率先開了口：“姐姐這是眼睛出了問題嗎？竟然對我視而不見。還是說，嫁給了王爺，尾巴就翹到了天上，對於妹妹不在意了？”
南初月心裏很清楚，南昕予要嫁到寧王府這件事，定然是南昕予提出來的。
本來她不想理會，拒絕了就算了。
現在南昕予竟然還敢在路上堵她，讓她心頭的怒火瞬間就翻湧了上來。
她嫌棄眼皮，看了過去：“在意什麽？一個對姐夫起了心思的小姨子，傳出去旁人會作何感想？何況……”
微微一頓之後，南初月將南昕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才繼續說道：“你憑什麽認為你能嫁到寧王府？且不說你和某些人那些齷齪的事情。”
“單說你成為大理寺卿小妾的事情，就是盡人皆知。現在竟然還想恬不知恥的成為寧王府的貴妾，你真的是想瞎心了！天下女子何其多，他怎麽可能看得上你？”
冷冷的一番語調，一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將南昕予指斥的是一無是處。
南昕予原本帶著譏笑的表情瞬間就不見了，麵色也是不斷地變化著，尤其是一雙眼睛裏，透出的是滿滿的憤恨：“南初月，你怎麽敢這麽跟我說話？”
“你怎麽敢這麽跟我說話？”南初月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在這家裏，我是長姐，並且是嫡長女，你算什麽？禮儀尊卑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南昕予張嘴想要反駁，偏偏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出身，她確實是比不上南初月。
之前還想著母親被扶正之後，她就不再是庶出，也是嫡出的小姐。
隻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在南初月的折騰之下，功虧一簣。
她看向南初月的眼神裏透出了明顯的惱怒，卻又不敢說什麽了。
倒是南初月冷冷一笑：“你以上犯下，我可以無視。但是你若是做了對不起南家的事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