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重圍

  三分鍾對平常人來講,算是很短暫,但對於梁逸而言,那是漫長到難以承受的屈辱記憶——他居然就這麽在自己的女神麵前,和一隻蝸牛人你儂我儂了。在秦時月把紅色發帶收回去時,他一雙溫潤的眼睛噙著淚花,委屈巴巴地說:“真的,我連初吻還都沒送出去過呢……”秦時月忙緊緊捂住嘴,避免自己會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喬喬見狀趕緊安慰某位心靈受創的前富二代:“沒事沒事,根本沒親上,你初吻還在。”梁逸將信將疑,於是把詢問的目光投向盛之卿,見盛之卿也含笑點頭,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並考慮到了另外的問題。“話說,大白和江淮呢?”“去樓上取飛行器了,拿到東西咱們就撤退。”誰知說時遲那時快,上一秒還看上去萎靡不振的二嘎子,此刻突然趁他們放鬆警惕的瞬間,拚了命地往前一竄,他一頭撞開擋路的秦時月,企圖縮進背後的蝸牛殼裏滾下樓梯。隻可惜,盛之卿的反應速度遠比他迅猛得多,前者閃電般出手扯住他背後繩索,一用力就將他拽回了原地。遠處的護衛隊還以為自家老大成功了,剛要歡呼著舉起槍,一見砸了鍋,頓時又紛紛泄氣地垂下了手。若不是梁逸及時將其攔腰托住,秦時月方才險些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她怒不可遏,直接回身給了二嘎子一個大嘴巴子:“我這暴脾氣!給你臉了是不是?!”二嘎子氣得要往她臉上吐口水,幸好喬喬手疾眼快,拿可樂瓶子塞住了他的嘴:“不衛生!”“……”再來說此時的白陵川和江淮,倆人進入207房間倒是挺輕鬆順利的,畢竟那間房沒裝密碼鎖,所以很好撬——大概二嘎子是出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考慮,故意讓人覺得這是間普通屋子吧。然而萬沒想到,盛飛行器的箱子極沉,想抱著它健步如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倆人在與隊員們會合之後,指出了非常嚴峻的現狀。“同誌們,咱們是無法帶著飛行器和蝸牛質一起離開的(喬喬:蝸牛質?),不要在意小細節,理會精神——反正就是不便行動,況且還要準備戰鬥,我們必須盡快討論出最佳解決方案。”秦時月為難道:“可如果不帶著這隻死蝸牛,他們無所忌憚,肯定就開槍了。”盛之卿問:“梁逸,會畫硫酸防護服嗎?”“……之之,你對我的專業水平似乎有些誤解。”“那就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眾人異口同聲:“什麽辦法?”他笑了笑:“硬闖吧。”“……”“別忘了,我們還有齊浪。”江淮謹慎地朝酒吧內打量著,但五顏六色的燈光使他很難分辨:“齊浪在哪呢?”白陵川一本正經回答:“很難說,也許是桌上的半拉西瓜,也許是角落裏的一塊板磚,還有可能是吧台上的一杯雞尾酒,名叫‘Poker Face’。”“……哦。”這邊的盛之卿低聲吩咐著:“大家聽我指令,把這隻蝸牛推到最前麵,我和大白在他左右,月神喬喬在中間,江淮梁逸殿後。”梁逸的思維有時候真是奇特得很,譬如說現在,他莫名其妙畫了六頂簡易頭盔分給了眾人。江淮很給麵子,立刻就戴上了,秦時月則扶額歎息:“這玩意兒能頂得住腐蝕性液體?還是說你覺得可以作為裝飾?”他很有耐心地告訴她:“擋住一點是一點吧。”“是啊,至少在完全被腐蝕之後,還能保留住一塊完整的頭皮。”“……”六人押著被可樂瓶堵住嘴的二嘎子,小心翼翼走下樓梯,慢慢朝酒吧門口行進,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著他們,隨時都可能噴出堪比王水的液體彈藥。他們終於在大廳中央停住了腳步,因為對方已經完全呈包圍之態,且二嘎子不肯再往前走了,他龐大沉重的體型耍起賴來,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容易搞定——更何況江淮此刻搬著飛行器的箱子,又要掩護倆姑娘,還不好幫忙。“大白。”盛之卿輕聲喚道,“我們待會兒隻能發起一次衝鋒,那是唯一一次機會,必須成功才行。”白陵川略一頷首,隨即不動聲色環視四周,開始憑直覺搜索齊浪的位置。他驀然大吼一聲:“齊浪!”仿佛是為了應和他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喚,忽聽得天花板傳來巨響,見那架水晶吊燈已經筆直朝地麵砸來,瞬間把正下方的一名蝸牛護衛砸了個狗啃泥。在那名護衛臉朝下摔倒的一刻,他手裏的槍也被扔了出去,白陵川飛快扇了自己一耳光,直接將其轉移到了自己手裏。扳機扣動,黏糊糊的腐蝕液體狂.噴而出,登時在對方的慘叫聲中,硬生生突破出了一個缺口。“跑!往外麵跑!江淮唱歌!”落地的水晶吊燈變回了齊浪身形,齊浪迅速踢飛了數張桌子製造混亂,隨後跟盛之卿合力把二嘎子當成盾牌,掩護大家往門口撤退。江淮左手扛著喬喬,右手夾著秦時月,一麵鬼哭狼嚎,一麵撒丫子向外飛奔。“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跳舞不曾停歇!”秦時月:“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漂浮隻靠音樂!”喬喬:“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BABABA~BABABALA~”梁逸跟在後麵一頭霧水:“現在是尬歌時間嗎?”眼瞅著前排幾名護衛都被這地獄般的歌聲拋向上空,暫時無法舉槍,白陵川抓緊機會瘋狂射擊,同時齊浪和盛之卿也完成了配合揍人的一係列高難度動作,最後把二嘎子一腳踹飛了。二嘎子這噸位,險些要把地麵砸出一個坑,趁著那群蟲人都心急火燎地關注自家老大有沒有受傷,白陵川把槍一扔,閃身躍出了酒吧大門。豈料還沒等他站穩,有一道腐蝕性液體堪堪擦著他的衣袖飛過,所幸沒有觸及肌膚,驚得他趕緊把破爛的外套丟掉了。“……梁逸你怎麽還在這呢!”梁逸看他一眼,揚手把一件黑漆漆的東西扔進了酒吧,隨即就被盛之卿扯著領子拖走了。“那是什麽?”結果梁逸尚未回答,就聽到酒吧內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好幾個追到門口的蟲人登時就被炸趴下了。外牆灰土簌簌而落,江淮忙把喬喬拎起來,確保她在安全地帶不被殃及,喬喬驚道:“梁逸該不會是畫了個地雷吧?”梁逸嚴肅地搖搖頭:“不,是個手榴彈,我也是憑印象畫的,沒想到居然能炸。”“……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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