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176明玉女扮男裝》
當陳明玉踏入棚店之時, 整個棚子裏的人, 幾張簡陋不平的木桌前坐著的人,都不由一呆, 喧嘩粗魯的聲音頓時一靜。
而陳明玉當真自顧自地在一張靠外麵、隻坐著一個人的桌子邊上停下,輕聲細語、彬彬有禮地詢問先到者:“可以拚桌嗎?”
棚店裏才恢複了原來的熱鬧, 隻是不知聲音怎麽小了一些。
還有人若有若無地偷偷觀察陳明玉。
隻因他穿著一件質料極好、裁剪極講究的衣服,頭上戴著極通透水潤的白玉冠, 修眉星目,豐神俊朗, 好一個濁世佳公子,翩翩好兒郎。
就是怎麽看, 怎麽身份不一般,與這路邊小攤,破破爛爛的棚子,勉強算了店麵的地方,實在並不相配。
也難怪惹得人以奇怪的目光注視。
陳明玉心態極佳, 隻無視了那些或明或暗的視線,自顧自地想找個位子,坐下來。
被他詢問的人,一副平平無奇的長相,一身不起眼的短打, 看著就是個窮苦百姓。
唯有一雙眼睛難得的明亮。
不像尋常為生活奔波勞累的窮苦人。
陳明玉雖然是在詢問, 眼神也不忘觀察了這人。
當瞥見他的脖子白白嫩嫩, 雙手不似粗糙幹瘦, 老繭遍布。
陳明玉心裏就有些底了。
這也不是個普通人。
他想:希望這不是自己要對付的人。
然後,那個人才像是反應過來,陳明玉是在跟他說話,不由得有些拘謹地點點頭,說著:“您坐,您坐。”
陳明玉心裏暗笑,這有些拙劣的演技,卻沒說什麽,徑自坐下了。
以他的習慣,這時應該道謝。
可陳明玉現在的人設,是富貴公子。
能問一句是修養,再道謝就不太對了。
所以,陳明玉矜持地頷首,姿態驕矜地撩開衣擺,坐下。
待到他坐好,等候著的店家就走上來,詢問陳明玉要些什麽。
店家是個中年男子,臉上的皺紋飽經風霜,他的態度極為殷勤,腰身彎下,低著頭。
陳明玉聞言,皺了眉頭,他有些潔癖。
要不是好友被殺,哪裏會這樣作態?
這樣的小店,確實不是他習慣的地方。
掃了一眼這個沒有護欄牆壁阻擋的小店,是店家的妻子還忙碌準備。
陳明玉看了看兩個人的衣服雙手,還算幹淨,指縫裏沒有東西。
便說:“一碗清水。”
店家一聽,一怔,隨即有些明白。
趕緊下去,讓自己的妻子把一個沒用過的木碗洗幹淨,用清水衝了好幾遍。
才拿上來,放到陳明玉的桌子前麵,給他倒了一碗溫水。
陳明玉滿意地點點頭,揮手就店家自便。
沈星,就是陳明玉同桌的客人,臉上擺出一副拘謹畏縮的表情,其實心裏不由搖搖頭。
他心想:又是一個不是人間疾苦的公子哥兒。
好在,不是囂張跋扈、隨便折騰人的性格。
他也就默默地坐著,極力隱形,等著後來的目標。
恰好,陳明玉也是在等人。
等他要殺的人!
他不像沈星,願意這樣喬裝打扮,便隻能在人設性格上做做文章了。
因為他們都懷疑,這條必經之路上唯一的小店裏,有目標組織接應的人。
不然,這麽偏僻的地方,這個臨近黃昏的時刻,怎麽小店裏這樣許多的客人?
不僅身份不一,打扮不一,還有帶著兵器的人。
其實,陳明玉和沈星並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找上那個神秘組織的原因,也極其相似。
就連不想打草驚蛇,逃了敵人,改扮的考慮都是一樣一樣的。
時間就在陳明玉一口一口地喝水中過去,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而店裏的人始終不曾離開一個。
店裏的熱鬧喧嘩,也一直維持在一個不變的狀態。
不知多久,遠遠的路麵上,來了一行運送押鏢的人。
那飛揚的旗子上,陳明玉目力極好地看到了“福臨鏢局”四個字。
不怎麽熟悉,看來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鏢局,混口飯吃。
陳明玉這樣下了斷定。
《從公主到女帝番外》
徒明玉如自己所願,被皇帝封為太女。
與這個唯一感情極好的親人,有了一個善始善終。
她內心是十分高興的。
對於陸皇後和太子,徒明玉因此,也就多了幾分耐心。
太子不用多管,他就算因為被廢,有些悵然若失之感。
可他發現,失去了太子之位後,他不僅沒有了重重壓力,而且還過得很幸福了。
他被封為靜王,可以享受富貴悠閑的閑散王爺生活。
不僅地位高貴,徒明玉還是他的同胞親姐,絕不會在地位上虧待他,讓他落魄,被人冷待;而且還富貴不缺,徒明玉更不可能克扣前太子現靜王的錢財,她雖然奪了他的皇位,就不會吝嗇,一世富貴無憂的生活,還是給的起的。
靜王覺得他比以前舒服自在了,可以宅在王府,隨意生活,也就漸漸接受了現實。
陸皇後反而比太子,更不願意接受,一直囔囔著讓徒明玉才位子換回去。
徒明玉不願意理會她,就讓陸皇後在她宮中靜思。
沒想到陸皇後身邊的奶嬤嬤,把她勸好了。
奶嬤嬤說:“既然鳳儀公主成了太女,不管如何,她都是娘娘的依靠。”
“娘娘還是得為自兒想想,也為靜王想想,不要再讓太女不快。”
陸皇後忍不住說:“什麽靜王?是太子!”
奶嬤嬤便道:“娘娘何不想想過不了多久就要處斬的陸氏罪人?”
聽到“處斬”二字,陸皇後心裏一寒,才想起徒明玉的冷酷無情之處。
不由心中一冷,終於有了後怕,
於是,陸皇後趕緊向徒明玉低頭,安安分分不再招惹她。
說到底,將來能不能當成太後,被恭敬奉養,陸皇後還是得看徒明玉的意思。
現實麵前,就得低頭。
相比之下,其他的皇子皇女,包括一直和徒明玉單方麵針鋒相對的二公主,都是一驚訝之後,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改變。
本來嘛,徒明玉和二公主的矛盾,就是因為徒明玉處處比二公主待遇強。
她就想,都是公主,縱使徒明玉是嫡出,也沒有把她低到泥裏的道理。
可換做徒明玉成了未來的天下之主,二公主就可以接受這種區別待遇了。
再說,他們這些人,本來就被徒明玉壓得死死的,說得好像有對這事的話語權一樣?
既然無能為力,也就認命接受唄。
在陸湛被處斬之前,他聽見獄卒說:“太女新封,卻不願意赦免罪人,真是奇怪!”
另一個獄卒道:“這能是我們議論的?”
義正言辭說完,他也忍不住一句:“說到奇怪,女子繼位,不是更奇怪?”
陸湛一聽“太女”二字,忍不住就插話,想要問個明白:“太女?誰是太女?”
那倆獄卒一看他,想起他是太女的未婚夫,不,是曾經的未婚夫,有些古怪地說:“還能是誰?當然是鳳儀公主了!”
看到陸湛聽了,變得呆頭呆腦,劊子手一刀斬下,所有的感情都已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