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墓地?

  “啊?”傅語沉楞了一下,“沒……我隻是有些口渴……”


  糟了,怎麽忘記把水扔了,差點暴露。


  “最好別騙我,後果你知道的!”紀亦澤從頭到腳看了她周身一眼,目光指向沙發上的衣服,“把衣服換上!”


  傅語沉拿起衣服,仔細打量一下,這是什麽搭配啊,裏麵是一身全黑的衣服,外邊又是一件到腳跟的風衣,穿上它正好可以把黑色遮的嚴嚴實實。


  “這是要出去?”


  “快換!”說完紀亦澤又低下頭看報紙。


  “恩……”


  傅語沉直直地看著他,他感覺到了她並沒有走,抬起頭皺著眉,“讓你換衣服聽不懂?”


  “你出去啊!”


  紀亦澤看了一眼表,“3分鍾。”


  他不走,好,她走,傅語沉拿著衣服暗自氣生氣地走進洗手間。


  還沒到3分鍾她就換好出來了。


  紀亦澤掃了一眼表,沒有超時。


  他又抬起頭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地打量了一圈傅語沉。


  “走吧。”然後輪椅就被推走了。


  “去哪?”傅語沉忍不住問,穿成這樣總不會還是出去散步吧。


  “跟著我。”紀亦澤頭也不回,冷冷扔下一句,隻給傅語沉一個後腦。


  傅語沉跟在他身後瞪了她一眼,他對她隻有命令。


  她不情願地,跟著跟著就來到了大門外。


  幾個人過來正準備把紀亦澤抬上私家車,一個老傭人走過來擋在輪椅前。


  “少爺,大太太吩咐,您身體不方便就不要出門了。”


  鄭嵐肯定猜到今天自己會帶她去見母親的。


  紀亦澤的不滿地想用輪椅撞到她,又不得不壓抑下來。


  “我隻是領著她熟悉一下周圍,你不必攔著我,過一會就會回來。”


  “這……”老傭人想攔著紀亦澤,又覺得他這個理由很合理,一時說不出話。


  就在她猶豫之際,幾個人把紀亦澤抬上了車。


  這位傭人肯定是大太太的人吧,難道紀亦澤和大太太不和?傅語沉默默地想。


  “快上車。”


  紀亦澤大喊了一句她才反應過來,悻悻跟上了車。


  傅語沉在車裏獨自忖量,不知道紀亦澤在紀家什麽地位?應該沒有大太太地位高吧,連出個門都能受阻。


  紀亦澤如果什麽實權都沒有,她不是白白失身了,那傅興安為什麽要把自己嫁給他?


  怪不得,他讓自己趕快懷上孩子。


  也對,他如果權力大也不會娶自己。


  到底什麽時候能同意合作,林老爺子可不會等她啊。


  到了車上,傅語沉眼睛看著窗外,越來越陌生。


  她剛想和紀亦澤搭話,問問他合作的事。


  誰料紀亦澤像故意躲著她一樣,眼睛一閉,往後一躺。


  傅語沉不敢吵他,不一會她打了一個哈欠,不知不覺也睡著了,昨晚她確實太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


  “咳,咳,咳……”


  紀亦澤的咳嗽聲支起傅語沉發沉的眼皮。


  “下車。”說完紀亦澤獨自下了車。


  傅語沉一下車就看出來了,原來是墓地。


  怪不得讓她穿成這個樣子,來墓地還得背著人,這紀家是什麽情況。


  而且哪有新婚第二天就帶新娘子來墓地的,紀亦澤到底在搞什麽鬼。


  傅語沉自覺地脫下大衣,跟著紀亦澤後麵走,一陣風吹過,好冷,她縮起肩膀。


  紀亦澤抱著兩大束花,在一個墓碑旁停了下來,他的眼裏是讓人看不透的表情。


  傅語沉也跟著停下,她瞥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貴氣美麗的女人。


  另一束花被放在旁邊的墓碑上。


  傭人拿出許多水果糕點,跪在地上,整整齊齊地擺在墓碑旁。


  “母親,姐姐。”紀亦澤語氣平靜的像是海麵,覆蓋住了所有暗礁。


  姐姐?他還有個姐姐?傅語沉伸頭仔細看了一眼他姐姐的照片,是個很年輕的女人,感覺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她偷看下紀亦澤的側臉,和他媽媽和姐姐都有幾分相似呢。


  自己來之前可從來沒聽說紀亦澤還有個姐姐,這個姐姐……不會也是個私生子吧。


  這個女人怎麽會這麽年輕就……


  難道是他們一起出的車禍,之後他的母親和姐姐都死了,他也在這場車禍中毀容變成了殘廢勉強活了下來。


  如果是真的,那紀亦澤也挺可憐的,和自己有一拚。


  “過來祭拜。”紀亦澤係了係圍脖,對著墓碑說。


  她看了一眼周圍,是在和自己說話?新媳婦進家門第一天是要拜拜婆婆的,原來紀亦澤是帶她來祭拜了。


  不知怎麽地,她心裏竟然有一些傷感。


  自己的母親生病,因為沒錢看病不久就去世了,當時她就是這麽站在墓地裏和她說話的,那天也特別冷,冰涼的眼淚在她臉上淌過,好像都流進了心裏。


  當時她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再也沒有親人了,隻有孤零零的自己。


  可是她隻是暫時嫁過來,實在沒有必要這麽正式吧,但既然來了,就誠心地拜拜吧。


  傅語沉在每個墓前都深深鞠了一躬,心裏默念著,拜托快點讓我拿到骨灰吧。


  “母親,姐姐,你們放心吧,我會替你們照顧好紀亦澤。”說出來卻是這樣的話。


  紀亦澤一愣,撇了傅語沉一眼。


  “行祭拜禮!”


  “什麽?我就不用了吧……”傅語沉詫異地塊驚掉下巴,竟然讓自己給別人磕頭,她可隻給自己母親磕過。


  “替我磕!”紀亦澤的口氣裏沒有商量,他甚至連看到不看她。


  聽完這話傅語沉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憑什麽,他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快點!”紀亦澤抬起頭看著她微微動了動粉紅的唇,眉頭聚在一起。


  雖然萬般不情願,但是她怎麽拒絕?不跪下還有可能落得個不孝順的印象。


  算了,既然沒法拒絕,磕就磕吧,反正是為了骨灰,也是為自己母親磕的,就當是自己祭拜她了。


  傅語沉跪下給他們各磕了一個頭,她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這下紀亦澤該滿意了吧。


  “你可以走了!”紀亦澤臉色鐵青。


  啊?這就可以了,大老遠帶自己來就是為了替他磕頭。


  好吧,她走,她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土。


  “哦。”


  正好她也冷了。


  紀亦澤趕走了傅語沉,眼淚才紅了眼圈,“我一定會盡快查出幕後凶手,替你們報仇。”


  他的眼睛血紅血紅的,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太陽穴上凸起彎曲的青筋,像裂開的牆壁。


  稍微平複了下情緒,問身邊人,“我的眼睛還紅嗎?”


  “已經不紅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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